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送你过去吗?」提米这样无怨无尤的照顾他们脾气捉摸不定的主子,让葛瑞对他很敬佩。
「没关系,我自己……自己可以。」提米在葛瑞松开手的瞬间踉跄了下,葛瑞不太放心的看着他,提米脸红了红,摆摆手表示没事,踏入兰卡的庭院。
「你来了。」席尔斯悠哉的喝着茶,完全不怪罪提米起得晚的这件事,提米行了个礼,默默的站到席尔斯身後去。
「站着gān嘛?坐啊?」兰卡停下手上的工作,拉了张椅子要提米坐下,提米看了看席尔斯,见他没有表示反对,这才僵硬的坐了下来。
兰卡看出提米的异状,又瞅了瞅一脸神清气慡的席尔斯,叹了口气,问道:「提米,你擦药了吗?」
「…………」提米红了脸,而一旁的阿萨奇则是觉得尴尬的想离开。
「还是药膏用完了?」兰卡瞪着席尔斯,席尔斯眨眨眼,表示他不知道药膏的事,兰卡又叹气,一把抓住想逃跑的阿萨奇:「帮我去後面柜子右边数过来第三排第二个抽屉拿药膏过来。」
阿萨奇默默的去了,剩下来的只有兰卡呼噜呼噜给提米倒茶的声音。
「这是擦怎样的?」席尔斯伸手拿走阿萨奇取来的药膏,让提米的手僵在空中,最後怯怯地放下。「嗯?」席尔斯转头看向兰卡,等着他的回答,兰卡翻翻白眼,没好气的回道:「上次那些小瓶子用在哪里,这就用在哪里。」
「阿萨奇。」
「在。」
「把抽屉里的药膏都拿来。」
提米觉得更尴尬了,等阿萨奇再度回来,他不等席尔斯伸手,就用不可思议的速度一把全都抢了去,然後躲到屏风後,窸窸窣窣的好一阵子才红着脸回到座位。
「给你。」兰卡彷佛不知道他躲在屏风後gān嘛一样,一如往常的倒了一杯茶给他,然後持续手上的工作。
提米这才发现兰卡正在把乾燥的花糙磨成粉,分门别类的放在前面的小碗中,而阿萨奇手上有个奇怪的模具,等粉够多了之後他就会按照一定比例,混合那些粉,放入模具里压成锭,然後丢进一旁的小木盒里。
「这是……?」那些粉混合之後的香味有点熟悉。
「薰香。」席尔斯回答,他将自己的饼乾推给提米,提米摸摸鼻子不敢再问,只是端着自己的茶杯,观察着兰卡跟阿萨奇两人的动作。
「咳。」不知道过了多久,兰卡咳了声,「我说席尔斯啊……」
「嗯?」一直在观察提米打瞌睡的席尔斯回神,「你能不能别露出那麽傻的表qíng?」
「……我哪里傻了?」席尔斯下意识的揉着脸,一边看着阿萨奇,希望得到他的答覆,不过阿萨奇只是低头压着薰香,躲避席尔斯询问的目光。
「……你在笑。」兰卡手上动作不停,又捏起一撮乾燥花,丢进钵里。这笨蛋,没发现自己露出恋爱中少年的思chūn表qíng吗?
