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羽立刻冲过去,直接拿过雨渭阳手里的玉器,吓得雨渭阳还以为是抢劫的,差点把玉器直接扔了。
那摊主也吓了一跳,结果就看到温白羽蹲在摊位前,捏着一只玉蝉,正在仔细的看。
摊主知道温白羽是跟着万俟景侯来的,所以态度非常好,笑着说:“这位小兄弟识货啊,这玉蝉可是好东西。”
温白羽看着那玉蝉,反复看了好几眼,玉蝉是rǔ白色的,带着一股盈透,玉蝉雕刻的fèng隙间有些血色,已经略微发黑了,不同行的肯定以为是杂质。
其实这是一块血玉。
就和唐子的宝贝一样,都是人在下葬的时候,把一块玉塞在墓主的嘴里,等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玉石顺着嗓子咽下,时间一长就是血玉。
不过这只玉蝉没有唐子那块血玉那么透亮,也不是全红色的,只是带着丝丝的血色,而且这血发黑了。
温白羽动作很大,万俟景侯立刻走过来,说:“怎么了?”
温白羽把手中的玉蝉递给他看,说:“这也是一只蝉。”
万俟景侯拿过来看了一眼,说:“这只玉蝉刀法粗犷,翼端圆形,西汉的特点非常重,和咱们之前见到的并不一样。”
摊主见万俟景侯一次说了这么多话,有些不可思议,立刻对温白羽另眼相看,笑着说:“景爷慧眼独到,这就是一只西汉玉蝉,而且是刚出土的,还热乎乎呢,这东西可是绝品,您看着颜色,光泽,这位小兄弟如果想要,我给你便宜。”
温白羽并不是想要玉蝉,不过他看见这种东西就有些不淡定,一来是因为墓中的金蝉棺材,另外就是因为照片,还有一点就是,那个梦……
温白羽还清楚的记得,梦里有个人在和他说话,似乎是聊天,讲述着一只蝉破土而出的蜕变。
所以温白羽突然看到一只玉蝉,就有些不淡定。
雨渭阳买了好多东西,就从摊位走了,温白羽则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雨渭阳说:“你难道喜欢那个玉蝉?”
温白羽摇头,说:“只是觉得很奇怪。”
雨渭阳没懂他什么意思,说:“有什么奇怪的?玉蝉在商朝到汉朝都非常流行,很多人死后都喜欢在嘴里放一个玉蝉。”
温白羽诧异的说:“为什么?”
雨渭阳笑着说:“因为蝉在古人眼里代表着复活和永生……蝉的幼虫在土中不吃任何食物,经过漫长的时间钻出土面,还会进行蜕变,长出翅膀羽化,然后靠饮而生,这在古人眼里就是神仙。史记里也写过,‘蝉,蜕于浊秽,以浮游尘埃之外,不获世之滋垢,皭然泥而不滓者也。推此志也,虽与日月争光可也’。”
温白羽脑子里“嗡——”的一声,其余的什么也没听见,只听到了雨渭阳说的第一句,“蝉在古人眼里代表着复活和永生”……
万俟景侯知道温白羽有心事,肯定还在担心那个墓葬里的金蝉,不由得拍了拍温白羽的肩膀。
因为时间很晚了,温白羽家旁边也没有夜班公jiāo车,雨渭阳就留他们在自己铺子住下来。
雨渭阳的铺子前面是店面,后面就是房间,一共两间房,还有一个书房,比前面的店面要大得多。
回去之后就将近两点了,温白羽把蛋宝宝放好,然后借用了雨渭阳家里的浴室冲澡,幸亏是在雨渭阳家里,万俟景侯并没有在浴室做什么出格的事qíng。
两间卧室是对着的,温白羽躺在chuáng上,万俟景侯很快也上来了,从后背抱着他,说:“发什么呆?又在想事qíng?”
温白羽“嗯”了一声,闷闷不乐的说:“总觉得非常介意。”
他说着,把自己的梦跟万俟景侯说了一遍,万俟景侯皱着眉,轻轻抚摸着温白羽的头发,说:“没事,别担心。”
温白羽说:“你说方教授真正的主人会不会是金蝉棺材里的那个?他想要吸收邹成一的灵力,结果邹成一被我给放出来了?”
万俟景侯亲了亲他的下巴,说:“别想那么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温白羽“噗”的笑了一声,说:“景爷还真是潇洒。”
万俟景侯脸皮很厚,很淡然的说:“是这样。”
温白羽后背一紧,说:“你的手往哪里摸呢,这可是雨老板家里。”
万俟景侯则是说:“嘘——没事,隔壁是书房。”
温白羽一想也对,隔壁是书房,雨渭阳的卧室在他们对面,应该不会传的很远,温白羽今天挺有jīng神的,就主动抱住万俟景侯的后背。
万俟景侯有些受宠若惊,说:“今天怎么了?”
温白羽白了他一眼,说:“做不做?”
万俟景侯笑着说:“当然做。”
他们正说话间,就听到“啊”的一声惊呼,显然是从隔壁书房传出来的。
紧跟着是唐子的声音,说:“雨老板,这么晚了还窝在书房,不睡觉?”
