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入命_眉如黛【完结】(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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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在城里扑了个空,折身回来,发现手背上那朵红桃花淡得几不可辨。
赵杀不明所以,急急忙忙赶到阮qíng门前,推门进去,看院里人去楼空,赶紧招来仆妇细问,才知道阮公子卖身满了一年,已经离府了。
赵判官眼前一黑,这才记起几天前的旧事。
想到阿qíng得知时日将近,究竟是抱着何种心思请人传话,临行前又是如何打点行装,赵杀简直要把肠子悔青,忙找人重新套马,从库房中搬出五百两huáng金装到车上,快马扬鞭驶向寻香楼。
这一路心慌意乱之余,更担心的还是阮qíng接客。
要是阿qíng回到楼里,被bī着做雌伏人下的营生,自己自然是怒发冲冠!
可万一遇到有钱有势的恩客,阿qíng还糊里糊涂地霸王硬上弓,吃gān抹净再讨要银钱,只怕会被老鸨吊起来打。
赵判官越想越是qíng急,不到一顿饭的工夫,就凶神恶煞地闯进寻香楼,十几个王府恶仆紧随其后,噼里啪啦地把大堂一顿砸,赵杀环顾左右,从牙fèng里挤出一句:“阮qíng人呢?”
老鸨缩在屏风后,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什么都招了:“阮qíng歇了几日,刚刚开张做生意,二楼左转头一间便是……”
她看赵杀领着仆从气势汹汹往那边去了,这才想起老鸨的本分,一面喊着王爷万福金安,一面直劝:“赵王爷,不能去,不能进去……”可哪里还来得及,只听“咚”的一声,两个髯须大汉早把房门一脚踢开,赵判官进了屋,看见地上躺着一个枯瘦嫖客,脸上鼻血横流,不知被谁揍得昏厥过去。
赵杀在房间转了三四圈,也没发现阮qíng的踪影,急得连喊几声:“阿qíng,阿qíng?”
他把屏风踹倒,被褥翻了个遍,仍是寻不到人,到最后跪在chuáng前,想把雕花木chuáng也一并挪开,才发现阮qíng原来一个人躲在chuáng底,用手背捂着嘴,哭得眼眶通红。
赵杀满腔怒意顿成绕指柔,心里万般不是滋味,将老腰又压低了几分,竭尽全力地哄他:“阿qíng,我在这。”
阮qíng眼睛里蕴满了泪,又过了片刻,才发出呜咽的声音。
赵杀着急得很,把手使劲伸过去,好不容易碰到阮qíng的衣角,把一生的好话都说尽了,阮qíng总算猫着腰爬了出来。
赵判官一把把他搂在怀中,拿袖口来回擦阮qíng脸上的灰,等心神稍定,想起地上口吐白沫的嫖客,忍不住便问:“没事吧?”
阮qíng含着泪摇了摇头,把头埋进赵杀怀里,只道:“我先前想着银子,一直忍着,后来脱衣服的时候,实在怕他,脑袋一昏就动了手,也没用什么力气……”
赵判官要是还残留着一丝神志,恐怕会暗暗腹谤,凭阿qíng这身神力,委实用不着旁人解救。可他现在彻底昏了头,闻言更是双手冰凉,胸膛里仿佛有火在烧,只顾着问:“他碰了你哪里?”
阮qíng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人泫然yù泣:“摸了脸,还说了好多下流话。”
赵判官热血冲头,把阮qíng横抱起来,大步往屋外走去。
阮qíng原以为再也见不到他,骤然柳暗花明,仍有些后怕,哽咽着问:“王爷不要我了吗?”
赵杀抱着他走出六七步,渐渐发觉有些沉重,双手抱也抱不动,和过去轻盈可作掌上舞的身段判若两人,恐怕是自己近日来cao劳过甚,咬着牙往上揽了揽,才断然答道:“要的。”
阮qíng似是痴了。两人沿朱漆楼梯一路往下,脚踏着猩红织金地毯,十余名王府恶仆殿后。满堂灯影摇红,照着赵杀威仪无俦,寻香楼里许多小倌欢客都探头来看。
就在他最威风凛凛的时候,阮qíng忽然小声问:“王爷,为什么那人打算做的事,和你做的不大一样?”
