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车有些吃惊,就算是粽子,那也是血ròu之躯,竟然不怕枪子。
血人被子车打了一枪,开始愤怒,猛地扑过来,薛柏搂住子车的腰,快速退了两步,就在这个时候,莫阳突然冲过来,手中夹着两枚极细的桃木签子,好像针一样,一下扎在了血人的脑袋上。
血人吼了一声,“嘭”的一下跪在地上,蜷缩在一起,似乎就要伏尸。
温白羽看着那跪在地上,看起来非常痛苦的血人,不禁睁大了眼睛,说:“他的太阳xué有血点,是海虫。”
薛柏应声立刻来看,果然看到血人的太阳xué上,有两个深刺的印记,因为血人全身都血粼粼的,这两个印记太小了,极其容易被人忽略。
一个人说:“怎么办,咱们还能下去吗?”
他说着,其他人也开始应和,说:“是啊队长,咱们现在死伤已经很严重了,万一下去全军覆灭怎么办,得不偿失啊。”
温白羽一听,知道他们是打退堂鼓了。
莫阳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们抬着伤员下去,我一个人下去,如果我明天天亮之后还没回来,你们就可以返程了。”
他这样一说,那些人先是松了一口气,他们可以不用再继续下去了,但是又有些挂不住,莫阳竟然要一个人下去。
温白羽看了一眼薛柏,说:“你们呢。”
薛柏则是深深看着那个dòng口,说:“既然来了,当然要下去,如果我没猜错,下面就是咱们要找的墓葬了。”
温白羽又看万俟景侯,万俟景侯也点点头,子车自然是跟着薛柏的。
他们决定了一下队伍,四个人加莫阳一个,五个人就准备下dòng。
万俟景侯把绳索套在自己腰上,说:“我先下去看看。”
他说完,温白羽有些担心,就听莫阳说:“不用,我先下去,没问题的话,会给你们放哨。”
他说着,动作非常利索,身体往dòng口里一沉,踹了一脚dòng壁,就顺着dòng口往下滑,莫阳身上挂了手电,以防万一又带了荧光棒。
众人就看着莫阳从清晰,变成了一个荧光点,再后来就消失了。
温白羽看着,摸了摸下巴,说:“这个莫阳,看起来挺冷静的,但是人嘛,其实好像挺冲动?”
薛柏笑了一声,说:“这个人彻头彻尾都是个冷静的人,只不过有些事qíng让他冲动而已,其实是一心求死而已。”
温白羽看向薛柏,说:“你肯定知道什么,但是看起来你们又不认识。”
薛柏说:“并不认识,但是曾经听说过一些,你知道的,我做商人,也就是人脉多了一些听的故事多一些。”
薛柏说,莫阳其实之前在道上很有名,但是很多人没听说过,是因为莫阳的有名并不像万俟景侯一样,莫阳的名气是昙花一现,很快就隐退了,淡出了这个圈子,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他。
莫阳下墓并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一个搭档,是个青梅竹马的姑娘,据说这个姑娘长得不错,两个人是qíng侣关系,姑娘的伸手和莫阳一样好,两个人搭档起来自然就风生水起,渐渐有了名气。
但是当年也就是在徐州,他们不知道下了什么墓,姑娘死在了墓里,莫阳受了重伤,再醒来的时候,是被人救起来的,已经不在徐州了。
因为这件事qíng,莫阳退出了这个圈子,似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下淡出了。
莫阳算是很有才华的一个人,他的师父很厉害,在这个道上地位很高,而且莫阳尽得真传,桃木针用的很厉害,但是因为搭档的事qíng,意志已经消沉了,很多人想请他出山,莫阳全都拒绝了。
薛柏说:“他这次出山,我要是猜的没错,这个墓很可能就是当年他搭档死的地方。”
温白羽奇怪的说:“可是莫阳并不熟悉这个山dòng。”
万俟景侯说:“或许是从其他地方进墓的。”
温白羽一想也对,怪不得莫阳执意要下去,一方面也是救他的队友,另一方面,或许是为了他的搭档。
当年他的队友就死在里面,如今或许又要有人死在里面,想必莫阳冲动也是正常的。
他们说了半天话,就没听见莫阳chuī哨子的声音,温白羽说:“不会出事了吧?”
子车说:“别等了,我下去看看吧。”
薛柏抓住他,说:“乖孩子,要去也是义父先去。”
子车有些惊讶,就见薛柏已经套上了绳索,继续说:“这墓葬是义父执意要去的,而且义父怎么舍得你出事。”
子车听他这么说,就更是担心,温白羽说:“别跟生离死别似的,说点吉利的,咱们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子车立刻点头,也套上了绳索。
万俟景侯帮温白羽也套上,自己搭好铁扣,说:“我来打头。”
他说着,钻进dòng里,温白羽见他滑下去了一点,立刻跟上去,也往下滑,不敢跟得太紧,怕发生紧急qíng况,也不敢跟的太松懈。
山dòng就像没有尽头一样,一直往下面延伸,温白羽一边往下滑,一边用手电去照周围,只是一个石dòng,开凿的很平滑,看起来用了不少人力。
这个山dòng这么深,按照薛柏说的,下面是秦朝的墓葬,那么石dòng也应该是秦朝开凿出来的,或许是大彭国时期的产物,都是几千年前的事qíng。别说几千年前了,就算现在,开凿这么深的dòng,又有靠科技,也并不是容易。
温白羽看着,心里升起一个奇怪的念头,难道是官盗?
