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存天地_玄玄于书【完结+番外】(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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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不会死,阙祤,我不允许你死。”郁子珩的手不由用力,“我留不住我爹我娘,留不住义父,是因为那时的我不够qiáng大。阙祤,我一定留得住你,为此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阙祤怔了怔,随后动了动手腕,道:“你抓疼我了。”
郁子珩仿佛才回过神,放开了他的手,“抱歉。”
阙祤低头想了一阵,道:“那个被你下令杀了的长宁宫探子,临死前他咒我不得好死,我若真死了,大概也算被他说中了。”
郁子珩扶住他双肩,让他看着自己,“我说过不会让你死。”
“还有一点,他已经说中了,”眼前的一切本就不清晰,思维好像也被搅得混乱不已,“他说我全家不得好死……”
“阙祤!”
“我……唔……”
郁子珩不再听他说什么,单手捧着他的脸,霸道地吻上了自己觊觎了许久的那双唇,舌尖撬开他的贝齿,趁着他晃神的当儿长驱直入,毫不客气地攻城掠地。
阙祤的手下意识地抬起,抓住了郁子珩的手臂,似是想推开他,却到底没有。他放任地由着郁子珩胡来了片刻,等那人有意退开时,竟还主动纠缠了上去。
郁子珩愣了愣,神智瞬时被狂喜淹没。他紧紧箍住了阙祤的腰,将人拉得更近,贪婪地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阙祤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才手软地拍了郁子珩几下。
郁子珩不舍地放开那对唇,也有些气喘。
阙祤伏在他肩头,低低咳着,感觉胸腔里的气已经都被用光了,明明难受得厉害,心却是前所未有的踏实,真真切切地感到快乐。
“所以,”郁子珩轻抚着他散在背上的长发,笑问道,“我这算是……得到你的回答了?”
也不知是阙祤实在累得没力气说话了,还是他有心不说,他只是那样一动不动地趴着,喘息声有些重,听在郁子珩耳里,却莫名觉得轻松。
“哇……”门口传来一声感叹。
阙祤肩膀抖了一下,却还是没动。
郁子珩拍了拍他的背,瞪了眼在那里站了半天观看了全程的苏桥,没好气道:“什么事?”
“没事没事,你们继续。”苏桥嘿嘿笑。
郁子珩:“……”
阙祤:“……”
苏桥gān咳一声,“我师兄帮着这家大哥一起烤了些野味,还有阙大哥的粥也好了,他叫我过来瞧瞧阙大哥醒了没,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当然这些都没那么重要,你们两个的事才是大事,你们接着来,我还没看够。”
“……”

☆、每况愈下

  “说起来昨晚你救我xing命的事,我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你。”被郁子珩赶出来的苏桥蹲在院子里鼓捣着地上生的火。
冯宇威正一边吞口水一边戳烤熟的野jī,左右看了看,见没其他人,指着自己问道:“我救你?”
苏桥点头,“对啊,多谢了!”
冯宇威茫然地眨着眼睛,“什么时候的事?”
“不是你站在酒楼上边,看到那毛头小子要砍我的时候,往他手腕上来了一下么?”苏桥拍了下他肩膀,“好兄弟,我欠你个人qíng,以后你有事qíng用到我尽管开口,只要我做得到,绝对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的,就算让我帮你说个媳妇都不成问题!”
“……”冯宇威道,“我是到那酒楼上边过,但你说什么我真不知道。”
苏桥脸上流露出意外的神色,随即又变成了然,道:“看来你们寻教也是有几个好人的,救人xing命不图回报,是条汉子!”
冯宇威:“……”这话算是说不清楚了。
正扶着阙祤往这边走的郁子珩听到他二人说话,只是笑笑,却没有点破的意思。
阙祤侧头看了看他。
郁子珩点了点头,低声道:“他不方便露面,只得在暗中相助。”
“阙兄出来了?”顾文晖拿了碗筷走过来,见到他二人,问候道,“伤势如何了?”
阙祤道:“老毛病了,不妨事。”
苏桥蹦跳着过来,拍拍手上的灰,“我说郁子珩,你也真是的,阙大哥不舒服,你就把粥给他拿到屋里去啊,怎么还让他出来了?”
“是我自己想出来,”阙祤在院子里用几块石头垒起的桌边坐下,“躺得骨头都酸了,不舒坦。”
马夫端着一小锅冒着热气的粥放在一边,给他盛出了一碗拿过来,一句也不多说。
阙祤看了看他,心想这位应该也是个话多的,倒是知道克制。他对马夫点了点头,道了声谢。
冯宇威拎着烤好的野jī和兔子过来,烫得呼呼chuī气,把ròu撕成了块,感叹道:“要是有酒就好了。”
郁子珩帮阙祤搅着粥,问道:“馋了?”
“这里的主人家呢?”阙祤道,“不如问问他有没有酒,我们出钱买一些也就是了。”
苏桥已经抓过一只兔腿开始啃,“这家樵夫大哥是个老实人,不喝酒的。他把房子借给我们住两日,自己又到附近山上砍柴去了,媳妇则带着孩子到娘家暂住,不在这里的。”
“想喝酒,我这里倒是有。”郁子珩把chuī好的粥推回到阙祤面前,回身对马夫扬了扬下颌。
马夫领命,到停放在院子一角的马车里取过了一个酒囊。
郁子珩接过来,“这是那日叫他把马车停到客栈后院前嘱咐他的,想不到还能给我们路上解解馋。”
阙祤想了想,“是酸梅酿?”
