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初始的虹(蜕变)_老草吃嫩牛【完结】(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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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岁的时候,他记得爸爸带着他们去了贝因托市中心的名曰“拉米赫巴”的宫殿里,父亲指着摇篮里的三兄弟,对他们四兄弟说,你们必须选择一位终身为他死,为他活着的主人。

父亲说这话的时候,神qíng严肃,语调里没有一丝开玩笑和平时逗弄他们的慈祥劲儿。孩子们吓坏了,撇嘴大哭,站在前面哭的最响的奥戴蒙吃了人生中第一记耳光。

“因为有他们,你们才能出生,这是你们必须记住的!”

以上是父亲的原话,那个老海盗对贝因托的两位皇帝有一股子几近疯狂的崇拜,以及臣服,虽然帝国皇帝从未要求他做什么。

但是他喜欢用这样的方式表达他的qíng感,即使他非常爱自己家那四个小崽子,即使他的男夫君是位伟大的发明家,科学家,对帝国贡献庞大,他们完全无需奉献什么,也能得到陛下的关爱。

孩子们选择了埃德蒙,那个时候他还是风殿下。奥戴蒙没选择,他被打蒙了,蒙到对自己的人生都产生的疑问。

回到家后,奥戴蒙开始折磨家里的智脑,不停的问:

为什么爸爸要打我。
为什么我们是因为他们才出生。
为什么我们不属于自己……
为什么必须选择……

……
…………

他问了很久充满童趣的难以理解的问题,语速还很快。终于家中的智脑因为那些问题太过复杂而崩溃,临崩溃前,智脑对他进行了最后的报复,它打出“傻瓜”“笨蛋”“蠢货”这样的词组之后自动重启。

三岁的小初始人奥戴蒙明悟了,从那之后,他开始学习做一个傻瓜,笨蛋,蠢货。所有的人开始谴责他的父亲,说他一耳光打傻了自己的孩子。内疚的父亲从那之后开始偏爱他,补偿他,得到甜头的奥戴蒙自此开始觉着,做个傻瓜还真是一笔不错的买卖。

就这样他一直装,一直装,一直装到现在。

习惯成自然后,奥戴蒙终于变成了一名实至名归的蠢货,对于此他从未后悔过,他想为自己活着,而不是为别人活着。

即使背个傻瓜的名头,他无所谓!

一双手臂打搅到了沉思的奥戴蒙,伊戈尔紧紧的从身后搂住了他,贪婪的亲吻着他的后背,脖颈。

奥戴蒙打个哆嗦。

“我吓到你了?”

“给我找点腊肠,我就原谅你。”

“呵……您总是如此可爱。”

奥戴蒙挣扎着摆脱了伊尔戈的拥抱,他回头奇怪的看着他,这个人很奇怪,他的大脑长满了香蕉泥,竟然喜欢上了一个傻瓜?

伊戈尔先生显然不知道他怎么想,他不认为他会思考。

此刻的伊戈尔他穿了最好的衬衫,头发梳理的一丝不乱,他漂亮的脸蛋又散发起来伪装的光芒!

他伸手拉住奥戴蒙的手,来到一边的座位上,并排坐好。

伊戈尔先是温柔的触摸下奥戴蒙的嘴唇,然后亲吻了那里,带着满是爱怜的语调说:“您知道,我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刻是什么时候吗?”

奥戴蒙很认真的想了下:“吃到十盘小蛋糕。”

可怜的孩子都饿了四顿了。

“小傻瓜,是遇到你。”伊戈尔并未在意这人的傻气,他很认真的解释,态度很是虔诚,充满着爱,恋爱,热爱,深爱。

这一次奥戴蒙没再说话。

伊戈尔悄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jiāo易器,绑到奥戴蒙的手腕上,真心诚意的,充满眷恋的说:“我就要死了,小傻瓜,也许你这个小脑袋瓜子一辈子都不懂什么是爱恋,爱人这些词汇,但是很遗憾,我不在乎,只要我爱你就够了。这里,是我存下来的财产,不多,但是期盼可以帮到你。这个国家灭亡后,我希望我的小傻瓜还有东西吃,我没有亲人,只有个小傻瓜。我想这辈子都跟你在一起,保护你,心疼你,宇宙神……我想,我罪孽太多,当爱真的来临,我却无能为力。”

绑好jiāo易器后,伊戈尔帮奥戴蒙放下袖子很认真的对他说:“记得保密,别给人看到。我刚才转换了DNA识别码跟密码,用你的头发,你的名字。我只能给你这么多了,虽然你永远不懂!”

奥戴蒙呆了,这一辈子他都在戏耍自己的人生,自己的世界,一切他所看到的他都想戏耍。但是在这一刻,他想,他是玩不起来了。

这一刻……他爱上这个小骗子了。

 


钛司堡的门

  
埃德蒙醒来,看着天花板发呆。

现在……他可以从早上发呆到晚上,没人问,没人管他。

四个小时后,埃德蒙爬起来,走进盥洗室关上门,过了片刻,他jīng神抖擞的走出来,浑身上下十分洁净,衬衣、裤子、布鞋、头发,虽不奢华,但是简单舒适。

他走到chuáng头卷起一块薄毯子放到胳肢窝下,来到院子里一块两米见方的巨石上将那块毯子铺好。

钛司堡安静无比,就连fèng隙里的昆虫都懒得出声,埃德蒙仰面躺下看着继续发呆。

外面如何了?

