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话很少,从来不说多余的,一直照顾谢麟阆,除了做保镖,也照看谢麟阆的衣食住行。
谢衍满眼惊讶的看着那面镜子,似乎在试图寻找着自己的影像,但是都失败了,那种震惊和不解的表qíng是不可能作假的,温白羽觉得,谢衍身上有问题,但是这个问题谢衍本身并不知道。
谢衍有些吃惊,说:“这……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也都是不解,谢衍长得像骆祁锋,本来已经很奇迹了,现在镜子里又没有谢衍的景象,这又是一个问题。
谢麟阆咳嗽了几声,谢衍立刻收回心神,扶着谢麟阆快速的往前走。
他们走过镜子的一霎那,镜子忽然又晃了一下光,镜子里的影响有些波动,不过是一闪即使,很快就消失了……
众人穿过墓门,看到了一间非常庞大的主墓室,墓室很宏伟,看起来刘豫挺下功夫的,也很舍得用钱。
主墓室里一口巨大的棺椁,棺椁是金子做的,最外层能看到的椁,竟然刻了一只金蝉!
温白羽诧异的说:“等等,怎么是金棺材?难道这不是刘豫的墓葬,也是和崆峒山相关的墓葬?”
万俟景侯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口棺椁,说:“我看到不是。”
叶流响也走过去,伸手摸了摸金棺材,仔细看上面的纹路,说:“不是,这上面的纹路显然简单了很多,我估计是刘豫觉得金蝉能让他复活,所以故意做成了这样。”
甘祝说:“如果是刘豫仿造的,说明他肯定看了天书。”
甘祝说着,似乎有些焦躁,想要立刻打开棺材盖子,把天书取出来,好看看上面记录了什么,怎么样才能找到梼杌树的木桩,给混沌解毒。
万俟景侯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座墓葬里并没有标记,不知道谢麟阆之前到过没有。
谢麟阆已经不是第一次进这座墓葬,他一次两次的来,而且做下记号,说明是想提醒再次进来的自己,这座墓葬里肯定有谢麟阆一个人没有办法拿走的东西。
那到底是什么?
万俟景侯仔细的看了一眼四周,突然皱起眉来,说:“有血腥味。”
温白羽使劲吸了一口气,果然闻到了空气里隐隐有血腥的味道,但是墓室里并没有bào露的尸体,而且这种血腥味显然挺新鲜的,夹杂着一股腐烂的臭味。
小烛龙从温白羽手心里飞出来,抱着白色的蛋宝宝,在空中打了一个转,嗅了嗅自己的小鼻子,停在一个地方就不动了,“啊啊”的喊了两声。
万俟景侯立刻走过去,蹲下来伸手摸墓室的地板,地板一摸,竟然有些晃动,似乎被人曾经撬开过。
万俟景侯用龙鳞匕首一撬,整个地板就被撬开了,地板下面竟然是空的,不过肯定不是设计的时候就是空的,而是认为挖了一个dòng,dòng很粗糙,里面丢弃了很多尸体。
温白羽探头一看,顿时捂住口鼻,有一种想吐的冲动,那些尸体被丢弃在dòng里,全都吸gān了,就像刚才配室里的女尸一样,皮裹住骨头。
而且这些尸体并不是陪葬或者下葬的人,他们穿着现代的衣服,有男有女,从尸体的腐烂程度来看,时间并不是太久。
温白羽惊讶的说:“这是怎么回事?”
万俟景侯用匕首拨了一下其中一个尸体,尸体一歪,脖子的地方露了出来,虽然腐烂了,但是看的很清楚,那里有一个咬痕。
就像邵阳的墓葬里,叶流响做的一样,咬开脖子,然后把血吸gān。
叶流响立刻举双手说:“不是我gān的,我可一直跟你们在一块的。”
骆祁锋没好气的拍了他一下,说:“又没人说是你gān的。”
叶流响瘪嘴说:“我怕大叔你误会我。”
甘祝说:“先别管这些,打开棺材要紧。”
万俟景侯说:“这棺材上显然有符咒。”
温白羽说:“符咒?刘豫在自己棺材上下咒吗?”
