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枪向后倒去,容虎一时握不紧,竟让长枪脱手而去。手上没了兵刃,容虎心里一阵发紧,众侍卫jīng神大震,
叫嚣起来攻得更紧。
「杀啊!」
「活抓他!他杀了我们这么多弟兄,让他活着受罪!」
「活剥了他的皮当鼓面!」
「上啊!上!」
容虎退开两步,站得更高,令人眼花的刀剑直朝他bī来。他大喝一声,从半空中直腾跃下,落地滚了两滚,刚好
扫倒两名敌人,从靴边拔出一把打磨得锐利无比的匕首,见人就扎。但qiáng弩之末无法挽回大局,他虽骁勇,片刻
之后已经添了不少伤口,鲜血满身。
容虎怒目大睁,猛跳起来,一刀抹在最靠近的敌人脖子上,鲜血溅得一头一脸,清秀的脸变得狰狞可怕,从两把
刺来的长枪中间不容发的避过,退到林边,持着匕首挺胸喝道:「我乃西雷容虎,要当陪葬的就上来!」黑眸一
寒,森光闪烁,一众杀红了眼的侍卫被他目光扫过,竟似掉进冰窟般浑身冷透,拿着刀剑不敢bī近。
千钧一发间,忽有马嘶传入耳中,漫天剑气扑面而来。
「啊!」
「小心!啊啊!」几名被突袭的侍卫倒跌出去。
容虎后领一紧,被人腾空扯起,放到马上。马匹嘶叫一声,放开四蹄朝宫内黑烟最密处冲去。
侍卫们连忙呼喊着追赶。
容虎得了一个喘息的机会,回头一看,顿时眼眶yù裂,痛心道:「怎么是你?」
凤鸣混战时也挨了两处小伤,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持着无双剑,对容虎苦笑道:「要教训我的话,请不要打脸。
我知道容恬和你的意思,但南门广场上有大批伏兵,他们在我尾巴后面追来了。」
容虎往后看去,果然追兵紧追不舍,色变道:「竟有埋伏?」
看服色应该是两个系统的人汇合到一处了,银色盔甲的是王宫侍卫,另一股白色盔甲大概是鹿丹的人马。
凤鸣此前心神大乱,现在到了绝境,反而安然,沉声道:「若是无法逃出,那我定要死在容恬身边。」目视容虎
,唇角勾起一丝绝美笑意。
容虎看着身后数不尽的追兵,深知逃生无望,可怜西雷jīng锐今日要尽丧于此,心中又苦又涩,深深瞅凤鸣一眼,
默然点头。
战马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发狂般地前冲,不一会已转入大道尽头。眼前的军务议厅已成火海,到处烟尘滚
滚,杀声震天,容恬等人不知用了什么古怪东西,点火之后竟造成这样的浓烟。
到处都是刀光剑影,似乎容恬安排的另一股人马也潜入宫内,大概上千人正与越来越多的东凡侍卫战成一片。
凤鸣远眺,黑烟挡住视线,哪能找到容恬,他找了一会,索xing大喝道:「容恬,你在哪?」数十名听见呼喊的东
凡侍卫向他杀来,被他在马上劈倒几个。
身后追兵这时候杀到,凤鸣被夹在中间,左冲右突,杀得满头大汗,胯下骏马中了一刀,嘶叫着前蹄蓦然发软,
凤鸣和容虎同时从马上翻下。血腥战场中,人人都狂xing大发,凤鸣和容虎背贴背,护住对方后翼。容虎稍微休息
一会,虽然伤重却仍勇不可挡,右手起肘撞到一名敌人胸口,顺势抢过一把剑,霍霍横劈,又一名敌人横飞出去
凤鸣也不甘示弱,无双剑放倒两名敌人。他的剑法学自容恬,虽不能与容虎这等从小受到严格训练的高手相比,
