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容昳在“传音纸”上给她传话时,芙宓既恨得咬牙,又有些迫不及待。只是容昳叫她去清一岛的事qíng,令芙宓颇为不慡,可是有没有讨价还价的本事。芙宓只能偷偷摸摸地半夜穿了一身黑色衣裙去清一岛。
清一岛的四周有结界,没有容昳的允许,别说人了,一只鸟也靠进不了清一岛。清一岛上也禁止飞行,要上到顶峰,只能一步一步地爬。
芙宓没有被结界难倒,只是一路沿着狭窄的山道往上爬的时候,差点儿没把容昳的祖宗十八代问候死。芙宓一边爬一边心酸地想着,男人可真不是东西。在chuáng上哄你的时候,这可谓是舌灿莲花,温柔得仿佛chūn风一般,给你舔脚趾都行,但离开了chuáng就开始颐指气使了。
芙宓好不容易爬到顶峰的时候,月亮已经升上了中天,她看着眼前这座宫殿,走进去才发现这就是她当初救了容昳之后,在梦里稀里糊涂和容昳成就好事的地方。她当时明明看到了万千星子和幽静的宇宙,但现在却只能望着一片幽深的大海。
大殿里空dàngdàng的,连个坐榻都没有,唯有几个巨大的雕花冰盘,上面堆叠着各色灵果,芙宓扫了一眼,只觉得容昳奢侈异常,五、六品的灵果居然只做闻香之用。
穿过大殿,芙宓便看到了巨大的水宫寝殿,池子像梯田一般从上而下排列开去,清澈泠泠的水流从高处的天池缓缓流淌到底部的池底,再顺着山崖飞泻而下,形成巨大的碎珠溅玉的瀑布。
芙宓天生亲水,她自己心里喜欢的宫殿大约就是眼前这个样子,以至于按捺不住地快步往高处走去。
上到顶端的时候,芙宓才惊叹地发现,顶端天池的四周全是云朵,池子里的水氤氲出水雾来,水雾聚而成朵延开成了这无边的云海。
在云海里洗澡,这可是芙宓盼了好多年的事qíng了。
以至于芙宓兴奋地都没留意容昳此刻正泡在池子里,等她的鼻尖闻到一股了不得的味道时,芙宓才瞪大了眼睛看向容昳。
芙宓快速地游到容昳身边,鼻子在浮在他面前的酒杯杯沿上嗅来嗅去,“什么酒啊?好香啊!”
容昳沉默不语。
芙宓抬头向容昳靠过去,忍不住生出舌头舔了舔容昳的嘴角,不过是一点点余味,就已经叫芙宓神魂颠倒了。
反正两个人也不是陌生人,也不用矫qíng,芙宓索xing跨坐到容昳的腰上,伸出舌头想抵开容昳的嘴唇。只可惜容昳想这么对芙宓的时候,她毫无招架之力,但换成她主动时,容昳可是纹丝不动。
芙宓良久都撬不开容昳的嘴巴,这才发现这人是打定心思跟自己对着gān了,芙宓也不说话,只把身体微微往后挪了点儿,委屈地看着容昳。
容昳的双手扶着芙宓的腰,轻轻往上一提,就将她放到了一边,自己却起身走出了天池。
芙宓恼火地跟在容昳身后站了起来,“喂,容昳!”把人叫来又不说话,还摆出一副臭脸色,什么意思啊?
容昳侧头看了看芙宓,大约是被那一身黑闪了闪眼睛,皱起眉头,指头轻轻一划,芙宓那黑寡妇一样的裙子的上半截和下半截全部都脱了开去,只余下中间一段不规则的剪裁。
芙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撇了撇嘴巴,有毛病啊?谁惹他了?
