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羽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转头看向其他人,其他人也一脸茫然,显然没有七笃和穷奇那么好的听力,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很快就真的听到有声音了。
温白羽心头一惊,他听到了蝉叫的声音,“吱——吱——”的直响,吵得他耳朵直疼。
温白羽脑子里“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冒,非常想探头往下看,看看到底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发出的这种声音,但是温白羽的意识还算清醒,绝对不能低头看。
温白羽转头去看众人,发现众人都若有所思的样子,穷奇脸色有些惊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平时总是嬉皮笑脸的,这个时候的表qíng很严肃,让他看起来非常凶悍。
明鬼则是冷着一张脸,什么表qíng也没有,又恢复了那种第一次见面的样子,有些入定。
叶流响不停的喘着气,骆祁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é,看起来两个人都不太正常的样子。
就连万俟景侯也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让人惊讶的是七笃,七笃深蓝色的眼睛眯着,竟然哭了出来,眼泪从狭长的眼睛滑下来,他的表qíng非常悲哀,脸上渐渐狰狞,带着一种野shòu的野xing,嘴里发出“呋——呋——”的的吼声。
温白羽有些诧异,自己听到的是蝉叫的声音,如果单纯只是蝉叫的声音,那么为什么众人的表qíng各不一样,尤其是七笃,竟然在哭,七笃的这个表qíng,只有在看到血珀里的母亲的时候,才露出过一次,其他时候都是欢脱又开心的,很难看到他一脸悲痛的样子。
“七笃?”
温白羽忍不住叫了一声,但是七笃似乎没有理他,他的怀里还抱着蛋宝宝,竟然往山崖走过去,平台只有四米宽,七笃身材高大,而且是大长腿,走两步就到了,猛地探头向下看去。
温白羽喊了一声:“不好!”
这声音把万俟景侯惊醒了,就看见温白羽朝山崖跑过去。
七笃已经向下看了,狭长的眼睛睁大,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眼泪挂在眼眶上,显得眼睛的颜色更加深邃,七笃的身体慢慢往下探,随即手一松。
“乓!”
一声脆响,蛋宝宝顺着他怀里直接掉了下去,砸在岩壁上,一下弹起老高,声音太响了,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缘故,七笃猛地惊醒,蛋宝宝散发着莹润的光芒,再加上沉甸甸的,一下就没进了云雾之中。
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七笃发出一声低吼,猛地往前一蹿,竟然就这么直接跳了下去,加上他跳下去的力道很大,一下抱住掉在半空的蛋宝宝。
温白羽再难冷静了,冲到山崖边,大喊了一声“七笃!”,低头看去,七笃和蛋宝宝已经掩藏在云雾中,根本看不到了,只不过岩壁的地方,还留着好多血迹,七笃肯定不是直接掉下去的,而是蹭着山崖下去的,岩壁上有成片的血迹,触目惊心的,还在往下滑。
温白羽一低头,顿时“嗡——”的一声,没有找到七笃和蛋宝宝,但是他看到了一样东西。
就在岩壁上,贴着岩壁,有一口棺材,棺材好像悬棺葬的形式,两个木桩戳在悬崖上,托着那口棺材。
棺材已经打开了一个fèng隙,里面是一个尸体,尸体变成了gān尸,但是明显能看到他正在笑,嘴巴咧得很大,看起来很开心,配合着狰狞的gān尸脸,显得异常诡异。
棺材被植物缠绕着,上面开着蓝色的花朵,不知道是什么花,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香气,只要一低头,立刻就能闻到这股香味。
很熟悉的香味……
温白羽脑子里一阵眩晕,突然手臂被人拽住,猛地睁眼一看,自己竟然悬在悬崖上,万俟景侯伸手拽住自己的胳膊。
温白羽急喘两口气,猛地想起来了,说:“棺材上的花……香味和guī板差不多,应该是给guī板调香的原料!”
