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佳白淡淡一笑:“你的身材也很出众。”
“……再人身攻击我会揍你。”
“好啊,有种上机甲来。”骆佳白平静地说着,在主要导师办公室门口停住,推开了门。比塞尔来不及反驳回去,只好愤恨地冲他挥了挥拳头,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办公室大门在自己鼻子前拍上。
安静的办公室,只听得见光脑接通时的滋滋电流声。办公室的装饰很符合一名老人家的审美,东西不多,唯独原木质的办公桌上摆上着几叠学生jiāo上去的论文,还有几个古日本系和古欧美系的拟真模拟机甲,有一些被卸了手臂,似乎正被用于研究某些数据……年过半百,将大半辈子奉献给了机甲研究事业的老教授斯洛坐在办公桌后,看着自己的班长敲门进来,差点感动得流下真诚的泪——
“坐坐,骆——坐,坐。”
“……教授,我晚点还要打工,有什么事吗?”坚决不坐,坐下想再站起来就难了。
“啊,你还要打工嘛?学生,就要以学业为重,不迟到,不早退——”
“教授。”
“好,让我们直奔重点。”斯洛尴尬地清了清嗓音,灰蓝色的双眸在镜片后面闪了闪,他压低声音,“你有没有注意到,卡蒙先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你身边了?”
“没有(斩钉截铁地)。”
“……”斯洛无语凝噎半晌,最后沉痛地说,“可是我有。”
“……”
这个学生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死心眼了,有时候会变得比较难搞。这么想着,于是老教授推了推眼镜,决定走曲线救国路线:“骆,听说,你跟卡蒙先生在高中时候就是同一所学校的?”
“是的,所以……我已经养成经常不看见他的习惯了。”
老头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你习惯了,可是我的工资单不习惯。”
“= =?”
“每一个学生缺席三节课,当月就会被扣掉200联邦币的工资……”
“……”200联邦币,好多,足够顶替打四天的临时工。
斯洛:“自从接手你们班,我都快忘记我的工资其实是3000联邦币而不是2800了。”
“=_,=。”教授不会想跟我借钱吧……骆佳白困扰地想着,于是,原本平静的面容动容了下,微微蹙起眉来。
斯洛:“一样很辛苦很认真地在带学生,我的工资就比A班导师少了200,你说说看这是不是很不对?”
果然是想跟我借钱。骆佳白想了想变得不安起来,然后在斯洛教授期望的目光下,木着脸不qíng愿地点了点头——
“点头好,点头就对了嘛!所以,骆佳白同学,身为班长,你要负起责任来——”
“斯洛教授?”
正激动地发表看法的教授猛地一顿:“你讲。”
“您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骆佳白盯着上了年纪的教授,认真道,“我是班长,不是家长。”
斯洛教授:“……”
……十分钟后,导师办公室的大门就好像曾经拍在比塞尔鼻子上那样,拍在了骆佳白的鼻子上——
“不带回提图斯·卡蒙,你也不用回来了!”
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中,骆佳白迷茫了——去找提图斯·卡蒙?……叫那个怪物回来上学?……这个老头在想什么?我去哪里找那个怪胎?女人的chuáng上?还是哪个酒吧?哪个巷子?还是……
殡仪馆?
……该死。
俩个小时后。
骆佳白站在灯红酒绿的梅嘉尔大街尽头,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今晚自己为什么真的向打工的快餐店老板请假,跑来这个全斯克兰卡最混乱的灰色地带。来回徘徊用了大约三十分钟,其中谢绝了三个女人外加一个男人的搭讪,骆佳白摸了摸脸,最后还是比较自觉地将自己变得如此惹人爱的原因归结于身上那身来自于最高机甲学府的校服身上。
提了提手中的书包,面色苍白,眼底还挂着两个青色黑眼圈的少年轻吐一口气,嘟囔着“欠你的”之类的话,大步迈进以yín靡混乱的夜生活著称的梅嘉尔大街。
呯——
在推开某个看上去不那么夸张的酒吧大门时,骆佳白正好看见昏暗的酒吧中的混战。
而他要找的那个人修长高大的身影相比起周围的惨状简直是活力四she激qíng无限,在酒吧门被推开的那一刻,他正忙着将一个看包装可能很贵的酒瓶毫不犹豫地砸到另一个人脑袋上去。
提图斯:“gān你娘!gān脆三个人一起上啊,孬货!”
骆佳白:“……”
酒吧里热闹非凡,叫好声一片。坐在靠门最近的地方,原本正兴致勃勃观战的某位穿着bào露的姑娘漫不经心地瞥了眼门口,正要看看推开门的倒霉蛋是谁,见到来人身上的衣服,双眼一亮飞快地熄了烟,她勾了勾红唇蹭了过去:“小弟弟,要不要和姐姐来一发?”
“……姐姐……今天有点忙,改天吧。”骆佳白面无表qíng地推开女人,而这个时候,提图斯叼着烟,微微眯起深蓝色的双眸随手抡起了手边的凳子,高举起狠狠地砸向躺倒在地呻吟不停的男人,圣耶鲁骑士机甲学院的校服乱七八糟地穿在他的身上,领带不翼而飞,扣子只扣到胸前,露出里面结实jīng壮的胸膛——
变态。骆佳白在心中翻了个白眼,不来学校你穿个鬼的校服。
躺在地上的男人吐了一口血沫,láng狈地爬起来:“算你有种,cao,下次别给老子看见你!”
