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宓在莲州的圣莲宫中游dàng了几个月,神之骨送给莲皇让他参悟去了,莲皇参悟了一月才出关,只道:“这截腿骨不错。”能让莲皇都说不错的东西那肯定是很不错的,“只是如果有神晶石做媒介,就能更好的参悟了。”
芙宓的眼珠子一转,这些时日她被关得无聊极了,索xing将神之骨挂在了九幽圣莲里,让飘渺和八骏以及其他侍女全都坐于骨下参悟。
关于芙宓的这种大方,莲皇也毫无异议。按说,如果这种宝物到了别人手里,藏着掖着都来不及,哪里会拿出来给别人参悟,只有芙宓公主,大气魄、大肚量,达者兼济天下。
其实芙宓不大气魄也不行,只有飘渺她们的修为更高了,才能更好地“助纣为nüè”。
飘渺她们闭关参悟神之骨的时候,芙宓又祭出了休养好了的搜天镜,里面容昳正斜躺在一片杏花林中,手里端着仙人捧莲的玉石酒杯,身后一个绝色美人正在给他捏肩捶背,真是好不惬意啊!
芙宓气得咬牙,但是那杏花林她却一眼就认出来了,“真是会享福,居然跑到杏花妖那里喝酒去了。”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可不就是那仙酿飘香的杏花州么。
芙宓的九幽圣莲车刚驰入杏花村的时候,林中就惊起了无数的五彩雀鸟,这些雀鸟是专门为酿制杏花酿四处搜寻灵果的灵雀,极通灵xing。
林子上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五彩雀慌乱逃生中,你撞我,我撞你,好多只都掉落在了地上,只听见它们啾啾地惊慌道:“快去告诉仙子,芙宓公主那个女魔头又来啦!”
“啊,啊,啊,不要烤我,不要烤我。”五彩雀一哄而散。
芙宓闲庭信步般走进杏花林,雪白的杏花落在她的肩头,却还比不上她莹白剔透的肌肤。
一株百年杏花树下,千年古藤编织的躺椅上靠着的不是容昳又是谁?
白袍金纹,墨玉冠、碧玉佩,仙气缭绕,神气氤氲,直叫人心醉。
他身后立着的杏花仙没有挪步,抬首笑望着芙宓道:“原来是芙宓公主,恕杏奴有失远迎了。”
芙宓扫了杏奴一眼,直视容昳道:“原来尊者看上的就是这种货色,也不嫌伤了眼睛。”
杏奴的脸色一变,她好歹也是三千州域美人榜上的前十甲,居然被芙宓如此说,自然是受不了。不过杏奴眼波流转,娇笑重回脸色,俯身靠在容昳的肩头,挑衅地望着芙宓道:“可是尊者就是喜欢我这样的。”
芙宓根本没将杏奴看在眼里,她捏了一个镜像神通,惟妙惟肖地模拟出了杏奴的姿态,斜依在身边的一株杏花树下,粉唇轻启地对着杏奴道:“你会的我都会,还不快滚,不然我放火烧了你的杏花林,把五彩雀都捉来下酒。”
杏奴再也笑不出了,不甘心地嗔了一眼身边不说话的容昳,悻悻而退。临走,还回头看了芙宓一眼,她今日没穿云雾战衣,而换了白里蕴着粉的仙樱战衣,这种战衣可以帮主人吸收天地灵气,随时随地净炼身体,也是三千州域的十大战衣之一。
杏奴虽然眼红,却也惧怕莲皇,不甘心也只能败走。
芙宓这才恢复自己的神态。那镜像神通也是个没什么用处的神通,只是能够准确模仿对方的动作,就像镜中影一般。这原本是弱小生灵模拟qiáng者的自保神通,没什么大用处,也就芙宓这种闲得蛋疼的公主会修炼这种神通。
一袭樱粉轻穀裹体的芙宓,脸上带着微笑,玉手轻理云鬓,水盈盈的大眼又清又亮,单是一双秋波眸,已经包含万顷潋滟风光,叫人沉迷。
“那粒花种对我族至关重要,还请尊者赐还,无论什么条件都可以。”芙宓柔声道。那声音柔媚得含水yù滴,仿佛向四周都探出了钩子,闻者无不愿者上钩,心甘qíng愿地匍匐。
容昳啜了一口酒,连看也没看芙宓,“无入眼之物。”
芙宓努力克制才能保持容色不变,她玉手轻抬,只听见外面的五彩雀啾啾地道:“哎呀,看不见了,看不见了!”
遮天兜祭出后,此间独成一隅。
那杏奴在外愤愤道:“她就仗着法宝多。”
而遮天兜内,芙宓身上的仙樱战衣,缓缓滑落,露出她比樱花的淡粉更为诱人的胴、体,“这样呢?”
☆、护身圣光
淡粉色的肌肤,如玉的dong体被包裹在一层神光里,将芙宓衬托得仿佛上神临世,那神光甚至带着佛光的圣洁。
芙宓的身后渐渐浮现出一朵九幽圣莲的影子。
圣神、纯净,让人不由自主就想跪倒在她的脚下,祈求她赐福。别说是亵、渎了,哪怕直视也不敢,每看一眼就像犯了神罚一般。
芙宓的脸上带着淡淡的不可捉摸的笑容,比静斋的“拈花微笑”更添神秘和圣洁。
莲花本来就是世间至纯至净的象征,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连佛主和菩提也是于莲台上净心修行。
芙宓根本不用修炼什么“拈花微笑”,她只要微微显露本体,就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以说此刻芙宓脸上的笑容,绝对是得意的笑容。所以她在看到对面的容昳站起身,并开始解腰带的时候,眼睛忍不住瞪了起来,怒斥道:“你要做什么?”
