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话,荆溪皱眉:“下次要记得早些时候回来,别把自己丢在外面了,迷了路,我可找不到你”
“是是是”看荆溪这张娃娃脸故意摆出一副老陈的样子,项倾城嘴角一样,不由得dàng开了笑意:“下次我出去就不带漠雪了,你要是怕我把自己丢了,可以骑着漠雪来找我”
“漠雪?他怎么知道你把自己丢在哪里了?”
看荆溪这不相信的样子,项倾城笑了笑,伸手摸摸漠雪身上的鬃毛:“漠雪打小就同我一起长大,对我的气息是在铭感不过,不管我在什么地方它都可以找到我”
听这话,荆溪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长长一叹:“要是他能把云霄找回来就好了,我好怕云霄会出事……不知道他会不会死在外面了……”
听这话,项倾城微微一愣,抬手揉了揉荆溪的头:“你放心,他没事的,最迟的话明早便该回来了”
“真的?”项倾城的话让荆溪一喜,可想想又不对了:“可是爹你怎么知道他们最晚明早就会回来呢?”
“我……”荆溪的反问叫项倾城微微一愣,起了唇似乎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
荆溪却皱着眉,喃喃又道:“副元帅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心袔的脸色一直发臭,前晚上也是带了人出去,到现在都没回来,枢将军说你们两个擅离军营,气的脸色跟那灶神一样,又黑又臭”
这话,让项倾城收起了自己想要解释的心思,牵了漠雪便错步朝着营里走去,荆溪扭头,看他眼角之间隐现疲惫之态,想着他出去一日一夜,该是没有好好休息,伸手抢过他手里的缰绳,在项倾城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将人朝着营帐方向推去:“你出去一日一夜的,应该是没有休息过,你先回去梳洗一下,我到火头营去给你拿些吃的,吃了东西你就好好休息,看你jīng神一点也不好,在生病了,韩子丹真要不管你死活了,前晚上知道你又骑马出去,他气得脸见了我都一肚子的怨气呢”
想到那个脾气不好的军医,项倾城隐隐有种想要扶额的冲动,那家伙管起他来可一点也不含糊:“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先去子丹那里,再回去休息”
“不用了,你去了子丹现在也不会理你,还不如是好好睡一觉,等他没这么生气的时候再去”话音落,也不等项倾城再做表态,荆溪将人推进营帐,自己牵了漠雪转身就走。
回过身来,看着那摇晃的帐帘,项倾城无奈轻叹,这才走向一旁的盆架边,拿了木盆,打了水梳洗起来,许是一夜没睡,又骑马狂奔了一日,当真累得紧了,荆溪拿了吃食,去而复返的时候,他躺在榻上已然睡的香沉。
无奈轻叹,荆溪不再闹他,伸手给他拉了拉身上的被褥,这才不动声色的转了出去。
而当项倾城在榻上熟睡之时,当夜的子时才过,失踪了好几日的鹤云霄与司马萧逸终于返了回来,大营门口,几人抱成一团,司马如琴看着自己兄长平安归来,惹得一双眸子泛了红色,荆溪这小子抱着鹤云霄,就是一番拳打啃咬,也不知他到底是高兴还是生气。
鹤云霄无奈,抓了荆溪后颈的衣领,硬是像拧小狗似的将荆溪拧了下来,看着荆溪的神色,满满的全是啼笑皆非:“我这好不容易才回来了,你小子至于这么迎接我吗?要真是牙痒痒了你咬柩澜枢去啊,咬我做什么?”
“舍不得”被鹤云霄拧着,荆溪很老实的回了这三个字,柩澜枢站在一旁,摇头失笑,鹤云霄也一脸无奈,这小子舍不得咬柩澜枢,倒舍得咬他,他肩臂上的箭伤还没好呢。
“下午我爹回来的时候,说你们要明天早上才能回来,没想到这么快,既然都能这么快了,为什么不gān脆跟我爹一起回来呢?”被鹤云霄放了下来,荆溪揉揉鼻子,走到柩澜枢身边皱眉看他。
鹤云霄微微一愣,随即拧了眉朝荆溪看去:“我连你爹的影子都没看见,怎么跟我一起回来?”再说了,为什么要一起回来……
☆、第 六十 章:故人访,兄弟聚
荆溪哼哼,没在说话,错眸看了一边的司马萧逸跟司马如琴,荆溪皱眉又全当没瞧见。柩澜枢看他这使了小xing子的摸样,也随了他去,想着司马萧逸与鹤云霄这二人,折腾到了现在才平安回来,虽然有很多话想问,但现在不是时候,一挥手,柩澜枢让大伙散去,鹤云霄与司马萧逸这才得松口气,返回各自营帐休息。
一夜好眠,第二日天才刚亮不久,鹤云霄便从chuáng上爬了起来,直接摸去主营,与柩澜枢jiāo换自己在敌军那边的发现,项倾城现在已为南晋将军,就算他不太想去,可也还是不得不去,可自从他被柩澜枢派去的人挖了过来之后,他就坐在一旁,一字也不说,只是静静的听着他们之间的谈论。
听说敌军之中还有一人,连鹤云霄恐怕也不是对手,柩澜枢眉宇紧拧,不由得猜想起来,北堂浩至今未回,会不会也是遭了此人的道。
“我看不可能”皱眉,鹤云霄开口,拂了柩澜枢的猜测:“依照那天晚上的qíng形来看,这个男人既然是在他们主营里面,等着我自投罗网,就不可能□埋伏北堂浩,除非,还有另一拨人”
“可惜,我们现在对他们是一无所知,可他们对我们似乎却了若指掌,这真叫人担心”关外蛮族为什么会突然cha手南晋跟蜀国的战争?难道就真的只是想分羹一杯这么简单吗?还是有其他的目的?
