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羽说:“等等,如果这是八骏,为什么死在这里?难道也和上面的那些官员一样,被灭口的吗?”
万俟景侯说:“马在古代确实被人看做是有灵xing的。”
温白羽说:“这个墓葬越来越匪夷所思了,杀人灭口也就算了,竟然连马都杀了?”
邹成一说着,站起来,说:“而且我还有另外一个疑问。”
他说着,看向万俟景侯和骆祁锋,说:“你们两个经常在道上走动,观察一下这里的岩画,会不会有点奇怪的感觉。”
骆祁锋被他这样一说,转头看向四周,皱眉仔细的盯着岩画看,说:“确实有……但是不能肯定。”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所有的岩画,全是楚人的图腾。”
邹成一点头说:“虽然在商末的时候,楚人帮助周人把商朝灭了,视为一大功臣,但是楚人和周朝之间的关系是从属关系,周穆王建造一个地宫,不可能刻画楚人的习俗和图腾,是这样吗?”
万俟景侯点头,大家很快陷入了沉思,都有些匪夷所思,觉得这是一个自相矛盾的谜题。
周穆王修了地宫,灭口,杀人,连马都不放过……
为了一个梼杌尸体……
就算梼杌是楚人的图腾,但是地宫里完全是楚人的雕刻……
谜题就像浓雾一样,让众人都有些想不通。
温白羽脑子里一闪,说:“其实咱们一开始就被误导了。”
众人都看向温白羽,温白羽说:“如果这样想,好像就不矛盾了,但是首先要假设一下……假设叶流响和邹成一听到的并不是一个真实的传闻。”
叶流响皱眉说:“什么意思?”
温白羽说:“如果这个地宫,并不是周穆王修建的呢?”
他一说完,众人有些恍然,就听温白羽继续说:“周穆王西征历时两年的时间,历史上也没有说过周穆王有过第二次西征,崆峒山这个墓葬,设计这么jīng妙,又是穿山而建,动用十万人,少说也要几年才能建好,这么大的工程,周穆王并没有天时地利。如果周穆王其实只是一个过客,然后他和那些寻访崆峒山的帝王一样,都发现了这座山里的奥秘,发现奥秘之后,并不放心,开始杀掉亲随,连钟爱的马匹也不放过。而我们听说的传闻,已经进过润色和加工。”
万俟景侯说:“简单来说,你的推断就是,周穆王不是建墓的,而是倒斗的……我同意这个说法。”
众人心里把这件事qíng捋了一遍,或许是周穆王发现了一个蕴藏着奥秘的地宫墓葬,但是碍于王者的威严,所以放出了假的传闻。
万俟景侯又说:“这里的风格确实是楚人的风格,图腾、鳄鱼,还有年轮墓道,都非常符合楚史,而且看这里建造的年代,应该比周穆王往前。”
叶流响说:“所以周穆王发现了什么?不但是周穆王在找,那个二山带着建木树枝也到了这里。”
“嘘——”
骆祁锋突然止住了大家的声音,说:“有奇怪的声音……”
他说完,众人都静下来,仔细听着墓道里的声音,这里除了已经剩下一堆白骨的尸骨之外,并没有其他东西,墓道还在延伸,也没有什么声音。
叶流响本身就听不见,但是温白羽也没听见,就连万俟景侯都没听见。
众人看向骆祁锋,骆祁锋皱着眉,却像听得很仔细,说:“过来了……还有一股凉气。”
他说过之后,静静等三秒,万俟景侯果然听到了声音,“扑簌……扑簌……”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正顺着墓道,急速的往前冲,那种力道非常大,带着yīn凉的风。
“呼——”
几乎是呼啸的声音,万俟景侯喊着:“趴下!”
温白羽抓紧背包,猛地伏倒在地上,他根本没看清楚,就感觉有一个东西从后背略过去,幸好他伸手护住背包的动作迅速,不然那个东西就要勾走他的背包,小血髓花和小羽毛还在背包里。
拿东西呼啸而过,带起巨大的风,紧跟着就听“轰隆——啪!”的一声巨响,呼啸而过的黑影一下撞在墓道的尸骨堆上,竟然将那些尸骨装的四散粉碎。
温白羽抬头一看,竟然是蛊雕。
而且这只蛊雕他完全有印象,就是刚才在葬坑上袭击骆祁锋的蛊雕。
蛊雕的翅膀被他扎漏了,不过此时竟然又能飞起来了,蛊雕的眼睛透着一股yīn狠,紧紧盯着温白羽,与其说是盯着温白羽,还不如说是盯着温白羽的背包,似乎知道里面有鲜嫩可口的东西。
蛊雕“啊——啊——”的叫了两声,然后又转头看向骆祁锋,两只黑色的眼睛里绽放着贪婪的光芒,骆祁锋皱起眉来,总觉得他的眼神不寒而栗。
那种yīn寒的感觉,骆祁锋觉得似曾相识。
蛊雕飞快的冲过来,就像被什么不gān净的东西附体了一样,跟鬼魅似的,变得疯狂起来,冲着他们大叫。
蛊雕一下被万俟景侯掀掉了半只翅膀,血粼粼的翅膀抓在万俟景侯手里,万俟景侯随手甩在地上。
那蛊雕却好像不疼,根本没注意自己断掉的翅膀,只是贪婪的盯着他们。
温白羽说:“这蛊雕是不是中邪了?”
骆祁锋突然说:“yīn气,是石窟里的yīn气!”
他一说,众人都是一愣,石窟里的yīn气,说的不是金棺材里跑出来的魄吗?
