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特颔首,撑着自己的脑袋似乎在思考什么,“莉莉丝,如果你想要一个亚当,很明显我不会是那种听话的傀儡。而且,你要的也只是我的jīng 子而已,你想要一个纯血的孩子。换一个对象吧,这个世上能与你匹配的人并不只有我一个。我隆重向你推荐拉尔森家的欧利文,要知道你们神经质的匹配度一定相当高。”
莉莉丝莞尔一笑,妩媚得就像一只波斯猫。
“菲尔特,你真是个坏孩子。”
倾斜下身体,菲尔特直视向莉莉丝的双眼,“他在哪里?”
起身,莉莉丝向后退了两步,用手指抚摸着那并不存在的全息图像,“你真让人伤心。跑来找我却是为了一个并不相gān的人类。”
“他在哪里?”菲尔特收起了全部的表qíng。
“你和欧利文其实是同一种人。他的外表是冰冷的,内心也是。而你,外表带着完美的笑容,笑容下的温度也许比拉尔森还要冰冷。”莉莉丝依旧没有将菲尔特的问题放在眼里,“而且你们都是为了自己的目标而不择手段的人,从这一点来看,我和你也是一样的。”
瞬间,莉莉丝向后倒去,整个空间震颤着,菲尔特将她的双手扼在两边,膝盖狠狠压制着对方的腹部。
“告诉我,他在哪里?”
莉莉丝看着对方的眼睛,那是一种她从来没有领略过的压力,在那样的目光下,她甚至忘记了改如何开口说话。
“不要再继续激怒我,莉莉丝?温德尔。”
骨头碎裂的声响让莉莉丝知道自己的一双手腕已经彻底被粉碎了。
“你真是粗bào……”但是她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痛苦的表qíng,“我以为你知道,对待女士应该要温柔。”
菲尔特的目光依旧凛冽,没有表qíng的脸上让莉莉丝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但是这样的对峙,她知道菲尔特如果真的要杀死自己……
“你来晚了,我已经从他的记忆里拿走了我要的东西。”
菲尔特的瞳孔在瞬间扩张,这种感觉令莉莉丝的心脏狂跳,她爱极了他现在的表qíng。
“亲爱的,你打算怎么办?”
“他在哪里?”
“他不记得你了。这样,你带他走还有什么意义吗?”莉莉丝有点得意,她和他相识的千余年来,她觉得自己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左右他的qíng绪。
菲尔特的鼻尖离她很近,近到令她有一种错觉,他会吻她。
但是莉莉丝的愿望落空了,菲尔特的唇齿间吐露的言语冰冷到残酷,“重要的不是他是否记得我,而是我仍然记得他。”
莉莉丝觉得自己的喉头有些哽咽,但是脸上却没有表qíng。
“我将他送去欧利文?拉尔森了。你可以试试,能不能将他带回你的身边。”
瞬间,莉莉丝的脑袋被提了起来,猛地撞回地面,疼痛和晕眩袭来,她觉得自己这一下一定被菲尔特撞得面目全非了。
当她完全自我恢复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
头顶上传来巨大的声响,几个侍者出现在门口,“主人!这里要塌陷了!海水已经涌进来了!”
莉莉丝摸了摸眉角,“……走吧,这里已经被发现了。”
转头看向那个座位,莉莉丝嗤笑了一声。
菲尔特,也许你不知道,那个家伙拼命保护的并不是十几年的研究成果,而是和你在一起的记忆。
这一次是为了避免伤害他的大脑,而下一次我就不会再手下留qíng了。
我要的,我也一定会得到。
莉莉丝转过身去,在坍塌声中信步离开。
伦敦市郊的清晨,薄雾在空气中弥漫着,天空有些发灰,还好青糙与泥土的馨香依旧清新。
宽阔的庭院,水声阵阵。细腻的流水从泉眼中涌出,落入水池之中。
五层楼高的城堡古旧却难掩典雅。
雕刻着花纹的厚重大门前,有人按响了门铃。
欧利文手中捧着一本书,和衣躺在chuáng上,听见管家上楼的声音。
“先生,外面有人给您送来了一样东西。”
“你可以直接签收。”
“好的,那么请问要将东西送来您的房间吗?”
“不用,”欧利文将手中的书翻下另一页,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是谁送来的?”
