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蛇说着话,立刻伸手一拍,一下将土坛子拍开,还不等温白羽说话,就要把土坛子拎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哇——”的一声。
老蛇惊讶的转过头去,对方清说:“诶?你儿子哭了吧?”
方清顿时脸上一红,说:“这不是我儿子,是他儿子!”
他说着指了指温白羽。
温白羽:“……”
小五则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没哭。
但是他们全都听见了哭声,“哇——”的一声,短促有力,而且非常有穿透xing,的确是一个婴儿的哭声,如果说是小五在哭,年纪还有点太大了,这哭声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众人一片沉默之后,都不约而同的看向老蛇手中的酒坛子。
“哇——”
又一声!
温白羽脑子里猛地一闪,大喊着:“快扔了!”
这只酒坛子在哭!
温白羽终于明白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什么了,他还记得之前参加过一场拍卖会,当时的拍品是一只小棺材,但是其实那并不是什么棺材,而是一只酒坛子。
古老的部族用刚出生的婴儿泡酒,据说可以达到长生不老的效果,还可以美容养颜,当时喜欢万俟景侯的那个陈小姐,就想找到这种酒养颜。
温白羽终于明白这种似曾相识从哪里来的了,眼前的土坛子就是这样一种可怕的酒坛子。
土坛子里面充满了酒香,但是泡的竟然是婴儿!
老蛇来不及扔,就感觉到“哗啦”一声,有酒水从土坛子里面溅出来,溅了老蛇满脸都是酒,随即一个婴儿从里面窜出来。
那婴儿的腿被泡的已经呈絮状了,脑袋泡的很发,在从酒坛子里挤出来的时候,不小心还把眼珠子给挤掉了,“咕嘟”一声又掉回酒里。
小粽子身上是浓浓的酒香,而这种时候,众人闻到这种味道,不觉得馋,反而觉得异常恶心。
婴儿冲出来,距离老蛇最近,老蛇“嘶——”了一声,立刻感觉到脸上被抓了一下,血顺着蓬蓬的大胡子流下来,“滴答滴答”的往下流。
老蛇猛地一甩手,将酒坛子一甩,一下砸中那个婴儿,婴儿发出“哇——”的一声大吼,被撞飞了出去。
老蛇的手劲不是chuī的,婴儿猛地落入河水,这个时候万俟景侯一下纵身而起,一把抄起要落地的酒坛子,瞬间一个纵跃,已经落入了河水之中。
万俟景侯猛地把酒坛子甩出去,就听到“当——!”的一声,酒坛子是缩口的,竟然准确无误的扣在了婴儿身上。
“哐当”一声,婴儿顶着酒坛子就要撞飞起来,这个时候万俟景侯“唰——”的一声拔出吴刀,用刀柄猛地一压,压在酒坛子上,稍稍用力。
就听“嚓——”的一声,酒坛子竟然立刻深陷进淤泥之中,将那只婴儿关在了里面。
万俟景侯在转瞬之间已经制住了那个婴儿,众人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万俟景侯收起自己的吴刀,从河水里走出来,除了衣服湿了一些,完全没有láng狈的样子。
温白羽给他拿了gān的衣服,让万俟景侯赶紧换上,说:“这酒坛子怎么埋在这里?”
万俟景侯也摇了摇头,说:“但是这是一种祭品。”
老蛇说:“说明这附近有墓葬?”
万俟景侯点头说:“或许有。”
老蛇拍手说:“太好了,说明咱们找对地方了!”
他说着,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然后“嘶——”了一声,说:“糙他娘的,这小粽子身上是不是有尸毒,老子的脸都给他挠肿了。”
温白羽见老蛇的脸还在流血,但是伤口藏在胡子下面,根本看不见,只能看见血滴往下流。
温白羽说:“你把胡子刮了吧,不然伤口不处理,万一真有尸毒就惨了。”
老蛇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就走到自己的棺材旁边,把棺材打开,从里面掏了掏,掏出一把小刀来,准备刮胡子。
那棺材俨然就是一个多功能的行李箱,里面什么东西都有。
老蛇坐在一边开始刮胡子,刮到伤口附近的时候,疼的“嘶”来“嘶”去的,万俟景侯趁这个时候换了一身gān的衣服。
鬼侯和唐无庸又研究了一下地图,确认了一下他们要去的方向,就听老蛇笑着说:“哎,终于刮好了,你们有止血药没有?我这伤口还在流血。”
他说着,从河边站起来,伸手摸着自己光秃秃的下巴,似乎觉得有些不舒服,毕竟之前都是布满了大胡子,现在全给剃光了。
众人:“……”
温白羽觉得现在他嘴里能塞下一个jī蛋,因为实在让人太震惊了,老蛇竟然是个美男……
老蛇的脸有些方,显得非常刚毅,他的下巴和两颊尤其的见棱见角,鼻子也非常挺,甚至有点鹰钩鼻的感觉,整个人显得锐利又冷漠,有一股威严和煞气。
然而这个人却意外的喜欢笑,平时嬉皮笑脸的,说话也有点糙,真想不到剃掉胡子之后竟然张这个样子,再配合着身上健壮的肌ròu,和古铜色的皮肤,看起来还是个型男。
老蛇的右脸颊有个新鲜的伤疤,还在流血,略微有些红肿,看起来的确是有尸毒。
老蛇见众人看着他发愣,摸着自己下巴,说:“怎么了?果然还是有胡子比较亲切一点?我也觉得是,留了那么久的胡子都给剃掉了,我还挺心疼的。”
温白羽:“……”
这个人的审美观还有点偏差……
鬼侯都没抬头,顺手甩了一下小瓶子给他,言简意赅的说:“止血药。”
第210章 血尸鬼城5
老蛇接住了止血药,拨开洒在自己脸上,疼的他“嘶”了一声,一张嘴,止血药的药粉就跑进嘴里去了,苦的老蛇舌头都麻木了,说话几乎要大舌头,一直苦到嗓子眼里去了。
众人等老蛇处理了一下伤口,就准备上路了,他们本身想在河边吃午饭的,但是现在看来,不知道河里会不会又冒出一个什么东西来,所以大家只好边走边吃了。
老蛇拽了拽栓棺材的绳子,确定不会突然断裂,背在背上,追着众人往前赶去,嘴里嚷着:“等会儿我啊!”
