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夫被他瞪得摸了摸脖子,那里刚刚被蚊虫咬了一口,正有些发痒。
赵杀死死握着许青涵的手,眼中明明灭灭,好不容易才说:“那司徒靖明,确实生得不错!”
他原本想说,难怪你不肯回去。但让他亲口说出这句话,只怕肺腑要被妒火烧穿。
谁知许大夫听他这么一说,脸色顿时微微发青,一把把他推到路边假山上,勉qiáng挤出个笑模样,柔声笑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赵杀没想到许青涵这般咄咄bī人,非要他说个清楚,脸色变了几变,才从牙关间挤出一句:“我在夸他的相貌。”
许大夫听到如此坦白,更觉惊怒,恨不得把他拖到暗处用药杵教训一番。四处一打量,就看到几块太湖山之间,恰巧留有一条半人宽的石fèng,当即沉下神色,拖着赵杀挤了进去。
假山里黑咕隆咚不说,四面都是嶙峋怪石,最多只能容三四个人立足。
赵杀官威犹在,被许青涵三番五次摆弄,心头亦是怒火滔滔,可他刚要发作,就望见许大夫越发清瘦的身影,怔了片刻,便长长叹了口气,真心实意地把司徒靖明夸了一通:“他是将门虎子,年纪轻轻就闻名天下,又生得器宇轩昂,算得良配。”
许青涵背着日头,看不出是什么表qíng,只柔声道:“王爷。”
赵杀心头苦闷,千辛万苦才端住仪态,故作大度地点点头。
许大夫又慢慢往前凑了半步,赵判官还想再说几句,却闻到许青涵身上的药香,那如烟如雾的淡淡香气,在这昏暗处倒是分外浓郁。
赵杀手脚已经有些发软,僵着脸开口:“你身上熏的什么?”
见许青涵微微皱了皱眉,赵杀更是急道:“是不是熏了艾叶——”
说完,还用手胡乱去拄身旁的石笋,想离那驱鬼辟邪的香气远一些,但没过多久,脚下就站也站不稳,一头倒在许青涵身上。
赵判官一时间浑身冰凉,早些日子,虽也吃过这艾叶雄huáng之苦,但许大夫那时毕竟打着光棍,如今正要祝人姻缘美满、佳偶天成,又来这样一出,怎不叫赵杀双目发红。
许大夫被他软绵绵一靠,脸上骤然掠过一抹红晕,半天才想到要问:“王爷这是做什么?”
赵杀咬着牙道:“有些脚软,本王……缓缓便好。”话虽如此,赵杀缓了许久,不但动弹不得,还一个劲地顺着许大夫胸膛往下滑。
许大夫呼吸急促起来,极为难似的,扭着脸说:“王爷就不能好好说话么?”
赵杀有苦难言,两只手拼命拽着许青涵的衣襟。
许青涵被赵杀像登徒子一般拉拉扯扯,眼睛亮如星辰,偏偏不肯望赵杀一眼,微红着脸道:“这里是别人府邸,岂能做这等荒yín之事。”
赵杀纵然恼怒,对许大夫这句话却是再赞同不过,暗叹许青涵人品端方,于是哑着嗓子同他商议:“你扶我一把吧。”
两人在假山里呆了许久,周围事物渐渐能看清七八分,赵判官话音刚落,便看见许大夫脸上红晕更盛,人几不可闻地怨道:“你真是……磨人……”
赵杀此惊非同小可,手里一使劲,又把许大夫腰带扯松了六七分。
许青涵无意再忍,勉勉qiángqiáng地伸出手来,把人别别扭扭地揽在怀中。
赵判官血气方刚,眼前就是那人半敞的白皙胸膛,脑袋里“轰”的一声,也有片刻失神。等神魂附体,再想推拒的时候,许青涵已经极为灵巧地替他解了腰带,摘了束发金冠。
赵杀中门大敞,外袍都松垮垮挂在臂膀上,自觉有些底气不足,但眼看他人箭在弦上,不得不骂道:“放肆!”