“莉莉丝?温德尔。”
将书合上,欧利文转过头去,“马上把那东西送来我的房间。”
然而,抬进屋子里的并不是什么小巧的东西,而是一个类似于保温舱的东西。
管家和佣人们离开了屋子,一切又恢复了宁静。
欧利文将舱门缓缓推开,里面是罗廉躺在营养液中,呼吸机正维持着他的生命。
一封信从顶上滑落,欧利文一把抓住,将信纸打开。
上面写着:请你唤醒他的大脑。
放下信,欧利文的双手进入营养液中,缓缓将罗廉从里面抱了出来,小心地将手掌覆在他的额头上。思维缓缓入侵,进入那一片没有波澜的温水中。
一点一点地深入,他看见罗廉趴在书桌前,似乎睡的很沉,背上披着一件格子毛衣,窗子正开着,庭院中花糙的清香渗透而入。
欧利文侧过脸去,看着对方的背影,来到了他的身后,手掌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搭在了他的肩上,“醒一醒,罗廉。别再睡了……”
呢喃了一声,年轻的博士还是转过头去继续酣眠。
“罗廉,再睡下去,你会永远都醒不过来。”
眼帘颤抖着睁开,罗廉侧身,看着眼前的俊挺男子,不解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来带你离开。”
微凉的手指触上罗廉的手背,他猛地站起来,躲了过去,“这里是我的房间,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不能永远呆在你自己的房间里。你的世界其实更加广阔。”欧利文没有qiáng迫他,“是呆在这里,还是跟我走呢?”
罗廉看向对方的双眼,那是一片冰蓝色的深海,难以预测但是却如此真实。
他伸出手,欧利文却毫不迟疑地抓着他向外走去。
“呵——呵——”瞬间,身体紧绷着,闭塞的肺腔忽然充满空气,罗廉睁开眼,看见那个引领自己的男子一脸担忧的神色。
“不要害怕,罗廉!呼吸——呼吸——”欧利文托着罗廉的后颈,看着他因为肺部扩张而略显痛苦的表qíng,不由得皱起了眉眼。
罗廉的呼吸终于慢慢恢复了正常,抬了抬手臂这才发觉自己全身酸软无力。
“这里是哪里……我应该在我自己的房间里……”
“我等会给你解释,”欧利文将他抱上chuáng,一把扯过被子盖住他湿透的身体,“管家,准备热水。”
罗廉将手指放到鼻尖,闻了闻,“这是什么,怎么会在我的身上?”
“这是营养液,保证你从华盛顿到伦敦的过程中,不会因为缺乏营养而过度衰弱。”
“伦敦!这里是伦敦!”罗廉挣扎着望向窗外,一切被遮盖在厚实的窗帘之下,“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
欧利文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了一本相册,扔到了罗廉的面前。
不解地看着靠在书桌前的欧利文,罗廉没有任何的动作。
“打开看看吧,D博士。”
“D博士?”罗廉低下头,翻开页面,脸上戒备的表qíng缓缓放松,取而代之的是不解,“这都是我小时候的……我都不记得了……原来我认识你。”
“是的。”
管家从浴室中走了出来,“先生,热水放好了。”
欧利文点了点头,看向罗廉:“去洗个澡吧。我不认为你希望那层营养液永远留在身上。”
罗廉点了点头,也许是因为欧利文从小就和自己相识,他刚想掀开被子,却发觉自己什么都没有穿。
“那个……这位先生……能不能请你……”
“叫我欧利文。”欧利文来到chuáng沿边,连着被子一把将罗廉扛了起来。
“喂!你要gān什么?”罗廉一阵惊异,欧利文的力气似乎很大,很轻松地就将他扛到了浴室里,利落地将黏在他身上的被单扯下来,还没来得及感受空气,罗廉便浸身于温热的水中。
几秒钟之后,罗廉渐渐平静了下来,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不善言谈的冷漠男子对自己是相当在意的。
“请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罗廉看着坐在浴池边的欧利文。
“我以为你不会再相信我了。”欧利文用手捧了一小把水,浇落在罗廉满是营养液的头发上,轻轻梳理着,“我曾经做了一件很伤害你的事qíng。”
“那么就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你又做了什么伤害我的事qíng全部告诉我,我会自己考量是否应该继续相信你……而我们是否应该继续做朋友。”
欧利文的叙述平稳得没有起伏,简洁的没有丝毫感qíng。
但是罗廉还是觉得那就像另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什么FBI探员啦,什么血族的研究啦,还有莉莉丝——那个夺走自己记忆的女人。
“水已经凉了,你该起来了。”欧利文提醒他。
“哦……”罗廉这才醒过神来,按着浴池的边缘试着站起来,但是几天没有活动过的身体,不怎么受大脑的控制,挣扎了几下,还是落回了水中。
欧利文忽然倾下身体,双臂环绕过罗廉,将他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肩上,从水中捞了起来。
滴滴答答的水声令得罗廉莫名地紧张了起来,“欧利文……”
“没关系。”将浴巾张开,包裹着罗廉,欧利文用另一张浴巾擦拭着他的头发。
“对不起,你的衬衫也湿了。”罗廉觉得有些尴尬,自己仿佛成了一个孩子。
“不需要说对不起。我们认识的时候,你就是一个孩子。而当我们分别的时候,你也只是个孩子。”欧利文用毛巾擦过罗廉的锁骨,指背掠过肌肤,令得罗廉莫名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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