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高呼随即打破了夜间的宁静,东方易错身正想上前,鹤云霄却是伸手将他拦住:“我去看看你不要妄动”东方易手臂上的伤他自己不在乎,鹤云霄可在乎。话音落下,纵身一跃,鹤云霄的身影随即消失在夜色之中。
犹如深渊底下的黑夜,看不见星辰朔月,那一身黑衣之人,高举火把,在放火烧了军粮之后,又迅速的抽身离开,动作之快叫人几乎看不清楚他们的动作,鹤云霄动身赶来,只看见四周涌来的小兵正在努力的扑灭大火,火势太猛,金灿的光华将周边的几个大帐照的发亮。鹤云霄蹩了眉,扭头朝旁看去,只见的,如此火势却是将大帐里的主帅等人全都引了过来,一个个的围在这里,眼看着军用粮食转眼就化成灰烬,那脸色是黑得不能再黑。
年过五十的北堂傲天一身蓝色军甲,眉峰如剑的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正气而又霸道的气息,与他并肩而战之人,便是北堂傲天膝下独子北堂浩,还有几位将军与先锋,粗粗看了一眼,鹤云霄忽而见得众人之后那黑影闪动,未多想便一个翻身上前,北堂浩天看见他的身影眨眼之际便从自己等人头上消失,一愣之际赫然扭头,那里还有这鹤云霄的身影?
☆、第九章:君臣聚,随侍从
腾身翻越而出,临要离开这军营之际,他终是看见了那可疑的身影,微微眯了自己的双眼,鹤云霄一个闪身上前,身形如风,才只见得他一个晃动,眼看即将离开军营的三人,硬是被这鹤云霄一个动作,就bī得重心不稳的朝后退去。
翻飞的衣襟,在夜风中猎猎作响,那边的三人才刚qiáng行停下步子,鹤云霄却已经翩然落于他们跟前,双手环胸的摸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桀骜之态:“弄清楚,你们三个,我不想叫你们走,你们谁也走不了”如此自负的话,叫那边的三人微微一愣,却也是随即拉开架势纷纷拔了小腿肚上的短刀,就朝着鹤云霄一起袭去。
看着这三人这配合紧密的动作,一出手就又快又狠,完全没有半点花哨的招式,碧玉的眸微微一沉,却是闪过了一丝趣味之色,腾身上前的他,赤手双拳与这三人对博,那一个旋身,腰间随即险险的与那三人手中的短刀擦肩而过,一个回首,黑色的发在风中丝丝dàng开,碧玉的眸珠一转,却看见那发着寒光的短刀直朝自己身上bī来,脚尖轻踩地面,鹤云霄一个转身旋转,随即伸手,一个手刀直接往那朝自己身上bī来的短刀打去,直接将之取下,反手一挥就听见几声刷刷刷声响,顿时就见得那将他围住的三人,顿时在一声轻呼声中纷纷倒地,手中刀柄一转,改为反握,就在鹤云霄到拿刀断蹲□,来正想一刀朝那其中一人身上cha去之时,一旁忽而传来那凌乱的脚步声,响喝着一人的冷喝:“留下活口!”
没有理会那一声命令,鹤云霄直接手起刀落,才一个眨眼之间,那把短刀就直接□了对方的身体里面。
见他不听自己号令,那人疾步上前,看这躺在地上的三人都没动静,不由得动了怒意:“你好大的胆子!我已经说了叫你留下活口,你为何不听?!”
站起身来,鹤云霄两手负在身后,淡淡看了一眼那站在自己眼前的人:“只是挑他的筋脉,还没有死”
看清楚鹤云霄的样子,那人明显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遇见他一般:“鹤云霄?”
“卑职见过九皇子”
看着不懂规矩的人,居然朝着自己抱拳作揖,司马萧逸面色一沉,眸低显了几分不悦,可还不等他开口再说些什么,北堂浩天等人已然相继赶了过来。鹤云霄错眸,看了看他的身后紧随而来的人影,挑了挑眉,这下子热闹了。
“将这三人带回去严加看管!”一声令下,一旁就有小兵跑上前来,将地上没了意识的三人架起带走,眼见这三人皆被带下,司马萧逸错了眸,拧眉看向眼前的人,司马萧逸双手负在身后,站得笔直的身体,隐隐散发着骨子威严之气,那是属于他们皇族之人,所拥有的气质:“你不是对从军入伍一直嗤之以鼻,现在怎会在此?”那日酒肆中,鹤云霄与裴勇的话,他可是记忆犹新得很呐。
鹤云霄不以为意,放下自己的双手,抱胸笑笑:“二十多年的人生一直风平làng静,总也想要找些刺激,不然剩下的这几十年要怎么过呢?”
才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这鹤云霄就又恢复了本xing。一旁的北堂浩天听两人这话,随即知晓两人在此之前可能已然相识,便也不做打扰,谁知司马萧逸突然开口朝他问道:“北堂元帅,这鹤云霄不知今日可是分到了何人帐下?”
北堂浩天微微一愣,抬手捋了捋自己下颚那墨黑的胡须:“鹤云霄新人入伍,现在该是被分到骑兵营参与日常训练才是”虽然他一直觉得把鹤云霄丢到骑兵营,和那些新兵一起训练可惜了,可这鹤云霄却好像对那块地qíng有独钟似的硬是要去。
“呵,是吗?”勾勾嘴角,司马萧逸面上虽有笑颜,可眸低却无半丝笑意:“我远从京城而来,身边无人,我看着鹤云霄身手不错,不如就留于我的营帐做个随侍如何?”
随侍?那是什么玩意?
