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迟哼哼了一声,快速的顺着地上一滚,一下滑出很远,粽子扑过来,果然朝着噫风过去,一边张牙舞爪的扑上来,用gān瘪的手去抓,一边吼着:“我的脸……你竟然敢伤我的脸……”
温白羽立刻追上奚迟,两个人几步冲到金棺旁边,放眼看去,棺材里面全是陪葬品,数不胜数的样子。
奚迟看了一遍,说:“什么盒子?这么多盒子!”
温白羽眼睛扫了一圈,那边打的十分激烈,粽子的怨气太足了,嘶吼声震天,几乎把房顶喊塌了。
粽子冲过来去抓噫风,不过身边还有万俟景侯和钟简,这两个人的身手都不用说,而且噫风的身手也非常利索,三个人对付一个粽子那是绰绰有余的。
就在这个时候,那粽子看到了万俟景侯,就不再去追噫风,用gān瘪的骨头手摸了摸自己的秀发,微笑着对万俟景侯抛了一个媚眼,幽幽的说:“我美吗,我是不是很美?”
温白羽正心qíng紧张的找着噫风所说的盒子,那边又是嘶喊,又是打斗,温白羽心里压力其实很大,突听粽子串了频道,奚迟“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说:“你男人真是粽子见粽子爱。”
温白羽气得不轻,抬头瞪了一眼万俟景侯,就见粽子用gān瘪的手,娇羞的梳理着自己的头发,如果忽略她的身体,只看脸的话,确实是个美人,怪不得能迷住广川王,但是现在却诡异极了。
温白羽没好气的看了奚迟一眼,眼睛一顿,突然看到棺材里竟然有一个淡蓝色的翡翠盒子,指着那盒子说:“这个!应该是这个,这是骨头的!”
他说着,快速的戴上手套,然后伸手去抓盒子,他一碰到盒子,立刻感觉不对劲,盒子上有机关。
就听“咔嚓……”一声,温白羽大吼一声:“趴下!”
众人立刻伏倒在地上,邹成一身体一斜,从轮椅上摔下来,也倒在地上,手里的眼镜一下摔出去,邹成一抬头看了一下不远处的眼镜,伸手要够。
就听“嗖嗖嗖嗖——”的一阵响,邹成一猛地被人一把按在地上,噫风将人按在地上,众人都紧紧的贴着地面,大气也不敢喘。
伴随着“嗖嗖嗖——”的声音,粽子发出了诡异的哀嚎声,“我……我的脸!!啊啊啊啊!!!”
弩箭的she声终于平息下来,众人抬头一看,粽子已经变成了筛子眼,被弩箭万箭穿心的钉在墙上,当然她引以为豪的脸也被钉成了马蜂窝,这样子绝对不可能再起尸了,看起来异常的可怕。
没想到这种机关竟然把自己给弄死了。
噫风从地上爬起来,抓起邹成一,说:“你不要命了吗,没看到弩箭飞过来了吗。”
噫风的语气很生硬,声音也不小,邹成一被他这样的口气一喊,顿时愣住了,随即脸上发红,茶色的眸子又是愤怒,又是羞rǔ,将地上的眼镜捡起来,扔在噫风的脸上,然后伸手推开他。
噫风也愣了一下,随即将眼镜戴上,说:“对不起少爷,是我一时失态。”
邹成一不理他,自己往轮椅的方向爬,但是弩箭的力道非常大,轮椅已经被撞的飞出去,一个轱辘变了形,根本不能坐了。
噫风赶紧过去,将邹成一抱起来,说:“少爷……”
邹成一瞪着眼睛,嗓子里咕噜了一声,说:“你滚。”
噫风推了推眼镜,说:“少爷,是我不对。”
奚迟两只胳膊杵在棺材边缘,唯恐天下不乱的笑着说:“啧啧啧,那边好像吵架了。”
温白羽戳了他一下,说:“别看了,赶紧把盒子拿出来。”
奚迟戴上手套,伸手进棺材里摸了摸,那盒子的的底部拴着一根很细的银线,如果没有经验,往上一拽就会触发机关,也不知道弩箭she完了没有,会不会还有第二波。
奚迟把盒子抬起来一个fèng隙,然后让温白羽用凤骨匕首将银线割断,顺利的把盒子从里面捧了出来。
他们把盒子拿出来,盒子是密封的,众人围拢过来,这个骨头盒子特别jīng致,而且上面雕刻了一棵树,不知道这棵树代表什么。
温白羽说:“打开看看?”
万俟景侯戴了手套,接过来看了看,说:“应该没有机关。”
众人打算打开看看,邹成一却突然说:“别打开。”
温白羽看他脸色有些煞白,说:“怎么了?这盒子里有机关?还是有毒虫之类的?”
邹成一摇了摇头,脸色依然煞白,浑身抖了起来,看着那盒子,说:“我不知道,但是……但是我能感觉到,盒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很危险。”
他的脸色非常苍白,还不停的哆嗦,看起来是极度的害怕,一路走来大家也清楚了邹成一的脾气。
邹成一虽然是残疾,但是xing格很要qiáng,不是迫不得已,绝对不会表现出脆弱的一面,而现在邹成一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似乎这个盒子里确实隐藏着让他恐惧的东西。
但是邹成一又说不出来什么。
众人一时间犯难了。
钟简说:“那就先装起来,等着出去再打开,咱们先往里走。”
大家都点点头,反正盒子已经拿到了,还能长翅膀飞了不行,也不急于打开,就放在了背包里。
这东西让万俟景侯背着最安全,众人几把它给万俟景侯背着。
粽子钉在墙上,睁大了双眼,死不瞑目的样子。
众人从旁边绕过去,从金殿的后门走了出去,再往里走是两个空殿,摆着陪葬品,然后过了一个石门,又是一座宏伟的大殿。
他们进入大殿,里面放着一口棺材,后面有一张供桌,桌上还cha着一把青铜宝剑。
奚迟一见那宝剑,顿时qíng绪有些激动,浑身颤抖着,似乎在压抑着愤怒。
温白羽看着奚迟,说:“难道这是广川王的棺材?”
