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羽说:“所以很不幸是个假的?但是咱们一路也没有看到另外的通道,难道这些土夫子原路返回了?”
万俟景侯拿出铲子,在旁边勘探了几下,一边勘探一边竖起食指和中指,说:“有两个可能xing,第一个是你说的原路返回了,他们根本没有遇到开明shòu……不过也有第二种可能xing,他们没有机会原路返回,这四周也没有他们的尸骨,因为他们的尸骨在开明shòu的肚子里。”
温白羽:“……”
众人都没话可说了,开始帮忙挖dòng,这里四周的石砖很厚,幸好没有浇注铁水,不然他们就玩完了。
万俟景侯挖盗dòng,懂行的过去帮忙,其他人在坐在一边休息,樊yīn爻有些虚弱,靠坐在地上,按住自己腿上的伤口。
他的裤子早就破了,能清晰的看到伤口,因为伤在大腿的地方,裤子破的比较尴尬,但是因为樊yīn爻太虚弱了,根本来不及注意这些。
他的大腿上还留了伤疤,虽然已经差不多完全愈合了,但是因为伤的太深,还是有点浅浅的伤疤。
万俟流影坐在他旁边,说:“你没事吧?”
樊yīn爻虽然虚弱,但是摆出一副惊讶的表qíng,说:“你跟我说话呢?”
万俟流影:“……”
万俟流影不说话了,樊yīn爻用余光看了看他,说:“那个……谢谢你刚才救我。”
万俟流影挑了挑眉,突然说:“只谢这一次?还有上次在河边呢?”
樊yīn爻:“……”
樊yīn爻真后悔跟他说话,万俟流影根本不是面瘫,其实肚子里挺闷骚的。
樊yīn爻只好硬着头皮说:“也谢谢你。”
万俟流影没说话,站起来去帮忙挖盗dòng了,不过唇边倒是有些笑意。
挖盗dòng可不是容易的事qíng,而且这里距离地面还挺深的,他们也不能垂直挖,自然也斜着挖,挖的就更是远了。
温白羽靠着墓墙有点困,听着耳边“嗤——嗤——嗤——”的挖土声,就跟催眠一样,温白羽真的忍不住就睡着了。
隐约间有人拍他肩膀,温白羽嗓子里哼了一声,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万俟景侯的笑容。
万俟景侯放大的俊脸近在眼前,让还在睡梦中的温白羽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眨了眨眼睛,盯着万俟景侯的俊脸,然后“咕咚”咽了一声唾沫,谁让万俟景侯太帅了呢,而且还带着一丝笑意,看起来苏的不行。
万俟景侯见温白羽没醒过来,盯着自己发呆,而且还是一副痴汉脸,不禁有些好笑,曲起食指在他鼻梁上勾了一下,说:“醒醒了,咱们可以出去了。”
温白羽这回是真的醒了,睁大了眼睛,说:“挖好了?”
其他人已经背上背包,陆续往盗dòng里爬了,温白羽赶紧爬起来,也背上背包,跟着万俟景侯往dòng里爬。
盗dòng很长,这都是大家的杰作,看起来费了不少功夫,他们依次向外爬,很快就出来了。
他们下盗dòng的时候是正午,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众人都是一阵惊叹,温白羽说:“天黑了?怪不得我这么困。”
大家爬上来,万俟景侯又把盗dòng填上土,为了安全起见,他们还是往前走了些。
天早就黑了,大家开始扎营,把吃的拿出来热热,樊yīn爻身体虚弱,已经睡下了,连东西都没吃,大家也没有把他叫起来,就让他睡了,等饿了再吃。
众人围坐在火堆旁边,把地图拿出来放在地上研究,因为他们在底下走了一段路,所以不知道有没有偏离轨道。
温白羽说:“咱们好像在这里?诶,咱们是不是走了捷径?”
他们之前停留的地方,面前是一座山,结果现在看四周的环境,已经越过了山,看起来他们竟然因祸得福的走了捷径。
众人都有些兴奋,方清指着地图说:“前面差不多就要到了?”
温白羽也是兴奋,说:“川西高原,我还没上过川西的雪山。”
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川西雪山和现代是不是一样,不过不管哪种,温白羽都没有去过。
西周时代的景点开发可都是野生的,并不像现代那种,他们要徒手爬雪山,没有缆车,也没有索道,看起来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万俟景侯说:“大家今天晚上好好休息,如果前面真要到了,那前面的路会很难走。川西雪山在长期冰蚀作用下,山峰多为锥形大角峰,攀爬起来很困难,周围的峭壁也有六七十度左右。”
慕秋很是时候的问:“‘度’是什么东西?”
温白羽:“……”
温白羽脑补了一下六七十度的峭壁,而且在这些险峻的雪山之中,还隐藏着血月族的遗址,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出现一些可怕的东西。
温白羽说:“或许咱们在当地应该找个向导。”
众人吃了东西,就匆匆去休息了,感觉之后的任务会更加艰巨。
温白羽之前睡了一会儿,现在就睡不太熟,隐约间听见有“簌簌簌”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樊yīn爻爬起来了,把毯子掀开正往外走。
温白羽看着他,小声说:“你gān什么去?”
樊yīn爻指了指外面,又指了指肚子,低声说:“我吃点东西。”
温白羽说:“你身体么事吧,要帮忙吗?”