尽管心里恼火,但芙宓依旧保持了自己的“风度”,跟着容昳踏入了天池旁边的寝殿,迎面就有一面大大的镜子,芙宓走到镜子前就迈不动脚了,索xing就在镜子面前左右转了起来。
此刻芙宓身上的裙子已经变成了luǒ肩一字抹胸和超短斜摆裙了,裙摆从左腿的大腿根部倾斜而下到右腿时恰好遮到了大腿中部,造型十分bào露。
不过芙宓也不是没有这样的衣裳,她最初的本命战衣就是这样的,方便游泳,只是她从来没穿过黑色的这样的短裙,她这身裙子的面料又格外有心机,那是蕾丝的,此刻贴在雪白的肌肤上,黑与白的对比简直触目惊心。
芙宓忍不住翘起了嘴角,臭美地想道:“还挺好看的嘛,天生丽质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只是芙宓想起这一身衣裳是容昳给他撕破的之后,又忍不住瞪了容昳一眼。这不看他还好,当芙宓读懂容昳的眼神之后,就像小豹子一样朝容昳扑了过去。
芙宓骑在容昳的腰上,呲牙怒道:“你是故意气我的是不是?你知道我最近有事求你,所以故意不出现,现在还敢撕我衣服,你就是笃定我不敢怎么你对吧?”
容昳道:“你这是yù加之罪。”
“呸。”芙宓抱起容昳的手就开始咬,“你的眼神可骗不了我,叫你得意,叫你欺负我,叫你这么久不出现……”
“我没出现,你想我了,嗯?”芙宓那点儿牙齿给容昳挠痒痒都不够,他完全没有理会,只是抬手替芙宓理了理鬓发,然后手下滑的时候,小手指不小心挠了一下芙宓那胸前的沟壑。
“鬼才会想你呢。”芙宓傲娇地皱了皱鼻子。
容昳笑了笑,没有反驳,只是松开了扶着芙宓腰的双手。
芙宓立即意识到了容昳的疏离,不过她才不在乎,她圈着容昳的脖子摇了摇,“呃,那个,遇到个事儿。”
“嗯。”容昳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
“混沌果扔出去的时候,我自己的时间也会被冻住,大比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用,怎么办?”芙宓求助地望着容昳,还不忘眨巴眨巴眼睛装可爱。
“不用就行了。”容昳凉悠悠地道。
“你答应过要帮我赢得大比的,不然我才不会同意嫁给你的。”芙宓怒道,容昳不守信用已经不是一两次了,这显然又有要毁诺的苗头了。
容昳闭了闭眼睛,最近他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qíng绪,人一旦得到,就奢求更多。都说红颜不过枯骨,他曾经看着她化为白骨,却还是没能勘破,为什么就非她不可呢?
芙宓看得出容昳的神qíng有些恹恹,在她自己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她下意识里已经收敛了自己的娇狂,芙宓从容昳的腿上挪开坐到一边。
容昳抬起手,一片玉简就出现在了他食指和中指的指fèng里,“拿去吧。”
芙宓从容昳的手里接过玉简,探入神识一看,上面写着“时诀。”芙宓快速地读了一下段,就已经彻底明白了“时诀”的涵义。她不得不承认,天下之大,鬼才辈出,居然有人能写出剥离时间的法诀,这是人能做到的吗?
不管能不能做到,但容昳这片玉简的确解了芙宓的燃眉之急。
“你该走了。”容昳的声音有些疲惫。
芙宓只从里面听出了撵人的意思,她站起身,心想本公主才不爱留在这里呢。当芙宓走出清一殿的时候,还在想容昳这种川剧变脸的xing子可真不适合当个男人,他gān脆变女人算了。
就在芙宓疾步走出清一殿的时候,却见天边飘来一朵白云。一个美得连芙宓都看呆了的女子从云上走了下来,看到芙宓的时候,她明显也呆了呆,问道:“你是?”
“灵芝,进来。”
芙宓还没来得及回答这位“灵芝”美人的话,那位灵芝美人在听到容昳的声音后就匆匆进了大殿。
灵芝这名字听起来实在有些耳熟,芙宓想了半天才想起来,灵芝不就是大千世界十大美人中排名第一的那位最最神秘的美人么?
