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渭阳指了指金帛上的字,说:“金枝公主去世之后,淳于棼扶着灵柩回到了京师,那时候槐安国的国王已经对他失去了宠信,当时有大臣上疏说‘玄象谪见,国有大恐。都邑迁徙,宗庙崩坏。衅起他族,事在萧墙’。”
雨渭阳解释说:“意思就是说天象有异,槐安国恐怕要有大灾祸发生,国都要迁移,事qíng虽然是由外族挑起,但是将要发生在国内。”
温白羽说:“这是什么意思?”
雨渭阳继续说:“后来淳于棼就被遣送回家乡了,他从梦中醒来,发现一切都是一场梦,但是又发现槐树下有蚂蚁dòng,所以叫了他的朋友,他的朋友觉得这是妖怪在作怪,他们就一起把dòng挖开,看看究竟。而上疏正所说的大祸就是指这个,他们掘开蚂蚁dòng,发现里面是宫殿,就是淳于棼之前所到的槐安国,里面有许多蚂蚁,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后来那些蚂蚁因为dòngxué被破坏,全都一夜之间迁徙而走。”
雨渭阳又指了指金帛,说:“这上面淳于棼说,他曾经把爱妻安葬在盘龙冈上,但是因为槐安国迁徙,独留了爱妻一个人,淳于棼实在于心不忍,就把爱妻的棺木挖了出来,然后终于找到了槐安国迁移的地方,重新修建了爱妻的墓葬。但是在当时来说,有槐安国这种说法,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别人一听肯定以为是妖怪在作祟,所以淳于棼只是让工匠修建了一个普通的墓葬,把爱妻的棺木下葬在槐安国国都不远的地方。”
温白羽听,立刻兴奋的说:“这么说,这墓葬不远的地方,就是槐安国的墓葬了,咱们快到了?”
雨渭阳说:“先别急,还有一个让你高兴的事qíng。”
温白羽说:“是什么?”
雨渭阳抬了抬手上的金帛,笑着说:“这上面还提到了,把一只锏与金枝公主一同下葬,那把锏就在金枝公主的棺材里。”
温白羽说:“桃木锏?可是关楠不是说在槐安国的墓葬里看见了桃木锏吗?难道有好几把?”
雨渭阳摇头,说:“这就不清楚了。”
万俟景侯说:“咱们要开棺看看。”
温白羽说:“可是棺材里有哭声,估计应该已经起尸了,不能冒然开棺。”
万俟景侯皱了皱眉,招了一下手,示意唐子过来,两个人把背包卸下来,然后从里面拿出撬杆。
万俟景侯把龙鳞匕首拔出鞘,cha在棺材里,轻轻的一划,棺材发出“咔”的一声,四周就被划出了一道fèng隙。
万俟景侯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唐子小心,唐子把撬杆cha进棺材里,和万俟景侯同时发力,就听“咔!”的一声,棺材盖子一下被撬开了,顿时露出一个角来。
“吱呀——”一声,棺材盖子终于被撬开了,万俟景侯拿着盖子放在一边,众人看到里面的场景,不禁吸了一口气。
众人都多少见过一些尸体了,关楠显然见得比较少,他还以为一打开就是一具gān枯丑陋的gān尸,或者一对白骨,再不济就是腐烂的不成样子的尸体。
结果一打开棺材盖子,竟然发现了里面的躺着一个十厘米左右的少妇!
那少妇的身体保存的异常完好,面容白皙漂亮,年纪不大,头发挽起来,连睫毛都根根分明,jīng致的容貌保存的异常完好,甚至皮肤都还有水分存留着,看起来像是在熟睡,怎么也不像一个尸体。
就在少妇的手中,握着一把木锏,木锏上刻着花纹,和他们手中人蜡的木锏很相似。
温白羽顿时有些激动,说:“桃木锏?”
雨渭阳咳嗽了一声,关楠则看了一眼温白羽,说:“这不是桃木。”
温白羽说:“不是?”
关楠说:“我见过另外一把桃木锏,暗红色的,阳刻花纹,虽然和这把花纹很像,但是桃木适宜雕刻,花纹刻的都很jīng细,而槐木硬而且有韧xing,并不适合雕刻,你看上面的花纹有点粗糙,恐怕这把是槐木的。”
温白羽顿时又有些失望,说:“赝品?”
雨渭阳说:“应该说是仿品吧,桃木锏应该是槐安国的一种圣物,总之是很高大的存在,对于槐安国意义长远,所以淳于棼才做了这么一把木锏和爱妻陪葬吧,我觉得应该考虑到蚂蚁dòng是槐树下,又叫槐安国,所以才会用槐树雕刻一把木锏。”
“呜呜呜……”
哭声突然又响了起来,躺在棺材里“熟睡”的尸体突然睁开了眼睛,幽幽的黑色眸子定定的看着他们。
众人都觉得后背一凉,那女尸竟然要坐起来。
关楠吓得后退了一步,温白羽立刻喊着:“合上盖子!”
万俟景侯把盖子快速的拿起来,龙鳞匕首一转,去削那女尸的脸,女尸反应很快,坐起的姿势一下中断了,突然又躺回去。
万俟景侯也并不是想要真的去削她的脸,只是迫使女尸躺下,然后立刻手一压,“嘭”的一声,盖子一下就合上了。
“哐啷!”
“哐哐!”
“哐!!”
