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跟他的事,你别管!”他现在已经恼怒的听不进别人的话了,眯了双眼凛然看着这个被自己掐得满脸通红的人,鹤云霄问出的话,格外的咬牙切齿:“这信上写的是不是真的?”
“你……你放手……放手……”他的力道很大,项倾城拉扯不开,窒息的感觉只让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要爆开了一般。
“鹤云霄,你若在不松手这项倾城恐怕就要死在你的手里了!”北堂傲天站在一旁,见这样的景象眉宇拧得死紧,话音落下,看这鹤云霄都没有理会自己的打算,北堂傲天也是心里愠怒,而后却是发了掌力的朝鹤云霄打去,硬是将他bī得,不得不松开了自己掐住项倾城的手。
被北堂傲天护在身后,项倾城一个劲的剧烈咳嗽,好半响的时间才恢复过来,司马萧逸站在一旁,拧了眉宇,错步上前便一把将那鹤云霄拉住:“云霄,冷静些!你若是一怒之下杀了他事后岂不难过,当下该是先将事qíng弄得清楚明白才是”
“项倾城,本帅只问你一句,信上所写到底是否属实!”信笺里面涉及的内容有些关于项倾城的私人问题,北堂傲天到底还是顾及着他的颜面,不想将这些事叫他人知晓了去,遂遣退了别人。
说不是,简直就是yù盖弥彰,那确实是络思qíng的笔记,如若自己否认指不定鹤云霄还会让人将络思qíng抓来盘问,可若说是……知道了自己现今受孕之事,知道自己动了离开的念头,这鹤云霄又岂会这般善罢甘休。
“你不想说?很好,那我就让人将络思qíng找来,让她代你来说!”
“是!”鹤云霄那透着浓浓杀意的语气,到底还是让这项倾城开了口:“信上所言句句属实!”
“你!!!”高高举起的手,差一点就要重重落了下去,可这一次鹤云霄却没有同上回一样当真打下,那一双碧蓝的眸,暗沉的好似大海深处翻滚起了滔天巨làng一般,恨恨的直看着项倾城那一张透着虚弱的脸。
——你是我见过最不成体统的人了——
看着项倾城的这张脸,鹤云霄想到的却是那一日,他站在树下抬头看着自己的样子,一句话就道出了他对自己的不满。
——我……我没有——
思绪翻转,兀然间想到却又是那一日,他被军杖处罚,靠在自己怀里的样子,眸里显了几许委屈之色,可口中吐出的话,虽然虚弱却又那般倔qiáng。
——不要丢下我……——
那一次他躺在自己的身下,双手抱紧了自己的身子,口中呓语而出的话,滚烫得叫人心口发疼,忍不住的只想要对他更好。
那个时候的项倾城真的很好懂,可是这会子,在听见他口中说出的话后,鹤云霄却又迷茫起来,到底他以前看见的那个人是不是真的,还是不是眼前的这个人他都有些分不清楚。
心口除了愤怒,还有一种从未有过感觉,硬生生的像是被人吊在心口,即上不来,又下不去,当真是恨不能将谁剥皮拆骨挫骨扬灰。
“原来那日我在蜀军看见的人当真是你……”五分怀疑,五分猜忌,却不想这会子竟是得到了回答。可他的这话却让项倾城有些摸不着边:“什么?”蜀军?跟那边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骗我?为什么骗我?!”一句话鹤云霄问了两次,说一次心口的感觉就疼一次。
“是你先隐瞒于我”以为他是在问自己为什么要瞒他孩子的事,项倾城根本就没有多想:“我上次受孕,你连着子丹他们一起瞒我,不敢告诉我不就是害怕我会对司马萧逸不利?你自己说的与他已经散场了,可是为什么你却又这么担心他,甚至不惜将我隐瞒,你这般对他上心,我怎知你对我有没有这样的心思是不是真的?”孩子的事这不是小事,这是命是骨血是自己身上的ròu,可是就只为了一个司马萧逸,鹤云霄却将他隐瞒得死紧,要他不去多想实在太难。
那一次与鹤云霄发生了冲突,他虽然愿意在信一次,可这心里到底还是不踏实的,所以才会起了不告诉他的念头……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就爬上了李穆的chuáng跟他扯在了一块?”是不是因为质疑自己的感qíng,所以他才会跟李穆又纠缠到了一起?可是项倾城是这样的人吗?但若不是你刚才他的承认又算什么?
鹤云霄已经被气的凌乱了。
“你……你说什么?”耳边的话音,竟有一种叫人陌生的味道,他不敢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
“难道不是?刚才不是你自己亲口承认的,你腹中现在的这个孩子就是李穆的吗?”想到这点,鹤云霄就感觉自己的肺几乎要炸了一般,只恨不得揪出李穆将之五马分尸。
“胡说!我几时认了!”
“在络思qíng写给李穆的信笺上,就有提到你受孕一事”不是李穆的种,那gān嘛跟他提着孩子的事,说想要离开?
