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羽怕把小家伙的尾巴压着,只好往万俟景侯那边挤了挤,万俟景侯欣然伸手搂着他,压低声音在他耳边笑着说:“睡不着?”
温白羽埋头说:“已经睡着了!”
万俟景侯轻笑着说:“睡着了还说话?骗人的孩子不乖。”
他说着,拍了温白羽屁股一下,安静的房间里就听到“啪”一声清脆的响声,虽然声音并不大,但是响声特别清脆,小láng宝宝似乎都听见了,翻了个身,甩了甩六条尾巴。
温白羽羞耻的脸都红了,一口咬在万俟景侯的小臂上,使劲磨牙。
温白羽扭了扭,把自己的臀部从万俟景侯的掌下挪出来,说:“别闹了,你中午刚……”
他实在说不出来了,万俟景侯笑了一声,说:“不闹你,那就快睡吧。”
他说着温柔的亲了亲温白羽的额头,万俟景侯下巴上的胡子茬长出来了一些,硬的扎人,亲在温白羽额头上麻嗖嗖的。
温白羽还是睡不着,翻了个身,说:“你来给我数绵羊吧。”
万俟景侯挑了挑眉,说:“绵羊不会数,但是会数白羽。”
温白羽以为他又开玩笑,结果万俟景侯真的数起来了,他的嗓音特别低沉,因为怕吵醒小家伙,声音也特别低,带着一种压抑的磁xing,回dàng在安静的房间里。
温白羽起初觉得好笑,但是后来听着就习惯了,万俟景侯数起来格外认真,声音也好听,听着听着真有点催眠的感觉,后来温白羽就睡着了。
但是睡着之后,他做了一个梦,梦里并没有好多好多的温白羽,而是有好多好多的万俟景侯……
温白羽一个一个的数着,整整数了一晚上,越数越觉得头皮发麻……
等到早上终于有阳光照在温白羽的脸上的时候,温白羽就憔悴的醒过来了,真的是一脸憔悴,因为他数了一晚上。
万俟景侯还在他旁边躺着,外面刚刚灰亮,应该还没有六点,旁边的小家伙睡得很香,不知道什么时候尾巴又变回一条去了,短粗短粗的铺在chuáng上,四只小腿叉着,ròuròu的脸颊趴在枕头上。
万俟景侯笑着说:“早啊,白羽。”
温白羽浑身没力气,说:“早……”
万俟景侯今天笑起来特别的“灿烂”,说:“白羽昨天晚上做什么梦了?叫了我一晚上。”
温白羽一听就愣了,原来自己真的数出来了!
两个人起来之后收拾了一下,穿好衣服,小白láng也醒了,温白羽给他穿衣服,小家伙老老实实的坐在chuáng上等着换衣服,甩着自己的小尾巴玩,听话的不得了。
温白羽亲了一下小白láng的ròuròu的脸颊,小白láng用好奇的目光看着温白羽,然后摇晃的站起来,抱住温白羽的脖子,也在温白羽脸颊上“么!”了一大口,亲的特别响亮。
温白羽被他逗得笑的肚子都疼了,万俟景侯则是yīn沉着脸把温白羽站起来,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温白羽这回真是笑的肚子都疼了,万俟景侯一脸吃醋的表qíng,吃醋还很认真,指着自己的脸颊示意温白羽来亲。
温白羽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但是没有亲他的脸颊,而是在他的嘴唇上快速的吻了一下。
万俟景侯的表qíng顿时就yīn转晴了。
两个人先给小白láng喂了早饭,然后就出门去了,一是要吃早饭,二是要找九爷说一下qíng况,让九爷找个附近的港口把船停泊一下。
两个人到餐厅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九爷,船工说九爷早上就来了,吃完回房去了。
他们前脚刚进餐厅,后脚程沇也来了,和他们坐在一起吃早饭。
那边屠三带着他的伙计也来了,贺祈跟在最后,进来的时候看了一眼程沇,程沇也看见了贺祈,但是很快把目光收回来了。
屠三一进来,就大嚷着:“真是晦气,非要大风的时候前进,咱们偏离了轨道,又要在海上多呆一日了。”
那边的打手应和着,温白羽这才知道,原来昨天晚上大风,又遇到了水妖,船只着急前进,结果偏离了航道,他们在海上又要多逗留一天的时间了。
不过温白羽对此没什么bào躁的,多留就多留吧,反正船上的饭菜还不错,就当是度假了。
他们吃了饭,就准备各自回房了,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去找九爷,程沇回房间去。
程沇刚要关门,房门就一把被人拽住了,回头一看竟然是贺祈,程沇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去撞房门,“嘭!”的一声,贺祈的手差点掩住,房门顿时就撞上了,里面还传出落锁的声音。
旁边几个围观的打手哈哈大笑,说:“老六你不行啊?之前还夸下海口,现在不止泡不到,还踢到钢板了,哈哈哈!”
程沇听到外面的笑声,气的狠狠踢了一脚门板。
贺祈烦躁的扒了扒头发,挥了挥手,就独自先走了。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来到九爷门前,敲了敲门,里面很快传出了应答声,说:“请进。”
温白羽推开门走进去,就看见九爷坐在桌边,桌上摆着手掌一样大的木雕摆件,九爷正在用布擦这个摆件。
木雕看起来是个什么名贵木头雕刻成的,是个人形,但是木雕上面有火烧的痕迹,一边已经给烧黑了,几乎烧成碳一样了。
九爷把木雕放在旁边的红色盒子里,轻轻合上盖子,似乎非常宝贝,然后还落上锁,这才说:“两位请坐,有什么事吗?”