「哦。」看提米重复打瞌睡又揉眼睛想保持清醒的样子超可爱,竟然不自觉的笑了吗?这不太像自己。席尔斯揉揉脸,起身把空杯子收到後头去,然後看了看兰卡诊疗间的空chuáng,用眼神询问,兰卡默许,於是席尔斯便趁着提米往前点头的时候让他投入自己怀中,抱起他就往chuáng舖走去。
「嗯、嗯?」提米被惊醒,他发现自己像小孩一样给席尔斯抱着,吓得要自己走,可是席尔斯非常jīng准的掐住他正在酸痛的肌ròu,让他无法挣扎,并柔声道:「睡一下。」
「咦?」提米发现自己被放到chuáng上,席尔斯的手盖住他的眼睛,而空气中传来淡淡的柠檬香味。
席尔斯对即时点起薰香的阿萨奇表示赞许,等到提米睡着了才离开:「我晚餐来接他。」
「你後天再来都没关系。」兰卡挥手把席尔斯赶走。
※
有了充分的休息之後提米觉得jīng神好多了。他在傍晚时分清醒,发现只剩下兰卡和阿萨奇,席尔斯已经先回去了,他慌张的想追上席尔斯的脚步,不过兰卡要他多躺躺,还拿了另一种药膏给他:「肌ròu酸痛可以擦,别擦错地方了。」
「谢、谢谢。」提米接过,yù语还休的看着兰卡,又看了看阿萨奇。
「有事直接说吧!不用顾忌这家伙。」兰卡知道他畏惧着阿萨奇,只是阿萨奇这人其实非常容易心软,并不像他外表看起来那麽狠戾。
「这……」提米红着脸,把玩着兰卡给他的药膏盒子,嗫嚅了许久才用蚊子般的音量问道:「兰卡、兰卡你会…你会……梦遗吗?」照殿下的口气来判断,他好像也会?可是梅拉普什麽都没有和他说,害提米觉得很迷惘。
阿萨奇咳了声,放下手中的模具,抹脸,兰卡一把拉住即将起身的阿萨奇,要他坐着,用亲切的口吻回答:「会啊。」他伸手揉了揉提米的头发,补充道:「是男人都会。」
「……所以不是生病?」提米眼睛亮了起来,兰卡愣住,才发现自己必须给这缺乏常识的家伙好好上个一课。他起身拿了本书,翻开其中一页,摊在提米面前,提米这才发现书页上面画的是yīnjīng的图案,不禁羞红了脸。
「不是生病。」兰卡跟他解说着人体的生理构造,听得阿萨奇坐立难安,忍不住cha话道:「你就没有手yín过吗?」
「……什麽是手yín?」提米呆愣愣的看着阿萨奇,让阿萨奇无言,他转头无奈的看着兰卡,要他回答,兰卡困扰的抓头:因为不可能示范给提米看,而提米很明显已经跟席尔斯有过xing经验了,怎麽还会不知道?还是席尔斯没帮他……
「咳,这个我们不太方便回答,你去问殿下。」把问题丢给席尔斯比较安全,兰卡收起书,让阿萨奇觉得松了口气。
「……喔。」提米听起来有点失望,他持续玩着手上的盒子,没有离去的打算,兰卡知道他还有问题想问,为了避免他过度紧张问不出口,便喝着茶,制造放松的环境让提米发问:「有问题就问吧!我可以回答的都会回答。」
「那…那……」提米觉得问题有点难以启齿,可是兰卡连什麽是shejīng都跟他说了,问出来应该不要紧?「你、你……被、被殿下qiángbào的时候也会浑身没力吗?」
「噗——」这话题太跳跃了,阿萨奇庆幸自己没喝茶。兰卡呛得不轻,提米惊慌的拿着纸巾给他擦拭,然後哭丧着脸看着他:「我、我生病了对不对?」
「咳、咳咳……咳!」兰卡只能摇手,咳了好一阵子才缓过劲儿来,哑着声音说道:「不是生病!然後殿下……咳咳!不会qiángbào我。」
「那、那……」提米快哭了,他转头看向一脸冷静,其实内心尴尬到无可复加的阿萨奇,阿萨奇发现他望过来,连忙摇头否认:「殿下也不会……咳,那个我。」这家伙!到底把殿下当成什麽人啊!
「呜……」大家都不会,只有自己……而且先前明明很痛,後来竟然会感到舒服?自己果然很奇怪吧!可是兰卡又说不是生病,那到底是什麽呢?提米烦恼的抓着头发,兰卡制止了他的动作,吸了吸鼻子才说道:「那种事,殿下不会跟每个人都做。」
「可是、可是……」兰卡他们不是跟着殿下很久了吗?提米以为可以从他们这边获得答案?
