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太子妃_骨生迷【完结+番外】(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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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洗完毕后,润润就去了正殿。
没成想,还没进屋,就被守在屋外的东来拦了下来。
东来道:“殿下说身体实在不舒服,让您先去给皇后娘娘敬茶。”
润润知道太子昨晚摔的那么疼,这日多半是不会出门了,她过来,无非是想关心一下太子的伤势。
“殿下伤势如何?我进去和他说两句话。”
东来往她面前一跪,“殿下吩咐不见任何人,太子妃娘娘就别为难奴才了。”
两人在门口僵持了一会儿,东来寸步不让,润润也没办法,只能一个人去了坤宁宫。
袁皇后这里已经得了信儿,润润一道,她就把润润招到跟前,关心道:“昨儿个太子摔着腿了?可要紧?”
润润道:“太医说并无大碍,只是需要修养。”说话的时候,她心里也是直打鼓。袁皇后再亲厚,到底还是她婆母。当婆母的,听说儿子在大婚之夜摔伤了腿,心里总会对儿媳妇有怨言的。
袁皇后却拍着她的手背安慰道:“没事儿,男人嘛,摔摔打打也正常。你别多想。”
倒比润润还豁达。
润润给袁皇后敬了茶,袁皇后赏了她一道自己年轻时戴的红宝石头面,还留了她用朝食。
润润心里记挂着太子的伤势,一顿朝食也吃的颇是没滋味。
袁皇后知道她心不在这里,也没多留她,朝食过后就让她回去了。
润润走后,卉珍姑姑侍奉袁皇后用茶。
袁皇后小口抿着茶,喝着喝着就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卉珍姑姑道:“娘娘这是怎么了?”
袁皇后方才茶盏,摇头道:“没怎么,太子那儿……想想就好笑。”
卉珍姑姑也笑道:“娘娘也是当婆母的人了,没见着方才太子妃娘娘那手足无措的样子么。”
袁皇后又道:“可不是么,看着怪让人心疼的。”
卉珍姑姑又道:“听说昨夜到现在,太子殿下都不肯见太子妃娘娘呢。”
皇后又忍不住笑,“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他可不是不敢见太子妃么。估计这会子该羞死了。”
润润被瞒在鼓里,她可是知道太子这回是伤在哪处的。
太子呢,这时候正趴在chuáng上吃朝食。
东来一个人在旁边伺候着。
吃着吃着,太子忽然就把手里的调整往碗里一扔,又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东来道:“主子,您好歹吃点。昨儿晚上到现在,您可就喝了一碗小米粥。”
太子闷声闷气地道:“不吃,端走!”
东来又劝道:“您生气也不能不顾身子啊。回头太子妃娘娘问起来,知道您连朝食都不吃了,又该着急了。”
想到润润,太子更是气闷。
当然也不是生润润的气,他是在生自己的气,跟自己较劲呢。
大婚之夜把为椎骨摔折了,这传出去就是天大的笑柄啊!
太子在屋里一趴,就是五天。
五天后,他总算能下chuáng了,只是行动还不是很方便。走路的时候,还会觉得身后有些钝痛。好在皇帝在他大婚后给了他十天的休假,并不用上朝。
这几天里,润润真是煎熬极了。
虽然太医每天都来,每次都说太子伤势恢复越来越好。
可是太子却一直不肯见她,润润心里也很忐忑,觉得太子多半是生自己的气了。
想想也对,当时要不是她要面子,在他怀里挣扎,太子也就不会摔着了。
而在这无天理,京城里都传遍了——
太子妃在新婚之夜把太子一双腿给压断了!
这普天之下,什么传播的最快,自然是流言八卦。
那还有什么比流言八卦传播得更快呢?
有,那就是大人物的流言八卦!
因而这流言愈演愈烈,很快连市井小民都知道了宫里出了这样一桩趣事!
太子听到这个流言,还觉得老怀宽慰,断腿啊,很好!这传言可以的!

☆、第 102 章

  当如意听到传言进宫去看润润的时候,恰好碰上了跟润润在一起的李念玉。
自从润润赐婚的旨意下去后,李念玉又仿佛恢复了安静的xing子,也不像从前在宫里那么四处游走,表现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了。而是开始深居简出,只在自己宫里待着。
一直到润润进宫,她最多也就是每天到她这里坐上半日。
润润近几天很是焦灼,太子受伤后迟迟不肯见她,当然也不单是她,而是不见除了东来的任何人。
听说前一天,太子已经能在东来的搀扶下,在屋里慢慢行走了。
润润又去求见了一回,教东来给挡了回来。
成国公府很李家是姻亲,如意很李念玉也算是熟稔。
李念玉见了她来,就识趣儿地起身告辞了。
看着她出去后,如意道:“她倒是个识趣儿的。没有为难你吧?”
润润摇摇头。东宫除去太子外,一共就她和李念玉两个主子。且因为袁皇后多年来将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东宫又是她重点关照的地方,下人都很规矩识理,倒也没有因为这几天太子不见她,而敢怠慢她。
屏退了宫人,如意问道:“我听说这几天宫外都在传,表哥弄伤了腿,而且还是在大婚之夜?”
润润又点点头。
瞧她这锯嘴葫芦似的样子,润润也有些心急,“没什么大碍吧?”