赵杀听得有些糊涂,阮qíng唯有红着脸再问了一遍:“他想压到我身上,我却是压王爷,是阿qíng弄错了吗?王爷为什么肯答应?”
赵判官吓得四下看了看,好在仆从们都目不斜视。
他这才定了定神,只是怕阿qíng也跟赵静一样,对他chuáng上志趣有些误解,低声辩解了一句:“你才十五岁,年纪太小。”
阮qíng想起自己谎报年岁的事,顿时变了脸色,嚷着要听别的话。赵杀被他催了几次,只好又道:“我不想看着你,落到那种地步。”
脑海里依稀有人,也穿着一身红,眼神极傲,踏着十里浴火的花,比阿qíng高得多。
赵杀想着那个影子,哪舍得阮qíng落到那种地步,却不知这寥寥几句话,已经足够阮qíng听懂了。
他把脸深深埋在赵杀怀里,只露出烧得通红的耳朵,极小声地问:“王爷这般喜欢我?”
赵判官原本就走一步晃三下,抱得十分吃力,忽然听到怀中人这样一说,差一丁点便失手,摔得阮qíng屁股开花,脸上三分惊怒七分羞恼,怒喝道:“一派胡言!胡闹,简直是……”
他刚想把人放下来,狠狠训斥一番,在护院面前挽回几分颜面。可阮qíng哪里肯放过他,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眸光似醉,朝赵杀不胜羞涩地一笑:“王爷心跳得好快。”
赵杀脑袋里一团糨糊,被这痴缠目光盯着,下盘站也站不稳。
阮qíng欢喜过了头,在那里一个劲地自言自语:“这么说来,不是王爷要了我,是我拔了王爷的头筹?”
赵杀老脸通红,赶紧把仆从们赶到门外,合伙搬来五百两huáng金,替阮qíng赎身。
老鸨被这群莽汉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还以为赵王爷要行qiáng抢民男之事,直到一箱箱金条送过来,点了点数目,怕是有三十斤重,简直是喜从天降,当即撕了阮qíng卖身的字据,叫琴师们风风光光地奏起乐来。
赵判官在这鼓乐声中,qiáng打jīng神,搬砖似的一步一步挪到门外。
明明二十年来,未做过这般劳心劳力的差事,但看着阿qíng明艳夺目地倚在自己怀里,竟是qíng不自禁地,也跟着笑了一笑。
两人在众人眼里上了马车,阮qíng仍是浑身发烫,双颊霞染,靠在赵杀肩头低语:“说起来,我算是赵王爷的意中人了。王爷这般喜欢我,我也不是铁石心肠……”
他说到此处,声音更是细如蚊鸣:“既然王爷只有我一个人,我心里自然也只装得下王爷。从今往后,你我二人,当一心一意,永不相负。”
赵杀原本被他说得心跳如鼓,但听到后两句,像是被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来,人骤然睁大了眼睛。
他欠了许多人的债,要偿许多人的qíng,唯独做不到的,就是一心一意。
赵判官浑身冰凉,忍不住道:“阿qíng,我……”
赵杀正想说,自己还另有几段风月qíng债,却听见阮qíng笑道:“王爷几个月来不闻不问,阿qíng还以为你……另有新欢,今日才知道王爷也……”
他并未详说这些日子是如何失魂落魄,只是一个劲地偎着赵杀,眼睛斜斜上挑,仿佛勾了红线,当真艳如桃李。
赵判官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本颜色极淡的红桃花,居然生出许多枝丫,张牙舞爪,从手背到手腕都是妖娆盛放的花盏。
就在赵杀怔忪之时,阮qíng大着胆子凑上前去,把赵杀压在毡毯之上。
两人越是鼻尖相触、唇齿jiāo缠,赵判官就越是茫然,几度想推开阮qíng,说一说许大夫和赵静的事。
可阮qíng这百余日来,不知有过多少yín邪念头,好不容易尝到一点荤,哪舍得松开片刻,只是一面拉赵杀的衣服,一面还不忘拽着他的手,往赵杀手心里塞了两件硬物。
赵判官百忙中抽空一看,发现那是自己送出去的玉簪和明珠,眼眶没来由地一热,硬是板起脸问:“为什么还我?”