鞍前马后任君差遣,说好听点,叫随侍,说难听点就跟奴仆差不多了。
鹤云霄才刚蹩了眉,就听得一旁的北堂浩天点头答应:“承蒙九皇子看得起,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把鹤云霄丢到九皇子身边,怎么得,都比让他自己呆在骑兵营里无法无天的好,所以北堂浩天毫不犹豫就点头答应。
鉴于有句话,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对于司马萧逸的话,鹤云霄虽有不悦,却也不得不跟司马萧逸回去,至于他会不会乖乖的做那个什么随侍,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将鹤云霄带回自己的营帐,让人给他安排卧榻,随便jiāo代了一些就没有下文。至于今夜那被鹤云霄打伤的三人,除了那个被鹤云霄挑了经脉的家伙,另外两人在被人带下的路上就已经咽了气,死因?不知道反正就这么死了,而那个存活下来的人,他们却一点消息也问不出来。于是等于白忙一场,另外还有那被这三人纵火烧毁的军粮,在这一时间还真叫人眉宇拧成了团。
开玩笑,十万大军没有军粮这不得出乱子才奇怪!于是一宿没睡的众人,天不亮,就都赶到了北堂浩天的营帐,商量军粮的问题,可这会议还没有个结果,就有小兵来报,蜀国敌军布开阵仗,将他们团团围了起来,封得那叫一个滴水不漏!
“看来,让人烧了我们的军粮,这才是真正的目的”坐在上坐,北堂浩天眉宇紧拧,神色略沉。
北堂浩坐在父亲下则,也是一脸肃然:“我军扎营林外不比城中,如今若是贸然断粮,不用七天他们挥军进攻,只怕……”全军覆没虽不至于,但元气大伤还是必然的。
任何人三天不吃东西倒没什么,但要连着几天都没有东西果腹,哪怕再qiáng的队伍,实力也得悬殊不少,更何况北堂浩天领兵出战收复失地,到了这郝琳地界,他只是随地扎营而无城池防御,武装再qiáng也有一个不容忽视的漏dòng。
司马萧逸坐在右侧,拧了眉的摸样,并未开口,鹤云霄则因为是他现在的随侍,不得已只有跟在他的身边,站在一旁,将他们口中商议的事当了说书的来听。
司马萧逸此番远赴边远,无非也是代替他父皇御驾亲征而已,整个军营之中虽然他身份最是高贵,但此处,说到底还是一方将帅说了算,所以他甘陪下坐,老皇帝会给出这个要求,而不是让司马萧逸来当这个元帅,是因为他心里清楚他这个儿子,在军事方面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而北堂浩话音才刚落下,帐帘被人撩开,却是一身战甲的胡逸云踏步进来,看着坐在上方的北堂浩天抱了抱拳:“元帅,方才我等点算过了,军中粮饷目前仅够五日之用”也就是说五天之后将士们没有饭吃,体力逐渐下降之后,就是蜀国军队进攻他们的最佳时机。
眉宇一拧,北堂浩天面色一沉,似乎是有了对策:“派人发除去的信函可有回音?”
“没有”从军粮被毁,北堂傲天第一点想到的就是联系,八百里外的寿城,让寿城的将士清点军粮即刻运来以解燃眉之急,但胡逸云的回答却让他脸色更黑。
军粮紧缺,对军又围困营外他坐以待毙还是放手一搏?放手一搏若成了,击杀对方将领直捣huáng龙收回郝琳,若是不成见机行事先冲出重围,若是这般的按兵不动,五日之后等到他们弹尽粮绝,那可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传令下去!征兵出战!此次由本帅亲自领兵!”
“元帅!”
“父帅!”
北堂傲天的突然的话,叫大帐里面的众人全都一惊,连忙开口唤他。其子北堂浩更是连同几位将军跪地:“父亲为军中统帅,理应坐镇指挥而不该出营迎战!”这元帅要是这战场上出了什么事,那对军中将士可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玩笑不得!
拧眉看着眼前跪地的将士,北堂傲天长叹:“从此战役,若非由我亲自领兵破阵,军中将士谁有破军之法?”
一句话将大家都问这了原地无人回答。而北堂傲天会有此决定,想必恐是有了对策。
看大家都答不出来,司马萧逸面色挂笑,忽而的开口:“我知北堂元帅是想让人引发战阵,但这头阵确实不该元帅出马”见北堂傲天拧眉看向自己,司马萧逸云淡风轻的丢了个比让北堂傲天亲自领兵还要吓人的炸弹出来:“这次我由领兵去打头阵……”
“不可!”司马萧逸话才刚说了个开头,北堂傲天随即想都不想就立马反对:“殿下乃是皇室血脉,又代表了我朝圣上,冒不得险!”以老皇帝对这九皇子栽培的心思来看,太子之位恐是有了正住,将来南晋大统之人,焉能出半点差错?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这个是偶感qíng发展最慢的一章~~~~对于行军布阵神马的,最近这努力研究状况,有什么纰漏的地方,还请见谅><
☆、第十章:心思转,承心意
站在司马萧逸的身后,鹤云霄挑眉看了看他的背影,依照鹤云霄所知,皇室培养出来的花儿大多都是见光就死,难道这个司马萧逸还是个不怕太阳的喇叭花不成……不对,应该是向日葵,喇叭花?司马萧逸那不到那个级别,因为他的话似乎比较少……咳……
不将北堂傲天的担忧看在眼中,司马萧逸轻笑出声:“北堂元帅,这北堂浩你都能自小带着他出生入死的管教,为何我便不可?难道就因为我乃皇族子弟,xing命便比谁人都要重要的多吗?还是说元帅信不过我,认为我与那些整日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没有什么区别,上不得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