万俟景侯点头,说:“镇邪的一种,估计他生前gān的亏心事太多了,所以在自己的棺材上下了镇邪的符咒。”
混沌咂咂嘴,说:“你还真别说,这个符咒其实挺管用的,反正我不敢随便乱摸。”
温白羽有些诧异,连混沌这种凶shòu都不敢随便乱摸。
骆祁锋说:“我来开吧。”
他一说完,混沌“噗的”笑了出来,说:“咱俩不都一样吗?”
骆祁锋并不知道自己是梼杌,所以主动要开棺,温白羽赶紧制止住,说:“那还是我来吧。”
温白羽拿出凤骨匕首,甘祝走过去帮忙,温白羽怕这种符咒对万俟景侯也有反应,就没让他搭把手。
温白羽用匕首cha进去,沿着棺材盖子划了一圈,发现棺材盖子上没有封钉,而是卡头卡住了盖子。
温白羽和甘祝一人站在一边,同时向上口气盖子,然后一勾,就听“咔”的一声,棺材盖子一下就打开了。
第一层椁打开之后,里面就是普通的木头棺材了,上面刻着花纹,刷了漆,刻着铭文,自称是皇帝。
温白羽撇了撇嘴,刘豫到死还在做chūn秋美梦。
甘祝抬头看了看温白羽,温白羽点点头,两个人又开始启里面的棺材。
这次的棺材是用封钉了,温白羽用凤骨匕首在上面撬,虽然没有万俟景侯的动作灵敏,不过凤骨匕首削铁如泥,很快就把钉子全都撬开了。
两个人有一人抬起一边,奋力往上一掀,就听“咔!”的一声响,棺材盖子一下打开了,盖子显然比想象的要轻一点,温白羽差点被掀了一个踉跄。
与此同时,就听“嗬——”的一声大吼,棺材里的尸体一下就起尸了,从棺材里直接扑出来。
万俟景侯眼睛一眯,立刻伸手搂住温白羽的腰,将人往后带了两步。
混沌大喊一声:“当心!”
甘祝猛地往后一退,同时摘下自己伸手的武器,甘祝出远门都带着他的武器,是一把用黑布裹着的铜钹。
甘祝“呼——”的一声将铜钹拔出来,沉重的铜钹被甘祝挥舞起来,竟然显得轻而易举。
粽子“嘭”的一声被铜钹击中,一下飞出去,“咚”的撞在墓墙上,随即滚下来,直接掉在弃尸体的dòng里。
众人这才看清楚,从棺材里起尸的粽子,尽然还穿着龙袍,他已经成了一幅gān尸,异常的凶猛,从dòng里爬出来,就要继续扑人。
甘祝拦着混沌往后退,粽子又扑过来,甘祝的铜钹猛地划下去,铜钹的身上一下溅上黑色的粘液,那些粘液顺着铜钹往下流,铜钹上极细极细的花纹终于显露出来。
叶流响看着那粽子,说:“这粽子还挺凶。”
骆祁锋说:“墓葬里埋着一个大凶的骨灰坛,就算不凶也要凶了。”
粽子被甘祝伤了,胳膊吊着,挂在身上,几乎一碰就要掉下来了,但是一点儿也不影响粽子的凶猛程度,猛地冲过来,张开大嘴,见人就咬。
谢衍架住谢麟阆猛地退了几步,骆祁锋将一把枪扔给谢衍,谢衍伸手接住,瞄准扑过来的粽子,“嘭”的开了一枪。
粽子被当头打了一枪,立刻一下倒在地上,似乎已经伏尸,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嗓子不断鼓动着,好像在做最后的挣扎。
谢衍握着枪,手心还有些发冷,但是又满手都是汗,粗喘着气,不禁有些后怕。
粽子一下倒在地上,虽然已经不动了,但是嗓子一直在不断鼓动,就好像在呼吸一样。
可是又粽子不可能有呼吸。
温白羽狐疑的看着地上的粽子,想要走过去查看,万俟景侯伸手拦住他,然后自己慢慢的走过去。
就见粽子躺在地上,他张着大嘴,腐烂的牙齿中间,能看到一个白乎乎的东西,正在不停的蠕动着。
就是这个东西,在粽子的肚子里钻出来,正在不停的鼓动着粽子的嗓子,让粽子出现一种呼吸的状态。
“沙沙……”
“扑簌簌……”
“是血蝉!”
