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饕餮到底有多大的劲儿,他猛地就从窟窿里钻了出去,消失在墓道深处。
那男人“啧”了一声,往窟窿里看去。
温白羽则是看着地上的西服,说:“逃跑连衣服都不要了……”
男人看着饕餮消失,随即收回目光,笑着对温白羽说:“呦,你好,我叫时叙,和万俟景侯是老朋友了。”
“呃……你好。”
温白羽见他伸手过来,只好伸手握了握,说:“我叫温白羽。”
时叙笑着说:“久仰大名,简直如雷贯耳,万俟景侯的宝贝疙瘩啊,还是九爷和磊爷的大侄子。”
温白羽觉得这个人似乎知道的还挺全面……
万俟景侯说:“别废话了,想办法出去。”
时叙说:“那是自然。”他说着指了指那个大窟窿,说:“这是一个现成的路。”
众人顺着刚才饕餮撞出来的大窟窿往里走,没一会儿就走到了正路上。
温白羽说:“刚才那个石室是gān什么用的?”
万俟景侯说:“是捕捉猎物的。刚才我去找你的时候,一路上也看到了很多机关,都是类似于捕shòu夹的东西,但是做的比较高明。”
温白羽说:“这墓主死了都要捕吃的?”
他们一路往前走,这回人多,倒不显得害怕,而且那帮人特别健谈,一个个都很豪慡。
温白羽奇怪的说:“我听你们说要角,要角gān什么?”
时叙笑着说:“这座古墓虽然年代并不太久,但是墓主是个吃货,但凡会动的他都想吃,里面有许多珍稀的东西,我听人说凶shòu的角是最烈的药引,就想弄一个角回去做药。”
时叙说完,一个人说:“大哥,前面有个石室。”
时叙就带着人往里走,万俟景侯和温白羽走在最后,万俟景侯说:“他妹妹是三yīn脉,要用shòu角救命。”
温白羽说:“三yīn脉是什么?”
万俟景侯说:“类似于鬼脉,但是并没有尸气,也不是不治,天生体弱多病,但是治疗的药材都非常珍稀。”
温白羽点点头,说:“怪不得要shòu角……”
他们说着,也走进了石室,石室里面只有一个雕像,剩下什么也没有。
巨大的雕像,和墓道里的壁画很像,五个光着身体的小鬼落在一起,正用一个大勺子搅拌着什么,勺子cha在鼎立。
温白羽说:“这里面不会又是人头吧?”
他们里面有人比较急躁,笑着说:“我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说着,拽住小鬼的手,然后顺着摞起来小鬼爬上去,探头往里看,说:“哎,黑乎乎的!”
他说着,突然愣了一下,说:“这里面,似乎有东西……”
温白羽顿时后背发紧,说:“什么东西啊?”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大鼎里突然爬出来一只虫子,黑色壳子的虫子,半个手掌大,这种大小的虫子已经算是巨型了,尤其在古墓里看见。
那人吓了一跳,随即伸手拨开,虫子“啪”的一声砸在温白羽脚边。
那人说:“吓死爷爷我了,原来是个虫子……”
他说着,突然脸上变色,睁大了眼睛,温白羽就听“簌簌、簌簌簌、簌簌”的声音,非常密集,似乎是从大鼎里传来了的。
温白羽说:“什么声音?”
那人脸色苍白,手一松,一下从大鼎上摔下来,大喊着:“快!快跑!虫子!好多虫子!!”
他说完,大鼎里簌簌的声音更大了,一片黑漆漆的东西从鼎立爬出来。
众人一看,顿时后背发麻,时叙说:“快走!”
万俟景侯抓住温白羽,说:“走。”
他们在前面跑,那些虫子从鼎立爬出来,密密麻麻的,连成一片黑,刚才鼎里光线不好,怪不得那人看不清楚是什么,一个一个如此密集,看起来非常可怕。
尤其这些虫子大的比成人手摊开还大,最小的也有半个手掌大。
有人不断在后面喊着,“快跑!快跑!追来了!”
温白羽一边跑一边喊着:“这特么是什么啊,虫子这么大?”
万俟景侯说:“圣甲虫。”
温白羽纳闷的说:“什么东西?”
时叙说:“别他妈文艺了,就是屎壳郎!”
温白羽:“……”
温白羽跑到上气不接下次,身后就像cháo水一样,温白羽说:“屎……屎壳郎咬人吗?”
时叙笑了一声,说:“一般的不咬人,这么大的我真不知道。”
温白羽心想着,这人还有心qíng笑!
大片的虫子一直追着他们,时叙突然喊着:“分开跑!虫子少了用火烧它们!”
时叙的人很快就跑进了岔路,只剩下时叙、万俟景侯和温白羽三个人。
虫子果然分流了,虽然少了不少,但是仍然对他们紧追不舍,这数量看起来也很惊人。
他们一直往里跑,眼看前面有一个巨大的石室,三人冲进去,温白羽一看就看见地上的血迹,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传来,抬头一看,竟然是饕餮!
