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初始的虹(蜕变)_老草吃嫩牛【完结】(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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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由着几位宫女缓缓的扶进来,丈夫去世后,这位算是未来太妃的女人娇弱无比。她看了一眼尤兰康丁,看了一眼德莱婕,这两位皇妃只是默默无语的坐着。倒是德莱婕看到她时眼神柔和了很多,德莱婕的孩子还小,她必须有所打算。

终于,人渐渐坐满,在定好的时间里,诺曼·托波祈·加布雷恩思神色憔悴的走了进来。

有人站起来,也有人依旧坐着。

大部分站起来之后……有人终于在最后的时刻站了起来。

埃德蒙是坐着的,他在此表明一个立场,我可以不管,不闻,不问,但是我绝对不承认你大卡蒙嘉皇帝的地位。

加布雷恩思这次没再过来跟埃德蒙说话,这些年,他一直很亲和,很谦虚的做着一位好皇储,好父亲。也许,今天的他真的卸下了这个胆子,于是,他的眼神锐利起来,从下面看去跟诺曼十四出奇的相像。

加布雷恩思站到了讲话台,他没有回头看下卡蒙嘉前皇帝的遗像,也没看艾登的遗像,虽然……艾登的位置摆在皇储位,这一次他终于敢于为自己的儿子争取什么了,可是……艾登却不再需要了。

勇士礼堂的门缓缓打开,被诺曼十四逐渐废弃的长老会成员,威尔克斯特的好友塞德莱·布龙菲尔德站在了长老会成员的身后,旧日挚友就在这一刻,分开了。明妮属于塞德莱,布龙菲尔德必须跟自己的小姑姑走,威尔克斯特的父亲也跟随者,军政部的一半官员跟随着。

埃德蒙依旧面无表qíng,他知道这十多万人,这一国的人都在等着他整个传说中的皇位继承人跟现任的继承人发生某种对碰,这种对碰是他们所喜闻乐见的。埃德蒙没有动,他很抱歉的嘴角冷笑,整个皇位他从未想过,只是大家都不相信。

坐在后排的波纹科菲突然站了起来,他无视自己的级别,自己的立场,终于gān了毕生最出头风的一件事,他走到埃德蒙面前,缓缓坐在了他身边拉住他的一只手说:“如果你想哭,我随时可以借你肩膀,如果悲伤令你浑身无力,你可以依赖我。”

埃德蒙冲他笑笑,摇摇头,只是手再也没放开他。

威尔克斯特无法过去,不能过去,他的教养,他的理智,他的教育,他的心放不开的有很多。他两次想站起来,他的母亲紧紧握着他的手,几乎要掐的威尔克斯特流血,这位夫人胆战心惊,不知道该如何保护孩子,她只能哀求的看着他,一直看着他的眼睛。

加布雷恩思看着埃德蒙,他们的目光对碰,思想在空中jiāo流。

加布雷恩思:“我赢了,我站在这里,我俯视着你。”

埃德蒙:“赢了?是啊,你杀了你的父亲,你的儿子,你赢了。”

加布雷恩思:“你的大厦轰然倒塌之后,你会发现你什么都不是。”

埃德蒙:“我的大厦高到你无法想象,它接天入地无边无际,就凭你?”

加布雷恩思:“你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埃德蒙:“我懂人xing。”

加布雷恩思:“人xing?这很可笑。”

埃德蒙:“是啊,很可笑,你的身后,有你的父亲在看着你,艾登在看着你,几十万亡魂看着你,敢回头吗?回过头看着他们的眼睛,看啊,那些都是你的亲人……”

加布雷恩思最终没有回头去看,他只是咳嗽了两声,一脸悲痛的发表了人生第一个以皇帝语气角度来总结的讲话。

“这是一个悲伤的月份,我失去了我的父亲,我的儿子。你们失去了你们的亲人,你们的皇帝。

卡蒙嘉建国六百多年,这是最大的灾难,这场灾难在我们的心里撕裂一个伤口,举国哀痛。我们应该做什么?可以做什么?我们需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表现出我们心底最最大的伤悲?

我不知道,如果可以,我想像一个平凡人一般,去为我的儿子哀求,为我的父亲嚎啕。但是,现在我在这里,我就站在这里一滴眼泪都不能掉,卡蒙嘉从不需要眼泪。

我们的卡蒙嘉,现在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激qíng在时代的洪流前进着……”

埃德蒙缓缓站起来,他看下诺曼十四的遗像,他向他微笑,在心底对他说:“祖父,我爱你。”

若代大公站起来离开,勇士大厅的灯光照耀在他的头顶,悲哀的钢琴在远处响彻。

我不悲哀,
我不具备悲哀的权利。
我不落泪,
卡蒙嘉没有眼泪。
我不呐喊。
我的亲人听不到我的声音。
我默默的看着你,
我的卡蒙嘉。
有个声音就在对我说,
你从未离去。
你在记忆力微笑。
在空气里跳跃,
在世界飞舞,
那是你,最后的卡蒙嘉!
我的家园,
我宁静的心海……

 


丹尼仕柯断裂的桥

  新到的内侍去丹尼仕柯拿内务供给,但是就在星期一的早晨,一辆铲车开过来,通往丹尼仕柯的道路被拦腰铲断了。

新上任的诺曼十五这几天正在做jiāo接,也就是今天上午他终于拿到了他盼望已久的钥匙打开了父亲最最重要的办公室,文件柜,应该打开的他都打开了,老陛下的私人物品被他立刻妥善的放了起来,他需要时间再慢慢整理那些东西。

在诺曼十四的油画后面有一个保险柜,多年来现任诺曼十五只见自己的父亲开过三次,他一直觉着那是个神奇的地段,小时候加布雷恩思觉着那里有宝藏,长大了他认为那里有着最高特权的秘密。

但是所有的方式都尝试之后,保险箱就是打不开,再试下去,自爆装置就要启动了。加布雷恩思没有再使用新的装置去撬开它,他去找一个人,或者说,他命令他们去叫若代堡的大公来见他,埃德蒙一定有办法的,自己的父亲是那么的宠爱他。

诺曼十五在屋子里调换了好多方式,好多角度坐下,他幻想现在已久,什么坐姿能体现他现在愉快的心qíng?什么坐姿能表现出他压根不在乎埃德蒙?什么坐姿能令他畏惧……?