叶流响突然大喊一声,血蝉同时一下从粽子的嗓子里扑出来,飞快的朝着万俟景侯扎过去。
万俟景侯猛地后退一步,同时龙鳞匕首一削,血蝉在空中陡然改变了方向,这一只血蝉的个头和机警度,似乎都比刚才的血蝉要高出一等。
血蝉猛地再次扑过来,万俟景侯手一动,血蝉却似乎只是做了一个假动作,已经领教过万俟景侯的厉害,立刻改变了方向,向其他人扑过去。
小烛龙抱着蛋宝宝飞在半空中,血蝉似乎相中了他们,立刻飞了过去。
温白羽心下一惊,一下扑上去,血蝉个头非常小,顿时在空中打转,偏斜了方向,仍然冲着小烛龙飞过去。
小烛龙看见血蝉的样子,似乎被成功的激怒了,二毛脾气向来不好,这一点遗传了万俟景侯的优良传统。
小烛龙猛地变出蛇尾,“呼——”的一声卷起地上的金蝉棺材盖子,随即是“嘭!砰砰!砰砰砰!”的声音,小烛龙卷住棺材盖子猛烈的四处乱撞。
金盖子顿时被撞得变形,裂开,终于开始四散纷飞,就像下雨了一下,墓室地板也被撞得坑坑洼洼,大大小小的碎石头飞溅开来。
小烛龙“呼呼——”的喘着气,bào怒的不行,一双红眼睛锃亮发光,里面满满都是怒气,怀里抱着白色的蛋宝宝,尾巴卷着金棺材不停的甩。
直到棺材盖子已经被摔烂了,血蝉早就淹没在小烛龙猛烈的攻势之下,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小烛龙才“嘭”的一声丢下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的棺材盖子,似乎觉得还是不解气,小鼻子不断抖动,发出“呼——呼——”的粗喘声,然后尾巴一甩,直接把整个棺材给兜翻了,棺材在空中翻转了两下,发出“呼呼——”的声音,“咚!”的一声巨响,直接砸在地上,直砸出一个巨大的坑,就跟火星撞地球似的……
里面的陪葬品全都散落了出来,掉了一地都是。
温白羽:“……”
二毛太bào力,这可怎么破……
小烛龙把棺材给甩翻了,这才觉得解气一点儿,呼吸的声音渐渐平稳下来,一双红幽幽的眼睛并不是那么可怕了,露出一脸高冷的表qíng。
就在这个时候,谢麟阆突然喊了一声:“当心!”
就见地上凹陷的灰土和碎石头中,突然腾起一个带血的东西,小烛龙刚刚安静下来,众人都没有料到,温白羽伸手去挡,就在这个时候小烛龙猛地尾巴一甩,直接拍在血蝉身上,将血蝉一下打在地上,变得稀烂了。
温白羽心惊ròu跳的,伸手去抱住小烛龙,就见小烛龙的蛇尾上,有一块鳞片竟然翻起来了,鳞片下面的嫩ròu显然被叮伤了,立刻红肿了一片。
小烛龙被叮了,有些bào怒,发出“嗬——嗬——”的声音,不断的震颤着自己翅膀,温白羽几乎抱不住他,小烛龙的尾巴四处乱甩,“噌!”的一声从温白羽怀里腾空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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