讹shòu说:“真的真的,就是从尸体上冒出来的,有点像花香。”
他说着,用力的耸动了两下鼻子,说:“就是香味。”
讹shòu刚说完,尸体突然动了一下,吓得讹shòu汗毛都要站起来,挂在化蛇的肩膀上,两条腿不停的踢着他后背,说:“起尸了!!”
化蛇无奈的按住他,说:“刚死的尸体怎么会起尸。”
讹shòu喊着:“可是他会动啊!肠子都流出来还会动!”
万俟景侯突然“嘘——”了一声,讹shòu还叫,化蛇一把捂住他的嘴巴,讹shòu只能张着大眼睛看他们。
万俟景侯指了指尸体的肚子,说:“里面有东西。”
他一说完,温白羽果然见到尸体的肚子里隐约有东西在爬,那东西一爬,供着尸体在微微的颤动,还有更多的肠子流出来。
那东西爬行着,拱出一个小鼓包,就见鼓包从尸体的肚子一路往上,然后尸体大张的嘴巴里突然冒出一个黑影。
黑影在手电下一照,反she出五颜六色的花斑,竟然是一只花斑大蜘蛛。
万俟景侯沉声说:“退后,有剧毒。”
他话音刚落,子车突然拔出枪来,对着花斑蜘蛛“砰砰”两枪,放的极准,蜘蛛顿时被打烂了,仰着个儿翻在地上,流出一片绿水来。
万俟景侯脸色很难堪,抓住温白羽的手,说:“快走,蜘蛛的尸体会招来更多同类。”
他们说着,奋力向甬道深处跑去,果然没跑几步,就听“簌簌簌”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温白羽瞪大眼睛,说:“蜘蛛!来了!”
万俟景侯用匕首划破手,把血抹在温白羽的手上,说:“蜘蛛是剧毒,千万小心。”
温白羽紧张的手心发凉,蜘蛛很快涌了过来,不止爬在地上,连甬道的顶上也有,一下围上来,这些蜘蛛似乎惧怕万俟景侯的血,一圈圈围上来,却不敢贸然进攻,有几个不要命的蜘蛛冲上来,也被万俟景侯一下削成两半。
就在这个时候,温白羽突然大喊了一声,只见一个蜘蛛从背后冲上来,就要咬万俟景侯,温白羽吓得手足无措,摸起地上的碎石,“啪”的一下就拍了上去。
他这一下拍的很准,而且牟足了劲头,蜘蛛顿时就拍的稀巴烂了。
讹shòu躲在化蛇肩膀上,说:“主……主人,你的砖头神功越来越出神入化了!”
温白羽:“……”
就在这个时候,雨渭阳突然喊了一声,说:“那个子车呢?怎么突然不见了?”
他这么一说,众人才注意到,周围全都是蜘蛛,也没人顾得上他,一转眼子车就不见了,就像蒸发了一样。
万俟景侯沉下脸来,说:“他应该不是第一次进dòng。”
温白羽诧异的说:“什么意思?”
万俟景侯说:“他很清楚虫玉有毒,不可能不清楚这种常见的蜘蛛尸体会吸引同伴。”
温白羽瞪大了眼睛,说:“他故意要弄死咱们?”
唐子说:“这dòng里一定有东西,不然他也不会想办法摆脱咱们。”
万俟景侯抓着温白羽往dòng口的方向退了几步,然后伸手在墙上摸,他的血占到墙上,蜘蛛就“簌簌”的后退。
万俟景侯摸了几下,突然伸手使劲按下,dòng里的地面突然出现一个翻板,被蜘蛛和尸体掩埋着几乎被忽略。
万俟景侯和温白羽一下掉进去,众人见了也从翻板口跳下去,那翻板最后一翻,悄无声息的又合上了。
蜘蛛也簌簌的跟上来,只不过翻板口合的很快,马山就闭合了,碾死了几只蜘蛛,剩下大批的蜘蛛并没有跟下来。
他们从翻板滑下来,下面竟然是一个坡形的甬道,四壁都很光滑,可以顺着滑到底。
到底之后是很宽的通道,并不像上面那么闭塞,四壁还是土路,但是似乎被仔细开凿过,墙上的土竟然是血红色的!好像泥土里灌着血一样。
温白羽诧异的看着,说:“这土里有血?”
唐子看了看,说:“是血土,有血土的地方一定有墓葬,这里面一定有个大粽子。”
他们往前走不远,就看到通道打了尽头,前面一座墓门,石头的墓门巨大,中间已经被人炸了一个窟窿,能看出墓门很厚。
墓门的墙上也刻着一个记号。
温白羽说:“那批人进去了?”
他们说着走进去,进了墓门之后是长长的甬道,两壁开始刻了壁画,看起来规模很大,看起来似乎是诸侯以上级别的墓葬。
两侧壁画有些诡异,有男有女,姿势都很奇特,似乎在做祭祀,但是又不同于温白羽见过的祭祀。
雨渭阳睁大了眼睛,说:“这就是巫术吗?”
大家都摇了摇头,他们对于巫文化并不了解,而且这种文化太过于久远,已经算是失传,到底什么才是正宗的,谁也说不准。
他们一路看着壁画往里走,看的也都是似懂非懂的,温白羽突然指着一副,说:“这个我看懂了,就是那个装小孩的酒器!”
壁画上详细的话了酿酒的经过,先是挑选小孩,经过仔细的筛选,有好几个孩子被选上了,而他们的家人竟然满脸带笑,那笑容看的温白羽直打哆嗦。
温白羽说:“这些人怎么还笑,难道不觉得残忍吗?”
雨渭阳说:“这笑容太诡异了,好像很自豪?”
