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òu人也在猛吞口水,喉头上上下下的运动着。
但是却碰都没有碰烤ròu一下。
见简宁望过来,它就老老实实地把手里的树枝递给了简宁。
简宁一下就……
她居然有点感动!
熟食对动物的吸引力多大,是不言而喻的。
小二黑居然因为这块ròu是属于简宁的,就一直qiáng忍着嘴馋没有动弹……
她就接过shòu人手里的树枝,把烤ròu撕了一条。
咕噜一声,小二黑响亮地咽了咽口水。
大大的huáng眼睛直盯着简宁手里的ròu,目不转睛。
简宁不禁莞尔。
她把撕下来的ròu丝送到了小二黑嘴边。
小二黑一点犹豫都没有,舌头一卷,就把ròu丝卷进了肚子里。
粗糙的舌头刷过手心,还有些痒痒的。
简宁轻笑起来,又撕下一条烤ròu,喂食起了小二黑。
囫囵吞枣,恐怕很难品味到美食的韵味,还是要一点点吃,才能让小二黑知道烤ròu的好吃。
希望它之后会比较主动地帮忙准备烤ròu。
简宁心不在焉地想。
小二黑就乖巧地蹲坐到了简宁身边,让简宁一条一条地喂它吃烤ròu。
它的尾巴尖儿都绷紧了,一边吃,一边发出一种极度兴奋的喵嗷声。
很显然,是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简宁就觉得很好笑。
可能是因为吃饱了的关系,她的心qíng相当的好,看小二黑都顺眼了起来。
其实如果看惯了它妖异的huáng眼睛,小二黑算是相当英俊的人类男子了。
也不知道shòu人是不是都长一个样。
简宁心不在焉地思忖着。
一个喂,一个吃,一块ròu很快就消灭了。
简宁把树枝丢在地上,摊开手告诉小二黑,ròu已经没有了。
小二黑却显然并不满足。
它意犹未尽地舔着鲜红的唇瓣,左右张望了一会,忽然纵身跑进了树林深处,很快就消失在了树丛中。
简宁呼叫了一会,也没有得到回应,她耸了耸肩膀,回到小溪边洗了洗油腻的手,顺便就脱下内裤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
小二黑就此一去不回怎么办?
简宁让自己不要想这个问题,怎么看小二黑都只是食髓知味,去打猎了而已。
倒是乘小二黑不在,她一边泡在水里,一边把之前采下的树叶清洗了一下,盘算着可以用这些树叶做什么。
这些树叶的纤维很细,不可能搓出绳子,也没有叶梗,编织更是痴心妄想的事。简宁研究了一下,只是发现可以编缀成裙子或者裤子之类的东西,不过问题来了:她还是需要绳子,不然就没办法把成品固定在身体上。
衣服什么的倒是暂且不需要担心,她的T恤和内衣都还可以支撑一阵子。
但是一直穿不了裤子就比较恼人了,而且大陆天气很热,原本的那条裤子也的确不大适合穿着。
简宁考虑了一下,心里已经有了一点想法。
她暂且把树叶都收集起来放在一边,又把瑞士军刀、水壶什么的放在叶片上。
看着这一大堆东西,简宁叹了一口气:这没个置物筐,真的是太不方便了。
或许……她的目光转向了树林,心叶树的枝条可以拿来编一个筐什么的?
说gān就gān,简宁爬起身套上外套,把东西塞到口袋里,就匆匆往树林里跑了几步路。
来到了和她距离最近的心叶树下,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下树梢的嫩枝。
她试探地拉扯了一下枝条。
果然,枝条很有韧xing地弯了过来,不像是圆叶树的枝条,一折就断。
简宁赶快削了好些枝条下来,尽管她双臂酸痛,但兴奋的qíng绪让她感受不到疲惫。
心叶树比较高,她只好爬上树尽量伸直手臂,把树枝连根削下,很快一棵树就被她削得七零八落的。
简宁也得到了一大堆枝条。
她高兴地把树枝全都抱回溪边,一边揪扯掉上头的叶子和不堪使用的嫩枝,一边整理剩下的枝条。
或许是因为水分丰富的关系,心叶树的枝条就比较像藤蔓,但要比藤蔓更细,和柳条倒是挺相似的。
简宁是被农村的奶奶带大的,她还记得小时候采柳条编花篮的经历。那时候她还会编相当高难度的葫芦形花篮。
她决定稍加改变,试试看能不能编出一个正方形的大筐来运送东西上下崖。
她开始用瑞士军刀的矬子部分,削平枝条上的凸起。
不知道为什么,一边削,简宁就一边哼起了家乡的童谣。
“拉大锯,扯大锯,姥姥家唱大戏。妈妈去爸爸去,小宝宝也要去……”
慢慢的,简宁顿住了手里的活计。
她低下头,眼泪一颗颗掉在糙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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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没有哭多久就又继续gān活。
她很快就搓出了好多根备用的枝条,手心也被秃噜掉了一层皮。
虽然火辣辣的疼痛,但劲头却很足。
在没有小二黑捣乱的宝贵时间里,她希望自己能做出一点成绩。
或许是因为有这个目标在激励自己,简宁做得又快又好。
她知道怎么激发自己的意志力,只要把目标定得比较小而急迫,就会专心一意地努力起来,不会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很快,一个不大不小的正方形篮子就出现在简宁面前,还有一个长长的活动把手。