容昳道:“自然是要先验货。”
落在芙宓脚边的仙樱战衣瞬间就包裹了她的身体,连脚趾头也吝啬地包了起来。芙宓没想到对面这人居然能破了自己的本体神通,她的面色一变,可也知道这不是她耍横的时候,她柔和了口吻,像哄孩子一样哄道:“那你先将种子给我,好不好?”
男人本来就像个孩子,以哄孩子的口吻哄他们,事半功倍,芙宓公主是很懂得运用自己的天赋的。
对面的容昳手一抬,拇指和食指之间可不就是那粒种子么?芙宓定睛看去,更加确定这必定是“五蕴通天莲”的种子。
“是这粒种子么?”容昳问芙宓。
尽管芙宓眼里热qíng的火焰都快把容昳的手指头给灼疼了,但她表面上还是云淡风轻,只是十分矜持地点了点头。
结果,芙宓就看见容昳将种子抛入了口中,咀嚼了起来,还以酒送服。
芙宓初刻是看呆了,然后才bào跳如雷地指着容昳的鼻子道:“你,你知道那是什么吗?”五蕴通天莲可是天地至宝。
“五蕴通天莲么。”容昳淡然地道。
“你是故意的!”芙宓怒斥道,这个败家子居然为了跟自己斗气将五蕴通天莲给吃了,“你也不怕爆体?!”五蕴通天莲的神力可不是普通人受得住的。
而芙宓最受不了的是,她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居然被人这样不珍惜地就毁掉了。
容昳没有回答芙宓的问题,因为他现在还好好的,就足以回答芙宓了,“你身上不过就一点儿元yīn值钱,只是你这么随便的妖,就连这个肯定也没有,还有什么能入本尊眼睛的,这种子倒不如填了本尊的肚子为好。”
芙宓可绝对不是随便的妖,迄今为止,也只有容昳bī得她使出过本体神通。但是容昳的话彻头彻尾激怒了芙宓,“你懂个屁。我怎么随便啦?你生出来的时候难道是穿了衣裳的?你们这些虚伪的人类。”
对于芙宓粗俗的语言,容昳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
芙宓此刻也不知道是更心痛五蕴通天莲,还是更愤怒于容昳的轻蔑,她叫嚣着道:“你叫什么名字,总有一天本公主要叫你……”
芙宓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容昳的袖风一扫,跌出了杏花林,空中只传来三个字,“你不配。”
芙宓撞入了背后的山体,口里喷出一口鲜血,飘渺赶紧跑上去扶起她,给她喂了一颗疗伤圣药,“公主,你没事吧?”
空中she出两道银光,却是两颗神晶石,空中还飘来一句,“伤药费。”
芙宓站起身,在原地紧握双拳,跺脚道:“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芙宓恨恨踹了路边的石头几脚,想起伤心事突然就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他把我的五蕴通天莲吃了,吃了,呜呜呜……”
实际上,芙宓公主如果还有点儿理智的话,就该知道五蕴通天莲可不是她的。
飘渺一惊,她知道五蕴通天莲对芙宓的重要xing,听说芙宓公主出生的时候,就丢失了一丝神魂,只有五蕴通天莲能为她补全。
飘渺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芙宓了。
芙宓也不需要飘渺安慰,她哭够了,用手背狠狠地揉了揉发红的眼睛,站起来撂下狠话道:“总有一天,我要叫他跪在我的脚边,舔我的脚趾头。”
飘渺不停地点头道:“对,对。公主天赋惊人,只要认真修炼,假以时日必然会打得他臣服。”
芙宓斜了飘渺一眼,“谁要打他啊?他也不是把我打哭的,我是被他气哭的。总有一天,我要叫他匍匐在我脚下求我看他一眼,那时候,我要跟他说,我是绝不会看上他的,哼。”
飘渺没说话。
芙宓道:“你是不是不信?看我现在这么láng狈,觉得我肯定收服不了他对吧?”
飘渺赶紧摇头。
芙宓道:“哼,这个人费了这样多的心机,吸引我的注意,打的就是想收服我的主意。我岂能让他如愿,若是他那副贼眼刚才少在我胸口和下腹扫几眼,我还能相信他没被我吸引。”
“哼哼。”芙宓加重了语气,仿佛也在说服自己一般,她对飘渺挥了挥手道:“哎呀,你不懂啦,男人对我有没有意思,我还能察觉不出来?你等着吧,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到时候我让他来给我驾马车。”
芙宓说得信心满满,飘渺则想抹汗,她实在没办法理解芙宓的自信心是怎么来的。
芙宓倒没有思考过这些,因为在她心里,就没想过这世间还有能抵抗她的魅力的男人。别说男人,连女子都有拜倒在她裙下的。
芙宓的眼珠子转了转,“走,去天狐山。”
“去天狐山做什么?公主不是说那天狐臊味太重,刺鼻子么?”飘渺问。
芙宓又斜了飘渺一眼,“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天狐虽然狐臊味重,可是对付男人的确有一套。听说她将铁扇家那个妻管严的大笨牛都搞到手了,我去跟她取取经。”
芙宓公主向来是不耻下问的。
九幽圣莲降落在天狐山时,漫山遍野的小狐狸就像杏花村的五彩雀一样抱头鼠窜了起来,“快去告诉姐姐,芙宓公主那个大魔头又来了。”
“什么?她又是来找狐狸毛做狐裘的吗?”一个火红的大尾巴狐狸哭了起来,“她上次做的是白狐裘,呜呜呜。”言下之意,就是这次肯定是来做其他颜色的狐裘的。
此刻正在山dòng里寻欢作乐的天狐女听见小狐狸的禀报后,赶紧对牛魔王道:“你赶紧藏起来,那小妖jīng可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