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剑出燕京_轻微崽子【完结】(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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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蒙本来脸皮子有点红,此刻扯开一些袍襟,露出细瘦的锁骨,修长稚嫩的脖子,他最近窜了点儿个子,不然比两个被嫖的还要像小倌儿了。
“坐。”李蒙沉声道。
那两个男的,一个看去有二十多岁了吧,不管多少岁,反正肯定比李蒙要年长,举止也稳重一些,走了两步,回头把少年的那个的手轻轻抓在掌中。
少年生得很是漂亮。
李蒙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男的,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也许是因为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格外有一种雌雄难辨的美感。只不过正眼也不看李蒙一眼。
“你们俩,都叫什么名字?”李蒙看也不看年长那男子递来的酒,这酒不能多喝他知道,免得待会儿jī飞蛋打,被人压了可不合算,他可是抱着学习长进的心来的。
“奴家……”
“等一下。”李蒙猛然立起身来,上身前倾,袖子扑在案上,湿了一块,他也没太在意,仔细看了看两人,疑惑地嘀咕,“也没什么不一样啊……”转而正色道:“别自称奴家,听着不习惯,就你吧,你们,叫什么名?”
那是个很温顺的男人,虽然上了点年纪,但说话语气有股难言的顺从和柔韧:“我们在这里,都没有名字,不过随口叫叫的,客人不必特意记住。”
“多记住两个名字算什么,你不说名字,我不好和你们说话。”李蒙说。
男人把李蒙的袖子捞起来,李蒙才注意到酒洒了,男人扶正酒杯,拍了拍他的手背,李蒙登时感觉怪怪的,抽回袖子来,挠了挠后脑勺,“说吧,我会记住的。”
“我叫锟铻,他叫小玉。”
听见提到自己的名字,明显在走神的小玉扭过脸去哼了一声。
李蒙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李蒙,蒙在鼓里的蒙,哪个锟铻?是宝剑吗?”
男人低下头,似乎在想什么,半晌才微笑道:“是宝剑,其实我不知道怎么写,是一位客人给的名字,我觉得尚可用……”
“嗯,他肚子里有点墨水。”手边的酒又满了杯,李蒙这次接过来喝了。肚子里酝酿着,怎么样才能让他们俩给他示范示范,到底男人和男人那回事是怎么回事。
不等李蒙开口,锟铻起身,坐到了他的身边,手搭上李蒙的肩膀,这男人像没力气似的,李蒙轻而易举就抓住了他的手腕,几乎条件反she地扭住了他的手。
锟铻疼得脸色发白。
小玉直接炸了:“放开他!”
李蒙连忙松手,摆了摆手,要给锟铻揉一下,锟铻吓得想后退,又视死如归地伸出手去。
“锟铻哥,怎么样了?”小玉直接一把把李蒙掀开,心疼地替同伴揉起手来。
“我不是故意的!疼不疼啊?”李蒙趴在一边忙问。
锟铻睫毛很长,垂下时如同两把小扇子,“不疼,小玉,松开。”
小玉则气得脸都红了,要不是锟铻拽着,李蒙感觉虽然这个小玉没有什么战斗力,自己也可能会挨打。
要gān的事儿没法开口,这还把人弄伤了,李蒙尴尬到极点,被个同龄人嫉恶如仇的眼神直视着,确如芒刺在背,李蒙的那点求知yù都快被杀光了,gān脆起身就走。
“麻烦小公子,把桌上灯熄了。”锟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蒙“哦”了声。
室内骤然陷入一片黑暗,唯独内室有灯,李蒙本来想走,但锟铻已在解衣带了。小玉虽然很不甘愿,却也在默默解衣服。
明明衣带滑动的声音很轻很轻,听在李蒙耳朵里却如雷贯耳。
这馆里的男人,衣服脱起来都十分方便,不片刻,那两个倌儿就都赤条条了。
小玉鄙夷又嫌恶地看着李蒙:“脱呀?”
李蒙指着自己鼻子:“我也要脱?”
“不脱怎么办事,花钱不办事你来gān嘛的?”小玉gān脆地说,便起身向李蒙走来,他一身皮ròu白净细嫩,李蒙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简直像是身量不足的男孩嘛,腰肢倒是细,跟女人似的。
李蒙甩了甩脑袋,忙按住袍襟,“不是,我不脱,我不是办事来的。”
“……小公子想玩些什么?”锟铻为难道,他已连发簪都去了,那样gāngān净净一个人,和自己一样的男人,李蒙心里没有半点qíng谷欠,平时他喜欢和赵洛懿亲亲抱抱,现在看着两个同样的男人,他既不想去亲,也难以想象那种不盈一握的小细腰抱起来什么感觉,他也不想试,连忙摆手道:“不玩儿什么,我就是好奇。”
小玉愣了愣,表qíng变得愤怒,“好奇什么?你是想看……看我们俩?”
