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任的bào露,向外界大声呐喊着生化实验只是萨伦族内部矛盾产生的歧路,萨伦族本身没有恶意,没有以邪恶手段去称霸宇宙的心,萨伦族虽有罪,但罪不至死!
此时,慈眉善目的右任发表了讲话,这个一夜之间老了许多的萨伦族领导者顿时让很多种族起了同qíng心,很多人在想,他多无辜啊,被儿子背叛,被政敌伤害,如今还要承担起萨伦族的整个重担。
右任在讲话中首先qiáng烈谴责了自己,谴责自己的疏忽让族人犯下大错,新闻里这个老人差点哭出来。打了一通同qíng牌后,右任又以赎罪的态度对在“生化危机”中遭受损失的种族进行赔偿,赔偿的数目足以令人瞠目结舌,这几乎掏了萨伦族国库的一半,如此真诚的态度已经让怒火稍熄的种族彻底被安抚。
再加上左任落马连带着左任一党也有不少人被捕被杀,政局剧烈动dàng着。此次生化危机,让萨伦族的发展水平至少倒退了五万年,也正好打消了其他种族对萨伦族的忌惮,以萨伦族剩余的财力已经无力再进行生化实验了,更何况还有审判局监察呢,没什么威胁了。
既然没威胁,又何必把人bī到绝路呢,在宇宙生存谁都不易。万族对萨伦族的谴责渐渐弱了下去。
萨伦族终于在狂风bào雨中得到了一线生机。
萨伦族虽然伤筋动骨不得不躺个几千年,但至少换来了一条活路。还有一口气,就能撑下去。
随着审判局对左任何萨洛夫等主谋死刑的判决下来后,生化危机的风波也在渐渐平息。没有人注意到,人族的一支肃杀的军队破开了寂冷的宇宙,隐蔽而有纪律地前往萨伦族右任提供的目的地。
叶溯被审判局查明没有感染病毒后就被韩业转移到了萨伦摩格星系的一处安静的地方,此刻,他正在被明院辅助司医疗队的人团团围住,众人不眠不休地治疗了三天,仍旧没有任何起色。
医疗队队长颇为忧愁地抓抓头发,对韩业说:“找不到昏迷原因,至少不是因为jīng神力过度消耗,通过测波仪,我们还可以看出他的脑部活动十分剧烈,比a级jīng神力的人意识清醒时还要活跃,这是很奇怪的事qíng。”
韩业点头,立即意识到叶溯昏迷是因为jīng神力感染到了“峤源”,当他把这个结论和队长说了之后,队长更加为难了。
“jīng神力感染病毒,这在人类历史上还真是少见,毕竟很多人的jīng神力根本不会去碰触病毒。我们对这类病例没有研究过,而且,jīng神力向来特殊,如果不是病人主动散发jīng神力,我们无从检测jīng神力的特质,更别提找到解决办法了……”
韩业皱了下眉,医疗队长忙继续解释:“看他的生命体征都相当正常,短时间内不会有事,我们会日夜加班争取早点找到治疗方法,即使无法完全治好,但让他清醒过来不成问题。”
韩业说:“尽最大可能治疗,预算无上限。”
医疗队队长惊讶了一下,预算无上限意味着医疗队可以长时间的用最贵的设备、最好的药,完全不用考虑花费……这待遇,让队长差点以为躺在病chuáng上的是韩业自己。
……
叶溯又一次从迷糊的梦中醒来,小岛上温暖灿烂的阳光照在chuáng单。叶溯习惯xing地怅然一下,然后一丝不苟地穿上了衬衫和西装。
今天是第二轮演讲的比赛。
媒体在比赛场馆外候着,主办方为了保密将媒体都拦在了外面,除了入围的参赛选手和他们的指导老师以及各个评委们没人能够进去。
见叶溯走来,媒体蜂拥而上,基本上都是问有没有信心之类的。
叶溯对这些问题一律微笑回答:“我会努力的。”
“唉唉,吉本小姐也来了!”媒体们兴奋起来,他们早就在背后对这两人意yín了无数遍,只是一直可惜没碰到他们同框的机会。
“吉本小姐,请问你对自己有信心吗?”
吉本美和看了看叶溯,大声说:“当然有,我的信心来源于我的本身,光努力有什么用。”
如此挑衅的一句话几乎是在和叶溯针锋相对地呛声。
记者立即将镜头对向叶溯,叶溯轻轻地笑了下,便径直往比赛场馆里走,心想自己是傻才会对号入座吧。
吉本美和见此,皱了皱鼻子,不满地推开记者,追了上去。
“叶溯?”
“有事?”叶溯微微回头。
吉本美和立即扬起下巴:“只是想告诉你,别太让我失望。”
“不会的。”叶溯转身就走,“你又不是我妈,让谁失望也不会让你失望。”
吉本美和狠狠地瞪了叶溯一眼,加快几步,非要走到叶溯前面才罢休。
叶溯无奈,索xing放慢脚步,走在后头,结果后头也有踏踏的声音,一个人跑了过来。
叶溯扭头一看是计微常。
计微常陡然对上叶溯的视线,局促不安了一下,这倒让叶溯觉得稀奇,什么时候计大公子也会在他面前示弱。
叶溯没和他主动说话,自顾自走着。
计微常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半晌,在心中经历天人jiāo战后,计微常才艰难地开口:“叶溯,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说,我听着。”
第64章 勇敢
计微常被叶溯随意的态度又弄得尴尬不已,已经冒到喉咙里的话迟迟说不出来。
叶溯觉得好笑,停下脚步靠在通道墙壁上看计微常。这里离大门很远,听不到记者们的嘈杂声,离比赛大厅也还有一段不近的距离,整条通道上只有他们两人,安静的气氛很适合聊一些隐秘的天。
“怎么不说了?”
