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羽看见他醒来的样子,就明白了自己醒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了,本来是方清追着自己和梁绪打,但是方清醒来的时候还仿佛沉浸在巨大的恐惧之中……
方清猛地坐起来,小五赶紧拦住他,说:“动作别太猛,方清,渴了吗,要喝水吗,身体难受吗,困不困?累不累?”
方清:“……”
方清看着小五那张暖男脸,眼睛带着微笑,似乎特别殷勤,反正和平时顶着暖男脸,做着“黑心”事的小五一点儿也不一样。
方清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反应过来,说:“该死的镜像,还骗老子!”
方清说着,“嘭!”一拳揍了过去。
众人都有一瞬发懵,因为方清真的揍了,而小五根本没躲,顿时打在颧骨上,响亮的一拳,估计一会儿就要青了……
其实不是小五不想躲,而是他根本没想到方清突然会揍人,而且这一拳也太狠了,小五还沉浸在方清怀孕的喜讯中,挨了一拳之后,脸上还保持着欣喜和兴奋的表qíng……
温白羽看方清这个样子,还沉浸在幻觉里,赶紧拦住方清,说:“别打了,他是真的,不是镜像,也不是幻觉。”
方清这才看见旁边还有其他人,一时愣了好久,说:“咱们……这是在哪里?”
温白羽说:“已经逃出来了,那栋砖楼里有让人致幻的东西。”
方清一听,有些愣了,看着小五的脸,说:“对……对不住……”
小五却一脸殷勤的看着他,说:“没事,一点儿也不疼。”
方清顿时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小五,转头对温白羽说:“他是不是磕傻了?”
温白羽还是默默的站起来,走到一边坐着去了,小五搂住方清,说:“方清,躺下来,休息一会儿。”
方清说:“没事,我没有受伤。”
小五坚持说:“你现在身体虚弱,快休息一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出发了。”
方清有些狐疑看着小五,就听小五说:“你现在怀孕了。”
方清:“……”
方清更是用一脸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小五,说:“你别逗我了。”
平时小五总是犯坏,喜欢逗弄方清,所以方清根本没相信,然后一转头,就看到其他人用一脸真实的目光看着他。
方清瞬间头皮有些发麻,小五一张暖男脸笑的像男神一样,嗓音也异常的温柔,说:“方清,你不记得了,我的真身是烛龙,你当然可以怀孕。”
方清这会儿有种晴天霹雳的感觉,不说他也不觉得,一说他觉得肚子怪怪的,而且有种隐隐疼痛的感觉,最主要但是他脑袋疼,脑袋真的特别疼,都要炸裂了。
小五笑着说:“方清都高兴坏了。”
方清:“……”
梁绪说:“咱们既然已经逃出来了,为什么还要继续往上走?赶紧出了这个鬼地方啊。”
温白羽摇头说:“我们有必须上山的原因,这座雪山上埋藏着杜宇墓,我们必须到那里去,而且要从九则那里把两口青铜鼎抢过来,还要找到最后一口青铜鼎。”
梁绪看着他,突然说:“最后一口青铜鼎已经出现了。”
温白羽有些惊讶,说:“出现了?在九则手上吗?”
温白羽见梁绪不说话,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次是因为青铜鼎的事qíng,牵累了你,九则把你抓过来,也是因为他想让我们把青铜鼎jiāo出来。既然你已经没事了,一会儿可以让十一带你下山,但是我们还是要继续往上走的。”
十一皱眉说:“就算能下山,我带着梁绪也不安全,何况我现在断了一条胳膊。”
梁绪似乎想着什么,出了一会儿神,突然说:“不,我还是不下去了,我知道最后一口青铜鼎在哪里,我能帮你们。”
温白羽有些惊讶,说:“真的?”
梁绪点了点头。
温白羽有些惊喜,这样他们手上的青铜鼎就又多了,只需要拿到九则手中的两个青铜鼎就好了,而且梁绪也逃出来了,九则手上的王牌消失了,他们突然就变得有利起来。
万俟景侯说:“大家休息一会儿,之后咱们启程,尽快找到杜宇墓。”
温白羽点头说:“没错我们可以在墓地做一些机关,先下手为qiáng。”
众人包扎了伤口,小五一直小心翼翼的围在方清旁边献殷勤,这让方清觉得自己不像是怀孕了,而像是要死了一样,小五平时都是想着怎么戏弄方清,让方清很没脾气,而且把方清吃的死死的,现在百般殷勤,方清真是一点儿也不适应。
半个小时之后,众人决定启程了。
天色还亮着,他们顺着记忆中的山路往上走,雪山是冰金字塔的形态,越往上走,金字塔的形态就越完整,大角坡非常抖,而且滑不留手,众人爬起来特别吃力。
从天亮到天黑,他们一路攀爬,甚至越过悬崖,用的最方便的工具不是登山绳,而是牧冬的树藤……
牧冬的树藤简直就是最好的登山绳,不管要多少米都能变得出来,而且拴起来特别的牢固,根本不怕突然崩裂。
天色渐渐黑下来,众人最多原地休息十分钟就继续往前走,大家都是jīng疲力尽的,方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怀孕的问题,还是心理作用,总之走了一段之后就特别累,肚子还有点发寒的疼,小五就抱着他往前走。
天色一片昏暗,根本看不清楚路,地上的冰反she着昏暗的月光,路越来越不好走,梁绪突然说:“这个地方好像有点眼熟了……”