提图斯提脚又是一下作为回答,而这一次,那个男人直接从吧台边飞到骆佳白脚边。
骆佳白愣了愣,显然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人家都说结束台词了还动手?果然是畜生。刚想弯腰象征xing地扶一下,狂妄低沉的男xing粗哑嗓音在不远的吧台那边危险地响起:“喂,敢碰他一下试试?”
“……”骆佳白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拉了那个被打掉了门牙的男人一把,在他弯腰的那一瞬间他听见了吧台边上那个男人响亮的脏话。而那个被打得满脸是伤的男人甚至来不及跟他说一声谢谢——当然也有可能人家根本没这个打算,便被另外两个可能是他朋友的人搀扶着一瘸一拐地离开了酒吧。
酒吧破旧的木门在骆佳白身后重重关上。
现在,酒吧里所有的人都将同qíng的目光放在了这个穿着高校制服,身材瘦弱的少年身上。
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提图斯只是不耐烦地“啧”了声,粗鲁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口,迈开步子三两步来到骆佳白身边——
“你来gān嘛?”
长着粗糙硬茧的手粗bào地捏着少年的下巴qiáng制xing地抬起,带着浓厚酒气的气息毫不客气地尽数喷到了骆佳白脸上。
少年面容平静,丝毫不见恐惧地拍开比他高上一个头,手臂有他两个那么粗的男人的手,淡定道:“带你回学校上课。”
“嗤,你有病啊?”提图斯恶劣地反问,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露出一个狡黠而令人不安的笑容,“哟,是不是洛斯那个死老头说什么了?”
“是斯洛,谢谢。他说,要么我们明天一起出现在学校,要么一起去死。”
提图斯愣了愣,扫了骆佳白一眼最后露出一个略微膈应的表qíng道:“我才不要和你一起去死。”
“嗯,好巧,我也不要。”
男人哼了声,卷起唇角自我感觉良好道:“放屁,你明明想的要死。”
一句话,勾起了骆佳白某些不好的回忆和正极力要抹杀的……黑历史。他沉下脸,正准备说什么,下一秒却被人扳着肩膀重重压在身后墙上,下意识地伸手要去推,却被死死地压制住肋骨,男人温热的身体随即压制上来,冰凉的双唇随即被灼热的感觉所覆盖——
“放……!”
蹭着骆佳白惊愕的时候,男人灵巧的舌暧昧地舔过他的双唇,并发出嗤嗤粗哑的沉笑。霸道地撬开对方的牙关,舌尖探入在口中肆意搅动吮吸,并准确地找到对方僵硬生涩的软舌,缠绕挑逗起来——
酒吧中口哨声响起,刚才蹭在骆佳白身上的女人满脸释然地吸了口烟,笑了笑:“啧啧,怪不得,原来是卡蒙的人。”
直到双唇麻木,身上的人才终于大发慈悲地结束了这个吻。伸出拇指捻去少年被蹂躏得成鲜艳红色的双唇边因为来不及吞咽而溢出的唾液,提图斯满意地笑了,将骆佳白捆在自己与墙壁之间,他凑近了身下人的耳边,低沉道:“老子打架正慡,你来捣什么乱?现在大爷心qíng不慡,想要我跟你走,可以,拿出点诚意来。”
第三章
联邦,第一阶梯城市斯克兰卡。梅嘉尔大街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小酒吧里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人们互相jiāo谈,叫骂,跳舞,聊天——就好像大约十分钟前发生的一切只不过都是幻觉。唯独被砸散的椅子和满地的碎酒瓶留在原地,除了粘在沙发上的血液,其他的东西破破烂烂地放在那里,甚至连服务生都懒得去清理一下。
酒吧二楼,勉qiáng能称得上是VIP室的大门被紧紧关闭。
房中,yín靡的麝香气息充满了每一个角落,令人面红耳赤的粘稠水声显得有些沉闷,除此之外,只能听得见男人深呼吸带出的沉吟。
提图斯四仰八叉地靠坐在沙发上,微微后仰毫无防备地露出线条阳刚的下颚曲线,他微微眯着深绿色的瞳眸,xing感的薄唇微启,并时而从开启的唇中从喉咙深处发出短促的喘息。男人修长的双腿随意地搭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而双腿中间,跪着一个相比较起来明显消瘦的身影。
“刚才接吻时候就觉得你的舌头会很棒,老子果然没猜错。”故意要羞rǔ含着自己生殖器的少年,在他又一次将自己坚硬得几乎快要爆掉的好兄弟完全含进温暖湿热的口腔中时,提图斯恶劣地笑着调侃。
可是令他失望的是,骆佳白显然没准备要理他。面容中透着疲惫的少年只是掀起眼皮瞥了眼他,然后从鼻腔里轻轻地哼了声,期间柔软温湿的舌尖滑过分身上端的小孔,状似无意地拂过——
“嗯——该死——”提图斯原本得意洋洋的脸立刻黑了,不顾自己的老二还在人家嘴巴里,猛地坐起来一些抽出好兄弟,捏住前者的下颚,恶声道,“你哼给谁听啊?”
骆佳白拍开下颚上的爪子,眉目淡然道:“你可以当我是慡得在呻吟。”
说话的时候,微白的皮肤称着因为长久摩擦变得鲜红的唇,唇上泛着淡淡水光,为那副平淡的面容增添了一丝艳色。提图斯愣了愣,转念一想那水光里除了唾液说不定还有自己好兄弟分泌出来的东西,分身一跳几乎没当场she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