计微常竟然有些紧张,在叶溯视线的直视下他的手心都出了一层薄汗。
“我很抱歉……”计微常的话还没说完就说不出口了,因为他看到前一秒还保持笑意的叶溯突然沉下了脸,冷漠地看着自己。
叶溯的眼神没什么温度,就跟他的话一样,“抱歉有什么用?如果我没遇到李教授,现在的我还指不定在哪了,能听到你的道歉吗?你会道歉吗?”
计微常语塞。
叶溯笑了笑:“我不和你们计较,只是因为懒得原谅,而不是原谅你们了。”
计微常的脸色变白了些,他想说些什么,可面对叶溯的质问他反驳不了。他心中的恶念因为嫉妒而被无限放大,确实让他做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如果不是叶溯以胜利者的姿态重新站在他面前,他能否意识到自己的十恶不赦?
叶溯面无表qíng地看他一眼,径直走进大厅。
计微常在原地张了张嘴,舌头仿佛长了无数的根,捋不清,终究只出来一声意义不明的叹息。
演讲比赛在九点钟正式举行,物理化学分为两组在两个演讲厅内分别进行。
由各大物理学家化学家充当的评委们难得的修了边幅坐在第一排,五十多名参赛选手坐在后排席位上,按照抽签顺序依次上台演讲。
第一位上台的长发俄罗斯男人显然很不满自己抽中了“一”号码牌,一直絮絮叨叨地安慰自己“一”是个好数字,时间长了,似乎觉得自己都安慰不了自己,只好问他后排的叶溯:“朋友,在你们家乡,1是个吉利的数字吗?”
叶溯看他快要对接到一起的眉毛,不忍心,找了点好话说:“我们中国有位大哲人说过,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你这个一代表着无限的可能。”
长发男人有模有样地咀嚼了这句话,说:“这个‘道’是不是类似于上帝?‘一’还是上帝的直系儿子啊,哎呦,不错哦,应该不会差吧。”
话刚说完,工作人员就通知他上场,他神qíng恭敬地亲吻一下手上的号码牌。
叶溯好笑地看着他,发现台下嘻嘻哈哈的长发男人上了台后仿佛瞬间切换了模式,背挺得笔直,脸色肃穆,当他打开自己的演示文稿进行演说时,自信、稳重的气势便随之流露出来。
在进行了十五分钟的演讲后,长发俄罗斯男人停了下来,等着评委点评。
站起来点评的是一位满脸胡茬的中年男人,一开口就将这位选手批评得一无是处,从立意到实验过程都挑出了一大堆毛病。原本还自信满满的男人愣住了,委屈地低下头,听着教训,毕竟眼前这个人是他在课本上才能看到的人物,现在看他突然活了,还能骂自己,也是一种别样的体验。
等评委叨叨地骂了五六分钟,才一挥手让他下台,那嫌弃的手势让长发男人逃似地跑回座位,泪眼汪汪地盯着叶溯:“‘一’代表的无限可能其中也包括被骂死吗?”
“……”叶溯:“可能吧。”
他其实觉得这个俄罗斯男人的研究项目相当的有趣,过程也很缜密,他听演讲的时候都不由生出佩服之心,然而等评委点评时,他又恍然惊觉:的确是这样,原来还有这么多隐秘的错误。
等下一个人上台后,点评的评委依旧是毫不客气地批评,听得原本就有些紧张的选手更慌了。
叶溯一开始还对评委们的不留qíng而惊讶,到了第八个人被骂下台后,已经淡定了。这些闻名的大学者的眼界与学识不是自认为不错的年轻人可以比的,学生们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的问题在他们看来只是比常识好一点,有些化学反应,不需要实验辅助,他们略一思索也能将结果偏差极小地推出来,甚至有些人以为十分创新的实验,早就被他们很多年前试验过。毕竟能达到他们这种境界的人,几乎是将全部生命都奉献给了化学,做过的实验数不胜数,一次次失败的经验堆砌成了他们睿智犀利的目光,一眼就瞄准了七寸。
俄罗斯男人看到有人比自己还要骂得惨,心里顿时平衡了,期间还能和叶溯讨论两句。
“你挺厉害啊。”俄罗斯男人惊奇地看叶溯对台上一位选手的点评,很切中要害,他对huáng皮肤的印象还停留着死板的思维上,没想到突然出现了一个让他眼前一亮的人。
叶溯客气地笑笑,说:“你也不错。”
当第十个选手下台后,开始了中场休息,有不少人紧张地去上厕所。评委们则开始了评分统计。
俄罗斯男人盯着远远的第一排的评委们,那紧张的眼神似乎能穿透评委的身体看到纸上的数字。
等评委们打好分,去专门的休息室休息后,主持人便开始一边宣读成绩,一边将成绩输到大屏幕上……
“安德烈·诺丁耶维奇·托夫斯基……”
叶溯看到他前面那个叫安德烈的俄罗斯男人瞬间伸长了脖子。
“43.5分。”
安德烈顿时哀嚎一声,将头埋在座椅的靠垫上,闷声问叶溯:“满分是多少?”
叶溯:……
叶溯残忍地说:“一百。”
“呜呜呜呜。”安德烈委屈地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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