他说着,众人的就停了下来,梁绪举着手电,看着四周,说:“对对,我逃出来的时候似乎见到过这里。”
他说着,突然发现地上有东西,赶紧走过去用手电照,地上的东西是一片衣服碎片,还有点血,黏在了冰上,梁绪说:“我真的来过这里,这是我的衣服,我肯定在这里摔了一跤,当时疼死我了。”
温白羽走过来,发现衣服碎片黏在地上,旁边还有个枪眼,当时肯定还有打手正在追赶梁绪。
梁绪赶紧举起手电照着四周,说:“就在这附近了,大家都小心点,这里可能有那个变态的大本营,他的打手特别多。”
众人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因为天色太黑,根本看不清楚,地上的冰泛着光,不小心就会滑到。
路实在太难走了,他们往前又走了一段,遇到了一个大陡坡,冰面太滑,天色太暗,实在上不去。
众人只好沿着陡坡坐下来,用陡坡挡风,准备休息一晚上,明天天亮再走。
小六因为太小了,被风一chuī就跟放风筝一样,小白láng似乎聪明的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让小六坐在自己手心上,然后把小六的尾巴揪起来,拴在自己的手指上,两条尾巴一拴,还打了一个蝴蝶结。
小六顿时气的不行,甩着其他几条尾巴去打小白láng,小白láng还觉得小六是跟他玩。
温白羽看着小六拴在小白láng手上,瞬间变成了一个迷你的悠悠球,笑得不行,感觉笑的肚子都疼了。
风一chuī,小六就变成了小风筝,在小白láng手上忽悠,但是再也不怕小六被chuī飞了。
温白羽觉得自己肯定不是亲爹,不然看着儿子生气竟然还笑得出来,小六迎风飘扬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
半夜有人守夜,大家睡得也都不死,梁绪尿急起来想去方便,他一动十一就醒了,说:“去哪里?”
梁绪翻了个白眼,说:“去撒尿,一起吗?”
没想到十一也站了起来,从善如流的说:“那就一起吧。”
两个人走到一边,梁绪笑的一脸猥琐,说:“你说这么冷的天,会不会冻住啊?”
十一无奈的说:“你顶着一张斯文的脸,怎么总说一些不相符的话。”
梁绪说:“我这是花花公子的脸,怎么了。”
梁绪方便之后,感觉身心俱慡,看到十一还在“磨磨蹭蹭”,说:“你快点啊,小心真的冻住了,大冬天的你绣花儿呢,是不是爷们,上个厕所这么慢?”
十一真的很像揍他一拳,说:“我的左手动不了。”
梁绪这才想起来,十一的手骨折了,但是自己也不能帮他拉拉链吧,那样多奇怪,只好等着十一慢慢“绣花”。
梁绪的困意也就没了,gān脆坐在火堆旁边守夜,十一也坐下来,把之前守夜的两个人替换下去。
梁绪说:“你的手怎么样,还疼不疼?”
十一淡淡的说:“疼。”
梁绪:“……”你倒是客套一下啊。
梁绪心里的愧疚感更是大,如果那时候不是十一突然冲过来,自己真的要变成ròu泥了,估计摔得脑花都蹦出来了。
十一说:“不过没事,我以前也骨折过。”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梁绪突然很感慨的说:“我没想到你们这么多人都来找我,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尤其是没想到你也来了,谢谢你。”
十一转过头来看他,说:“为什么没想到我回来?”
梁绪说:“这不是废话吗,你之前的样子很凶的知道吗,还让你那些打手好好照顾我呢,你忘了啊?我跟你说我当时差点被你吓死。”
十一也想起来了,在鸣沙山旁边的客栈里,自己让打手把梁绪掳了出来,而且还威胁梁绪,当时梁绪身上的定位仪器被十一揪出来的时候,梁绪害怕的都哆嗦了,因为十一像个亡命之徒,那种狠戾的感觉挂相。
十一说:“那现在呢,你还怕我吗?”
梁绪笑着说:“不怕,因为你是个绣花枕头。”
十一挑了挑眉,说:“我真是第一次听说,自己是绣花枕头。”
梁绪说:“好吧,你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丑大叔。”
十一这会有点无奈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他这一辈子都在逃亡,都在yīn影中度过,十一觉得自己本身就是一个yīn影,心里没有善良的地方,而梁绪不同,他大咧咧的,心里从来没有坏念头,在十一的打手都抛弃他自求生路的时候,梁绪竟然要救他。
十一记得那种场景,他脑袋里一片混沌,但是耳朵还能听到别人说话,旁边都是风沙和粽子的吼声,而他听到梁绪的声音,很嘶声力竭的喊:“他还活着!”
还活着……
是啊,当时十一心里突然想到,没错,自己还活着,一直以来,自己都活着,他虽然在生不如死的逃亡,但他的确活着,活着……
那一刻十一觉得自己的心脏又复苏了,那种感觉他形容不出来,但是梁绪就是他的救赎。
十一突然不说话了,梁绪有些纳闷,抬头看着他,十一也正盯着梁绪,梁绪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猎物,十一的眼神很像一匹野láng,或者一头豹子,总之非常可怕,比以前见过的凶悍样子都可怕,他的眼睛里并不是带着凶光,然而那种光芒仿佛要吞噬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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