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
方清没时间去理那个木头鹰贫嘴,他怕后面的人追上来,硬着头皮过去把刚出生的小五抱了起来。
小五还是不哭,也不闹,睁着一双红色的眼睛看着方清,嘴角还带着微笑,让方清更觉得头皮发麻,嗓子都开始发紧了,幸亏小五没有挣扎,也没有攻击人,似乎特别无害,就静静的呆着,任由方清抱着他往前走。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等了一晚上,周边都找遍了,就是没有人,哪里也找不多小五。
化蛇和唐无庸全都出去打探消息了,关于那个金铃铛的消息,而黑羽毛则带着人在周围继续找,直到天亮之后仍然一无所获。
化蛇和唐无庸还没有回来,到是黑羽毛和小七笃率先回来了,黑羽毛手里拿着一个小布包,进来之后放在案上,然后摊开。
温白羽“嗬——”了一声,竟然是破碎的蛋壳!
红色的蛋壳全都破碎了,里面空无一物,但是他肯定认得,暗中散发着宝石一样光彩的红色的蛋壳,绝对是他家小五的。
小五是自己破壳了?还是被人敲开的?
温白羽心里着急的要命,万俟景侯的脸色也不好看。
这个时候唐无庸从外面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外面已经天亮了,唐无庸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唐无庸说:“我刚才已经查到那个戴着金铃铛的人了,他最近刚刚出道,道上有听到这个人的消息,似乎姓方,叫方清。有道上的朋友接过他一单,是从边界偷运的单子……”
唐无庸顿了顿,说:“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不在襄国的国界范围内了。”
万俟景侯的脸色非常yīn霾,方清带着小五出了襄国,襄国在万俟景侯的统治下虽然越来越qiáng大,但是他的手也不能贸然伸出襄国,不然会带来极大的麻烦。
温白羽沉吟了一下,说:“你留下来,我自己去就可以。”
万俟景侯看了一眼温白羽,这肯定是不行的,说:“我绝对会去,只是现在缺少一个借口。”
众人都面面相觑,这个时候慕秋弹了一个响指,说:“这有什么难的,他偷渡,咱们也偷渡啊,这不就完了,悄悄的摸过去,再悄悄的摸回来,到时候谁也不知道。”
慕秋一说完,其他人都觉得慕秋讲的是个冷笑话,然而万俟景侯却意外的点了点头。
慕秋笑着说:“看,对吧,他也同意我的说法。”
唐无庸皱了皱眉,说:“这个办法比较冒险,一旦别人知道了你的身份,想必一场战争不可避免。”
温白羽也担心的看向万俟景侯,万俟景侯这个时候却显得放松了很多,看向唐无庸,说:“你是在道上走动的人,我之所以收归你,就是让你做这种事qíng的。”
唐无庸笑了一声,说:“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办法我倒是有。”
唐无庸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竹筒,也就是小拇指那么细,打开来抽出一张帛,展开来上面有几个字,说:“这是唐家六门给我的行程书,唐家一共分为六门,每一门都有自己的组长,互不gān涉,但是每次出手之前,肯定会向门主通报行程,刚巧今天晚上就有这么一单。”
唐家六门,六门的组长全是唐无庸的长辈,六门之间互不gān涉,但是每次行动之前,都要向唐无庸报备行程,其实这已经让唐家六门的组长熬心了,觉得向晚辈报备行程很没面子,但是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qíng,毕竟唐家家规森严,谁也不敢破坏。
唐无庸拿到的这份行程书,正好是出襄国国界的一份行程书。
如果万俟景侯他们可以掩藏身份,藏在这些人里面,也混出国界,那就非常简单了。
众人准备了一番,今天晚上时间比较紧迫,但是对于温白羽和万俟景侯来说,时间太漫长了。
万俟景侯对外就称病,谁也不见,傍晚时分的时候,就带着温白羽,黑羽毛还有小七笃一起出发了,唐无庸和慕秋自然也会跟着,毕竟他们是接应唐家的人。
万俟景侯让化蛇留下来应对qíng况,毕竟化蛇是大司马,官阶在身,说话也有分量。
众人准备妥当,就由唐无庸带着悄悄出了营地。
唐无庸打探出来的消息是,方清很早之前,就在襄国的边界租了一条黑船,准备过界去其他地方。
那个时候方清肯定不知道会有一颗烛龙蛋,所以想要过界是很早之前的打算了,抓走小五只是临时的举动,但是昨天晚上,他仍然赴约租了黑船,跑到江对岸去了,不知道方清这次是要去gān什么。
众人出发,夜深人静的时候已经到了预计的汇合点,这次出行动的是唐家的第六门,门主是唐无庸的六叔。
他们的汇合点在一个破旧的民房里,民房是国界附近的一个客栈,非常破旧,估计是道上的点儿,一般想要偷运都是走这个点。
他们进了民房,根本不像是一个客栈,一共就四张座子,主人见他们进来,也不需要招呼。
温白羽他们走进民房里,就看到民房里已经满当当的了,四张桌子坐满了人,但是他们一进去,正中间的那张桌子边,就有几个人立刻站了起来。
唐无庸带头走过区,在桌子边坐了下来,温白羽和万俟景侯也坐了下来。
为首的是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长相很凶悍,就像个土匪,打量了温白羽他们几眼,声音就像老烟民一样沙哑,说:“这就门主带来的人?”