樊yīn爻摇了摇手,轻轻走了出去。
帐篷帘子掀开一点,温白羽感觉到一股冷风窜进来,赶紧缩了缩脖子,往万俟景侯身边凑了凑,现在万俟景侯是暖洋洋的,火jīng和真身已经全都到位了,冬天简直就是个大暖炉,而且是高功率的。
樊yīn爻出去了很长时间,温白羽感觉有些担心,不过有人比他更担心,就见万俟流影突然翻身起来,矮身出了帐篷。
万俟流影见樊yīn爻半天不回来,还以为这走背字的人又遇到了什么危险,结果一出帐篷,就闻到了一股极其难闻的味道。
樊yīn爻正坐在帐篷外面,篝火还点燃着,火上架了一个大锅,锅子就是那口黑漆漆的锅,之前樊yīn爻一直背着的。
樊yīn爻用一个勺子在大锅里不断的搅动着,那动作让万俟流影额头上的青筋都开始蹦了。
那股难为的味道就从大锅里冒出来,特别的刺鼻。
万俟流影从后背走过去,说:“你gān什么呢?”
“啊!”
樊yīn爻被他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才松了口气,说:“你走路不出声吗?我还以为见鬼了。”
万俟流影挑眉说:“我会武功,不像你步伐粗重。”
樊yīn爻重新坐下来,拿着勺子搅动锅里的东西,万俟流影很想捂鼻子,但是这和他一贯的表现很不符,所以他只能坐下来,淡定的说:“这里是什么?”
樊yīn爻笑着说:“饭啊,吃的,你要来一碗吗,我估计已经熟了。”
万俟流影看着樊yīn爻用勺子把锅里的汤水盛出来,那里面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似乎是ròu,一条一条的,顺着勺子就滑到了碗里。
樊yīn爻对着自己的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叹的说:“大冷天的就该喝点热的,我的手艺很不错的。”
万俟流影:“……”
万俟流影看着那碗黏糊糊的东西,说:“咱们有带ròu吗?你这碗里是什么?”
樊yīn爻笑着说:“不是ròu啊,是那个河神,你忘了吗?就是那条特别大的鱼,我切了一块,这是一半,还有一大半留着,之后还可以吃。”
万俟流影再淡定,也坚持不住了,一下将樊yīn爻的碗打掉。
樊yīn爻刚要吃“饭”,碗一下翻了,掉在地上,洒了一地,差点烫着他。
樊yīn爻顿时睁大眼睛,说:“你gān什么?”
万俟流影说:“那种东西怎么吃?而且里面还有毒液。”
樊yīn爻指着地上的被切成段的“河神”,说:“它的ròu多肥美啊……”
万俟流影已经听不下去了,从背包里拿出gān粮,塞在樊yīn爻手里,说:“吃这个,只能吃这个。”
樊yīn爻:“……”
樊yīn爻把gān粮接过来,颇为委屈的咬在嘴里,说:“这么硬怎么吃。”
万俟流影不理他,把背包打开,果然就看见剩下的一大段“河神”ròu,那段还没有切,是半条触手,上面还带着吸盘,黏糊糊的,外表透明,里面还有血管,看起来不能再恶心了。
真不知道樊yīn爻是什么时候偷偷把这种东西带上的。
万俟流影毫不犹豫,将河神拿出来,然后给扔了。
樊yīn爻心疼的扼腕,啃了两口gān粮饼子,实在吃不动了,然后站起来,把身上的渣子抖gān净,转身朝远处走。
万俟流影也站起来,说:“去哪里?”
樊yīn爻翻了一个白眼,无奈的说:“殿下,我去撒尿,你一起吗?”
万俟流影:“……”
樊yīn爻转身往远处走,一边走一边心里腹诽着万俟流影,竟然诽谤自己的手艺,而且还把那块仅有的ròu都给扔了。
樊yīn爻可是无ròu不欢的人,这下好了,一路上只能吃饼子了,真希望他们在前面能找到小镇子,好好吃上一顿ròu。
樊yīn爻走到旁边去解手,其实他大腿还有些疼,走了几步之后有些吃力,因为开明shòu那一口咬的恨,几乎是伤筋动骨了,虽然伤口愈合了,但是难免还是疼。
樊yīn爻走了几步,扶着树有些吃力,转头一看,万俟流影似乎在看着自己这边,樊yīn爻脸色一下就红了,心想着他看着怎么解手?
樊yīn爻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只好再往前走几步,找了一棵大树挡着,绕道背面去,这下就看不见了。
樊yīn爻觉得自己真是聪明,还没有沾沾自喜完,突然有人从后背出现,一把捂住了他的口鼻。
樊yīn爻一下撞进了一个高大的怀里,差点撞出内伤,后背的人体温很高,不止捂住他的口鼻,还把他箍在怀里,低下头来,轻声说:“嘘——有人来了。”
樊yīn爻被他吐在耳朵边的气息弄得差点就把持不住,他现在很急啊,不能受一点刺激!
万俟流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摸过来的,竟然悄无声息,将他箍在怀里,捂住他的口鼻,带着樊yīn爻压低身体。
就听到“沙沙”的声音传来,似乎有人在半夜行路,一个大嗓门说:“大哥,那姓樊的骗子到底在什么地方?害得咱们半夜要走。”
樊yīn爻一听,竟然是那些土夫子,执着的都追到这里来了,真是yīn魂不散。
万俟流影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乖乖窝在自己怀里的樊yīn爻,又看了一眼身后远处的火堆,那些土夫子再往前走,恐怕就发现他们的火堆了。
万俟流影压低声音,贴着樊yīn爻的耳朵说:“别出声,跟我走。”
樊yīn爻狠狠点了两下,是想掩饰自己浑身打颤,这次不是因为尿急而打颤,而是因为万俟流影的声音,万俟流影贴着他耳朵说话,低沉沙哑的嗓音让樊yīn爻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的chūn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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