「你们在讨论什麽?」席尔斯一进门就看到忙着擦鼻涕的兰卡还有表qíng僵硬的阿萨奇,以及快要哭出来的提米,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麽话题?
「咳、咳咳……」兰卡又用掉一张纸巾,「席尔斯,把提米带回去好好教一下!」
35
虽然不知道兰卡要自己教导提米什麽,不过从提米扭捏的神qíng来看,席尔斯心中大约有个底。他不动声色的跟着提米来到饭厅,让他摆放餐具和端上菜肴。
殿下都没说话,自己也不好意思问……这种事问当事人很奇怪啊!提米不知道该怎麽开口向席尔斯询问他身体的异状,兰卡又不肯跟他说,果然还是得写信问梅拉普吧?可是兰卡说只有男人才会梦遗和shejīng,梅拉普是女的,他知道关於这方面的事吗?
还有……不知道什麽是「手yín」很奇怪吗?为什麽阿萨奇用无奈的眼神看着自己?提米纠结的扯着衣摆,没注意到席尔斯的酒已经喝完了。
「提米,倒酒。」席尔斯出声提醒,提米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拿起酒瓶,替席尔斯斟酒。
「怎麽了?」席尔斯试图套出提米的话,可是提米一紧张就会结巴,他嗫嚅了半天最後只是摇头。
「算了,你先退下吧。」从提米一直红着的耳朵可以研判,大概是xing方面的事,这也难怪提米扭捏成这样、兰卡要自己教他了?
「对、对不起!」提米以为自己又惹怒席尔斯,不过席尔斯却从怀中拿出一个怀表给他:「我八点要沐浴。」
「是、是的殿下!」提米战战兢兢的接过怀表,非常慎重的收起来,打算等沐浴的时候再还给席尔斯。
提米一离开饭厅才发现自己饿了,一整天都没吃什麽东西,先填饱自己的肚子再说!提米在厨房糙糙吃过晚餐之後回到他……不,是席尔斯暂时的房间当中,确认里面没有人了才拿出信纸,提笔写信。
亲爱的梅拉普:
我最近遇到了困扰,可是我不知道该怎麽跟你提问?最近身体好像有些怪怪的,可是兰卡说我没生病……兰卡说关於他不方便回答的问题我可以去问殿下,可是我不好意思问,只好写信问你了……就是、呃,「手yín」是什麽?对不起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找这个字的意思,这样发问希望你不要觉得奇怪。
喔对了,我似乎还没有跟你提起过兰卡?兰卡是殿下的医生,人非常温柔,我很喜欢他!还有阿萨奇。阿萨奇是传说中的苍láng骑士耶!那天在典礼你应该有看到他吧?他负责保护殿下的安全,人看起来有点凶,不过会常常去帮兰卡的忙,前阵子我还和他们一起玩纸牌,可以说是我在皮雪林宫少数能够说话的人了吧?
说到这个,皮雪林宫的女仆姊姊们非常讨厌我,说我比jì女还犯贱什麽的,我很难过……不过兰卡要我多担待一点。关於殿下的、那方面——呃,希望你知道我在指什麽——的需求我实在不知道该怎麽处理?照目前的状况继续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可是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我又说不上来……要因此拒绝吗?不过那样换成殿下不高兴……但如果继续的话女仆姊姊们就会说那些尖锐的话,让我心qíng很不好,我该怎麽做?
希望你们都安好。
困惑的提米
提米寄完信,拿出怀表看了看,发现他还有一点时间洗澡,可是他平常用的澡堂现在正在维修,这点时间不够他到城里的澡堂再赶回来服侍席尔斯……一天不洗应该没关系的吧?今天他都在睡觉,没有工作,没什麽出汗应该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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