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你该下去了,听说,金丝怀孕了,这个时候的她一定更加需要母亲的关怀。”陛下打断皇后的话。
尤兰康丁尴尬的笑了下,冲陛下点点头,慢慢退下。
陛下的第一秘书,卟·雅尔慢慢的整理着文件,他的办公桌就在陛下办公室的不远处。
“卟,今天来陛下办公室的一共有几位?”皇后带着一脸气愤走到了他的面前。
卟连忙站起来施礼:“抱歉,殿下,这个我不能说。”
皇后瞥了他一眼笑了下:“当然,卟,我只是担心自己家的孩子总是来打搅陛下,要知道这些日子陛下实在是太累了。你知道,我必须负起看管好他们的职责。”
“很抱歉殿下,这个不能说。”卟·雅尔没有抬头的继续拒绝,他觉着这位皇后殿下比起前任皇后殿下的高杆手段简直就不在一个档次上。当然,陛下选择了最不聪明的尤兰康丁做皇后一定也是因为她的没大脑,最起码,她会毫不遮掩自己的yù望。
“你早晚会告诉我的,只不过那个时候我未必就会想听了,卟·雅尔。”皇后给自己找回了面子,转身离开了。
明妮从黑暗的角落中慢慢的走出来,她看了一眼已经走到远处的皇后,眼睛里厌倦之意毫无顾忌的流露了出来。
明妮悄悄走进陛下的办公室,可怜的陛下,这么多天了,她第一次看到他端着自己那只父亲送的茶杯缓缓的喝茶。
陛下那只镶嵌着银丝珐琅的杯子,是诺曼十三陛下在他成年的时候送的。很多年前,陛下第一次bào怒的时候摔了那只杯子,前皇后海梨请最好的工匠修补过之后再次奉献给陛下,因此获得了许多恩宠。那只杯子在此之后,经常被陛下丢出去摔的粉碎。似乎每当陛下有了qiáng烈的不愉快时,就拿那只杯子撒气。可怜的杯子裂fèng越来越多,但是陛下依旧会在心qíng很好的时候小心的将它取出,然后亲手泡上一杯茶慢慢品尝。
“明妮,你是来为谁做说客的?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国家有了困难的时候,他们一个个的都不出现。可一旦当有了现成的功绩,他们就像臭虫一般蜂拥而至。”诺曼十四话是这么说,脸上却带着笑。
“任何人都不是,陛下。若代堡那边顶楼需要好好的修缮,简的意思是等阁下他们回来之后修呢,还是现在修?您知道,若代堡其实……好吧,陛下,我们想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明妮满脸笑容,陛下也笑了。
“我想……十天之内,他们一定回来,你们有足够的时间准备。至于若代堡的修缮,我掏荷包的话,那就再坚持几年。要是大公阁下自己花钱,明妮,请立刻着手处理此事。”
明妮点点头,慢慢想退下,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陛下突然开口:“我准备派威尔克斯特去,你说,埃德蒙会恨我吗?”
明妮楞了一下,还是冲陛下笑了下,再次施礼,缓缓离开。她不会对此表示出任何的意见,那不是她该说的话。
此刻,正值落叶季,巨大的宫廷落叶木,约好了一般在同一天,抖落下身上的一半树叶。从陛下办公室走回若代,如果愿意欣赏落叶美景的话,可以向矮人道走。据说,那条道路几百年树龄的落叶木都是以前的一位矮人花匠种植的。
几位年幼的贵亲叽叽喳喳的叫唤着,他们捡起树叶互相投掷,兴奋的满头大汗。几位年幼的公主用那些微huáng的树叶堆积起来变成软chuáng,她们坐在那上面玩着不符合年龄的幼稚游戏,而她们的女侍站在远远的地方并不敢过去打搅。
“明妮。”一声呼唤从一株大落叶木的后面响起,明妮愣了一下,缓缓站住。
“你知道陛下会派遣谁去对吗?”那人问。
明妮低头看下脚下的树叶,呵,它们前几日还碧绿如玉,透着阳光,那时候它们是多么美。
“我知道,但是不能说。”明妮捡起叶子珍惜的爱抚一下,随手放进身边带的钱夹里。
“没事,我没问你那些,我只是想知道,不是我对吗?”那人又问。
明妮笑了下,抬头看下所剩无几的树顶,什么都没说的离开了。
威尔克斯特没来
奥戴温站在旋梯前侃侃而谈,昨夜他看了一部大片,一整夜,直到现在脑海都翻来覆去的是那些jīng彩绝伦的影像和故事qíng节。
这是贝因托第一影视制作公司,耗资八百万信用点在地球南部的一个小镇子整整拍摄了一年整的一部影片。
这部令奥戴温心动不已的影片是这样的:
一粒种子,在地球南太平洋的一颗椰树下被母体弹了出去。它漂浮在海面上,一路上种子就如一个见证人,一个叙述者。它经历长途跋涉,看到无数生命在它身边走过,出生、消逝、再出生、产生变化……它见证着,无言地讲诉地球生命的故事。最后,那粒种子在地球南部的一个小镇子上了岸,它发芽结果实长成一株美丽的灌木。影片用科技手法驱使它在一部影片,经历生命十五年奇妙的漂泊之后终于安定下来。
第二年chūn天,一对新婚夫妇来到那丛灌木面前,说了本片唯一的唯一一句台词。
新郎说:“我要在这里修建一栋美丽的房子,明年我们要在这里迎接我们第一个孩子。”
新娘说:“我们的后代一定要在这里繁衍生息……”
那灌木丛再次弹出一些种子,它在风中摇动着,看着自己的孩子远离……
建筑工人来了……
这只是个普通的故事,每个人,每个普通人也许都会为那些生命而感动。但是站在旋梯口的这群,穿着笔挺军装,披着华丽的半身金狮子斗篷的人,只是听了,大家互相微微一笑。
他们不同,他们早就超出了生命本身,就如那边巨大的瞭望窗下的那些热切的卡蒙嘉国民一般。他(她)们热烈的挥舞着彩带,彩旗,丹尼仕柯的许多人都拥有自己的崇拜者。最近在Y-21发生的事qíng令卡蒙嘉一度恐慌,媒体更将此事宣扬的无比夸张。
“那些恶棍要来中心城了!”