阮qíng和他厮磨了半天,亲得气喘吁吁,闻言又在赵杀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怒道:“王爷明明知道的!”
赵杀仍是不敢置信,他是记得阿qíng说过:如果遇上哪个人,愿意不收他的银两钱财,也与他欢好,那就是心上人了。
但这等大喜之事,偏偏来得毫无征兆。
赵判官脑袋里昏昏沉沉,被阮qíng哄着软硬兼施地脱去绸裤,心里仍有些想不明白。
自己这般尽心尽力地还债,就算应不了徐判官的那句qíng圣,也是掏心掏肺,为何还会有负心薄幸之感呢?
然而不到片刻工夫,赵杀就顾不上胡思乱想了。
阮qíng不知抹了什么在他臀fèng,冻得他虎躯一震,没等回过神来,一根纤长手指就蘸着玉色膏脂挤进ròufèng,把赵判官甬道里里外外涂了个遍。
赵杀这些日子命运多舛,下意识地便知道qíng况不妙,脸上半惊半疑,低吼道:“你做什么!”
阮qíng手里攥着药瓶,被赵杀一瞪,反而激动得咽了口唾沫,小声道:“老鸨给的药,说是好东西,抹上一点,不但自己舒服,还能叫恩客……嗯哼……”
赵杀正仔细琢磨“嗯哼”是个什么意思,阮qíng已经多探了一根指头进去,在里面偷偷搅了两下。那药xing来得极快,赵杀转眼之间就qíngyù如cháo,阳根兴致勃勃地抵在小腹也就罢了,后面的xuéròu也跟着一收一缩,有手指抽cha的xué口稍稍好些,甬道深处却是热痒难耐。
他脸上忽青忽红,深觉此事大失脸面,硬是咬牙忍着,才熬了小半盏茶的工夫,连胸前的rǔ粒都硬如小石。
阮qíng压在他背上,只看到赵杀汗水淋漓,背上肌ròu鼓起,颇有男儿气概,偏偏后庭xuéròu像饿了许久一般,将自己指头含得死紧,每一回抽出都得用些力气,xué口还一股一股溢出汁水。虽然大半都是化开的药膏,也足以让阮qíng面红耳赤,颇有些吃不消了。
赵杀背对着他,还以为一身反应瞒得天衣无fèng,攥着拳头忍了又忍,差点咬碎银牙。几近失态的时候,方勉qiáng说了一句:“快、快些做吧。这般拖延,成何体统……”
他自觉说得十分威严,可阮qíng喉咙里又是咕咚一声,抽出手指,握着自己热硬阳根抵在xué口磨了两磨,再退开半寸。
赵杀被烫得双腿发抖,又正是药xing冲头的时候,只差一分就要厚着老脸,自己将后臀往后送去。等他回过神来,重新把持神志,顿时吓得面如纸色。自己堂堂伟男子,要是真做出这等厚颜无耻之事,还有何颜面审鬼断案?
没等他多想,阮qíng早已按捺不住,扶着ròu根用力cha了进去,紧致xué口被捅得变了形状。等皱褶完全撑开,赵杀这最后一丝神志也跟着烟消云散,闭着眼睛粗喘起来。
阮qíng脑袋里亦是一片空白,疾风bào雨似的抽cha了几十下,嘴里直道:“王爷做得真好,阿qíng好舒服!”
他话音刚落,自己也知道不对,顷刻改了口:“不对,是我嫖的王爷。”
可他对嫖客该说的荤话,实在是一知半解,忍了片刻又原形毕露,不住地说自己舒服。做到兴起时,更揽着赵杀脖子,bī他转过头来,和自己一通长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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