简宁想,以后可以让小二黑先把自己送上去,再把篮子咬上山崖,所以把篮子的把手编制得特别长,比较方便咬在嘴里。
她还打算编织一个盖子,但是枝条已经没有了。
这么大的工作量,简宁估摸着自己已经用了两三个小时来完成,但是小二黑还没有回来。
她不禁有些担心。
少了小二黑,她根本连这片森林都出不去。
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简宁已经开始坐立不安了。
小二黑这才出现在丛林深处。
它回来得就比较慢了,嘴里果然衔了一头小动物,让它的身影从远处看起来很滑稽。
简宁兴奋地跑到丛林边缘等待shòu人。
她发现虽然自己和shòu人没有相处多久,但是已经对它有了一点感qíng。
小二黑也跳下树木,把小动物扛在肩上,大步靠近了简宁。
一旦它接近了简宁,简宁就发现小二黑脸颊上多了一道伤口。
她吓了一大跳。
绕着小二黑转了几圈,才发现,它身前身后多了好几个零零碎碎的擦伤。
狩猎,当然不可能毫发无伤。
但是她被小二黑抓回来的这两天,还真没有看到它身上出现伤口。
简宁不禁犯起了嘀咕:该不会是因为自己,小二黑急于在白天狩猎,才受伤的吧……
shòu人却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伤口。
它看到小溪边有圆叶,就低下头随手揉了几张送进嘴里嚼了嚼,把混合了唾液的碎叶片糊在脸上,就开始指着地上的小动物对简宁献宝。
简宁连忙如法pào制,也嚼了几片圆叶给小二黑擦一擦身上的伤口。
这一嚼才发现,圆叶居然是有味道的。
是一种淡淡的奶香,还透着咸味。
她明白烤ròu里的奶香是怎么来的了。
小二黑却并不在乎身上的伤口。
看到简宁没有注意它带回来的猎物,它就又指着地上的猎物呼噜了起来。
这一次的呼噜声调比较高,好像是一种得意洋洋的炫耀。
看,我带了猎物回来。
简宁这才有幸观察到这动物的样子。
前几天她看到的都是被吃完后的láng藉骨头。
这动物有一身漂亮的皮毛,在阳光下就好像闪闪发光的红宝石缎子。
看上去倒是很像地球上的鹿,只是在鼻子上多了一个角,角上还有些血迹。
就叫它红角鹿吧,简宁决定。
她开始考虑怎么充分利用红角鹿身上的每一样东西。
规划
早在简宁还是一个人在五指树海中默默穿行的时候,她就考虑过日后的生存问题。
穿越忽如其来,而且也看不到任何可以穿越回去的办法,所以要为以后的日子做打算。
步枪是用不了一辈子的,狩猎小动物也非简宁所长,她当时考虑的是找到果树等地,首先发展一下采集业,然后试着做一做陷阱什么的捕捉过往的动物,尝试着驯养它们。
当然,这些打算在遇到小二黑之后就落空了:身为shòu人的附庸,短期内她是可以不必担心食物问题的。
那么第二个问题就摆在面前了:衣食住行,后三个都解决了,她得未雨绸缪地考虑衣。
如果这个大陆的冬天相当寒冷的话,不说多,两三件皮毛大衣御寒用总是要的。
而且简宁发觉,熟制毛皮本身就是一个相当高科技的活。她记得前世看过一些资料,书上提到的配料,什么明矾之类的东西都是无法获取的。
那她就必须要尽早开始摸索保存毛皮的办法了。
简宁制止了小二黑迫不及待想要给红角鹿开膛破肚的举措,蹲下来仔细地丈量了一下红角鹿的身长,做了个算术题。
结论是:这样的小动物大概可以给她做一件shòu皮连衣裙,至于小二黑么,充其量就只能得到一件外套了。
她没想过只给自己做衣服。
小二黑一点都不笨,如果它知道了shòu皮的好处,之后肯定会更积极地帮助简宁获取shòu皮。
简宁掏出瑞士军刀,开始试图给红角鹿剥皮。
她先试着从红角鹿的胸膛处开始划刀,但不幸的是,红角鹿胸前有一处触目惊心的咬伤,让简宁颇有无从下手之感。
小二黑当然是以攻击胸膛这样的致命处为优先了。
在她摸索着打算尝试剥皮的时候,小二黑一直焦躁地在简宁身边走来走去,又跑到树林里,直接弄倒了一株圆叶树,把树gān拖回了溪边。
很显然,它是迫不及待想要再次尝试烤ròu的美妙滋味了。
在它(自认为)做完准备工作后,就不断地从喉咙深处发出急迫低沉,带着滚动的呼噜声,声调上扬,带着几分疑问的味道。
什么时候才可以吃饭啊?
小二黑好像在问。
简宁也被催得心浮气躁,她从背面下手,已经划出了一条口子。
开始试图把皮ròu分离开来。
小二黑也走到简宁身边观察她的举动。
它忽然不再呼噜,而是发出了一小段一小段的喘息声。
小二黑在笑?
简宁很惊奇。
接下来她就知道为什么了。
小二黑夺过了红角鹿,指甲轻松一划,一扯一拉,整张皮就顺着角鹿的身子被剥了下来。
除了毛皮上原有的一点伤痕之外,小二黑完全没有造成多余的损害。
简宁目瞪口呆。
小二黑又发出了一阵喘笑。
尼玛……智商高得连嘲笑都会了?
简宁在心底黑线的同时,也不免怀疑起小二黑这个种群的智力发展程度。
如果说连嘲笑这种高社jiāoxing的举动都会了的话,它们的智力应该是相当高了。
甚至可能真的产生了语言这东西……还有私有制……
那么,小二黑从智力上来说,应该是已经达到了这个种群所能达到的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