但是并不对,广川王也是诸侯级别,怎么也要有层椁,而这确实是一个棺材,并没有椁。
奚迟冷笑了一声,说:“这不是广川王的,是他那个狗头军师的。”
他一说,温白羽就知道了,这是给广川王出谋划策的军师,也就是告诉广川王应该主动杀了壑语侯的那个人,还是出主意把钟简挫骨扬灰的那个人。
奚迟指着供桌上的宝剑,说:“这把剑是我从墓里倒出来的,当时这个军师非常受宠,刘去就拿了一把剑奖赏给他,化成灰我都认识。”
他说着,就要走过去,看样子岂止是鞭尸这么简单,钟简赶紧拦住他,说:“你冷静一点。”
奚迟不理他,浑身颤抖着,金爪子随着双手不断张合,嗓子里也发出类似于野shòu的低吼,似乎连钟简都看不见了。
壑语侯毕竟是游走在墓葬之间的,听起来位高权重,其实每次倒斗都是生死考验,别看奚迟看起来可爱,其实也是狠角色,如今这个样子,面露一丝狰狞,都吓了众人一跳。
钟简伸手死死抱住奚迟,说:“咱们出来的时候说好,这次你听我的,奚迟,奚迟,你听见了吗?”
奚迟完全没听见一样,连钟简都不看一眼,金爪子突然一抬,“唰”的一声,钟简猛哼一声,竟然将钟简的手臂刮伤了。
奚迟的金爪子之前沾了红毛粽子的血,上面是有毒的,划伤了钟简的手臂,钟简的伤口顿时一片漆黑,迅速的肿胀起来。
温白羽一惊,奚迟找了钟简两千年,经历了多少痛苦,温白羽知道他绝对不可能伤害钟简,就算再仇恨面前,奚迟也不能伤害钟简。
温白羽说:“不对劲,奚迟的样子不对劲。”
万俟景侯看向棺材,说:“棺材的木头有问题。”
奚迟的qíng绪非常bào怒,都不看受伤的钟简一眼,已经往棺材边上走去。
温白羽说:“别让他过去。”
万俟景侯立刻上前,一把拦住奚迟,奚迟手上的金爪子“唰”的一抓,万俟景侯缩手躲开,然后一把捏住奚迟的肩膀,奚迟“啊……”的一声,猛地跪在地上,双膝“嘭”的砸在地上,几乎将地砸出一个大窟窿。
钟简手臂没有了感觉,却挣扎着要站起来,温白羽赶紧拦住他,对万俟景侯说:“出手别太狠啊。”
万俟景侯松了一点手劲,奚迟已经身体一顶,猛地站起来,朝棺材发狠的扑过去。
万俟景侯手一抓,猛地掀住奚迟,往前一甩,就听“嘭”的一声,奚迟整个人飞出去,一下砸在供桌的宝剑上,宝剑被砸的掉在地上,就听大殿的地板发出“轰隆——”一阵巨响。
邹成一眼睛一张,说:“要塌了。”
他说着,巨大的棺材已经“轰隆”一声首先塌方了下去,随即是其他地板,纷纷震动,然后往下榻去。
钟简顾不得什么,冲过去抱起被砸的几乎晕过去的奚迟,脚下一轻,一下就陷了下去。
众人都无处可逃,大殿的地板一下坍塌,所有的人全都瞬间掉了下去。
温白羽摔得七荤八素,但是所幸掉下来的距离不远,众人都是痛呼了一声,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
奚迟被一摔有些清醒了,就看见钟简抱着自己,旁边一个散落的棺材,棺材被摔散了,棺材盖子裂开,里面竟然是空的!
众人都皱眉看着摔裂的棺材,说:“这是怎么回事?敢qíng棺材是空的?”
奚迟清醒之后就看见钟简胳膊上有一道伤口,已经处理过了,但是还是有些微微发肿,奚迟刚才被棺木的香气惹得bào怒,但是记忆还是有的,顿时身体一缩,可怜巴巴的看着钟简,说:“对不起。”
钟简见奚迟这样子,哪忍心责备他,赶紧把人搂在怀里,安慰说:“没事,真的,伤口也不深。”
温白羽摸了摸鼻子,这两人真是够呛。
众人从地上爬起来,下面一片漆黑,都打起手电,互相看了看,似乎没有人受伤。
温白羽用手电一照,发现这竟然也是一个墓道,只不过上面的东西摔下来,又是石头,又是棺材的,整个墓道看起来有些láng狈。
众人从碎石上攀爬过去,就看到前面隐隐有亮光,似乎是长明灯。
他们往前走去,果然走了一会儿,就看到前面的墓墙上亮着许多长明灯,都是烛龙的造型,烛龙的口中含着火jīng,长明灯的火焰从火jīng中喷she出来。
墓道的尽头,则是一个墓室,墓室的大门宏伟壮阔,却没有闭合,温白羽抬头看了看,这千斤闸这么大,又如此厚,估计一落下来谁都打不开了,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闸门竟然没有闭合,这不符合藏风的特点。
他们走进去,万俟景侯说:“你们看。”
他说着,用手电往天上去照。
只见巨大的圆顶,高耸的几乎看不到头,从圆顶上垂下九条锁链,每个锁链都雕刻着烛龙盘曲的造型,九条锁链拽住一个巨大的棺椁,吊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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