女尸在棺材里面似乎在挣扎,不断的向上顶着,万俟景侯伸手压住棺材盖子,龙鳞匕首一划,将自己的手心划破,然后快速的往上滴了一滴血,随即用力往下一压,就听“咔!”的一声巨响,盖子似乎一下就合上了,好像从未打开过一样。
“哐啷”的据响声也停息下来,“呜呜呜”的贵哭声也消失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关楠诧异的看着万俟景侯,万俟景侯见过匕首cha回鞘里,说:“并不是大粽子,幸好也没什么怨气。”
温白羽松口气,说:“幸好一下就伏尸了,不然咱们打开了她的棺材,那岂不是罪过。”
雨渭阳说:“现在好了,桃木锏是假的,不过幸好咱们也得到了可靠的信息,槐安国的墓葬应该就在附近。”
温白羽说:“咱们先去把那朵花搞定,然后再上去。”
万俟景侯点点头,他们退出主墓室,往后走,走到那间墓室的门口,唐子让众人尽可能别呼吸,那种辛辣的味道是花朵散发出来迷惑人心的毒气。
他一说完,万俟景侯突然说:“不用费劲了,玉棺不见了。”
众人都是一阵诧异,立刻走进墓室来看。
墓室里竟然有穿堂风,确切的说,墓室的头顶豁了一个巨大的dòng口,里面仅剩下几具尸体,中间那个玉棺不见了,那朵花也消失了,空气因为dòng口的风一chuī,腐烂和辛辣的味道也消失了。
温白羽说:“那朵花竟然能把墓顶开一个口子?”
雨渭阳说:“而且是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这朵花到底是什么东西?”
万俟景侯说:“我曾经见过类似的花,这种话长在尸体上,但是因为当时并没有开花,所以并没闻到什么辛辣的味道,也不会让人流眼泪。”
温白羽说:“那叫什么名字?”
万俟景侯说:“当地的土夫子管这种花叫血髓,但是非常少见,几乎已经绝种了。”
温白羽说:“先上去再说吧。”
众人本身要从进来的盗dòng退出去,但是这里有个现成的,就顺着墓墙攀爬上去,很快就到了地面。
这个墓葬就在他们帐篷不远的地方,大家很快就找回来了,帐篷还在,老旧的悍马也在,还有他们没来得及背的行李也一样不少。
而地上泡发的尸体,不见了……
温白羽有一股奇怪的念头席卷上来,总觉得那具尸体很奇怪,或许是自己爬起来跑掉的?
但是这种想法实在太诡异了,他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
关楠诧异的说:“尸体呢?”
众人都是摇头,关楠说:“什么东西都没丢,为什么唯独尸体没有了?难道他还能自己跑了?”
众人都没说话,那具尸体已经泡烂了,而且全身都是软乎乎的尸蜡,要多恶心有多恶心,他们下墓的这一会儿功夫,竟然就不见了。
匪夷所思的事qíng越来越多了。
众人坐下来,都整理了一下自己,万俟景侯看了一下腕表,说:“先休息,明天早上出发,主要目的是找到槐安国的墓葬。”
大家都点了点头,关楠则是脸上有些发红,说:“那个……还有吃的吗,我有点饿了。”
众人一阵无语,但是经过这么一番折腾,确实消耗体力,关楠又是大胃王,说饿了他们其实不惊讶。
雨渭阳掏了掏背包,他们带的gān粮很多,绝对够吃的,只不过前期已经把好吃的都吃光了,只剩下一些能吃饱肚子的了。
雨渭阳给他煮了一碗挂面,想了想,又添了一把挂面进去,最后煮出来变成了一大碗。
关楠感激的看着他们,抱着大碗开始吃挂面,吃的津津有味。
关楠一边吃,一边像想起来什么,从兜里掏出一张布来,吸溜着挂面的同时,研究其那块布来。
温白羽看他掏出一块布来,心里有些激动,难道是包着人蜡棺材的那块布,不就是他们想要的地图吗?
温白羽立刻从万俟景侯的口袋里跳出来,顺着关楠的胳膊往上爬,然后跳到关楠手中拿的那块布上。
然而那块布也仅仅只是一块布而已……
上面什么都没有,没有字,没有图,也不是地图,一个花纹都没有。
就是一块灰色的,老旧的布,甚至不是什么古董。
众人诧异的看着关楠,温白羽说:“这是什么?”
关楠说:“地图啊,你们一直想要的,让我看看,毕竟是很久以前到过这里,我有些记不清楚了……咱们已经到这里了,果然没错,今天晚上好好养jīng蓄锐,等明天一早咱们就出发,中午之前应该就能到墓葬……”
关楠一边说,脸上就露出了一丝笑容,还带着一点儿放松。
而众人则是惊讶的看着关楠,他的手指在布上滑动,但是破布全是灰色的,根本没有东西,好像只有关楠能看得见一样,关楠的眼神也不似骗人。
这太诡异了……
温白羽揉了揉眼睛,他的灵力虽然被封住了,使用的时候碍手碍脚的,但是万俟景侯没有被封灵力啊,还有唐子,唐子虽然是坟鸟,但是因为吃了不死药,神力已经恢复了,不可能受到什么障眼法。
而此时,所有的人都用一种略微吃惊的眼神,和探究的眼神暗暗地打量着关楠。
关楠吃着面条,仔细的看了一会儿所谓的地图,然后把地图又揣进兜里,吃完了之后抹了抹嘴巴,说:“我去睡觉了。”
温白羽突然叫住他,说:“我想问问你,你想回到槐安国的墓葬里,到底要找什么?”
关楠愣了一下,随即瞳孔明显一缩,然后说:“我不知道……记不清楚了,到了里面或许能想起来……”
他说完,就钻进了帐篷,躺在最外手的地方,拉过睡袋,钻进去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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