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羽突然想到了于雅,不会于雅在跟踪他们吧?
他们发现了弦月玉盘的线索,万一于雅顺藤摸瓜的跟踪他们,最后把玉盘抢走了,那他们连jiāo换于先生的底牌都没有了。
万俟景侯说:“太远了,看不清楚,咱们过去。”
众人都点了点头,跟着万俟景侯从北面,瞧瞧往山坡上爬过去。
山坡虽然高,但是非常缓,他们慢慢的往上爬,爬到半山腰的时候,万俟景侯突然说:“不是人,是一棵树。”
温白羽一听,顿时泄气了,说:“原来是树?长得跟人似的?那咱们回去吧,万一皮子回去了,看到咱们人去楼空了。”
众人顺着山坡又往下走,这个时候黎英突然说:“等等,真的有人!你们看,还在动。”
他说着指向上面,众人回头去看,果然就看到那颗形似女人的树旁边,占了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竟然是两个人。
那两人站在树旁边,不知道在gān什么,但是绝对是人,因为他们在动,两个黑影,其中一个身材高大,万俟景侯迷眼去看,说:“是皮子。”
黎英一听,说:“皮子去那里gān什么?!”
温白羽说:“另外一个人呢?是谁?”
万俟景侯说:“不认识。”
万俟流风说:“皮子在跟那个人说话?他们认识?”
温白羽说:“咱们上去看看,这荒郊野岭的,不是有问题吧?”
黎英说:“不可能,皮子跟着我十年了,他绝对不可能有问题。”
皮子在黎英最困难的时候一直跟着黎英,黎二奶奶美名其曰每个月给黎英一些钱,让他自己过日子,但是每个月给的钱,连吃饭都吃不起,黎英的衣服全都很旧,皮子穿的也很简陋。
就算是这样,皮子还一直跟着黎英,从来都没有说过要走,就这么跟着他十年了,可以说皮子是他最亲的人了,黎英甚至不用说话,皮子就知道他想gān什么,想要什么,都会做的井井有条。
众人往山上悄悄摸去,因为离得远,虽然能看清楚是谁,但是听不见说什么,那两个人一直站在树旁边。
等到他们摸上去的时候,万俟景侯突然说:“不好,那人有枪。”
他说着,众人已经能看清楚了,就见那个陌生人突然举起枪来,对着皮子的脑袋,大喊了一声,说:“竟然如此,你就去死吧!”
他说着,“嘭!”的开了一枪,与此同时,万俟景侯猛地从背后甩出龙鳞匕首,龙鳞匕首一下打在枪上。
陌生人的手枪被一打,头立刻偏了,“嘭!”的一发子弹,擦着皮子的胳膊打过去,直接打进了树木里,树枝发出“咔嚓”一声,掉在了地上。
陌生人突然见到来了很多人,顿时抓起地上的枪,连滚带爬的往远处跑。
回身“砰砰”放了两枪,万俟景侯的反应很快,连子单都能闪过去,那人害怕了,摔了一跤,从地上爬起来,从兜里拿出一个东西,甩出去。
拿东西在空中闪烁着小红点,发出“嘀——嘀——嘀……”的声音。
温白羽听到这个声音头皮就疼,立刻大喊着:“妈的,炸药!”
皮子立刻冲过去,一把抱住黎英,将他从轮椅上撞下来,两个人顺着山坡急速的往下滚。
万俟流风离得温白羽紧,大喊着:“太傅!跳下去!”
温白羽感觉天旋地转,顺着山坡往下滚,幸亏山坡比较缓,在飞快的滚动中,温白羽努力稳住身体,向后看去。
就见万俟景侯猛地一下踹在那嘀嘀闪烁的仪器上,一瞬间,那闪烁着红光的仪器一下被踹上了高空,与此同时,万俟景侯快速的往下一扑,也滚下了山坡。
“嘭!!!!”的一声巨响。
温白羽被急冲过来的气流一打,加速往下滚,顿时撞到了一棵树上,什么都不知道了。
温白羽醒过来的时候,感觉有东西滴在自己脸上,湿乎乎的,还以为是雨水,毕竟他们滚下山的时候还在下雨,但是伸手一摸,发现有点黏度,并不是雨水,还有些铁锈的味道。
血……
温白羽一下就醒了,“嘭!”的一下撞到了脑袋,立刻伸手捂着脑袋,感觉疼得要死,抬眼一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竟然是于先生!
天很黑,还没有天亮,温白羽只是昏迷过去一小会儿,但是已经不是刚才那个山坡了,不知道在哪里。
于先生还是之前的样子,穿着银灰色的长风衣,戴着兜帽,看起来优雅从容,但是于先生身上的血迹,让温白羽知道,他此时一点也不优雅从容。
于先生粗喘着气,摘下自己的兜帽。
在那一霎那,温白羽看到于先生脸上全是血,双眼轻轻合着,眼睛里流出了好多血,已经gān了只剩下了血道子,但是脸上有很多伤,有刀子画的,也有鞭痕,他的胳膊上还有烙印,看起来接受了酷刑一样。
于先生脸上的刀口还没有愈合,正滴答滴答的滴着血,看起来非常狰狞。
淡金色的头发没有整齐的梳着,已经散下来了,披散在脸的两侧,头发散下来的样子柔和了很多,看起来也无比脆弱。
于先生被温白羽磕了一下,说:“你醒了?”