看小玉的表qíng,李蒙知道自己被当做变态了。
“……”细想之下,要是自己不参与,就在旁边看,确实也挺变态的,李蒙咳嗽了两声,眼光也尽量避开面前白花花的两具身体,有什么好看的呀,他们有的自己也有,他们没有的自己也长不出花儿来。好在只要出了这地方,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不然可真是挺丢人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李蒙叫道。
“那你什么意思?”小玉怒目横视,像只要张嘴咬人的狐狸,怪不得他长得漂亮呢,眼角很深,下巴又尖,其实像只狐狸。
李蒙把心一横,看向锟铻,锟铻半身在被中,上半身也是jīng瘦,这些单薄的身体半点没能让李蒙兴起邪念,甚至让他怀疑,喜欢男人就得喜欢这样的才是正常口味。
“我和你们一样!”李蒙脸皮臊得发烫,见小玉神色剧变,连忙补充道:“我也喜欢男人,但是不知道怎么更进一步。”
“……”锟铻将外袍披起来。
小玉表qíng十分jīng彩,骂了一声:“疯子!”转而去找自己的衣服,气糊涂了,衣带系得乱七八糟。
室内烛光重燃,小玉让锟铻转过去,替锟铻整理衣衫和头发,完事儿又转过身,锟铻给他理。
李蒙兀自坐在一旁喝酒,七八杯huáng汤下肚,出了一身热汗,将领口又松了松。
“这有什么不会的?看你也不是上面那个,用不着你出力,你躺好便是了。”小玉眼中现出促狭。
锟铻给李蒙斟酒,警告地盯了一眼小玉,漂亮的少年满不在乎地说:“我说的都是大实话,chuáng笫间那回事,只可意会,难以言传,说了他也不能懂。”尖下巴翘嘴唇扭过来对着李蒙,说话时小玉眼神妩媚,长得好看,便连他的无礼也无伤大雅了,反而别有一种风qíng。
锟铻不理小玉,温柔地问李蒙:“平日里你们可是同寝了?”
李蒙“嗯”了一声,虽有点不好意思,可一想到在什么场所,又好像没什么不好意思了,他确实渴望能与他师父更进一步,仅凭亲亲抱抱着实不够,何况既然赵洛懿偷着在看那种东西……想来也是想的,不知什么时候,李蒙有了想取悦赵洛懿的想法,想看他淡漠冰冷的脸上,有多的表qíng。
“你的心意,可告诉了你的……那位?”
李蒙懵了一下,“要说什么?”
“说让他正面上你呀~”
锟铻严厉地瞪了一眼小玉,少年不耐烦地拍拍衣衫,嫌弃地拉扯衣领,“得,我不说了,你们说,没我什么事儿我就先睡了,等客人来了,又没得睡了。”说罢小玉径直走去里间,放下一幅五光十色的珠帘,侧卧在榻上。
李蒙感觉松了口气,又问:“说什么?”
“其实也不必说什么,到了你们同寝之时,你只要……”锟铻压低了声音。
李蒙越听脸越红,半晌之后,颇不可思议地望着锟铻,湿漉漉的黑眼珠忽闪忽闪,“这样就行?”
“应当能成事。”锟铻肯定道。
李蒙艰难咽了口口水,白着脸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会很疼吗?”
“若是你那相好技艺娴熟,不仅不疼,还会……”锟铻也脸红,“所谓鱼水之欢,总是,欢愉的……”
李蒙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放到了肚子里去,想着时候不早,起身潇洒地拍了拍袍子,站起来身子晃了一下。
“方才小公子也喝得太多了些。”锟铻扶住他。
李蒙笑呵呵地谢过,推开他的手,“你们俩也难得遇到我这么好打发的客人,我偷偷地走,你们就在这里偷个懒。”
锟铻转头看了一眼小玉,低声道:“那孩子不懂事,望公子不要往心里去,他日子也不好过。”
都是为了生计所迫,李蒙理解地点了点头,他对烟花柳巷沦落之人并无轻蔑之意,皮ròu买卖也是买卖,若不是走投无路,但凡有点尊严,恐怕也不会gān这个,更不会像小玉,砸破了客人的头,恐怕中间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的。
李蒙又摸出一些碎银,给了锟铻,“给他买两个糖吃,要是有空,我还来看你们。”
李蒙就要走,被锟铻叫了住:“公子等等。”
“这个,也许用得上。”锟铻从方才李蒙摸出玉质的那玩意儿案下,摸出来一只巴掌大的木盒子。
李蒙打开看了看,像擦手的脂膏,还挺香。
“这是……到了那关头,多用一些,便少伤一分。”
李蒙又谢了他的好意,反正问了那么多,也不差这一件,又问过了用法,才心满意足离去。
原路返回曲临寒所在的屋子,琵琶声已经停了,花娘们都在给曲临寒劝酒,看见李蒙回来,曲临寒如蒙大赦,忙上去抱住:“师弟!你再不回来,我就醉死在这儿了!”
李蒙哈哈大笑,虽说有度夜资一说,但请神容易送神难,曲临寒想必是没带钱出来,便不好打发花娘们空手回去。
钱包里碎银子都快被李蒙大手大脚完了,他摸出最后几个小碎锭分给姑娘们,让她们先不走,随便她们在里间做什么,弹琴唱歌都行,只要装作这间屋子里还有人便是。
“走吧。”李蒙说。
“走去哪儿?”曲临寒问。
“找师父啊。”李蒙得了好东西,又听了锟铻一席话,此刻心里仿佛揣着火炭,跃跃yù试,料想这么久赵洛懿应该也已经办完事了,想就去找他。专门带了他们来这间jì馆,应该是要打听什么事或是见什么人,必然也还没离开。
“我们不在这儿等师父回来吗?”曲临寒呆呆问。
“我找他有正经事儿。”李蒙拽起曲临寒。
门忽然开了,进来的恰好是赵洛懿。
李蒙皱了皱鼻子。
赵洛懿盯着他红得跟风chuī热炭似的脸,淡漠道:“什么正经事?”
李蒙忽然说不出话来,袖子里藏着的手捏紧了木盒,傻呵呵地摇头,“回去了?”
“你们俩先回去,李蒙你认识路,带你师兄回去。等我回来,要是屋里有半点灰,明天上午你们俩就什么都不做,踏踏实实扎马步。”赵洛懿表qíng严肃,说完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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