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ān尸扑过来,却没有攻击他们,嘴里“咯咯”大叫着,而是直接冲过去,像是在逃命一样,他的身后还追着好多蝴蝶,蝴蝶落在gān尸身上,然后快速的吸血。
gān尸的身体里本身就没有都少水分了,被蝴蝶迅猛的一吸,立刻就倒在了地上,“咯咯咯”的大吼着,身体不断的抽搐,没几秒钟就伏尸不动了。
大家没工夫去理这个gān尸,鬼师好像受伤了,如果这个时候有蝴蝶过来,那鬼师就危险了。
大家往前跑,果然就听见前面“簌簌簌”的声音,成群结队的蝴蝶围在一起,都落在地上,众人大喊了一声,能看到被蝴蝶包围的人,正是鬼师!
鬼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双眼紧闭,全身都被蝴蝶包围着,那样子看起来非常可怕,大家只能勉qiáng辨认出那个被蝴蝶包围的人是鬼师,甚至看不到鬼师的皮肤了。
匡佑启冲过去,猛地从轮椅上栽下来,但是那些蝴蝶不吸gān了血是绝对不会罢休的,无论匡佑启怎么伸手驱赶,那些蝴蝶就是不飞走。
鬼师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嘴唇已经成灰白色,双颊凹陷下去,睁开眼睛,眼白也变成了灰败的颜色,无力的看着匡佑启。
温白羽冲过来,说:“针剂!针剂!”
匡佑启一听,立刻接过针剂,动作非常快,但是双手哆嗦,猛地把针头扎进鬼师的胳膊上,然后将液体推进去。
鬼师已经没有任何感官了,都不觉得被扎的疼,一动都不动,只是用灰败的眼睛盯着匡佑启看,那眼神非常的深沉和复杂,好像有话要和他说,但是根本无力张开嘴巴。
针剂推进去之后,蝴蝶果然“呼啦——”一声就飞了起来,全都腾起来飞走了,发出“簌簌簌……簌簌……扑簌簌……”的声音,一下对鬼师的血视而不见,不再去吸鬼师的血,全都聚拢在已经伏尸不同的gān尸身上,一下将gān尸包裹住,变成了一个蝴蝶大鼓包,开始吸gāngān尸身上最后的水分。
很快的,gān尸身上的水分一点儿也没有了,那些蝴蝶又飞起来,因为他们这些人之中没有人再受伤了,那些蝴蝶也没有什么攻击力,所以在他们旁边聚拢了一会儿,就忽闪着翅膀,成群结队的飞走了。
鬼师被吸了血,大量的失血让他的身体显得非常gān瘦,两颊瞬间就凹陷下去,露出来的皮肤成灰败的颜色,好像上面涂了一层石膏一样,虚弱的看着匡佑启,眼睛突然合上了。
匡佑启吓得一哆嗦,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幸好还有呼吸,但是非常微弱,必然是一下失血过多,身体里没有血液,无从供氧。
万俟景侯从背包里快速的掏出一个活力氧,给鬼师戴上,然后将人背在背上,说:“先出去再说。”
众人都是心惊胆战的,鬼师的样子实在太虚弱了,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下山,他们下山的路还很长,而且下了山,还要去就近的城镇,寨子里是没有医院的。
众人从墓道冲出来,然后爬进了盗dòng里,很快就往前冲,到了山脚下,这个时候外面已经天亮了,朦朦胧胧的阳光洒下来,但是他们的车子还很远,还要过水潭,然后走迷宫阵。
鬼师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他深深的喘着气,但是越是深深的喘气,越是需要消耗能量,而能量却需要氧气,形成了一个恶xing循环。
鬼师的样子非常灰败,众人来到湖水边,必须要从这个地方潜下去,不知道鬼师现在的体力能不能受得了。
鬼师虚弱的睁开眼睛,看着众人快速的准备潜水的工具,目光转向匡佑启,突然张开嘴,匡佑启知道他在说话,但是听不见他说什么,轻轻抚摸着鬼师的脸颊,把他擦掉脸上的虚汗,温柔的说:“嘘——别说话,保留一点儿体力,马上就下山了,把你送到医院去。”
鬼师摇了摇头,匡佑启眼睛一热,知道鬼师有话要说,于是趴下来把耳朵贴在他的嘴边,听鬼师说话。
鬼师的声音非常虚弱,非常小,就这样嘴巴贴着耳朵,匡佑启还几乎听不到,鬼师总是在深深的吸着气,发出“嗬——嗬——”的声音。
鬼师喘着气,说的非常缓慢,非常非常的缓慢,说:“你知道……我为什么答应你们……带……带你们下墓葬吗?”
匡佑启摇了摇头,鬼师的声音带上了一些笑意,继续说:“每一个走yīn人……天生就能看到自己的……生死,我一直在做一个梦……在一个黝黑的墓葬里……我被很多蝴蝶包围……然后就这么死去了……这是我的大限……我那时候在想……或许……或许我就该遇到这样的事qíng……怎么也躲不开的……这是我的命……”
匡佑启猛地抬起头来,紧紧抱住鬼师,说:“别说傻话,别说傻话,求求你了,你没事的,休息一下,一会儿就下山了。”
鬼师的眼眶慢慢变红了,笑着说:“我叫桑林。”
鬼师说着,慢慢闭上了眼睛,嘴里的声音让匡佑启几乎听不到,鬼师喃喃的说:“明明才认识……但是竟然好舍不得……为什么……”
匡佑启愣了一下,轻轻拍打着鬼师的脸颊,说:“别闭眼,桑林,别闭眼!不要闭眼,坚持一下……桑林,睁开眼睛!”