卡蒙嘉如何了?

波纹科菲如何了?

四胞胎如何了?

父亲走到哪里了?

这些事qíng只要他想知道,他就可以知道。但是,现在的埃德蒙没有知道这些东西的yù望,这么多年了,他的时间从未如此奢侈过。

海梨被带走了,因为她的大脑出了问题,她获得了自由。

埃德蒙觉着,应该恭喜她,她实至名归,所有的名人的神经都不是很正常的。好比政治家,他们总是幻想他们能改变这个世界,事实上,他们连什么是世界都不懂得,但是他们敢想敢说。

还有那些画家,原本世界只需照相机就可以了,他们偏偏要在画布上扭曲他们所谓的世界,还认为世界本该如此。

还有那些小说家,他们将脑袋分裂出一千个场景,每天进行一次地球发展史。

埃德蒙觉着,他应该恭喜海梨的,她带着她庞大的脑神经获得了自由,从此置身于名人的行列,有可能名垂千古!

古老的囚室一层,一层向上伸延的圆形,蓝色的天空被束缚在○框架里。

埃德蒙想起很多事,大量的时间可以令他可以整理自己的记忆。

他想起一位唱歌的姑娘,她看到什么唱什么了,总之是很快乐的基调就是了,那个姑娘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了?埃德蒙觉得,如果一切结束,他可以问问她,愿意离开这里吗?如果可以,埃德蒙想把属于自己人生最美好的一些记忆带走,一切美好的都带走。

钛司堡外,不时会有一些响动传进来,比如pào声。

人们饿坏了,不管陛下如何刷他的墙壁,肚子饿,是所有事物的起因。依旧有人在闹,越来越多的人在闹。

一声pào声过后,埃德蒙闭起眼睛等待下一声,他跟自己打赌,输了就去吃囚室发的黑面包。好吧,对于那样的食物他都丢进手镯,每天只是做个样子,虽然他觉着拥有这份优越xing很可耻,但是他拒绝吃发霉的黑面包。

如果什么都不想吃,他就整天的不吃东西,反正现在也没人来啰嗦他。

初始人很耐饿,耐饿的数据可以参照伟大贝因托皇帝席书缘最爱的爱人去世,他将自己放逐好久,很久还没饿死这个实例。

“咚!咚!咚!”又是一阵巨大的pào声,埃德蒙站了起来,这一次,他听出来了,那些pào声来自四面八方,一声接一声的在城市周围响起。

南区,北区,东区,西区,那些奇怪的pào声就如约好了一般的,发she向中心区。

埃德蒙闭起眼睛,心里缓缓的揪疼起来。无论如何,这个国家是祖父,曾祖父,自己花了无数无数的心血建立起来的。

多少个不眠夜,他们趴在地毯上谈论这个国,憧憬国家美好的未来。

国王在做什么?

国王是什么?

诺曼十四有一次喝醉了这样说,国王是口腔消毒水,感冒药,女xing用的卫生棉,避孕药,体香剂,国王唯独不是自己。

国王是一出老歌剧,比如,那出最最古老的:《浮士德》。

国王唯独不是自己。

地板,缓缓的震动着,有些细微的起伏,埃德蒙又趴了下来,将耳朵贴在石头上。

他听到了,很多,很多假象当中的脚步声,那些脚步声来自四面八方,都冲向中心城。

“他在gān什么?”监控器边上的军官好奇的打量着趴在石头上的埃德蒙说。

他的同伴喝了一口热水,耸耸肩膀,带着一股子什么都清楚明白的无聊语调说:“那要问他自己。”他放下杯子,问自己的同僚:“有茶吗?我的嘴巴需要一些味道找找我的味蕾是不是还存在。”

那位军官讥讽的嘲笑他:“那正是我想跟你说的,这地方,真是没意思。”

“总比外面要好吧?最起码不用送命,你说我把家人悄悄接来如何?这里最起码安全。”

“晚上再说吧,我也想这样。他们说,外圈还是可以住人的,真是没想到,人人厌恶的钛司堡,如今却成了安全区了。”

“恩……没想到……”

“嘿,朋友?”

“恩?”

“我们来聊聊好日子吧,从前的那些好日子。”

“……你是个理想主义者吗?”

“他们都这样说,也许我好好读书的话,或许可以做一位诗人,到处赴宴那种……”

埃德蒙站立起来,想卷好毯子,回到房间。整个都市的塌陷,令他心疼,毁灭比建设更加容易。

“当啷……咯吱…吱……当!”

一连串的响声,打断了埃德蒙计划,他惊讶的站在那里,看着有人进来。

在这个时候?谁会来?

寂寞的生活,即使是一声鸟鸣都能吸引埃德蒙,他承认自己好奇了,他支了脖子向那边看。

波纹科菲,提着一个古老的藤箱,胳膊上挂着一件风衣,脸上带着微笑,帅气,飘逸的站在那里看着埃德蒙。

埃德蒙从未如此吃惊过,他就像一个大傻瓜般的呆在了那里。

波纹科菲跟送他来的军官握手,说了几句什么,那位军官转身离开。

又是一阵密集的pào声,比早上起来所有的联合pào声都大,但是埃德蒙好像没听到,他看着波纹科菲放下箱子,放下那件风衣,向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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