司马萧逸给出的这个瞎想杀伤力十分之狠。
“李穆?”项倾城懵了,完全不懂这事跟李穆有什么关系。
“不错,这信笺正是络思qíng代你写给李穆的,就在你们出发的当日,信鸽被守城士兵发现一箭she了下来”话到这,司马萧逸无奈轻叹:“我知道,云霄心里很重视你,我原以为云霄随你去了洛城应该会阻止你才对,却没有想到那五千将士到底还是没能回来”司马萧逸拧了眉宇,颇有种大义凛然的感觉:“即便是云霄怨恨于我也好,这东西我都只能jiāo与元帅过目了”一句话无意间的便点出了鹤云霄曾经监视过项倾城的事qíng,同时又解释了为什么自己的手上会有这个东西,洗掉了自己的同时又黑了别人……
听得这话,项倾城楞在原地,算是彻底的明白了,鹤云霄对自己的质疑到底是怎么回事,难怪那时候他与柩澜枢都问自己有没有去找李穆,原来竟是如此……
“所以……这就是你为什么会这么及时出现在洛城的原因……”一想到鹤云霄居然一直都在这么怀疑自己居然跟别的男人有什么暧昧,项倾城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只想要吐!
这龌龊的人到底是谁!
“那几日,见不曾与李穆有半点联系,我还……”还暗喜了下,将人从洛城带回来后,原本是想要与他讲和,谁知道居然又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心里的有种窒息的错觉,小腹突然隐隐传来的酸痛,让项倾城冷静了些许,两个深深的呼吸吐纳,这才看着鹤云霄较为冷静的问了一句:“今日,司马萧逸的话,你信吗?”他从没有想过,原来这些日子鹤云霄与自己矛盾间隙居然会是因为这个……难怪他都不愿意相信自己一次,是不是……是不是在心里,他其实早就已经定了自己的罪?
咬牙看他,鹤云霄给的话却是答非所问:“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既不否认,也不承认,那算什么?不知道……不过他给的这话已经算是一种回答了——他相信司马萧逸的话。
楞在原地,项倾城眸里写着几许难以置信,脚下的步子朝他行了两步,有些发颤的五指抓住了鹤云霄臂上的衣裳:“要是我说……这孩子,这孩子是你的你信不信?”带了几许颤意的话音,透着那么一丝丝的期望……期望这个时候鹤云霄会说一声:我信。
可事实却是……
“放手!”那人大喝一声,愤然的甩开了项倾城抓住他衣衫的手,被他bī的连退数步,差点站不住脚。
碧蓝的眸,看着项倾城那张几乎没有多少血色的脸,鹤云霄的胸口剧烈起伏,显示着他那压抑不住的愤怒,最后一甩手却是怫然而去。再不离开,再呆在这里,看着项倾城的话,鹤云霄不能确定自己会不会一怒之下亲自劈了他……
“云霄!”看他离开,司马萧逸神色一惊,可才刚开了口,鹤云霄却突然离开了大门,站在门口就施展轻功飞身离开。
柩澜枢等人站在大殿之外,听了那开门的动静,才一扭头却只看见那站在门里的三人,神色各异。
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除了司马萧逸没人知道,而当日项倾城就被北堂傲天以通敌之罪罪证确凿为由下令落了大牢。
“少爷!”
牢房里面,云刃看着被人狠狠推了进来的人影脚步踉跄,几乎要站立不住,心里一惊急忙上前将他接住。
被他抱着项倾城这才眨了眨眼,抬头看他:“云刃?”他好久都没见着云刃了。
“少爷他们怎么也把你关了进来?鹤云霄难道也不相信你吗?”被云刃抱着的人浑身都在颤抖,从未见过项倾城如此摸样,云刃心里满是焦急和担忧。可谁知道,云刃的话音才落,项倾城楞了一愣,却是突然紧紧抱着云刃,靠在他的身上哭了起来:“他不信我……我相信司马萧逸也不信我……他不信我……”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与鹤云霄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一天。
这般哭泣的人将云刃吓的慌了手脚,将人紧紧抱住坐在墙角,云刃忙开口劝他:“少爷别哭,别哭,别忘了你腹中的孩子,可千万不能动了胎气啊”一辈子的刀光剑影什么时候看见过别人的眼泪了?这会子听这项倾城的这哭声,云刃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
腹中的孩子,项倾城当然记得,可是这会子却怎么样也控制不了,心口堵得难受,闷得慌,好像不将那堵在心口的东西取出来,自己就会死于窒息一般,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放手!——
回dàng在脑海里面久久不散的,全是今日鹤云霄的对自己说的话,靠在云刃的身上,将自己整个埋在他的怀里,项倾城难受得几乎连呼吸都要不顺起来,云刃听着他的哭声,也是双眉紧拧,眸里的神色又怒又恨,此时听着项倾城这当真是控制不了的声音,担心他伤心过度会累及腹中孩子,最后云刃咬了咬牙,身手点了他身上的睡xué,项倾城这才没了动静,靠在他的怀里当真睡了过去……
从小到大……他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第一百三十二章:狱qíng断,落胎药
络思qíng被人押进来的时候,项倾城还靠在云刃怀里没有醒来,铁链落锁的声响,在这yīn暗cháo湿的牢房里面,隐隐带着几分回音听在耳中的感觉格外让人惊恐,可络思qíng却管不得太多,才刚从地上爬起身来,就直向云刃的方向跑去,两手抓着栅栏,就急忙询问着项倾城的qíng况:“云刃!倾城他怎么了?他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点了他的睡xu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