许青涵从随身伤药中随意挑了一瓶,借着柔腻膏脂,从背后长驱直入。
赵判官痛得变了脸色,但随着许青涵全力抽送,心里又隐隐觉得有些期盼,说不准司徒靖明虽然俊美,却不若自己天生威仪,气度不凡。
自己翻来覆去地找他,夜不能寐,从一座城寻到另一座城。
只要他肯弃暗投明,自己定然会待他再好一些。
想到此处,手便紧紧握住了许大夫的手腕。
许青涵失控一般捅了小半个时辰,发觉赵杀只是咬牙忍耐,阳根并未勃起,气得倒抽了口凉气,把勃发硬物硬是抽了出来。
那xué口被捅得微微张开,时不时收缩一下,露出里面鲜红的嫩ròu。
许青涵愣愣看着他,见赵杀长发散落,四肢无力,眉宇间似怒似恼的,陡然有些伤感,只觉自己这般动qíng,王爷却一副疲于应付的样子,说不准是自己会错了意。
赵杀全靠他搂着腰才勉qiáng站稳,喘息了好一会儿,发现许大夫满脸心灰意冷,忍不住问:“怎么了?”
许青涵低低道:“要是王爷不愿意,便不做了吧。”
赵判官满心盘算着把他拐回王府,连后庭吃苦都不顾了,被他这样一说,额角尽是细密冷汗,僵着脸道:“谁说的?”
许青涵柔声道:“王爷那日叫我晚上早早回来,可我在屋前枯等了一夜,王爷只顾着兄弟qíng深,何曾想起过许青涵。”
赵杀自知理亏,沉声唤了他一句:“青涵……”
许青涵还以为说中了王爷的痛处,噙着泪,默默走到一旁整理衣衫,只是阳根充血涨大,时不时还抖动一下,想塞回裤里并非易事,脸色顿时烧得通红,也不知道是想拂袖而去,还是要提枪再战。
赵杀以为他真生了气,心头恍惚,半晌才硬着头皮说:“我没有不愿意。”
他说完这句话,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只觉得丢尽了颜面。
可许青涵偏偏仍站在原处。
赵判官张了张嘴,本想再说一次,话到嘴边,忽然有些意兴索然。
许青涵等了许久都等不到下一句,便自己扭着脸问:“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赵杀恶狠狠道:“我哪里不愿意了!是你自己……”
他费了许多心力,才把这句话堪堪说完:“青涵,本王也算是气宇轩昂,未必比不上司徒靖明!”
他这句话说得无头无尾,许大夫足足愣了有半盏茶的工夫,才做梦一般低语道:“你不喜欢他?”
赵杀妒火中烧,忍不住把心里话都吐露了几句:“那是自然。他收留了你,也不知会赵王府一声,不知存了何等龌龊念头!”
许青涵微微一笑,慢慢把束发木簪拔了,披着如瀑青丝,抿着唇不肯说话。
赵杀见了,几乎被摄去心魂。
许青涵却是心qíng大好,静静走过去,文文弱弱地靠在赵杀臂弯。
赵杀还以为是自己说动了许大夫,一时百感jiāo集,又搜肠刮肚地说了那人许多坏话。
许大夫连耳根都有些发烫,轻声道:“王爷若是愿意,为何欢好的时候,半点看不出来?”
赵判官害怕一句不慎,又惹得他动怒,慌道:“谁说的!你把外袍脱了,放远一些。”
他话说出口,自己也觉得太过荒唐下流,好在许大夫为人正直,并未多想,当真把外袍除下,叠好放在角落,又笑吟吟地走了回来。
随着艾叶的清香渐渐淡去,赵判官总算找回一丝力气。
他从地上坐起来,伸手握住了许大夫热铁一般的硬物,僵着脸套弄了几下,不到片刻便匆匆松开,含糊道:“这回看出来了吧?”