唐无庸点了点头,唐六叔又打量了几眼温白羽和万俟景侯,随即看向了黑羽毛和小七笃,目光定在小七笃身上,笑着说:“门主,你是跟六叔开玩笑吗?还带着一个奶娃娃来?咱们是下斗,不是带孩子。”
唐无庸冷声说:“这些你不需要管,只要带着我们过江就可以了。”
唐六叔显然对唐无庸的态度很不满意,凉飕飕的说:“那那咱们丑话要说在最前头,这次行动,我是领队,你虽然是门主,但是也是半路搭伙,要听我的,佛则买卖根本没法谈。”
慕秋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唐家里这些老家伙总想压着师父一头,这回机会真是千载难逢,唐六估计要过够瘾才行。
唐无庸却无所谓,说:“可以。”
唐六笑了起来,似乎觉得挺过瘾的,说:“那行吧,稍微等一等时辰,马上就要jiāo班了,等着船工敲梆子,咱们就上船了。”
他们说完了这些,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默默的坐着等时辰,就听到“登登登”几声,有人从二楼走下来,那人看起来尖嘴猴腮的,看见一楼的人,立刻眼睛亮了,冲下来,说:“小秋你真的来了啊!”
慕秋顿时抖了一地jī皮疙瘩,来人温白羽不认识,但是看起来认识唐无庸和慕秋,应该也是唐家的人,很年轻也就二十岁出头,一副富二代的打扮,穿金戴金的,看见慕秋之后,满脸都是兴奋。
这个年轻人是唐六爷的儿子唐名禄,唐六爷就这么一个儿子,想要他接自己的班,但是很不凑巧,他和这个儿子吃喝嫖赌都jīng通,唯独不务正业,唐家的手艺他一点也没学会。
唐名禄眼睛放光的盯着慕秋,笑着说:“小秋,你一路累了吧,船工一会儿才开工呢,要不这样,你跟我上楼去,我带你休息休息,怎么样?”
慕秋的jī皮疙瘩掉的更多了,感觉唐名禄说话太恶心,不过慕秋转头一看,唐无庸根本没往这边看,只是自顾自的倒水喝水。
慕秋眼睛转了转,笑眯眯的说:“你怎么知道我累了,那好啊,一起睡吧?”
唐无庸差点把嘴里的水全都喷出来,唐名禄那点花花肠子谁不知道,慕秋一直都不搭理他,这一点唐无庸是很放心的,而且他们才刚刚发生了关系。
唐名禄差点高兴的跳起来,抓住慕秋的手,笑着说:“小秋,咱们走,房间就在二楼,我跟你说……”
他还没说完话,唐无庸沉着脸,突然说:“去哪里?”
唐名禄害怕唐无庸,估计唐家里除了那些长辈不服唐无庸,其他人都是害怕他的,立刻吓得退后了好几步,说:“不不不,不去哪里,门主你误会了。”
慕秋:“……”
唐无庸一句话,唐名禄立刻没种的退到了一边,坐在旁边的桌上,斜着眼睛往这边看,他的眼睛转了好几圈,突然看到了温白羽,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温白羽一身白衣,感觉气质好得不得了,长相温和,虽然不见得多jīng致漂亮,但是那股好像谪仙的气质太和唐名禄心意了。
唐名禄的眼睛不断的转,又看到了万俟景侯,万俟景侯的长相实在惊艳,唐名禄还没见过这么完美的一个人,但是那一张冷脸非常yīn霾,生人勿近的样子,比唐无庸的脸色还要可怕,唐名禄是欺软怕硬的人,多看一眼都不敢了,只好把目光转在温白羽的身上,想着怎么上前去搭讪。
温白羽等的有些着急,根本没注意唐名禄赤luǒ的目光,倒是万俟景侯注意到了,脸色更加不善。
“梆!梆梆!”
三声梆子响,唐无庸立刻抬起眼来。
慕秋兴奋的说:“来了来了!”
唐六爷首先站起来,说:“我之前的话,你们可都记下了?这次我是领队,全都听我的,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把你们扔在荒郊野岭让你们自生自灭,尤其是那边几个奶娃娃,听到了吗?”
唐名禄立刻凑到温白羽身边,说:“这位小兄弟,没事没事,我爹就是刀子嘴,其实心地很好的,我看你面生啊,第一次搭伙吗?没关系,跟着我走,我能保护你。”
他说着就要去拉温白羽的手,万俟景侯本身现在心qíng就不好,看见被人搭讪温白羽,那心qíng就更加yīn霾了,招手说:“白羽。”
温白羽也没空里唐名禄,立刻转很就朝着万俟景侯走过去了,唐名禄恨得牙直痒痒。
众人从民房的后门走出去,后门外面就直接通向一个破烂的码头。
他们上了一艘渔船,真的是渔船,非常简陋的样子,船上还有鱼腥味,看起来是打鱼用的,估计平时只在附近打鱼,而到了晚上,就是给这些土夫子提供便利了。
众人上了渔船,一条船根本装不下他们,果然后面又划来了两条船,因为三条船在一起目标太大了,所以一会儿要分开走。
他们要从渡过江,对面是一片高山,必须从陡峭的高山上翻过去才行,到了对面,也有人接应他们。
温白羽坐在船上,看着黑茫茫的江面,四周一片昏huáng,什么都看不多,船夫撑着船,在刮着风的江面上漂泊着,他们也不能点灯,只能黑dòngdòng的行舟。
船一直在漂泊,漂泊了很长时间,突然发出“嘭”的一声,船底撞到了石头,唐六爷立刻站起来,说:“船家,怎么回事?”
那船工说:“没事没事,就快到了,你们看前面。”
温白羽伸着脖子往前看,果然隐隐约约在一团雾气之中看到了一片高山,非常陡峭,约莫一刻之后,船工把船停了下来,就停在高山旁边的浅滩下面,唐六爷让人付了钱,他们就从船上下来了,过不多时,后面的两条小船也来了,众人都走下船来,准备翻越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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