“中心城就要被流放犯占领,到时候美丽的国王老道的蔷薇花圃边,将睡满乞丐。”
“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推那些可怜的孩子去死吗?这样不仁义,违反星际人权法。”
“必须妥善解决此事,作为卡蒙嘉的公民,我们有权利知道事实的真相,Y-21绝对是由于政府研发非法武器而消散的,必须给我们一个真相。”
似乎,普通的老百姓更加关心这些表面上的问题。
恐慌是连片的,这种qíng绪会随着流言越来越旺盛,就在问题解决完毕之后。
只是几小时一切问题都解决了,最起码表面上时这样的。
“亲爱的波纹科菲先生?”埃德蒙捅捅波纹科菲的脸颊,这几天这人越来越嗜睡,现在站着都能睡着,真是被他打败了。那个该死的种子,他必须要为它早点找去处。
“您不喜欢那部电影吗?毕竟是咱本土出产,我还是建议您看看。”奥戴维一边笑着说闲话,一边走到波纹科菲面前,整理他的将军制服。他细心的将这位瞌睡将军打结的肩章金穗一个一个理顺,他帮他收拾好扣子,收拾好披风上的皱褶。就在几个月之前,大家这些零七八碎的事务,都是波纹科菲在cao心,现在看来我们年轻的将军似乎根本无暇顾及大家了。
“每个人的心都有三层膜,奥戴维,我的膜就是看十遍那种片子,大概也感动不了。”埃德蒙对他笑着说。
“为什么?”波纹科菲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着埃德蒙,突然伸手缠了上去。
埃德蒙无奈只好托着他的腰,这家伙有些瘦了,最后这段时日大家都挨了饿。
他看下手表,距离连接架衔接主舱还有二十分钟。全机消毒,体检,需要一小时,房间是回不去了,只好继续站在旋梯口。好吧,叫这家伙再睡会,不然他一会上媒体会打着呼噜上。
“为什么?埃德蒙?……”波纹科菲真的想知道。
“为什么啊?恩……如果这个世界上的生命是无数种子,比如卡蒙嘉,我们就是制定种子何时落下,落到哪片海域,它要漂泊多久才能找到栖身地的人。我们不适合再为那些东西感动了,我们只能竭力驱使这个世界少一些那样的凄美。所以,波纹科菲……我们必须有最qiáng大的心膜。”
波纹科菲肆无忌惮的挂在他身上,难得他肯思考,他考虑了很久之后,突然苦笑:“就这样被剥夺了被感动的权利,埃德蒙老爷,我们可真不幸。”他赖在那里想了会缓缓闭起眼睛喃喃的说:“不要太过认真埃德蒙,我们只是故事。”
埃德蒙苦笑了下,手下收拢的更加紧了。
等待消毒的时间是昂长的,空气里qiáng力消毒水的味道几乎冲的人晕厥过去,旋梯座位那边的人已经就某种话题开始了争论,这个时候有人悄悄从一边尾舱的切口入舰,此人是陛下的新秘书。
“陛下想请您就这次卡蒙嘉的经济借贷案,还有Y—21流放民的安置qíng况做一个简单的演讲。”这位秘书半屈在地上,实在不敢抬头,因为大公阁下跟将军阁下的动作实在有碍瞻观。
“陛下希望我讲什么呢?”埃德蒙拿出一块手帕盖在波纹科菲的脸颊上,这家伙睡觉的时候,口水是抑制不住的。
“这是材料,您看下。”秘书双手奉上材料,但是,埃德蒙并没有接,他问:“威尔克斯特侯爵来了吗?”
手帕下的呼吸顿了一下,波纹科菲抬手摘下那块手帕,从埃德蒙的怀里站直走到旋梯窗那里仔细向下看。
“来了,但是,临到空间站的时候侯爵说自己身体不太舒服后折返了。”
“找了医生了吗?”波纹科菲cha嘴问。
“这个月,侯爵身体一直不好,他的身体好像出了大问题,上个月起,侯爵先生要辞去一切在长老会的事务,陛下拒绝了。陛下叫我转告您,侯爵先生好像是真的病了。”
埃德蒙突然觉得很心疼,他缓缓坐在一边的位置上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看着波纹科菲:“为什么?我以为我不会。”
波纹科菲笑了下,那股子瞌睡似乎已经退去,他慢慢的走到埃德蒙面前,他看了一眼新秘书:“关于这次演讲,我们认为,大公阁下并不适合代表皇室成员去做这个演讲。两次事件,一次是陛下和自己的团队在真正努力之下取得成功的,另,有关Y-21流放民的事qíng,大公阁下是带有极其私人的目的xing去的。所以作为丹尼仕柯,我们没有立场站在那里为国民做出一次演讲。介于以上原因,两个建议:一,诺曼·赫斯特侯爵战功卓越,此次流放民事件中,铁狮军功不可没,建议赫斯特将军做演讲。二、卡蒙嘉金融案不再议论,不再触及,不再允许各大报刊媒体分析刊登,请陛下秘书处亲自督办此事,有关金融案的一切,请按照原来的档案号永久封存于丹尼仕柯地下档案室。诺曼·席·巴克·罗林威治·风·埃德蒙恭祝陛下一切如意,万事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