温白羽激动的想要抓住于先生,怕他突然消失了,会不会是自己在做梦,但是他不敢碰于先生,因为于先生身上全是伤,而且还在流血,银灰色的衣服上非常láng狈。
温白羽说:“你怎么了?这么多伤?你怎么逃出来的?”
于先生“嘘——”了一声,说:“先别问了,我有事qíng要你帮我。”
温白羽坐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他们竟然在一个浅山dòng里。
山dòng看起来很简陋,里面的气息也很难闻,温白羽环顾了一圈,差点恶心吐了。
温白羽爬起来,说:“帮你什么?”
他说着,摸了摸身上,小瓶子不见了,没有蛋蛋的眼泪,于先生身上狰狞的刀口也没办法快速愈合。
温白羽忍不住爆了一声粗口。
于先生说:“你的匕首还留着吗?”
温白羽摸了一下,凤骨匕首还在,说:“还在,gān什么?”
于先生突然脱下自己带血的外衣,然后把上衣也给脱了,他上半身袒露在黑暗中,温白羽闻到一股极其浓重的血腥味,“嗬——”了一声,于先生的身上全是伤口,看起来无比狰狞。
于先生靠在dòng壁上,也不管脏不脏了,他现在没有任何体力,说:“帮我,左臂有个fèng合的伤口看到了吗?”
光线很暗,温白羽仔细找了一下,在大臂的地方,有个fèng合的伤口,fèng合的很简陋,看起来很粗糙,线拽着ròu,看起来就觉得疼。
温白羽见伤口鼓鼓的,说:“你感染了?”
于先生一头的冷汗,摇头说:“这些等会儿再说,快把线拆开,他们在我的ròu里fèng了定位的仪器,不拆出来咱们两个一会儿就玩完了。”
温白羽一听,头皮发麻,但是不敢耽误时间,说:“你忍着点。”
于先生笑了一声,说:“你看我这样,还有什么忍不了?”
温白羽拿出匕首,手心里冒出火焰,把匕首消毒了一下,然后开始小心翼翼的把fèng合的线头全都拆开,于先生一言不发,也没有呻吟,但是他疼得全身颤抖,嗓子来回震颤,脸上全是冷汗,有两道血泪不自主的从眼睛里流下来。
温白羽看的心惊胆战的,说:“他妈的,抓走你的还是人吗!你的伤口化脓了,而且有些愈合,忍着点,还在里面,我得……我得挖出来。”
于先生已经要昏死过去了,靠在dòng壁上,急喘了几口气,似乎要和温白羽聊天,说:“你们怎么找过来的?”
温白羽一边挖着于先生手臂上的ròu,头上全是冷汗,一边艰涩的和于先生聊天,说:“抓你的人给我们的消息,让拿黎家的玉盘还你,我们正在找,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你。”
于先生“嗬……”的抽了一口气,说:“原来如此。”
温白羽说:“你呢?你怎么跑出来的?抓你的是什么人,流风发现你不见了,这几天都要疯了。”
于先生听他提起万俟流风,脸色突然柔和了不少,说:“平凯没死,那天我在街上听到有人跟我说话,我当时很惊讶。”
温白羽奇怪的说:“平凯?平凯是谁?”
难道真的是平先生的大伯?
于先生突然“嗬!”了一声,一下从滑坐了下来,温白羽已经把长在于先生ròu里的那个仪器挖了出来。
于先生喘了两口气,才说:“是当年的那个出资人,我以为他死了,原来是被骗了,他还没有死……温白羽,你知道吗,平凯的心狠手辣,总能超出你的现象,那时候如果我不跟他走,他也会把万俟流风带走。”
温白羽终于明白了,怪不得万俟流风说根本什么也没发现,于先生就消失了,而且万俟流风问过旁边的人,都说没看见什么争执,如果有人把于先生qiáng行带走,肯定会有人看到,但是什么都没有。
于先生果然是自己走的,不过那时候对于他来说别无选择。
于先生疼得不行,努力坐起来,温白羽把他扶起来,好歹给他裹了一下伤口,他们现在什么都没有,只能这么止血了。
于先生的伤口感染化脓了,而且在发高烧,身体非常虚弱,坐起来都费劲,一直在发抖。
温白羽想要用自己的血,虽然不能快速愈合,但是总能给他消肿,但是被于先生拒绝了,于先生笑着说:“接下来咱们该逃跑了,我这样子可能需要你背,咱们两个需要留一个好的。”
于先生说着,让温白羽把那个从ròu里挖出来的仪器刨了个坑,埋在山dòng的地里。
温白羽埋好了仪器,就把于先生背起来,于先生全身都是伤,疼的他直抽冷气,但是也没有办法,仪器在这里,他们需要赶紧逃走,不然就被发现了。
温白羽背着于先生从山dòng出来,一出来之后,就发现了,还是在峡谷附近的,旁边的山坡很眼熟,抬头还能看见远处那个形似女人的大树。
温白羽分辨了一下方向,有那棵树做地标,就容易分辨了,他们才走了几步,于先生已经不行了,温白羽觉得自己的后背湿了,一摸有好多血,赶紧把于先生放在糙丛里,两个人全都躲进去,但是冬天枯糙太少,也这不太全。
于先生出于半昏迷的状态,摇头说:“算了,你自己走吧,我以为自己能活的……但是还是高估了自己。”
温白羽拿出凤骨匕首,在自己手心划了一下,血立刻涌出来了,于先生说:“你gān什么?”
温白羽把手心放在于先生嘴边,说:“别跟我废话,你现在是病人,就要听我的,快喝。”
52书库推荐浏览: 长生千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