唐子说:“或许是他们的信仰。”
温白羽哆嗦了一下,似乎想抖掉身上的jī皮疙瘩。
然后这些孩子还要经过一些糙药和毒虫的浸泡,最后才放在酒器里,然后用封泥封死,随同墓葬下葬。
温白羽看着,忽然听到“砰、砰砰!”三响,黑暗的通道里这声音很大,还带着回音,吓得众人一激灵。
唐子说:“枪声?”
温白羽他们应声走进去,就看到前面拐弯的地方接上了一个墓室,里面有许多人,都穿着相同的衣服,还有女人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救命啊!快开枪!爬出来了!”
那声音非常尖锐,温白羽一听就知道,是陈小姐的声音。
他们往墓室里看去,只见墓室里已经乱成一团,五六个男人都举着枪,陈小姐被围在中间,源源不断的粽子从祭祀的大鼎里爬出来。
里面的人疯狂的开枪,那些粽子总归是ròu体凡胎,被打中之后嘭的倒地,但是很快又爬了起来,就像永远杀不死似的。
温白羽诧异的睁大眼睛,里面的陈小姐看到了他们,脸上一片惊喜,然后大喊着:“万……万俟景侯!”
温白羽心里卧槽了一声,说你喊万俟景侯gān什么,那表qíng就跟见了爹一样。
她一喊,从鼎里爬出的粽子似乎发现了他们,有一批粽子纷纷向他们扑过来。
他们手里没有枪,好在大家身手都不错,化蛇变出qiáng壮的蛇尾,尾巴一扫,“嘭”的一声巨响,粽子被砸到墙上,硬生生砸成了两瓣。
“啊啊啊啊!!!怪物!!”
陈小姐看到化蛇,突然尖声大叫起来。
温白羽被她叫的脑袋直疼,一个粽子正好扑过来,他后退好几步,踉跄了一下跌在地上。
隐隐听见“叮铃铃、叮铃、叮铃铃”的声音。
温白羽一下愣住了,都忘记躲粽子,抬头看向头顶。
粽子“咯咯”的吼着扑过来,“嘭!”的一声,粽子的头突然被打烂了,有子弹穿过粽子的头打在温白羽旁边,温白羽恶心的差点吐了,抬头一看,一个年轻人的影子一闪而过,消失在黑暗中,是刚才跑掉的子车!
雨渭阳走过来把他拽起来,说:“你愣什么神!”
温白羽被他这样一说,突然想起来了,指着天花板,说:“看!看!铃铛!是赶尸的铃铛!”
他说着,雨渭阳也抬头看,果然看到一个铃铛悬在他们头顶,发出微弱的叮铃铃声音,那铃铛像一只大张的蛇嘴,露出尖牙,里面类似于信子的东西来回的敲击着,发出“叮铃、叮铃铃”的声音。
温白羽摸了摸口袋,突然跳起来,凤骨匕首一划,铃铛“啪”的一声掉在地上,那铃铛掉在地上,也没人碰他,竟然还能无风自动,里面的信子左右摇摆着,发出“叮铃铃、叮铃铃……”的诡异响声。
温白羽二话没说,一脚跺上去,因为是老物件儿,就算再结实也开始老化了,被温白羽一踩,顿时碎了,再神奇也哑巴了,一声都不响了。
铃铛一碎,那些死而复生的粽子们突然就像被剪短了引线的木偶,“砰砰砰”几声,全都摔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温白羽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果然是赶尸的铃铛,这些粽子被铃铛驱使着,才会前仆后继的杀过来。
万俟景侯身上有不少血,脸上也有溅上的血,伸大拇指轻轻抹了一下,那动作简直又是苏的不能忍,果然就见陈小姐一脸爱慕的看着他。
万俟景侯的形象一时间在陈小姐心里无比高大,毕竟在最绝望的时候,他简直就像神一样。
陈小姐又是激动,又是害羞,说:“万俟先生,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们……”
温白羽心里吐槽着,救你们一命的明明是我!如果不是我机智的踩碎了铃铛,三头六臂也打不完这些粽子啊。
万俟景侯都没听陈小姐说话,直接走到温白羽身边,说:“有没有受伤?”
温白羽摇了摇头,然后从背包里拿出纱布,给万俟景侯包扎伤口,唐子也受了伤,雨渭阳给他包扎了一下。
唐子笑着说:“这些粽子还挺邪乎,我第一次见到打不死的粽子。”
雨渭阳脸上都有些惨白,说:“刚才那个粽子被打爆了头,还从地上爬起来了。”
陈小姐看见温白羽,一眼就认出温白羽了,是那个在小饭馆里和万俟景侯亲热的人,不禁鄙夷的看了看温白羽。
然后又去说:“万俟先生,我……”
她还没说完,万俟景侯突然蹲下来,去看地上被温白羽踩烂的铃铛。
万俟景侯看了一眼,然后拿龙鳞匕首拨了拨铃铛的脆片,突然皱起眉来,似乎发现了什么。
陈小姐也蹲下来,说:“万俟先生,你发现了什么?”
温白羽翻了一个白眼,心想着咱们不是一道的吧!
温白羽站着,用鞋尖轻轻踢了踢万俟景侯,说:“怎么了?”
万俟景侯站起来,说:“这不是赶尸的摄魂铃。”
温白羽诧异的说:“不是?”
万俟景侯点头,说:“之前就觉得很奇怪,赶尸的尸体应该头上贴着huáng符,以免尸体半途尸变,而在林子里追赶咱们的尸体头上都没有huáng符,赶尸人似乎就想让他们尸变一样。”
他说着,指了指地上的碎铃铛,温白羽蹲下来用凤骨匕首仔细去扒拉,说:“咦?这里面有只大ròu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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