“定然是刘公公在造孽!”尹证将事qíng告诉苏璇时说。
苏璇一手撑着腰,一手按着自己隆起的肚子说:“咱们必须要过关,事到临头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但是对方人多势众,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过关?”尹证问。
“不仅要过关,还要拔了这颗láng牙。”苏璇道,“你我可以里应外合。”
“我怎么忍心让你去当诱饵!”尹证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你来当诱饵,我也没有意见。”苏璇说,“刘公公为人,狡猾贪婪,他的手下也好不到哪里去,听百姓说他们的恶行,也知道刘公公一伙人都不是什么正路的人,必然都是贪得无厌之徒。”
他话还没说完,驴车外便一阵混乱,马匹鸣叫,尘土飞扬,百姓哀叫不已,原来是刘公公的手下骑马追上来,见人就用鞭子挥打,大骂:“你们这些贱民!竟然敢叛逃他国!再敢跑走,统统追上杀无赦!”
在一片乱况之中,官兵自然注意到了苏璇乘坐的驴车,这些人立刻把这辆驴车围住,呵斥里面的人出来。
很快,一个huáng脸汉子,满脸胡子拉碴,从驴车中钻出,那些人立刻盘问他的来历,那人只说自己是过往的客商,和妻子一起回家省亲。
这些官兵一听妻子二字,便要他将女人带出来验明正身,那huáng脸汉子却说自己妻子是个哑巴,早年就摔成瘫子,现在还挺着大肚子,动弹不得。那群人才不听他辩解,将他一把推到一边,自己动手去车厢里抓人,不一会儿就吧车厢里的女子拖了出来,那女子趴在车头的地方,嘤嘤□□,的确是个大肚婆,而且双腿软绵绵的拖在身后,动也不能动。
她起初还带着面纱,在撕扯中面纱掉落,发丝散乱,但是却由此让她的花容月貌得见天日。
那当兵的一看,不仅心头乱撞,要知道他们在这种破地方驻守多日,周围的破山村里连个像样的女人都没有,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就是半老徐娘的huáng脸婆,而这孕妇的姿色,就算在京城最上等的窑子里,也是见不到的绝色。
这群豺láng顿时心动,于是恐吓起了那huáng脸汉子:“你这歹人!这美娇娘怎有可能是你老婆!定然是你从半路上不知道哪里拐来的!快快滚开!这车我们没收了!再嚷嚷,让你人头落地!”
huáng脸汉子见状,捶胸大哭,然而拿这群人多势众的qiáng盗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他们抢走了家当和妻子。
等到这伙豪qiáng远去后,那huáng脸汉子才擦擦自己的脸,眼中闪烁着jīng光。
这人正是乔装改扮的尹证。
对方人多势众,他不知道苏璇要怎样和自己里应外合,话说了一半,那群官兵就追了过来,但是他相信,苏璇一定有自己的办法。
而他要做的,就是等待天黑,因为苏璇在离开车厢时,冲他伸出三根手指——意思是让他三更时分,潜入这伙人的巢xué之中。
如今刘公公盘踞在白láng口,将一处当地地主的土楼据为己有,作为自己的根据地,刘公公每日躲在楼中,不轻易出来,只指使爪牙出去搜查,谁也不知道他在楼中神神秘秘搞什么鬼,那些爪牙都住在楼中外围,平日也没人敢轻易打扰刘公公,除了前去送饭伺候的哑巴奴仆,其他人谁也不能轻易进出。
然而这些爪牙掠来了孕妇,在楼外大肆喧哗,竟然打扰了刘公公静修,刘公公从土楼上推开窗户,不耐烦的问:“发生了什么?”
那下面的头目连忙下马作揖道:“有几个村民逃走,被我们抓了回来,其中有个大肚婆,被兄弟们拿住。”
“什么大肚婆不大肚婆的!”刘公公骂道,但是他转念一想,突然就生出了极其邪恶的心思——他这辈子都没法再有子嗣,所以极为仇视那些正常生儿育女的家庭,听到大肚婆三字,他歹念横生,便冲下面叫道:“将那女人给我带到楼中二楼,我晚上要用她!”
