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自己有天要是真的突然怀了鹤云霄的孩子,他会怎么做?
人说血ròu至亲,自己的孩子当然会不去伤害他了,只不过认真想来,项倾城还是有些无法想象自己受孕的样子,再者就是……男子受孕这般逆天的东西,世上有几人可以接受?纵然人们能接受男子相连,可以男身产下的孩子呢?这个孩子会不会被人指指点点,一辈子都在污秽的笼罩下长大?
“……我不知道”好半响,项倾城这才轻叹出声。
见他如此,韩子丹不由得微微一愣:“你……难道就没想过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吗?”对于可爱的孩子,这应该是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东西,难道项倾城就不想吗?
其实也不是不想,只是自打跟鹤云霄在一起后,他就没有想过,因为在他的认识里面,两个男人对我□是注定没有后裔的,所以这样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他又怎会多想?
房间,听着项倾城口中说出的话,鹤云霄坐在一旁,背后不知不觉的就起了一层冷汗,好似害怕韩子丹将他上次落子的事说了出来一半,直到听到了最后这才不由得松了口气。
碧蓝的眸,看向那已经空了的药碗,鹤云霄沉吟片刻,这才开了口:“假设的东西太多,没必要去胡思乱想的,韩子丹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他呀那是胡闹贯了的”
看鹤云霄说着,曲指在自己的鼻梁上刮了一记,项倾城点了点头,就这般突然开口问道:“你喜欢吗?”
“恩?”突然的问话,让鹤云霄心里一腾,垂眸见项倾城那认真看着自己的样子,鹤云霄轻叹一声,将人拧到自己怀里抱住:“我有你就行了,还去喜欢那么多做什么?”亲昵的话随着鹤云霄呼吸的气息喷洒在项倾城的耳背之上,心里一暖,项倾城也没在胡乱多想,只是放松了身体朝着鹤云霄身上靠了过去,两手将人环住。
见他这样,鹤云霄嘴角轻扬便失了笑意:“刚才还跟我说孩子的事,现在怎的自己就像个孩子了?想撒娇了?”
哪有撒娇!被鹤云霄的故意摸黑,让项倾城心里一楞,反应过来就想反驳,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刚才的动作算不算是撒娇,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想朝他身上靠去,想抓着点什么东西,不然心里就有种不安得感觉,许是想到两人今后一生都没有子嗣,都只有对方一人,若是那日突然失去了谁,那这世上留下的人岂不是连个盼头也没有,就这样孤寂一生吗?
不是害怕他朝自己早亡,也不是害怕他朝自己一世孤独,只是害怕那个留下来的人会难过……
有过这样的经历,项倾城比任何时候都能体会,当大家死去只留下自己一人时得感觉,有多痛……
听不到项倾城的反驳,鹤云霄便也当他默认,不知项倾城里所想的他,此时想着的却是另外一件事,若项倾城知道上回的那个孩子是落在司马萧逸的手上,他……会杀了司马萧逸吗?
“爹!”
心里才刚起了这样的疑问,房间的门却突然被人推开,桌边那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当下一怔,才刚扭头,就瞧见荆溪怀里抱着个枕头,一脸委屈的小摸样直径来到两人跟前,好不懂得避讳的看着两人:“爹,我今晚上想跟你睡”
“……”从荆溪口中说出的话,让鹤云霄眉头一黑,项倾城却不觉所以,只是站起身来看着荆溪这样子关切的问了一句:“怎么了?一个人睡不着么?”
“恩”荆溪老实的点头:“枢将军不再,没人给我捂被窝我睡不着”他已经失眠好几个晚上了。
鹤云霄听他这话,只有种想要扶额的冲动:“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要别人给你捂被窝?”他这弟弟会不会太没出息了?
“那你比我还大呢,不也是每天晚上抱着我爹,还让我爹给你捂被窝呢!”
“我!……”看荆溪那理直气壮的样子瞪着自己,鹤云霄顿时有种无力感,真想就这样把人轰出去。
项倾城看他被荆溪噎着的样子,忍了笑意,就转身将他朝门外推了出去:“那今晚上我跟荆溪一起睡,你回自己房间吧”
“我哪有什么房间?我房间不是一直跟你一块的吗?”真不想把人让出去,这简直就是bào遣天物啊。
“那你去荆溪的房里睡吧”声落,不等鹤云霄再说什么,项倾城直接顺手将房门关上。鹤云霄站在门外,看着这紧关的房门,还想再说些什么,最后也只有轻叹一声,转身离开。
屋里没了外人,荆溪就直接一把将项倾城拽上了chuáng,两人窝在chuáng上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荆溪口中的话,十句有九句都离不开柩澜枢,喃喃低语着不知不觉间倒也睡熟了去,项倾城看着荆溪这乖巧恬静的睡颜,透着的全是稚子之气,心里也不知怎的,就突然想到了之前韩子丹问他的话,假若……他真的有个自己的孩子,他应该会很喜欢的吧
南晋大军在进入落霞城一月之后,先后收到消息传来,蜀国援兵正朝着这边赶来,看样子三个月内有可能抵达落霞城,据消息传,这次蜀国带兵前来之人,乃是李淳二子李穆。对李穆,项倾城所知并不太多,只是记得自己父亲对这人的评价也不是太好,对于蜀国朝中之人,项倾城对他们的认识第一时间都是来自自己的父亲,而他自己真正接触过的人,除了蜀国皇帝的儿子,另外也没有几个了。
落霞城的将军殿里面,听着斥候传来的这一消息,北堂浩除了淡淡蹩眉,面上倒也没有什么过多的忧虑之色,司马萧逸站在一旁,见他这明显不是为了战事而心不在焉的样子,开口问了一句:“在想些什么心烦的事?”