万俟景侯说那是一种无形的魄,没有形态,他跑出来之后,骆祁锋一下就晕倒了,当时他们出了石窟,还有一个被附身的小年轻在追他们,疯了一样把他们的车都砸了一半。
没想到这只蛊雕也被附身了,而且yīn魂不散的,不过众人都没感觉出来,不知道骆祁锋是不是对yīn气或者魄非常敏感,所以一眼就认出了这个附身的蛊雕。
蛊雕“啊——啊——”的大叫两声,冲着他们挥舞自己断掉的翅膀。
蛊雕的血甩出去,温白羽下意识的挡住自己,血液一下甩到温白羽的脸上,温白羽立刻哆嗦起来。
蛊雕的血液本身就比较yīn寒,不知道进棺材里的魄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更加yīn寒,甩出去的血液就像酸一样,沾到温白羽的皮肤,立刻“呲——”的一声发出腐蚀的响声,低头一看,已经红了一大片。
万俟景侯立刻拦在温白羽身前,说:“怎么了?”
温白羽双腿一软,就要跪在地上,蛊雕的大嘴挂上yīn狠的笑容,对着他们疯狂的甩自己的翅膀,似乎嫌血流得不够多,竟然自残的撞向墓道,撞得头破血流之后,又开始往他们身上甩着血液。
温白羽对这种yīn寒的东西反应很大,其他人倒没有这么大的反应,血液沾在皮肤上,也没有灼烧的痕迹,只是骆祁锋的气息有些不稳,似乎处于bào怒的边缘。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那个蛊雕之后,竟然有一种怒火要冲破胸膛的感觉,蛊雕每叫一下,骆祁锋灰绿色的眼睛就开始渐渐发光,越来越亮,变成了崭亮的绿色。
温白羽身体一软,万俟景侯将他打横抱起来,温白羽抖得厉害,说:“我……我好像有点不对劲,肚子……好疼……”
噫风拦在他们身前,说:“后退,我拖住它,你们先走,前面汇合。”
万俟景侯不敢耽误时间,温白羽抖得很厉害,立刻抱着温白羽,大步向墓道深处跑去。
骆祁锋qíng绪有些不稳定,叶流响使劲拽着他往后跑,骆祁锋没什么反应,被他拽着,不过也没有反抗。
噫风让邹成一先走,不过邹成一没走,噫风笑了笑,把手指放在嘴边chuī了个口哨,鬼王立刻从墓道深处快速爬起来,冲着蛊雕扑过去。
温白羽感觉自己处在半昏迷的阶段,万俟景侯尽量平稳的往前跑,带着他冲进了一个墓室,然后把人放在地上,快速的脱下自己的大衣,铺在地上,又把温白羽放上去,轻轻抚摸着温白羽的脸,说:“白羽?白羽?”
温白羽慢慢睁开眼睛,呼吸很急促,肚子疼得要死,额头上滚下汗水来。
骆祁锋远离了蛊雕之后,qíng绪又恢复了,变得稳定下来,眼睛也恢复了灰绿色,气息平稳了。
叶流响看见温白羽一脸痛苦的样子,还在不停的打摆子,咬着嘴唇,气息游离,惊讶的说:“诶?温白羽也会蝉蜕吗?”
骆祁锋伸手拦住叶流响,把他拉到门口,说:“闭嘴,跟我守门,万一蛊雕冲进来了,咱们还有准备。”
叶流响抿了抿嘴唇,只好靠在墓门变看着外面,墓道里不时传来“哈哈”的笑声,肯定是鬼王了。
叶流响说:“咱们要不要去帮忙?”
骆祁锋心里也没有底儿,但是他们要去帮忙的话,温白羽现在qíng况很不对,万俟景侯又要照顾温白羽,蛊雕显然想吃小羽毛,万一中了调虎离山怎么办?
骆祁锋等了一会儿,想了想,说:“你留下来,我去看看。”
叶流响不放心他,毕竟刚才骆祁锋的眼神不对劲,好像要吃人似的,有点癫狂,拉住他,说:“等等大叔,还是我去吧。”
他说着要往外走,不过刚走两步,骆祁锋就听见有人过来的声音,一把抓住叶流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两个人立刻戒备起来,骆祁锋伸手握住枪,扣在扳机上,端起枪来瞄准了墓道。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黑暗的墓道里,竟然是噫风和邹成一跑了过来。
两个人身上全是血,不过看样子没受伤,噫风将邹成一脸上的血擦gān净,邹成一嫌弃的皱眉,说:“那个蛊雕果然是疯了,弄我一身都是。”
骆祁锋看着他们身上的血,总有一种焦躁的感觉,深吸了一口气,qiáng压下心中的怪异。
就在这个时候,万俟景侯的声音突然从墓道里传出来,喊了一声:“白羽!”
邹成一赶紧拉着噫风进去,说:“快去看看。”
众人冲进墓室,温白羽似乎已经晕过去了,脸色非常苍白,嘴唇在微微颤抖,万俟景侯有些手足无措,他的手里握着一枚红色的蛋,就和小羽毛破壳的蛋一模一样,另一手不断得给温白羽擦着汗。
小血髓花和小羽毛从背包里爬出来,小血髓花好奇的看着他们,小羽毛看不见东西,呼扇着自己的小翅膀飞在半空,然后落在温白羽旁边。
温白羽听见有人叫自己,但是他太累了,勉qiáng睁开眼睛,就看见万俟景侯松了一口气的表qíng。
万俟景侯差点被他吓死,刚才温白羽头一歪就昏死过去了,气息也微弱,万俟景侯一只手抱住温白羽,把红色的蛋宝宝放在温白羽手心里,笑着说:“又是一个红色的。”
温白羽累得不行,几乎捧不住蛋宝宝,怕给摔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骨碌碌”的声音,在温白羽的身边响了起来,众人往地上一看仔细一找,就看到小羽毛滚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蛋,一边滚,一边“啊啊”的叫,还跳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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