如果不是动用军队,这么大的人工,肯定会惊动当时的权威。
一直往下滑,根本没有个头,温白羽想了一下,对下面的万俟景侯说:“我要扔一个荧光棒,你小心。”
万俟景侯“嗯”了一声,就见温白羽把荧光棒折了一下,荧光棒立刻发出红色的光芒来,温白羽手一松,就给垂直扔下去。
荧光棒在空中快速的降落,温白羽突然发出“嗯?”的说一声,上面的子车看不清楚,说:“怎么了?”
温白羽想要仔细看,但是荧光棒已经掉下去了,刚才那个地方又是一片黑暗,掉下去的荧光棒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弹了起来。
万俟景侯说:“快到底了。”
温白羽说:“下面不对劲,刚才荧光棒掉下去的时候,我看见了一截断裂的绳子。”
他一说话,众人都紧张起来,断裂的绳子?他们的绳子都好端端的,只有莫阳先进去了,那断裂的绳子岂不就是莫阳的?
万俟景侯手臂长,伸手一挑,就挑动了莫阳的绳子,那绳子真的没有吃力,一挑就开始乱晃,下面果然没有坠着人。
众人快速的往下滑,毕竟马上就要到底了,他们滑下去的时候,果然看到了断裂的绳子,那绳子在空中还有三米的地方断开了。
断口平滑,是给切开的。
众人依次落了地,赶紧解下自己腰上的铁扣。
绳子在三米的地方断开,这么高的距离,就算莫阳身手好,那说不定也会受伤。
而且他选择切断绳子,没来的急放哨,肯定是遇到了紧急qíng况。
万俟景侯看了看旁边的石壁,有一个撞击的痕迹,石壁上有一个小针孔,看起来是莫阳的桃木针的杰作。
温白羽说:“地上有血迹。”
石dòng到了头,前面就平坦了,确实是一个墓道,是石头的墓道,地上有一片血迹,血迹发黑,似乎是中毒的迹象。
温白羽往前走了一步,地上的荧光棒突然灭了,周围有些暗,脚底下“哐啷”一声,吓了温白羽一跳,低头一看,竟然是防毒面具。
不用说了,粽子是不会戴防毒面具,肯定是莫阳的,莫阳的防毒面具在这里,又流了血,肯定遇到了什么意外。
众人顺着墓道往里一直走,温白羽用手电照着四周,说:“很奇怪,这个地方修建的倒像是个隧道,如果是墓葬,那也太简陋了。”
薛柏却不以为然,说:“真的是这里……”
温白羽说:“你到底要找什么?”
薛柏却闭口不言了,温白羽看向子车,子车朝他摇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
温白羽有的时候特别服子车,他对他义父真是毫无保留,连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就跟着一起下墓。
子车似乎有些看懂温白羽无奈的眼神,只是牵了牵嘴角,并没有说话。
薛柏从后面拉住子车的手,说:“我要找的是一具尸体,我需要把这具尸体带出去安葬下来。”
众人往里走,果然这更像是一个隧道,而不是墓道,两边的石头上什么也没有,只是打磨的光滑而已。
众人一直往里走,地上的血迹断断续续,而且石壁上多次有撞击的痕迹,似乎是在搏斗。
就在这个时候,隧道深处突然传出“咚咚咚!”的声音,随即是巨大的吼声。
众人一惊,难道隧道里还有野shòu?
这声音巨大,并不像是粽子,反而像是犼一类的声音。
随即响起“嘭!嘭!嘭!”的声音,竟然是开火的声音。
有枪声,必然是莫阳了。
众人往前冲,万俟景侯突然伸出手,说:“小心。”
众人立刻停下来,往地上一看,刚才跑的太急了,根本什么也没注意,而且隧道这么黑,他们的手电一直往前打,也没注意脚底下。
此时停下来,温白羽就看见脚底下的地方,竟然有一条若隐若现的丝线。
那条线非常细,从隧道的左边勾到右边,将整个隧道拦截起来,只到脚腕的距离。
如果在平时,而且隧道这么黑暗,ròu眼根本看不到,再加上高速运动,非要把双脚生生割下来不可。
不过万俟景侯眼力好用,而且再加上这条丝线上已经染了血迹,看起来有人在这上面宰了一道。被染红的丝线虽然细,但是还是被万俟景侯发现了。
温白羽心头一跳,受伤的应该是莫阳了,毕竟只有他在众人前面。
莫阳一定是在急速奔跑的时候被划伤了。
众人迈过去,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前面jiāo火的声音很大,而且枪响不止有一声,还有其他的枪响,另外还有火力很猛的武器。
众人对望了一眼,难道不是莫阳?莫阳就算两手都开枪,也只有两种声音,现在这前面是一片混乱,似乎有很多人,粽子不可能用枪。
众人往前继续走,但是有些小心,果然前面又有细线,这回没有染红,但是因为他们小心,没有被割伤。
jiāo火的声音越来越大了,还有巨大的野shòu声音,隧道发出“轰隆轰隆”的撞击声。
众人离得进来,就看到一个盘然大物,站在隧道的深处,它的体型太大了,已经将隧道都充满了,而且长得奇形怪状,声音类似于犼,但是竟然顶着石头脑袋和身体,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石头的怪物不怕子弹,最多打几个孔,火力猛的武器打上去,轰掉一片石头,怪物却丝毫不受伤,仍然bào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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