一众人往前走,拿出gān粮来简单吃了几口,一想到刚才河水里跑出土坛子,刚才喝过水的人都想吐,果然河水是不能瞎喝的。
温白羽分着gān粮,给了小五一个方清一个,转头给了黑羽毛一个,还没有来得及给小七笃,肩膀就被拍了两下,回头一看,小五趴在方清的肩膀上,笑着朝他招手,他ròuròu的小爪子上还有残留的gān粮渣子。
小五的腮帮子鼓鼓的,还在不停的嚼,ròuròu的脸颊不断的凸起瘪下去,两只眼睛笑的弯弯的,似乎吃的很高兴,把手上的碎渣全都抹在方清的长头发上。
方清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里面全都是碎渣,但是他已经完全没有脾气了!
方清觉得他人生最大的错误就是惹了小五一下,但是现在为时已晚了。
温白羽有些无奈,又递了一个饼子给小五,说:“小五,别老欺负人。”
温白羽也算是看透了小五的本质了,小五白长的跟暖宝宝似的,结果心里却是黑的,总是变着方法的整人。
小五美滋滋的接过新的饼子,塞在嘴里,啃了两下,点了点头,似乎听到了温白羽的话,然后扬着自己满脸都是碎渣的粉嘟嘟的嘴巴,冲着方清努了努嘴。
方清:“……”
方清的脸一下就红了,瞪了一眼小五。
小五见他没反应,就自己凑过去,“么!”的一下亲在方清的脸颊上,然后还蹭了蹭,其实是为了把嘴边上的碎渣蹭下去。
方清已经没辙了,同样没辙的还有温白羽,温白羽只好默默的去发gān粮了。
老鬼从后面赶上来,背着他的大棺材,凑到鬼侯身边,把止血药递过去,笑着说:“哎,谢谢你的止血药啊。”
鬼侯没说话,只是伸手把止血药拿了回来,老蛇还想摸他的手,但是鬼侯的反应非常迅速,一下就躲开了。
老蛇咂咂嘴,又笑着说:“你叫什么名字啊?”
鬼侯声音很冷淡的,压低了声音说:“鬼侯。”
老蛇说:“真名,不是这种道上的名。”
鬼侯的脚步突然停滞了一下,其他人虽然看似没有注意,其实都很好奇鬼侯的真名到底是什么,毕竟这只是道上的一种称谓而已,鬼侯从来没说起过自己,这个人就好像一团迷雾一样。
鬼侯只是停滞了一下,随即笑了一声,但是那笑声竟然有点像自嘲,说:“我早就没有名字了……”
他说着,加快了脚步,老蛇听见他轻轻的呢喃了一声,“我早就不是自己了。”
老蛇挠了挠自己的下巴,其实他是想挠胡子,结果摸到了一片麻渣渣的胡子茬,原本的大胡子已经剃掉了,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不由的说:“唉——这漂亮的人真是难搞啊。”
温白羽也没听懂鬼侯说的是什么意思,转头看了看万俟景侯,就见万俟景侯拿了一个饼子,正在吃东西。
现在的万俟景侯是一头长发,他的头发束起来,看起来很gān练的样子,冷硬的一张脸,眼角还有一颗痣,配合着长发更是让温白羽觉得苏的不能忍。
而且他吃东西的样子也非常苏,明明只是一个饼子,而且什么味道也没有,但是万俟景侯捏着那个饼子,放在嘴边咬了一口的动作,就让温白羽突然觉得那个饼子高大上了起来,好像是什么名贵的珍馐,似乎异常美味。
万俟景侯转过头来,看见温白羽盯着自己,就扬了扬手中的饼子,说:“你要吃?”
温白羽赶紧摇头,万俟景侯了然的笑了一下,走过来,另外一只手搂着他的腰,轻声说:“看呆了?这么好看?”
温白羽感觉脸上一阵发热,翻了个白眼。
众人沿着河水一直往前走,这里的环境和地图上都很符合。
唐无庸看了看四周的样子,又看了看那两张地图,说:“看样子最少还要再走一天的时间。”
慕秋说:“都赖他,不然咱们今天就能走到了。”
他说着,指了指老蛇。
老蛇挠了挠自己下巴,说:“怎么能赖我呢。”
他们在河谷边一直走,河谷的坡度很缓,几乎是一马平川,顶着太阳他们从中午就进入了河谷,一直往前走就没停下过,一直走到太阳下山,就感觉跟在原地踏步一样,身边还是河流,旁边是枯绿色的谷坡,一点儿变化也没有。
眼看太阳要下山了,这地方的早晚温差竟然如此大,太阳一落下去,立刻开始刮大风,河边chuī来嗖嗖的凉风,冰渣子随着河水不停的奔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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