听到刘公公说了这句话,那群手下顿时不作声了——他们本以为好不容易带到了个能够让他们一呈□□的玩物,谁知道刘公公那该死的阉人竟然要玩弄这个孕妇,当真是让人觉得作呕!但是刘公公要的人,谁敢再动,于是他们只好将那女子抬进了土楼。
土楼二楼是昔日地主家女眷居住的地方,里面有卧室chuáng铺,那几个人便将女子仍在chuáng铺上,将她的手绑住,随即锁上了大门。
众人都知道刘公公变态歹毒,想来这个小娘子也没什么好下场,都只觉得可惜。只怕轮到他们玩时,这女子早就被折磨得不能看了,说不定只剩一具尸体,根本不能让人尽兴。
眼看日头偏西,尹证躲在偏僻的糙垛后,着了夜行衣准备动手,冷不丁自己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尹捕快,可还记得我?”那人幽幽道。
尹证一转头,竟然是上官空莲!
“你来做什么?!”他问。
“自然是来助你,你真的以为只靠你一个人,就能摆平刘公公手下几百号人么?”上官空莲道。
“是苏璇让你来的么?”
“不,是我有求于他。只怕我的生死,都在他一手掌握中。”上官眼中yīn晴不定,让人难以捉摸。
对于他来说,让他最为揪心的日期快要到了。
那个日期,就是“莲祭”。
第90章
刘公公在宫中能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不得不说他很有手段。
但是刘公公的心xing也和他的主子一样,高深莫测,骨子里是残忍和变态。
宫中多的是被他的变态嗜好折磨而死的尸体,而现在被困在这么个穷山僻壤的破地方,让刘公公早就郁闷不已,他在宫中之所以从一个太监变成了天下第一的高手,靠的就是得到皇帝的赏识,能够进入皇家的秘密藏书库,学习世上那些最隐秘的神功。
而在这些能让人一跃成为不世高手的秘籍中,他唯独钟爱一种专门靠折磨别人增补自己的邪门武功。
这种武功需要吞噬人的骨髓来增进功力,在刘公公看来,天下再没有什么能够像这本秘籍那样满足他的邪恶*。
不幸成为他练功材料的人,往往都是被各种酷刑折磨致死。
那个被他手下抢来的孕妇,在他看来,恰恰是能够排遣他多日的不慡。
入夜之后,刘公公来到了关着孕妇的房间,他带来了jīng致的各种道具,为的就是划开孕妇的肚皮,将她腹中的胎儿先活生生取出来,再慢慢折磨她。
在昏huáng灯光的映照下,chuáng上躺着一个大肚子的身影。
刘公公的脸上挂上了邪恶的笑容,他走到chuáng边,去看那个孕妇的脸——他在折磨人时,总喜欢先把那人的脸皮剥下来,观察那人丰富的表qíng变化。
但是看到那张脸时,刘公公吃了一惊。
这女人有点像他见过的一个人。
刘公公跟在皇帝身边,成为大红人,有一样手段是别人学不去的,那就是过目不忘的本事。
他分明记得这张脸,就算涂脂抹粉,他也认得出来。
那一天他伺候皇上,亲眼见到了苏璇和太子一起面圣,虽然只有那么一次,但是苏璇却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刘公公看人很毒很准,什么人发达什么人要倒霉,他一眼看过去就能知道。但是他看不透苏璇,看见苏璇时,他甚至觉得有点发怵。
“你到底是谁!你是什么人!”刘公公记得在边关听闻苏璇已经被蛮族人掠走,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民女只是过往商人的妻子,请公公大发慈悲!”苏璇捏着嗓子说。
“你就是苏璇!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苏璇一开口,虽然装腔作势,却也让刘公公认出了他来。
“刘公公倒是好本事,一眼就辨认出苏某,不过,苏某并没有什么目的,就是单纯过来看望刘公公而已。”苏璇躺在chuáng上道,语气则瞬间恢复了昔日的淡定悠闲。
“以咱家看,苏先生只怕也不是单单来看望咱家!”刘公公眯起眼睛,突然后退数步,抓起了圆桌上上的小刀——他感觉到了危机,苏璇实在是个太过反常的家伙!
“怎么说呢?我本来想用正常点的方法,和刘公公进行人与人之间的斡旋,但是,你身上缠绕的那股沉重怨气和血腥味,却突然让我改变了主意。”苏璇换了个双手枕在头下面的姿势。
刘公公握紧了刀,额头冒出了汗。
“我听说你武功很高,让我看看高到什么程度如何?”苏璇说。
他话音刚落,刘公公手中的小刀就已然飞出——烛光映照的屋内景致,因为这又小又细的一把小刀蕴含的力道,竟然似乎使得空气都显得打了皱褶涟漪,在虚空中划出透明的路径来。
然而这把小刀,却在苏璇的chuáng边凝固了下来,就那样静止在半空中了。
苏璇缓缓伸出手指,对着那把小刀的锋刃微微一弹,小刀突然改变方向,瞬间弹到墙壁上,伴随着一声巨响,偌大的一面墙壁登时迸散!