但普通侍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两人砍得筋疲力尽,眼看敌人越来越多,被杀只是时间问题,被激起杀心,不再顾忌防守,任意施为,不一会便
挂了多道伤痕。
凤鸣挥剑,竭力高喊:「容恬!容恬,我回来了!凤鸣回来了!」
却忽然听见一把熟悉的声音透过重围传了过来:「住手!都给我住手!不许伤害鸣王!」原来鹿丹已经追至这里
。
众人都是一愕。
「国师有令,不得伤害鸣王,要活抓!」
「住手!国师有令,全部住手!」
正围住凤鸣等拼命的侍卫们略愣了楞,被容虎瞅紧机会了解了两个。侍卫们杀红了眼,吼道:「我们是听军令司
调遣的人,除了军令司,谁也不能命令我们!兄弟们,杀了这两个小贼!」
「大胆!你们放肆!」鹿丹在人群中怒吼:「给我阻止他们!」
「违抗王命者,杀!」
惨叫声从外围传来,里面压力顿时一轻,凤鸣只道容恬杀来了,抽空一瞥,目瞪口呆。竟是白色盔甲的鹿丹人马
对银色盔甲的王宫侍卫大开杀戒。
两方积怨早埋,争端一触即发,惨叫声中,双方混战变成三方混战。一般来说军方系统人马应该是最占优势的,
不知为何,现在军务议厅遭变,守卫的侍卫人数却不多,反而鹿丹似乎在今天把实力全部表现出来了,人数与军
方旗鼓相当。
容恬方人马虽少,却全部是万中挑一的好手,而且个个悍不畏死。
东凡美丽的王宫被毁得不堪入目,三方打得如火如荼。
凤鸣和容虎qiáng行突破重围,向烧成火海的军务议厅一步步闯去。走到中途,凤鸣脚步忽滞,浑身力气象被抽空了
似的,知道重病后忽然血战,一直硬撑的身体终于不堪负荷,勉qiáng划了冲到面前的敌人一剑,凤鸣连退三四步,
摇摇yù坠。
这三四步,已足以使他和容虎被敌人分隔开。容虎骤然失去凤鸣踪影,心胆俱裂,厉声吼道:「鸣王!」
凤鸣听见容虎叫声,已无力回应,抬眼看去,满目剑刃铺天盖地而来,闭目暗道:容恬,我先走了。此时方知生
离死别滋味如此,心如刀割,两滴晶莹眼泪从睫毛处滚落。
就在此时,一股qiáng大的剑气涌到,硬挤入凤鸣和东凡侍卫中间,剑如灵蛇,如舞蹈般在空中旋个半圆,已有几名
敌人发出惨叫直跌出去。
凤鸣感觉后腰被人搂住,愕然睁眼,容恬满是血污的脸跳入眼帘。
容恬一手搂住他的腰,恶狠狠饱含责怪地瞪他一眼,又摇头叹道:「这个时候,骂你又有何用?」低头在他唇上
轻轻印下一个古往今来最快最猛最深qíng的吻,另一手却丝毫不怠慢地横挥,又一名敌人鲜血四溅。
凤鸣见了容恬,jīng神一震,浑身力气恢复大半,举剑应付了身侧一名敌人,忍不住侧目向容恬看去,甜笑道:「
在我眼里,你从没象今天这样英俊不凡。」生死关头,才明白两人之间相处的每分每秒如此珍贵,忍不住倾诉衷
肠。
容恬充满柔qíng地看向他,俊脸猛然抽搐,原来后肋中了一剑。
凤鸣看在眼里,「啊」一声惊叫起来,心疼非常,含恨一剑解决了刺伤容恬的敌人。
容恬生怕在混战中失去凤鸣身影,将凤鸣扯得贴身而站,沉声道:「上高台。」
两人都知这是生死关头,齐心协力向高台处冲杀。四周死士知道大王在重围中间,纷纷冲过来与他们两人回合,
片刻后,已有十数人硬挤进来,容恬和凤鸣压力大减。
银盔也正和白盔杀得兴起,死伤严重。鹿丹驰马立于战场边上,身边围绕了数十名心腹高手,神态焦灼地注视凤
鸣方向,急道:「冲散那边的侍卫,不可让他们伤到鸣王!」
白盔人马听令,朝侍卫们猛冲。本来围攻容恬等的王宫侍卫这时变得腹部受敌,qíng势立即逆转。
容恬抓紧机会,高声喝道:「随我来,向左边冲杀!」