雨渭阳的声音说:“你别闹我,我再仔细看看这批新货,一会儿就睡……啊,你gān什么,这里是书房……门,门还没关呢……”
温白羽后背一紧,然后就听到书房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雨渭阳的声音说:“别在书房……”
唐子的声音笑着说:“雨老板小点声,会被隔壁听见的,书房还没试过……雨老板,你好像比平时兴奋呢……”
唐子的声音很纯良,带着一股忠厚老实,简直就是败絮其中……
温白羽闹得一张大红脸,万俟景侯也没放过他。
等完事之后,已经快要天亮了,万俟景侯抱着昏睡的温白羽要去浴室,结果就看到唐子也抱着一脸憔悴的雨渭阳,万俟景侯笑着看了一眼唐子,说:“你们先洗吧。”
幸好温白羽和雨渭阳都没有醒过来,不然不知道找什么地fèng才能钻进去。
温白羽第二天下午才回家的,腰酸背疼的,到家的时候,正好又有人送快递,不知道万俟景侯到底买了多少东西。
拆开一看是又是奶粉,蛋宝宝破壳之后不知道喝不喝奶,万俟景侯这个购物狂,竟然买这么多东西。
温白羽把奶粉罐从里面拿出来,就看到盒子底下竟然还有一个东西,伸手拿起来,又是一张照片……
一共两张照片,第一张是温白羽蹲在潘家园夜市的摊位前,手里正抓着一只玉蝉。
第二张照片则是那只玉蝉的特色。
温白羽拿着照片有些愣神,这是什么意思?
万俟景侯正好从门外面走进来,他在接电话,似乎是有人找万俟景侯搭伙,不过万俟景侯似乎没什么兴趣,最近万俟景侯留在家里照顾蛋宝宝都来不及,还要上网买各种蛋宝宝需要用的东西,根本没时间出去搭伙。
他刚走进来,就看到温白羽手里拿了两张照片,不禁眯了眯眼睛,突然顿了一下,对着手机说:“你的搭伙我去了,什么时候出发,把消息发到我手机上。”
对方似乎听了欣喜若狂,不过万俟景侯倒是很冷淡,直接挂了电话。
温白羽说:“什么搭伙?”
万俟景侯把手机甩在沙发上,指着温白羽手里的照片,说:“昨天晚上咱们遇到的那个摊主,他刚才打电话过来,说那只玉蝉上面有字,非常细小的微雕,似乎是一个文字形式的地图,想找人搭伙。”
温白羽吃了一惊,没想到那只玉蝉有问题,而且又正好和手里的照片吻合了,这绝对是刻意的。
万俟景侯说:“我估计就这几天出门,我去看看究竟,你就别去了。”
他刚说完,立刻就见温白羽抬头看他,皱着眉不说话。
万俟景侯立刻无奈的叹口气,说:“你也跟着来。”
温白羽用鼻子哼了一声,说:“算你识相。”
万俟景侯笑了笑,说:“那蛋怎么办?”
温白羽说:“当然是随身带着了,不带着我更不放心,就是你这个孵化器太大了,装起来有点占地方。”
温白羽很后悔他说了这句话,第二天一大早,就有快递又敲他家的门,各种型号的孵化器,从大到小,甚至一枚的简约型都有,他家简直就跟养jī场一样了!
温白羽说:“你买这么多gān什么?”
万俟景侯笑着说:“有备无患,各种型号的,而且又不是只用一次,以后还能留着用。”
温白羽一听,顿时有些脸红,万俟景侯这个不要脸的,还想要他受多少次罪。
温白羽磨牙的想着,找个时间必须要上万俟景侯一次,不然不能解心头之恨。
搭伙的很快就把信息发给他们了,墓葬初步定在湖南邵阳。
火车票也订好了,是从北京到邵阳的车票,为了表示诚意,又是商务座,这商务座的价格比飞机票还要贵的多。
车程有八个多小时,温白羽本身想在上面睡觉,一睁开眼就到了,可是火车票偏偏是中午的,到地方是晚上七八点。
温白羽收拾了一下行李,把红色的烛龙蛋放进了迷你的孵化器里,然后仔细的装进背包里,最后又看了好几遍,这才准备出门。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一出门,就看到了雨渭阳和唐子。
温白羽说:“你们怎么也提着行李?”
雨渭阳笑着说:“去邵阳啊。”
温白羽:“……”
雨渭阳笑眯眯的说:“我对那个玉蝉也比较有兴趣,一道走吧,火车票都准备好了。”
其实雨渭阳是早有预谋的,谁让小饭馆里有个雨老板的内jian呢。
四个人到了火车站,那个摊主正在等他们,看到万俟景侯立刻满脸带笑,说:“景爷,您来了。”
万俟景侯点点头,因为是商务座,他们进了商务等候室,里面人不是太多。
里面已经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中年男人,大约四五十岁的样子,不过看起来保养挺好的。
摊主的名字不知道叫什么,这个道上很少用真名,没有像万俟景侯这样的,逛个淘宝都用真名注册。
道上的人管摊主叫二山,知道他门路很多,总喜欢转手热乎乎刚出土的古董。
二山对着男人介绍说:“唐老板,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景爷了。”
那唐老板颇为客气的样子,站起来跟他们握手,不过万俟景侯没有买账,根本没伸手,唐老板不愧是商场上的老油条,也不见尴尬。
温白羽总觉得这个唐老板长得有些面善,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仔细看了两眼,顿时心里“啊”了一下,心想着这唐老板跟唐灵长得有几分相像,而且也姓唐,不会就这么巧吧?
唐老板又看向其他人,立刻笑着对雨渭阳说:“雨老板,没想到你也来了?”
他说着,伸手去握雨渭阳的手,雨渭阳倒是没向万俟景侯那么高冷,和他握了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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