“啊啊啊!”刘公公突然大叫一声,纵身跳窗逃跑!
他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高手!
一刀试探,已经让他察觉到了苏璇的可怕!
而整个土楼外,那些官兵驻地中,却突然四窜火苗——原来是尹证和上官空莲联手,先放毒烟,再放火,引发了一场大骚乱!
穿了夜行衣的尹证趁乱潜入土楼,却恰逢二楼一声巨响,随即一道身影从楼中窜出——正是刘公公!
“哪里跑!”印证不假思索,提刀阻拦。
“滚开!挡我路者死!”刘公公慌不择路,早已是一心逃命,当下再也不顾其他,疯狂攻击尹证,试图杀出一条路来!
尹证只堪堪避开他一掌,便被刘公公深厚的内力震撼,一招之间,深浅立辨!
“尹证!杀了他!”苏璇的声音突然从二楼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
“啊!你们这货恶徒!”刘公公大叫,当下一掌朝着尹证胸口拍去,势要将尹证碎尸万段!
“尹证,躺下。”苏璇竟然坐在了窗边,观看战局,他一声令下,尹证立刻躺到,竟然避开致命的一掌!
不仅仅是避开,而是,刘公公在一掌扑空之后,人头瞬间就飞了出去,身体便僵在了那里。
因为摘掉了刘公公头颅的人,是手持细长软剑,站在墙头上的上官空莲。
“璇神,你答应过我,要为我摆脱莲祭。”上官提着人头道。
“哈,我当然说到做到。这里,就是为你摆脱莲祭最好的地点。”苏璇道。
“不好也得好,‘莲祭’已经追着我来了!”上官空莲将刘公公的人头抛掉,刘公公的身体,此时才真正倒下。
“苏璇你没事吧?!”尹证爬起来,冲着二楼叫道。
“我当然有事。”苏璇说。
尹证闻言,连忙用轻功跃上二楼,查看他的状况,只见他坐在chuáng边的椅子上,似乎是没什么问题。
“你受伤了么?他对你用刑了么?!”尹证担心的说。
“我……感觉我羊水破了……啊~~我要生了~~”苏璇捂着肚子说。
“别急,咱们的孩子还不能出生,一路上关卡多的是,所以你还要再怀几个月。”尹证弹了弹他的额头说。
第91章
整个白láng口的官兵,由于失火加毒烟,早就逃得逃,散的散,百姓也大都吓得搬迁,原本还算有些人气的小山村,已然成了死村。
尹证抱着苏璇找了户看起来还算gān净的人家过了一夜,上官空莲在第二日天一亮又来找苏璇,脸色似乎越发急切。
“璇神,距离‘莲祭’找到我,已经不到三日的时间了。”上官空莲道。
“莲祭到底是什么?竟然能让你都如此害怕?”尹证问道。
“莲祭,是莲族一种可怕的仪式,凡是动用莲族最高蛊毒之术的人,都会触发莲祭仪式的启动。”苏璇半躺在chuáng上道,“据说经历过莲祭的人,无一人幸免,都只剩下一些身体的残损部分便再也消失不见了,是么?”
“没错,族中常有为了得到力量不计一切后果的人,但是他们最后都被莲祭仪式吞噬了。”上官空莲道,“那些人原本都做好了必死的信念,以为并不惧怕莲祭,但是当莲祭来临时,无不感到后悔绝望至极,甚至留下无数遗言,说莲祭是比死还要恐怖百倍的事qíng,警告后人千万不可进行莲祭。”
“即使如此,你还是选择了莲祭。”苏璇道。
“没错,我一开始自大的以为,那些人都没有真正的信念和理想,是怕死才会那么说。我为了复仇,不惜使用了莲祭禁术,我本来也以为无非是献出自己的生命。
但是,当那一刻就要到来时,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我相信了那些因为莲祭而死的人的话!
我每一晚,都被莲祭的恶梦折磨,我在梦见它不停地接近我,马上就要将我吞噬!”上官空莲激动的说,“而且,死绝对不是莲祭的终结!”
苏璇道:“那是当然,那根本不是凡人应该掌握的仪式,实际上,那种仪式一旦发动,就会和天境相连,带给凡人的冲击,自然也是极其巨大的——这秘术,是失败的登天秘术。确实可以连通天境,但是却会召唤来天境的怪物。”
“你们说的话,越来越神神秘秘了,什么怪物不怪物的。”尹证抱着手臂问。
“这是我们神棍节的术语,你当然不懂,我们下面说的,你更加不懂,所以,我看你还是去准备早饭吧。”苏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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