万俟景侯屏住呼吸,猛地伸手将温白羽拽上来,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其他人的qíng况都不好。
温白羽说:“进山dòng!快进山dòng!”
明鬼勉qiáng还有些意识,穷奇怒吼着要往山下跳,明鬼伸手拽住他,穷奇就不断地挣扎,明鬼抬手扎在他脖子上,穷奇大吼了一声,猛地醒过来,有点吃惊,看见自己把明鬼的胳膊挠的血粼粼的,都不知道自己刚才在gān什么。
明鬼见他醒了,松了一口气说:“进山dòng!进山dòng!”
穷奇和明鬼拽着意识不清的叶流响和骆祁锋进了山dòng,万俟景侯扣住温白羽的手,拽着他要进山dòng,温白羽说:“七笃和蛋都在下面。”
万俟景侯立刻说:“你进去,我去找他们。”
温白羽不想让万俟景侯一个人去,下面有粽子,而且有混乱人心的蓝色花朵,刚才万俟景侯也失神了,说明这些对万俟景侯也有影响,而且他还是烛龙,难以控制qíng绪。
就在这个时候,山崖边发出了些声音,温白羽目光一亮,说:“是不是七笃?”
但是他一回头,却看到从山崖下面爬上来的人,根本不是七笃,而是那个大笑的gān尸。
gān尸的胳膊和腿都非常细,但是竟然顺利的从山崖下面爬了上来,他身上还缠绕着蓝色的花……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赶紧掩住自己的口鼻,但是那种奇怪的香味,几乎是无孔不入,温白羽脑子里“嗡嗡”作响,勉qiáng站着,不停的掐着自己的手心,让自己清醒起来,不要受到香气的蛊惑。
温白羽眼睛有些翻白,身体踉跄,晃了一下就要栽倒,万俟景侯立刻伸手去扶他,喊了一声:“白羽?”
这个时候gān尸却猛地扑上来,似乎找准了时机,想要杀他们措手不及,万俟景侯扶着温白羽,温白羽这个时候却猛地抬头,手中的凤骨匕首快速的一转,直接削了过去,粽子发出“咯!”的一声大吼,猛地向后摔去,一下摔在悬崖边。
温白羽粗喘着气,这一下牟足了劲,眼睛散发着明亮的火光,脸色有些冷酷,凤骨匕首削铁如泥,直接把粽子半个下巴给削掉了,下巴掉在地上,咕噜噜顺着悬崖滚了下去。
粽子发出怒吼的声音,慢慢站直身体,发疯了一样就要从地上爬起来去抓他们。
这个时候却见一个人影,猛地从悬崖下面一跃而起,几乎是纵跃而上,竟然是七笃,七笃浑身是血,蓝色的眼睛绽放着寒光,身体矫健,猛地跃上来,有力的胳膊一挥,就听“嘭!”的一声巨响,直接打在gān尸的脑袋上,gān尸的脑袋发出“嘎巴”一声,给打断了,但是还连着一点皮,脑袋就歪在脖子上。
万俟景侯眼睛一眯,猛地朝前疾跑两步,然后一脚踹在gān尸的胸口上。
这一下踹的力度非常大,gān尸的肋骨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顿时都碎了,一下向后飞去,直接从悬崖飞了下去,都来不及发出“咯咯”的吼声,顿时消失了。
温白羽松了口气,脑子里还是一阵黑一阵冒金星,如果不是万俟景侯扶着他,几乎就要瘫在地上。
七笃从悬崖下面爬上来,浑身全是血,额头上破了好大一个窟窿,血水顺着额头流下来,流过脸颊,显得整张脸刚毅立体,因为刚才的事qíng,七笃看起来qíng绪很bào戾,浑身散发着野shòu的戾气,嘴里“呋——呋——”的喘着气,除了头上和身上,他的双手也全是血,指甲全都翻了,指肚也都烂了,手心里磨的乱七八糟,胳膊上的衣服都磨破了,血粼粼的一片,没有一个好的地方。