主营里的众人因为想不出的所以来,不由得全都面色凝重,胡逸云身边的王蒙,错眸看向众人身后,那从进来就坐在一旁不语的人,见他靠在椅上的摸样居然还在打盹,眉宇一拧,心里就起了愠怒:“项将军!大家都在这里商议军事,项将军你却在一旁偷歇,未免太不将众人放在心上了吧?”
王蒙的话,让大家微微一愣,那反应迟钝的样子,似乎这会才想起营帐里面还有这么一个人,柩澜枢与鹤云霄两人对看一眼,扭头朝那边的人看去,见王蒙话音落下片刻,那人都没有反应,柩澜枢不由得轻咳一声。
靠在椅子,项倾城虽在打盹,但那单手撑着自己下颚的优雅姿态,显然是家庭教育良好,全无半点低俗之气,若不是累得紧了,也许他还不会这么堂而皇之的打盹,只不过说回来,别人都当他是透明的了,他凭什么还要自己贴上去?所以找个地方休息调整才是硬道理。
皱了皱眉,就在大家以为他要睁眼醒来之时,项倾城却没有其他动作,也就只是睫毛颤了颤,看他这样,鹤云霄错步走到他的身边,伸手摇了摇他的肩膀:“倾城?倾城?”
被人打扰,项倾城眉宇拧成了川子,长叹一声这才睁眼,还没起身,门外就有小兵疾步跑了进来:“报——!枢将军营外有要见项将军”
有人要见项倾城?
听到这个,众人有些意外,才刚反应过来,柩澜枢便神色狐疑的问道:“来者何人?”
“来者自称项燕!”
“六哥!”听那小兵口中吐出的名字,项倾城浑身一震,猛然起身就要朝外走去,可才起了步子,却被那站在他身边的鹤云霄给绊了一脚,整个身体一倾,就朝着地面栽去。
鹤云霄一惊,连忙反应过来,一手抓了项倾城的肩膀,一手扣在项倾城的腰间,便将人护在怀里,给他垫了底,两人重叠成了一个,重重砸在地上。
一旁的几人,瞧见他二人这栽到地上的样子,也是微微一惊,可项倾城皱了眉,两手按在鹤云霄的胸前,待看清楚那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时,微微一愣,他却是眸里突然闪现了惊恐之色,挣扎着就要爬起身来,可鹤云霄的双手,却将他的身体抓得牢固,该是怕他摔了才使了力道。
一挣扎便感觉到他扣在自己腰上的手,原本就有些慌掉的心,赫然间脑子里面却是想到数日前的那晚,自己整个被他扣在怀里时的样子,鹤云霄也是双手紧紧缠在自己的腰上。
莫名其妙的心绪突然翻涌而上,项倾城挣扎不开,却是瞬间动了怒意:“放开我!”
被他一吼,鹤云霄有些莫名其妙,可当他睁了双眼,看见了项倾城那一张突然惹了绯红的面颊之时,心中一怔,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手上的力道微微一松,项倾城爬起身来,片刻也不耽误,撩开营帐的帐帘,就直径跑了出去。
若不是之前有小兵前来上报,说是有人要见项倾城,他这有些反常的举止只怕又得引来一番瞎想。
皱皱眉,见鹤云霄也跟着爬起身来,柩澜枢错步上前,神色狐疑的问了一句:“项燕是谁?”
“我怎么知道?”鹤云霄耸肩,回想着刚才项倾城那迫不及待的样子,也是微微皱了眉:“一起去瞧瞧,不就真相大白了”
项燕何人?自然是项寇那半年多前,战死寒江关的第六子,据说当时他死了之后尸骨无存,可如今为何却又突然出现这里?不知道,这个疑问压在项倾城的心口,他也好想问。
但这个项燕会是他的六哥吗?也许只是同名同姓而已呢?
想着这个,项倾城也来到这大营门外,远远他看见了那人高大的身影,一身黑色披风的样子,站在大营营外。被褐色发带随意束扎得发,随着微风轻轻dàng开,缓下的脚步,直愣愣的看着那人,项倾城双眼大睁的样子,几乎连自己的呼吸也要屏住。
“六哥……?”
从喉间发出的声音,虽然有些闷闷的,却也依旧遮盖不住他的温润华美,前方那身披黑色披风的男人,明显的浑身一震,赫然扭头过来,在看清楚了身后的项倾城时,神色间明显的难掩喜悦,他大步上前 猿臂一伸,却是一把将项倾城紧紧抱住:“我当真没有猜错……真的是你!”
被他抱住,项倾城自己反而却有些傻在了原地,直到听见项燕那低哑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这才总是回神,双臂一抬,将人反手紧紧抱住:“六哥,你……你不是死了?为什么还在这里?”他还记得当初项燕的死讯传回家里,项夫人伤心的昏厥过去,好长的时日,家里的气息,沉闷的让人呼吸不顺,
跟着项倾城步子而来几人,站在远处,远眺的目光看着大营外那两人相拥的身影,不由得神色间满是狐疑,鹤云霄微微拧眉,碧蓝的眸,看向那将项倾城紧紧抱住的人,思绪一转,却是瞬间就认出对方,便是几日前将他与司马萧逸bī落崖下的男人,莫怪乎他会觉得那人bī向自己腰腹的一击这般熟悉,原来是那一次项倾城也曾用过。
只是……不知他们间是和关系,想他二人这般紧拥的样子,该是不浅才对吧。
问出的话没有得到回答,项倾城眸色一变,两手抓了项燕的手臂,抬起的眸,细细看向这跟前的人,脑子里面只有一个意识,他的六哥沧桑了好多,和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