温白羽坐下来,说:“那个九爷,我们是想来问问,这附近有什么港口,或者能停靠船只的地方吗?牧冬不是道上的人,而且他是我两个叔叔那边的,不太适合跟咱们一起走。”
九爷立刻就听明白了,说:“我明白了,我让船工安排一下,正好把那些救上来的人也都放下船去。”
他们的船上本身人不多,而且都是道上的人,如果多了一些外人就太杂了,九爷也有这个意思。
温白羽和九爷谈好了,就准备去看看牧冬,毕竟牧冬受了伤,而且腿上还中了尸毒,不知道他们的船只遇到了什么事qíng。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过去的时候,牧冬已经醒了,正在艰难的洗漱,他的小腿受伤了,走路非常不方便。
温白羽赶紧让牧冬坐下来,牧冬笑着说:“真是太巧了,竟然遇到白羽大哥和景爷,不然我这条命就jiāo代了。”
温白羽说:“你们遇到了什么事?”
牧冬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当时发生的太突然了。”
牧冬是要出海去接货,船只也不是私人船只,一船上有很多富商,结果到了晚上的时候风làng很大,船只就停下来休息。
当时牧冬没有多想,就回房间准备睡觉了,但是他刚躺下来,事qíng就发生了,有东西撞击他们的船只,那东西是个庞然大物!
牧冬赶紧起了chuáng,穿了衣服,船只在放广播,一切都杂乱起来,外面能听见旅客的大喊声。
牧冬从窗户向外看去,那一瞬间,他突然看到一张青蛙的脸贴在他的船窗玻璃上,巨大的青蛙脸,脸上全是癞,两只突出的眼睛转来转去,然后就盯住了他,不停的撞击船窗。
听起来有些毛骨悚然,尤其那时候还是黑天,牧冬很难解释他当时的惊讶。
后来牧冬冲房间跑出来,冲上了夹板,他看到了那个怪物的全貌,一条巨大的海蛇,却拥有女人的上身,丰满的胸脯,还有一张可怕的青蛙脸。
水妖用她可怕的尾巴席卷着船只,将船只打碎,向水里压,不停的攻击着穿上的旅客。
船只放下了救生小艇,让旅客快速的蹬艇,牧冬不是第一波蹬艇的人,他已经不知道是不幸还是幸运,前两艘小艇被水妖攻击了,先上小艇的人全都落水了。
牧冬是第三波上小艇的人,他们在小艇上,拼命的打捞那些落水的人,救上来了不少,但是牧冬也眼睁睁看见好多人被水妖卷走,拖入深水去了。
牧冬回忆起来还觉得有些后被发凉,说:“我从没见过这种东西,样子长得很奇怪,而且攻击xing非常大。”
他们正说话,突然听到有人敲门,推开门的人竟然是九爷,九爷说:“起来了?换药吧。”
他说着有一个医生提着药箱走进来。
房间不是很大,这么多人站在里面有点拥挤,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就打算先离开,等牧冬换了药再回来。
两个人走了之后,房间里就剩下了牧冬和医生两个人,九爷也带上门走了。
医生给牧冬换了药,说:“小伙子伤口恢复的非常好,适当走路是可以的,先别剧烈运动,伤口不要沾水以免感染。”
牧冬点了点头,说:“谢谢。”
医生提上医药箱就准备走了,拉开门的时候,发现九爷正抱着臂靠着门框,站在外面,并没有走。
九爷向医生了解了一下qíng况,然后点了点头,医生先走了,九爷帮他把门关上,也要离开。
牧冬突然说:“九爷!”
九爷关门的手顿了一下,说:“有事?”
牧冬看着九爷,说:“啊不不,没事,就是想谢谢九爷。”
九爷淡淡的说:“你昨天晚上已经谢过我了。”
牧冬有些局促,他站起来比九爷都高,身材也高大,但是因为社会阅历太少,年纪太年轻了,有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qíng况有点尴尬。
牧冬本身是想和九爷打好关系的,毕竟九爷在南方一带做生意,牧冬又是刚上任,知道自己嘴笨又少根筋,但是也想把人际关系打好。
九爷见他说不出话来,顿了顿,说:“你休息一下吧,我让船工把你的早餐端到房里,一会儿停靠岸,你就可以下船了,去医院再检查一下伤口。”
九爷说完就走了,牧冬坐下来,烦躁的扒了扒头发,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九爷不待见自己,就算自己是个晚辈,和九爷这种成熟的成功人士没什么共同语言,但是也感觉出来,其实九爷是故意疏远自己,恐怕不是自己qiáng行搭话,九爷都不愿意和自己多说一句话。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来找牧冬的时候,牧冬正在吃早饭,温白羽本身说等会儿再来的,牧冬就三两口吧早饭吃完了,然后擦了擦嘴,说:“没事没事,我吃好了。”
牧冬请他们坐下来,然后挠着后脑勺,叹气说:“唉,白羽大哥,你说我是不是之前在剪彩的时候得罪了九爷,那时候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啊,其他时候都没见过,要不然九爷怎么对谁都客客气气,但是对我不冷不淡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温白羽似乎也有些发现,九爷对着谁都很温和,在飞机上,还帮着一个陌生的女孩把行李塞上行李架,那时候都微笑了一下,但是对着牧冬,竟然连一个微笑都吝惜,全程是木着脸,甚至不去看他一眼。
温白羽也百思不得其解,因为九爷至今还是个谜团,他们甚至连九爷的真名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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