润润终于开了口,说:“太医说是没事呢,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啊,你同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润润道:“只是太子这几日都不肯见我,人和人都不见。只每天把自己关在屋里。如意,你说,他是不是恼我了?”
如意问:“那你们到底是怎么了?”
润润咬了咬唇,红着脸把大婚当夜的闹剧简单复述了一遍。
如意疑惑道:“表哥不是那等小气的人吧。不会因为这样就恼你的。”她小时候脾气比现在冲多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尤记得某一年把他表哥推了一跤,摔掉了他一个门牙。当时太子一嘴血,她吓得不行,当时就哭了。就那样,太子还反过来安慰她,说是反正就要换牙了,这门牙本就松动了。摔了也好。
对她都那样了,对着润润,太子应该更是没脾气才是。
“那我去试试吧。”如意带着疑惑起身,去了正殿。
可一样是门都没进,就让东来挡了回来。
如意便又挫败地回来了。
润润越发愁眉深锁。
如意想了想,让人去把二皇子喊了来。
二皇子在太子大婚的时候,灌了他不少酒,后来听说他哥摔着了。他想着,他皇兄虽然看起来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但到底也练了好多年的拳脚骑she,没道理这么不中用才是。这多半,是喝多了,没个轻重,才给摔惨了。
二皇子怕太子秋后算账,这几天就格外乖巧,待在自己寝宫里一直没冒头。
不过此时听说如意来了,他也顾不上害怕了,反正润润和如意都吃了闭门羹,他皇兄这时候应该也不会出来才是。
二皇子这几年也被拘着读书了,不像从前那么游手好闲,跟如意也是好些日子没见到了。
三个人一碰头,如意就让人都下去了,还把门给带上了。
润润具体说了太子近日不见人的种种,二皇子跟如意想的一样,说:“皇兄不是那样小气的人,润……皇嫂你别多想。”
然后如意就撺掇着他也去试一试,看太子见不见他。
二皇子锁着脖子犹豫。
如意一巴掌拍到他肩膀上,“别磨磨唧唧的了,没看到润润愁什么样了?”
二皇子心下一横,大义凛然地去了。颇有烈士赴死,视死如归的气势。
当然他的这些心理准备也是多余的,太子也不见她。
二皇子回来后,搔了搔后脑勺:“要不然,我们gān脆等上一等吧。东来说皇兄再有两天就差不多该好了。”
润润又是一阵叹息。
不过大家都没办法,她gān着急也没用,只能等着了。
太子避而不见人,这消息在宫里也是不胫而走。
皇帝下朝后去坤宁宫时,还跟袁皇后问起了这件事。
袁皇后屏退了人,笑眯眯地跟皇帝说了其中原委。
皇帝听完也是哈哈大笑,“太医说是伤着骨头了,没大碍,一副yù言又止的模样,我当太子有什么jiāo代,便没有细问。原来是这样!”
袁皇后笑道:“是没有大碍,听说这两天能下地了。就是可怜了太子妃,当太子同她置气呢,天天去看,天天都被挡在门口。我只能时不时传太子妃过来说说话,宽宽她的心。”
皇帝点头道:“太子要面子,咱们也不能拆她的台。身子没事就好,只是可惜了,一共就十天休沐,都躺在chuáng上过去了。”
皇帝也使坏,知道太子没事,也没说多给她几天休沐。
到了日子,太子一瘸一拐,让人扶着上朝了。
整个早朝期间,皇帝憋笑那叫一个辛苦啊。
而在群臣看来,太子这伤势怕是不轻啊,歇了十天了,到现在还走不利索呢。皇帝的表qíng也古怪,似笑似怒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恼着谁啊。这么察言观色地想着,群臣越发谨言慎行,唯恐自己撞上枪口,受到牵连。
下朝后,叶檩将太子拦下。
面对着又是太傅,又是岳父的叶檩,太子便是觉得尾椎再疼,也得忍着。
叶檩也是听说外头的传言,先替润润赔罪来的。
太子道:“太傅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同润润置气。只是这几天伤处有些疼痛,人也有些不耐,怕润润跟着受委屈,才一个人在屋里静静养伤。”
太子面色如常,又肯这样耐心解释,叶檩猜着多半是无事了。
下朝后,太子知道避无可避,主动让人把润润请到了正殿。
润润进屋后,仍然有些怯怯的。
虽然如意和二皇子都说,太子不会恼她,可她心里明白,若不是自己,太子也不会摔那么一跤。
在她面前,太子也不好意思去榻上趴着,而是端坐在椅子上,不过也不敢讲全部重心都压下,而是腾空了。看着坐的好好的,其实全靠双腿的力量,扎马步似的虚坐着。
“几天不见,怎么跟我生分了?”太子笑着打趣。
润润扁了扁嘴,有点委屈,又有点自责,差点就哭出来。
人就是这样,自己承受某件事时尚不觉得什么,一旦亲近的人好声好气地问起来,却有满肚子的委屈无处诉说。
太子看她将将要哭出来,也是慌乱起来,“别哭别哭,我好好的,你哭什么呢?过来。”
润润红着眼眶上前,“我不是害你摔跤的。”
太子温声道:“我知道,我也没怪你。”
润润又扁扁嘴,“那这几天,你都不肯见我。”
太子也不好解释其中的真实qíng况,只道:“好,怪我怪我。我让你打一顿出出气?”
润润又忍不住笑了出来,捏着拳头往他肩膀上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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