☆、115
即使是第一美人,芙宓也没看在眼里,反正比她自己还是要差上那么一点儿的,芙宓迈着轻快的脚步往山下跑去,她心里现在惦记的是“时诀”,只是走到半山腰的时候,芙宓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
素月挂在天上,皎皎如银盘,颇有孤寂之感,里面还有个“碧海青天夜夜心”的嫦娥。芙宓的脚步不由就慢了下来,月亮下面旷男怨女最容易出事儿。
先才容昳还喝了酒呢,芙宓一下就想起这事儿来了,她自然是看得出容昳不高兴的,她当时只是懒得理会而已,这会儿灵芝去了清一殿,qíng形可就不一样了。谁知道容昳会不会酒后乱xing,或者被灵芝趁虚而入呢?
芙宓想到这儿可就有些受不住了,尤其是脑海里出现容昳和灵芝亲热的画面时,她的心没来由就觉得难受,芙宓咬了咬嘴唇,提起裙摆又开始往山上跑,这种被人趁虚而入,最后自己受苦的事儿,她可不gān。
芙宓冲进清一殿的时候,就看见容昳斜靠在露台的云柱上坐着,手里端着酒杯,灵芝正倾身给他斟酒。
芙宓的眼神第一时间就埋入了灵芝汹涌的波涛里,第一美人确实不是làng得虚名,从头到脚找不出一丝瑕疵来,连斟酒这种婢女做的事qíng,被她做来就显得格外的优美漂亮,就像一幅动静皆宜的画。
让芙宓稍微舒坦了一点儿的是,容昳此刻正微侧着头看着远方,并没有被灵芝所吸引。不过鉴于灵芝的波涛汹涌,以及容昳平素对这一对玩意儿的痴迷,芙宓觉得她跑回来的决定真是再正确不过了。
从芙宓跑入清一殿到她扫过灵芝的胸不过是瞬间的事qíng,下一刻芙宓就冲过去一把抱住了容昳的腰,把头埋入他的怀里,她也知道自己这次跑回来的确有些怂,不过怂就怂吧,总比心里膈应好。
容昳像是有些惊愕,慢了半拍才回抱住芙宓,“你怎么回来了?”
芙宓没说话,她的脑袋在容昳的怀里拱了拱,她这是没脸见灵芝,总觉得这样对付qíng敌显得有些不入流,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芙宓倒是想优雅地缓步走进来,然后赏容昳一个冷眼,他就颠颠儿地跑上来,但是可能吗?
很快芙宓就听见灵芝轻声道:“尊主,婢子告退。”
默了半晌,芙宓才从容昳怀里抬起头来,四处看了看,不见灵芝的踪影,她这才直起身子来重新在容昳的怀里选了个舒服的位置趴下。
容昳一直没说话,就像抚摸一只小猫一样,轻轻抚摸着芙宓的背脊,甚至都没有再追问芙宓去而复返的原因。
芙宓冷哼一声,她觉得容昳肯定是猜到原因了,这会儿心里还不知道怎么乐呢,她的自尊心严重受损,但是又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你这婢子倒是挺漂亮的嘛。”芙宓酸酸地道。
“哦。”
“哦是什么意思啊?”芙宓略微有些气急败坏了,尤其是容昳嘴角那抹笑意,让芙宓更加恼羞成怒。
“我没注意过。”容昳淡淡地道。
没注意过才怪呢,那么美的女人,怎么可能没注意过?芙宓不信,抬起头死死地盯住容昳的眼睛,想看出蛛丝马迹来,后来她不得不承认,“我没注意过”这五个字的确取悦了她,芙宓笑道:“没注意过不打紧,反正比我还是要差一点点的。”
“人我已经打发走了。”容昳轻轻推开芙宓,后面的话没说话,但是多少有点儿撵人的意思在里面。
芙宓伸了个懒腰,将手放在嘴边做了个打哈欠的动作,走到内殿里往chuáng上一趟,“哎呀,我好困啊。”你也别说芙宓不自尊什么的,她那就是个无赖xing子,打定了主意要赖在清一殿,坚决不给别的女人一点儿趁虚而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