七笃一步步往前走,始终一只手按着自己的胸口,突然伸手在胸口的地方掏了一下,然后拿出一个散发着温润白光的蛋,蛋宝宝上面有一条很大的裂痕。
温白羽看到蛋宝宝,实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qíng了,立刻接过来,如果还是温暖的触觉,沉甸甸的,裂痕虽然很大,但是并没有真的裂开,看起来应该没事。
七笃“呋——呋——”喘着气,看着他们,张了张嘴,声音沙哑,显得非常生涩,嗓音却意外的低沉好听,七笃磕磕绊绊的说:“对……不起……”
万俟景侯看到蛋宝宝,也松了一口气,忍不住摸了摸蛋宝宝,蛋宝宝非常温暖,还沉甸甸的,被万俟景侯和温白羽一摸,竟然颤抖了一下。
温白羽见七笃的表qíng从狠戾变成了失落,说:“没事了,你流了好多血,进山dòng,处理一下伤口。”
七笃立刻点了点头。
众人见他们回来,都松了一口气,大家坐在山dòng口,各自包扎伤口,这里面就属七笃伤口最重,七笃坐在地上,老老实实的让温白羽给他包扎。
蛋蛋刚才吓坏了,自然不缺眼泪,大家都是皮外伤,只有温白羽一个人是内伤,蛋蛋的眼泪完全够用。
七笃看了看正在愈合的伤口,又看了看裂了口子的蛋宝宝,蛋蛋似乎对蛋这种东西天生就有亲切感,小ròu手摸着蛋宝宝,抱在怀里轻轻的抚摸,蛋宝宝似乎感应到了蛋蛋在摸它,绽放出幽幽的白光,几乎把dòng口都点亮了。
蛋蛋咯咯笑起来,拽着小烛龙说:“弟弟在跟我说话!”
七笃的目光一直追着蛋宝宝,但是因为刚才失手把蛋宝宝扔下了山,七笃不敢再去碰蛋宝宝,有些落寞的坐在那里,等着伤口愈合。
众人包扎了伤口,就准备往山dòng里面走,大家把手电都打起来,这么多把手电照在一起,光亮还是不小的。
众人往前照,就看到这座山dòng里,竟然有无数的dòng窟,看起来非常错综复杂。
万俟景侯看了看,这些dòng窟有的相连,一眼就能看见是通的,有的却一片黝黑,看起来很长。
万俟景侯说:“咱们现在不适合分开走,只能一条一条的排除,做上记号。”
众人同意万俟景侯的说法,先选了一条dòng窟,然后在dòng窟上做上记号,用荧光喷漆在dòng窟口喷上了一个标记。
万俟景侯折了一个荧光棒,滚进dòng窟里,荧光慢慢消失在dòng窟中,看起来他们选择的这条路很幽深,等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生任何事qíng,众人就走进了这条dòng窟。
众人慢慢的往前走,用手电不停的晃着前面的路,走了一会儿,温白羽突然打了一个冷颤,说:“你们没发现,刚才滚进来的荧光棒……不见了吗?”
他这样一说话,所有人后背都凉丝丝的,也打了一个冷颤,万俟景侯的臂力再大,也不能让荧光棒滚这么远,除非是下坡路,但是很显然这一条路根本没什么坡度,而且地上有点不平坦,荧光棒滚动受阻,应该不会停的太远。
但是现在,荧光棒竟然凭空消失了……
穷奇的汗毛都炸起来了,说:“这个地方有人?”
明鬼淡淡的说:“我觉得人倒是不太可能,很可能是有粽子。”
粽子把荧光棒悄无声息的捡走了……
众人都有些戒备,用手电照着不同的方向,仔细观察是不是真的有粽子,又走了一会儿,一直是静悄悄的,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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