“没什么,只是最近有些担心心袔罢了”
“他怎么了?”对冷心袔,司马萧逸谈不上有什么好感,只是听了北堂浩的话这么随口一问罢了。
轻叹一声,北堂浩这才回道:“也没什么,就是这两日身体不是太好,该是海关气候较冷,有多影响吧”
“若不放心,那就让人给他好好瞧瞧,可能是因为水土不服的关系,吃了药好好休息就是”对于水土不服的qíng况,大军里面除了北堂傲天另外还有一些小兵和两位将军,不过好在经过这些日子的调整,qíng况也乐观多了。
北堂浩点了点头,没在多说什么,对于冷心袔受孕一事,目前除了他与韩子丹再无第四人知晓。
离开将军殿,司马萧逸错步直径朝着大营方向走去,越过大营后背的树林,就是海边的沙滩,来了这里,司马萧逸才刚停下了步子,一旁的礁石背后就忽而行出了一人的身影,在他背后半蹲下来,整个身子一下又被礁石全是掩盖。
“有事?”身后突然出现的人,非但没有让他有丝毫的紧张之态,反而还随意得好似在与旧人相聚一般。
那人单膝跪地,口中只是报了一个人的名字,司马萧逸便微微眯了双眼,不再开口,那人好似知道了他的打算一般,宛如来时一样,退至礁石背后便不见了踪迹,只留下司马萧逸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làng花的翻滚。
“我看你这样子,怎么跟我当初那么像?”
小院里,听着项倾城那狐疑的声音响起,那坐在一旁躺椅上的冷心袔随即一愣,垂眸看向自己那有些微微突出的腰腹,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冷心袔现在得这身子,已经快有三个月的样子了,往昔的时候到不觉得,一旦躺了下来,腰腹伸展开了,就瞧出来了,自打确定冷心袔的qíng况之后,这对冷心袔的照看,韩子丹可比对项倾城那段时间的照看来的更紧,就好像那冷心袔肚里的娃,就是他韩子丹的种一样,每日小心的伺候着,有时连北堂浩见了他那殷勤的小样,也忍不住会想要脸黑。
“所以说这个是病,你还不信了”经过上次被项倾城泄了气,韩子丹已经不打算跟他老实jiāo代,就这么的破罐子破摔,糊弄到底了:“这病会传染的,不好好医治这肚子会越来越大的”
“……”知道韩子丹是在糊弄项倾城,可冷心袔也不好解释什么,只是脸上带着几许笑意的转移了话题:“好些日子都不见你了,今日你怎么会突然想到来我这了?”
“就是过来看看你最近怎么样了”他只在船上见过冷心袔一次,而后就不曾再见,原本以为冷心袔是生病了还是怎么了,所以过来瞧瞧,结果却看见了他这惬意的样子,当然了,要项倾城相信冷心袔的那小肚腩是病,他才不信,他自己又不是没有过,根本就没什么影响。
“我最近还好,就是没什么事做,有些无趣”韩子丹和北堂浩的要求,要他好生安胎不准乱想,他也有些被动。
韩子丹坐在一旁,一边捣碎药瓮里的药材一边嘀咕道:“你们倒是没事,就我事最多”偏还是他自己包揽的。话到这里,韩子丹眼珠子一转,就狐疑的扭头朝项倾城看去:“对了倾城,荆溪这小子……还好吧?”
“还好”在他面前荆溪向来都很乖得,只是瞧着那小子平日眉飞色舞的样子,这会就突然暗淡下来,项倾城也还是有些不忍:“就是最近这几日有些郁郁罢了”
“柩澜枢不回来,我看这小子八成也就这样了,不过好在他不闹事,不过你说这柩澜枢到底是怎么搞的?不会真死在了海上了吧?”
韩子丹的口无遮拦,让项倾城与冷心袔都拧了眉,却无人反驳,毕竟这个可能不是没人想过。
鹤云霄与东方易同步而来的时候,看这三人闷在院里都不开口,诡异的气氛只有韩子丹那药瓮捣响的声音,两人一楞,不由得狐疑起来:“怎么我们一来,你们就不说话了?”
听这声音,项倾城扭头朝鹤云霄看去:“前方的事怎么样了?”落霞城目前战事在即,鹤云霄与东方易都被北堂浩调了过去,许是因为项倾城身份特殊的关系,几位将军那边对他并不太放心,这话虽然没说,但项倾城自己却是清楚的,所以这会才会没同鹤云霄他们一起去将军殿,而是来了这里。
“明日一早,东方易将会带领五千兵马前往落下城外的一线天迎接蜀军”
鹤云霄的话,让韩子丹手里的动作顿时停下:“是你带兵出战?”
“恩”垂眸看他,韩子丹点了点头,又笑问一句:“要一起去吗?”
“不去”将头扭向一边,韩子丹闭眼不看东方易:“我得在这照顾心袔”
这回答,让东方易眉宇轻拧,神色略微沉了些许,却也没有说些什么。项倾城站在一旁,扭头看向鹤云霄:“那你呢?”东方易都出战去了,鹤云霄总不会没事吧。
“我另外有事要做”
点了点头,项倾城突然想到什么又问:“可是寻找柩澜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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