众人纷纷响应,浴血奋战,果真杀出一条血路,渐渐接近左边的高台。那处居高临下,易守难攻,怎么也比现在
的环境好。
容恬等杀到高台下面,烈儿正好也从另一边领人冲杀过来。两班人马会了面,都默契地朝台阶上闯,渐渐占据一
处死角。围着一个大石柱成一个半圆,剑刃一致向外,抵挡连绵不断的侍卫攻击。许多受伤的人暂退入圈内,终
于可以喘一口气包扎伤口。
容虎也与几个分散的战友会合,凤鸣和容恬是受到攻击的主力,两人分开后,容虎的压力也减轻不少。
容恬将凤鸣小心翼翼放在石柱下,柔声道:「休息一会。」抹抹脸上的鲜血,回身再战。他武艺超群,威势迫人
,刚才一轮血战下来,无敌形象已经震慑全场,一出现在防卫圈上,敌人心震胆寒,攻势立弱。
容虎等这个时候终于也闯到高台下,被中间一小群王宫侍卫隔开,但侍卫们似有忌惮,不敢qiáng攻,一时僵持不下
。烈儿担心哥哥,叫道:「我去接应!」率了数十人冲到高台下,将容虎等接应上来。
容虎破入防卫圈,已是满身鲜血,后背上伤口处处,显然陷进敌阵多时。令人惊奇的是,他肩膀上竟还背着一个
人。见了凤鸣,容虎把肩膀上昏迷的软绵绵的人往地上重重一摔,大口喘息道:「我见这人在指挥侍卫们死攻,
官职应该不低。」双膝再也支持不住,扑通坐倒。两个受伤的死士上前,用自己的衣裳碎布帮他包扎伤口。幸亏
象他们这样的人,伤药是随时准备在身上的。
凤鸣定睛一看,诧道:「是军亭,她是军令司的独生女儿。」
烈儿嘿嘿笑道:「那正好。」一把扯了昏迷中的军亭,匕首抵在她脖上,运气高声喝道:「都给我住手!否则我
割断这个小妞的脖子!」
众人杀得狂xing大发,哪能听清他嚷什么,依然刀来剑往。
烈儿连吼了三四遍,嗓子早嘶哑了。容恬赶来,一把抢过军亭,大喝道:「东凡下一任军令司在此!军青,你不
要你的独生女儿了吗?」中气十足,压过满天喧嚣。
东凡军方的人这才看清楚容恬剑刃对着的人是谁,有人惊道:「是十三军佐!」
「住手!他们抓了十三军佐!」
侍卫们听见自家长官纷纷下令,愕然住手,退开半圈。
鹿丹的白盔人马接到命令是要保证凤鸣的安全,见侍卫们不继续攻击,也纷纷住手。
所有视线集中在那石柱下方,方才杀声震天的东凡王宫忽然死寂一片。
只有被燃着的枯树,发出烈烈声。
刀剑仍在手,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容恬人马在内,东方军方人马在中,鹿丹的白盔人马在外。
qíng势陷入沉滞的胶着。
凤鸣极目远眺,「咦」了一声。发生这么大的事,居然看不见军青和苍颜的身影,难道容恬突袭军务议厅的时候
把他们给杀了?
第五军军佐在厮杀中已经断了一条手臂,左脸也挨了一刀,血流了一身。他排开众人,走前隔着双方留下的空白
地凝视容恬,沉声道:「你们已到绝境,放了十三军佐,留你们一个全尸。」看来他是在场的最高级别的东凡将
领。
烈儿冷冷道:「真好笑。你们乖乖恭送我们出宫,我们就留你们十三军佐一个全尸,不然,先jian后杀,让我们这
些兄弟临死前享受一下。」他向来口无遮拦,一眼看出军亭是女孩,当然不肯轻易放过奚落对方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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