“你不能喝。”郁子珩打开酒囊,给除了阙祤之外的人每人都分了小半碗,正好分光了一袋酒,“只有这么些,别嫌少。”
梅子的香气一下子溢了满院,伴着醇厚的酒香,端地是诱人无比。
阙祤砸吧了两下嘴,眼巴巴地看着郁子珩端起的酒碗。
郁子珩:“……”
“阙大哥,你有伤在身,不宜饮酒。”苏桥劝道。
阙祤收回视线,索然无味地用勺子搅着粥,就是不往嘴里送。
“真这么想喝?”郁子珩又把酒碗放下,拿筷子点了一点酒,送到他嘴边,“只能这样。”
阙祤想也不想就咬住了筷子,舌头在筷子尖上打着转,半天也不肯松口,生怕làng费了一点滋味一样。
郁子珩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觉得挺可爱,同时又有点嫉妒那根被他含住不放的筷子。适才亲吻时的触感似乎还没退去,郁子珩舔了下嘴唇,喝没入口酒脸上就多了几分意犹未尽。
阙祤又舔了半天,确认了筷子上一点酒味都没了,这才张嘴放开,吸了下鼻子,低头继续搅粥。
“好喝?”郁子珩问。
“好喝。”阙祤答。
“酒都喝了,你还不喝粥?”
“酒都喝了,你还让我怎么喝粥?”
“……”
郁子珩拿他没办法,接过他手里的勺子,倾了酒碗倒了半勺酒在勺子里,而后将那点酒均匀地洒到了他的粥碗里,拌了两下,又把勺子还给他,“这下可以喝粥了吧?”
阙祤很配合地喝起了粥,都不用就着小菜了。
苏桥冲郁子珩竖起大拇指,“聪明。”
“我答应过要请喝酸梅酿的,”郁子珩举起酒碗,“总不能食言。”
又在此处歇了一日,没见有人追来,众人才稍稍放了心,准备离开。
顾文晖和苏桥要回琼华门,约定若郁子珩有心再去会会那地下暗道的主人,或是那人想要向寻教或琼华门发难,两个门派一定一体同心,共对大敌。
送他们走时,阙祤听到苏桥还在小声嘀咕,说这次不能给大师兄贺寿了,也不知他要怎么埋怨两个师弟;又听顾文晖安慰他说,没准大师兄一直就嫌他闹人,这次没见他来反而更开心呢。然后看到苏桥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句话不是在夸自己,愤恨地追着顾文晖跑出老远,恨不能和他拔剑对砍。
有那么一点羡慕。
郁子珩拉着他上了马车,道:“等你好了,我日日陪你过招。”
有没有那一天还不好说,阙祤靠着车壁坐下来,道:“你不是每日午前练内功,午后练外家招式么?我看着你练也一样。”
“嗯,只要你想看,什么时候都行。”
郁子珩让冯宇威跟着一起回总坛,短期内不必再去刺探消息。一行四人捡偏僻的小路往寻教总坛去,车上带的东西不够吃了便打些野味,水不够喝了便寻河水溪流,只是不过城池。
阙祤只能吃些gān粮,这个带得倒是挺足,只是他胃口一日差过一日,几天合起来,也没有那几人一顿吃得多。
带出来的药只剩下郁子珩一直贴身收着的那个蓝色花纹瓷瓶,是为了帮阙祤镇痛的,可也不知是药用得多了已经不能对他体内的毒产生作用了,还是受了内伤的影响,那药竟不能完全压制他毒发时的痛了。
还好并不像第一次毒发时那么难以忍耐,可毒发必要惹得他内伤复发,两下一起,便折腾得他一日比一日虚弱,人憔悴得风一chuī便要飘走了一般。
本来关于那个地下暗道,郁子珩还有很多问题没有想明白,也想说出来和阙祤一起商量,但看他这样子,什么紧要的事也都得暂时抛到脑后了,每日便只是为他着急。
回到总坛后,郁子珩送了阙祤回听雨阁,立刻叫来了庞志浩,问他这段时间可还有药送来。
庞志浩忙把拿到的药给了他,还来不及问候他二人一句,就又被郁子珩打发走了。
郁子珩拿着药上楼,对正在解衣的阙祤道:“长宁宫那边还有药送来,你不用太担心。”
“我不担心。”至少还没有面前的这人担心。阙祤并没对这药抱什么希望,他相信陈叔的医术,如果陈叔的药不好用,那这药多半也不会有什么效果。他将外衫搭在一边,找了套gān净的衣服,又要下楼,“你才回来,林长老和两位护法一定想见你,去看看吧。”
“你要沐浴?”郁子珩看他脸色不佳,道,“不如先睡一阵吧,一路颠簸,你一直休息不好。”
阙祤摇摇头,“这一路都没机会沐浴,再不让我洗,我大概要被自己熏晕了。”
郁子珩凑过来,“那我也不好一身汗臭地去见他们,一起?”
让郁子珩意外的是,阙祤居然没说出拒绝的话,看来那天的一吻之后,确实有什么不一样了。他的态度不再似从前那样坚如磐石刀枪不入,看来一点一点地软化还是比较有效的,虽然他到现在也没有明确地应下过两人之间的事,可又有什么不同了?
“我这里可没有你的衣服。”阙祤往楼下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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