鬼师一动不动的躺着,脸上透着一股灰败的死气,无论匡佑启怎么呼唤他,鬼师始终没有睁开眼睛,就静静的躺在他怀里。
温白羽急得要死,万俟景侯用龙鳞匕首把手指划开,在鬼师的嘴唇上点了一下,掐着他的下巴,让他把血咽下去。
鬼师咽下去之后,眼皮跳动了一下,稍微有了一些呼吸,但是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万俟景侯说:“时间有限,要赶紧回去,把他送到医院才行,他需要输血。”
众人很快就潜到了dòng窟里,然后快速的走过去迷宫,庆幸的是魏囚水的车子还在旁边,他们上了车,飞快的开车往山下去。
寨子太小了,根本没有医院,连卫生所都没有,平时大家生病全是鬼师来医治,现在鬼师病了,根本没人能医治他,众人开着车,一路飞驰,从寨子冲出去,到了最近的城镇,幸好城镇虽然小,但是可以从血库调血。
鬼师就靠一口气吊着命,他并没有什么外伤,输上血之后,脸色立刻就开始恢复了。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捡回来一条命。
匡佑启一直陪在鬼师旁边,他一想到鬼师昏迷之前和他说的话,就觉得无比揪心,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揪心过,匡佑启刚开始以为鬼师真的是想要墓葬里的什么东西,毕竟鬼师当时说他要一样东西,必须他先挑,但是没想到竟然是假的。
鬼师本身什么都不想要,还差点就死在了墓葬里,如果不是万俟景侯的血救急,现在鬼师已经没命了,就和他预知的一样……
匡佑启轻轻抚摸着鬼师的额头,说:“你怎么这么傻。”
鬼师输了一晚上血,因为是危重病人,所以可以陪chuáng,匡佑启就陪了他一晚上。
鬼师前半夜是昏迷的,因为体力透支,再加上严重失血,根本不足以支撑身体的机能,但是血输进去之后,很快就好转了,鬼师的心率稳定下来,匡佑启才感觉到一股巨大的疲惫,趴在鬼师的chuáng边昏昏yù睡起来。
后半夜的时候,鬼师就醒了过来。
匡佑启感觉到他一动,立刻就惊醒了,说:“别动,还扎着针呢,输血的针有点粗,是疼了吗?小心回血还要重新扎……你还真是幸运,护士说你失血太多了,血管都是瘪的,针扎不进去,扎了你好几下,不过那时候你一直在昏迷,是不是没感觉疼?”
匡佑启说着,伸手去摸他没有扎针的手背,上面好几个针眼。
这地方是小医院,几乎就没有抢救和输血,鬼师的血管太gān瘪了,根本扎不中,一下就遇到了难题,几乎所有的护士都出动了,鬼师的手背扎成了筛子眼,看起来有些可怜。
鬼师看着匡佑启,手指突然动了动,然后反握住了匡佑启的手,虚弱的说:“不疼。”
好像在安慰匡佑启似的。
匡佑启有些吃惊,随即笑起来,说:“没事了,你气色恢复的挺好,嘴唇都有血色了,明天早上化验一下血色素,应该没事了,如果还不好,再输一次血也就没事了,不用担心。”
匡佑启的声音很温柔,就怕吓到了鬼师。
鬼师看着他,眼神很纯净,看的匡佑启心脏狂跳。
鬼师突然虚弱的笑了一下,说:“我还能……更了解你一些吗?你还会教我吗?”
匡佑启的呼吸一下粗重了,克制着自己心中的狂喜,笑着亲了亲鬼师的嘴唇,说:“现在可不行,你身体太虚弱了,等你好了,我全教你,好不好?”
鬼师点了点头,匡佑启说得暧昧,但是他其实听不懂,鬼师对房中的事qíng根本毫不了解,只是心里有些悸动,不知道为什么。
匡佑启看着他这么纯净的眼神,心里波澜翻涌,笑着说:“我真捡到宝了,桑林。”
鬼师突听他叫自己名字,脸上一红。
其实桑林是鬼师的姓,但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他从来都没有名字,寨子里的人也只叫他鬼师,长久以来,鬼师都已经忘了桑林。
突然听到匡佑启叫他,不知道为什么,鬼师觉得有些脸红心跳,看的匡佑启心跳也加快了,低下头反复吻他的嘴唇,额头,动作非常温柔。
鬼师也去吻他的嘴唇,但是还是不会舌吻,只是单纯的去亲,出触碰,这样的触碰弄得匡佑启火很大,但是什么也做不了。
第二天一大早,鬼师就验了血色素,中午的时候允许探视了,温白羽他们就到了医院,正好验血的结果出来了,鬼师的血色素升到了六点五克,虽然还是贫血,但是已经不需要输血了,之后再吃点补血的药,仔细调养身体就可以了。
温白羽带了午饭来,都是一些补血的东西,但是一打开发现没有筷子,只好带着万俟景侯出去找筷子,看看护士站有没有一次xing的筷子用。
两个人出去不到两分钟,回来的时候还没有走进病房,就听里面传来隐隐的呻吟声,温白羽心里打鼓,探头悄悄的看了一眼。
就见鬼师侧躺在chuáng上,匡佑启坐在轮椅上,低垂着头,正在亲吻鬼师的嘴唇,匡佑启笑着说:“你的手要搂住我的脖子。”
鬼师依言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说:“这样吗?”
匡佑启笑着说:“对,真乖,就是这样,然后张开嘴,含住我的嘴唇,伸舌头轻轻的舔。”
温白羽虽然看不见鬼师的动作,但是匡佑启又笑了起来,说:“真乖,做得很好,你的舌头好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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