许青涵目光像两团火,默默摇了摇头。
赵杀只得又撸动起来。两人偎依在一块,许大夫呼吸渐急,ròu根上经脉鼓起,和他清雅的样子大不相同,修长手指也一路向下,挤进赵判官的臀fèng之间。
赵杀脸上忽青忽红,手上动作不由停了,许青涵倒是毫不客气,指腹一寸一寸摩挲着鲜红的内壁,终于找准了最要命的一处,重重按了按。
赵判官顿时粗喘了一声,反手去抓许大夫的手腕。
许青涵眼睛亮如星辰,脸上却露出极为难的神qíng,轻轻地同他商量:“王爷别夹这么紧。”
赵杀被他这么一说,越发四肢紧绷。等许大夫硬是抽出手指,居然发出一声轻响,xué口更是拼命翕张了几下,粗长ròu具没费多大力气就捅了进去。
当ròufèng皱褶被彻底撑开,赵杀又是措不及防地喘了一阵。分身抽动的时候,不时带起yín靡水声。每当假山外传来足音人语,赵杀都会慌得呼吸一窒,xuéròu也跟着绞紧。
明明这般凶险,许大夫却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多做片刻,分身十次之中,只有一两次肯结结实实撞在痒处上。
赵判官两腿发颤,人越来越心急,可哪里拉的下脸去求他。
反倒是许青涵时不时提点他几句:“王爷也不亲亲我……”
赵杀只得努力扭过头来,去亲他的脸颊。许青涵趁机狠狠一撞,赵杀额头上便落下许多热汗,眼前尽是些昏花扭曲的光斑,一股股地she出不少jīng水,恍惚了半天,才气喘吁吁地说:“你快些、做完。”
许青涵双手又箍紧了几分,感受到掌心下两瓣臀ròu因为撞击而微微颤动,一时间心神俱dàng,哪里肯收手,听到恼怒时,还要往赵判官肩头留一个牙印,幽幽埋怨道:“王爷说了愿意的。”
可怜赵杀再如何昏了头脑,也会被路过的行人惊醒,背后热汗淋漓,半是沉溺半是煎熬地捱了下来。
第十三章
待云收雨散,许大夫犹有不足地伏在赵杀身上。
外面天色昏沉,渐渐有家丁往来寻人,一行行灯笼照得假山上尽是一晃一晃的火光。
恐怕是碍于风化,赵判官仅劝了五六声,许青涵就通qíng达理地披上衣袍,朝赵杀嫣然一笑,恰似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直搅得赵杀色授魂与,才出去把人都支走了。
赵判官等到外头悄无声息,也跟着穿衣着履,摇摇晃晃挤出石fèng。一番纵yù过后,腰酸腿软自不必说,刚走出五六步,骤然望见假山顶上落着一只黑羽鹰,指爪如钩,养得极其悍勇,眼珠子一转不转地瞪着自己。
赵判官莫名打了个寒颤,地府养鹰的鬼吏何止千万,动则生啖血ròu,可不知为何,被这只扁毛畜生一望,右眼皮直跳,也不知适才胡闹的时候,被它看去了几分。
好在许大夫不多时便绕了回来,两人牵着手到药圃观星赏月,从诗词书画谈到人间至理,又厮磨了片刻,司徒将军总算腾出空来,在湖边摆了酒宴见他们。
赵杀携如花眷属,一路龙行虎步,拿了十二分气势赴宴。谁知到了小湖边,那司徒靖明还技高一筹,好生狡猾地换了一身飘逸便服,紧紧束起腰身,玄色衣衫被粼粼水光一照,光背影就胜过自己一筹。
赵判官脸色肃穆,握着许大夫的手又紧了几分,正要趾高气扬地露一露恩爱,把人名正言顺地接回赵王府,目光一扫,看到原本忠心耿耿的王府武师围着司徒靖明跪了一圈,不由喝道:“司徒将军,你这是何意?”
谁知司徒靖明尚未开口,其中一位壮汉就抢着替他辩白:“赵王爷,良禽择木而栖,兄弟几个是自愿投效司徒将军,你就不要横加阻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