饕餮坐在地上,已经从shòu型变成了人形,头上仍然有角,顶着shòu耳,长长的尾巴,脸上的表qíng看起来很凶恶,如果忽略他……没穿衣服的话,那的确挺凶恶的。
饕餮的脚腕在流血,他的脚卡在巨大的shòu钳里,脚脖子一片血粼粼的,伤口深可见骨,还在往外淌着血,他的血异常的腥气,已经流了一地。
温白羽诧异的看着他,说:“这……”
“簌簌簌、簌簌簌……”
虫子的声音涌过来,温白羽也没功夫观察饕餮了,三个人一起冲进来,眼看前面没路了,虫子见到饕餮的血,却纷纷后退,发出“吱吱”的叫声,就是不敢上前。
僵持了半分钟,cháo水一样的虫子终于纷纷往后退去。
“呼——”
温白羽松了口气,说:“终于走了,原来饕餮的血也能当杀虫剂?”
饕餮一听,脸色很那看,刚要动,就疼的“嘶——”了一声。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饕餮是四大凶shòu之首,身上的东西都带着凶xing,可以驱赶不gān净的东西。”
温白羽受教的点点头。
时叙看到饕餮的脚被卡住,笑着说:“嘿,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说着走过去,蹲下来,说:“那,你乖乖的别动,我就要你一只角,切下来之后再送你一件衣服穿,怎么样?”
饕餮瞪着眼睛,嘴里露出獠牙,说:“你这个ròu体凡胎的蠢才也敢这么对我说话!”
时叙从腰间拔出一把刀子,笑眯眯的叼着烟,痞里痞气的说:“人为刀俎我为鱼ròu,你一点觉悟都没有。”
温白羽说:“这shòu钳这么厉害?连凶shòu都能抓住?”
万俟景侯说:“shòu钳上有施咒,并不是普通的shòu钳,凶shòu和粽子害怕这上面的符咒,碰了会有灼伤的痛苦。”
温白羽眼尖,突然指着shòu钳说:“快看快看,上面有火焰的标志。”
万俟景侯点点头,温白羽说:“不会又是那个火魔吧,怎么哪里都有这种图标,简直是无处不在。”
他们说话间,时叙已经抓住饕餮的shòu角,要用刀子去切,饕餮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一只脚还在shòu钳里,伸手去抓时叙。
时叙轻而易举的躲开,又去切他的shòu角,饕餮挣扎的一身汗,每动一下,脚脖子就在shòu钳里切割,还带有火焰灼烧的感觉,疼的饕餮浑身哆嗦,“嘭”的一声倒在地上。
时叙愣了一下,看他倒在地上,身上没有衣服,很容易看到一片惨白,似乎是因为失血过多,浑身到下全是冷汗,镀上一层薄薄的湿意,双股之间还有一条毛茸茸的长尾巴。
时叙蹲下来,探了探鼻息,原来还有气儿,于是又笑着说:“别死,别死,人家说了要活着切下来shòu角,不能要死的,不然就没有功效了。”
他说着,还伸手“啪啪”的打了两下饕餮的脸颊。
饕餮那受过这样的气,胸口起伏,差点就又晕过去。
时叙低头看着他,突然伸手去拽他尾巴,饕餮整个人都愣住了,“啊……”的喊了一声,恶狠狠的张眼去看他。
时叙被他看得心里一阵怪异,笑眯眯的说:“哎别说,你这细皮嫩ròu的,还真好看。”
说着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把。
饕餮又气的要死,浑身哆嗦着,shòu钳的血又流了一片。
温白羽看不过去了,说:“你别戏弄他了,他刚刚也算救了咱们。”
时叙挥挥手,说:“算了,我帮你把shòu钳打开,你把shòu角给我,怎么样?”
饕餮瞪着他,说:“休想。你滚开,用不着你假惺惺。”
时叙啧啧两声,说:“我就假惺惺。”
他说着,伸手去掰shòu钳,他一动,饕餮突然打起颤来,似乎一动更加紧了,疼得他双手抓在地上,尖锐的指甲把地板都划出一道一道的。
饕餮说:“你滚开!你是不是诚心想夹断我的腿!”
时叙说:“好心没好报。”
温白羽说:“这shòu钳打不开吗?”
万俟景侯说:“shòu钳上有咒语,一般的人打不开。”
温白羽说:“你打得开吗?”
万俟景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只是淡淡的说:“我不能碰那种东西。”
温白羽想问为什么,不过万俟景侯的眼神很专注,让温白羽有点问不出口。
温白羽走过去,蹲下来说:“我试试。”
他说着,双手掰住shòu钳,往两边使劲用力。
饕餮在地上猛烈的抽搐起来,尖牙咬破嘴唇,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吼。
他一抽搐,shòu钳的尖端扎的更深,似乎贴着骨头在刮。
时叙有点看不过去,走过去伸手抱住饕餮,饕餮更加剧烈的挣扎起来,时叙突然喝了一声,“别动!”
饕餮被他一喊,一时有些吓傻了,就没敢再动,在时叙怀里轻微的颤抖着。
温白羽心想着这shòu钳还挺有劲儿,就听“咔”的一声脆响,shòu钳突然一松,被温白羽一掰,顿时开了。
众人都有些吃惊,时叙赶紧托着饕餮的腿从shòu钳中托出来。
温白羽立刻兴奋的站起来,甩了甩手,说:“我竟然给掰开了!”
他说着,还炫耀的朝万俟景侯笑了笑。
万俟景侯托起他的手掌,手心里有一个血印,刚才太使劲了,硌出了血都没发现。
“啊……”
温白羽一激灵,万俟景侯低下头去,用舌尖轻轻舔着温白羽手心上的血印,滑溜溜的舌头带着丝丝凉意,果然就见淡淡的伤口立刻愈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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