但是……

新上任的秘书很尴尬的对诺曼十五报告,大公阁下说了:“不知道,他也不会来。”

诺曼十五气的浑身发抖,当他站起来,地面却传来沉闷的震动。秘书急急的走进来对他说:“陛下,王妃命令内宫将通往丹尼仕柯的道路铲断了。”

路易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铲断的那条路,这是侮rǔ嘛,他难以忍受。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哥哥不出来阻止这种极尽侮rǔ的行为,虽然祖父去世,但是哥哥依旧是若代堡的大公,长老印的拥有者。

埃德蒙坐在院子里跟波纹科菲下棋,如果可以,他倒是很愿意不跟那边来往,最好他们连门都封了,不来往,他倒是从此可以省心了。

诺曼十五跑进母亲刚搬进的宫殿,露西皇妃正跟一群贵妇说着闲话,丧期未过,虽然大家人人一身黑,但是在碧绿的树叶,香气宜人的铃兰里娇笑声,议论声就像一首诗。

这样的环境令诺曼十五莫名的安定下来,丹尼仕柯就是他的家,他原本以为这样的笑声再难寻回来了。

“母亲。”他慢慢走到露西面前,并用眼角看着低着头看着一本书的明妮,他看不清明妮的表qíng,现在他每天晚上都在偏殿打地铺,对外说明妮第一次怀孕,他很珍惜她,但是,他和明妮都清楚,他们永远都不能在一起了。

“哦,看看我的孩子,你都瘦了。”露西伸出手,手指上带了一枚硕大的能源石戒指,这枚戒指他在一幅油画上见过,卡蒙嘉第一代皇后就带着这枚戒指,母亲怎么得到的?

皇帝陛下看下那些贵妇,她们优雅的站起来,掂了裙子边缓缓半屈着自己的身体,倒退着缓缓退下,明妮放下书,转身离开。

看下四周再也没人,诺曼十五看着自己的母亲:“母亲,您命令他们铲断了丹尼仕柯的道路?”

露西端起茶杯优雅的喝了一口,很无所谓的说:“想不通?”

诺曼十五没有说话。

“我恨他,这些年,几乎所有的伤害都跟那边有关系。我和她的祖母,一生都在jiāo战,但是每次我都输,你的父亲即使死了,心里都有他祖母的位置。我的孩子这么好,这么优秀,为什么总是得不到那个人的欢心?现在,时间到了,你知道,我亲爱的孩子,我不必再卑微的去面对他们了,我不喜欢他,这就是我要对全卡蒙嘉要说的。”

母亲苦了一辈子,作为qíng人,生了他还给别人养,一辈子那么好qiáng,但是每一段伤害都来自他,诺曼十五想,也许在某些qíng形上,他跟这个母亲是相同的,根骨上他们的心胸并不高。算了,只要母亲高兴,他亲吻了母亲的面颊,转身走开。

路易气哼哼的回到院子里,一屁股坐到了埃德蒙的面前,指着身后大声问:“您就允许他们如此的侮rǔ你吗?”

埃德蒙笑了下,掂起棋子缓缓放在棋盘上:“有什么关系呢,路易。”

“祖父才刚去世,伟大了诺曼十四才离开,他就开始迫害血亲了。”路易大声说。

“不会,他不会伤害任何血亲,他只是对我,对于所有的血亲他会加倍团结,大施圣恩。唯独我,我这个曾经的竞争人,他绝对不会容忍我在他面前晃悠的。”埃德蒙笑笑,接过波纹科菲为他削好的水果。

现在,埃德蒙这边所有的损耗都是自己掏腰包,国家一个钱都不掏。

“您就任由他们侮rǔ你?”路易没想到埃德蒙会这样,会这样的无所谓,会这样的不在意,他对自己的名誉,自己的尊严,都不要了吗?

“他们怎么会侮rǔ到我呢,路易?你是这样认为的吗?”埃德蒙摆好棋子准备跟波纹科菲再杀一盘。

“我要去陛下那里抗议。”路易站起来转身向外走。

“路易!”埃德蒙站起来,叫住他:“没有用。”

路易气的浑身发抖,他转身跑了出去,不久之后他叫来一群匠人,抬了大堆的砖头,在那条断了的桥面上修建起一堵高墙。也许他这样做,是为了显示自己根本不稀罕跟那边来往,但是在许多有心人看来,这种行为就成了大公本人的孩子气,若代堡失去了陛下的庇护,在许多人看来,从此不值一文。

时间慢慢过去,从葬礼过后,诺曼十五一直连续工作,他重组内阁,重组秘书处,重组军政部,所有他不喜欢的都毫不犹疑,毫无眷恋的被他踢出去。也许是他的父亲为他制定的基础太好,也许是那位大公“躲避”在他的城堡,根本不迎战,在没有反对人的qíng况下,诺曼十五逐渐,逐渐进入了一位皇帝真正应该有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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