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儿唤伙计送上午饭,亲自侍侯容恬凤鸣吃完饭,见凤鸣连连向他打眼色,哪还不知道里面的事,立即识趣地道:「属下告退。」
出去时顺手把门体贴地关上,唤来两名侍卫:「我出去一下,好好守着,不要大意。」走了两步,又掉头回来,诡异地压低声音道:「听见里面有什么古怪的声响,不要理会。」
侍卫们都是在容恬身边近身侍侯了几年的,个个都清楚容恬和凤鸣的大胆荒唐,露出会心的笑容:「嘿,马车到底不如chuáng上舒服。」
烈儿道:「等下鸣王出来,脸上放自然点,只当什么都不知道,他脸嫩。」
「那是当然。」
几人低头贼笑一轮,烈儿才去了。
凤鸣三口扒完午饭,弄走烈儿,环视一周,房中只剩容恬和眼前一张大chuáng,顿时兴奋得浑身毛孔都要唱起歌来。他上下打量容恬,目光简直象大灰láng打量小白兔。
容恬当然不是小白兔,含笑站在那让凤鸣打量个够本:「既然要看,不如让你看个够本。」走到窗前将窗子都关上,转身对着凤鸣,伸手将自己的腰带取下。
美人解衣最有风qíng,没想到美男风qíng一出,更是势不可挡。容恬随手将腰带扔在脚边,轻轻拉开系着披风的带子,披风也柔柔飘到地上。凤鸣看着他指尖将上衣扣子一颗一颗解开,从容优雅,只觉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容恬一举手,一投足,都有如慢节奏的舞蹈般,悠然自得不失阳刚之美,偏又带着诱惑人的节奏。
天神jīng心雕凿过的轮廓,炯炯有神的黑眸,修长的指尖,连同随着衣物离开慢慢现出的肌ròu匀称的颈项和肩膀,构筑成惊心动魄的诱惑陷阱。
世界上最最简单的脱衣的动作,在他做来,直如无声的艺术一般。凤鸣的心起初砰砰急跳如野马受惊,渐渐似被施了麻药,飘飘然不知所处,心里对自己怔怔道:天下之大,只有我一人可以看见容恬这个样子,他也只会对我一个人这样。
自豪感油然而生,恨不得狂叫一阵,让全天下人都知道自己心中欢畅甜美,但又唯恐破坏了当下眼福。
不多时,上衣也已除下,luǒ露出容恬qiáng壮修挺的胸膛来。
他玩味地看着瞪大眼睛连话也几乎说不出来的凤鸣,柔声道:「别紧张,好戏还在后头。」长指伸向裤头的绑带。
「啊!」凤鸣大梦初醒般大叫一声:「不行!不行!」往容恬身前一扑,qíng绪过于激动,几乎站不稳脚,幸亏被容恬拉了一把。
凤鸣不平地嚷道:「都是你的错,每次总先把我衣服扒光,弄得我晕晕糊糊后才肯脱自己的衣服。这次说什么也轮到我扒你的了。」一边投诉,一边毛手毛脚去拽容恬的裤头绑带,低头捣弄了一阵,冒着一额头汗地不耐道:「和平日一样的结,怎么今天偏那么难解?可恶!可恶!」
容恬见凤鸣努力和自己的绑带奋战,实在忍俊不禁,笑着伸手帮忙,边道:「先说好,既然是抱我,可要让我好好满足。」
「那当然。」
「不会我还没有满足,就有人大喊累了吧?」
「绝对不会。哈哈!」凤鸣忽脸露喜色,抬头宣布:「解开了。」指尖一挑,长裤随绑带一同掉到地上。
容恬身上只余一条短裤,却毫不羞涩,大大方方任凤鸣观赏。
凤鸣喜不自禁,保证道:「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抱你,让你彻底满足。」
「那好。」容恬摊开双手:「你先抱我上chuáng。」
「什么?」凤鸣愕然。
「我主动的时候,哪次不是体贴地把你抱上chuáng榻?」容恬好笑地看着凤鸣。
容恬说的倒是实话,凤鸣心里做个大大的鬼脸。
说了让容恬满意,那就一定要体贴温柔。鸣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等凤鸣气喘吁吁将容恬「拖」到chuáng上后,还来不及来个láng吻,容恬忽又开口道:「我要喝水。」这家伙好学不学,偏生最善于模仿凤鸣撒娇的样子。
凤鸣箭在弦上发不出去,气得直瞪眼,刚想发怒,猛然记起自己要当个温柔体贴的主动者,忍着气,磨牙道:「等下再喝不行吗?」
「不行,要喝水。还要你嘴对嘴喂。」
凤鸣跳起来叫道:「我没有提过这样的要求吧?」
容恬立即摆出一脸诚恳,道:「你以后可以提,本王一定会用心喂的。」
凤鸣憋得满脸通红,但要逞色yù,先哄对象,这是天经地义的铁律。只好恶狠狠瞪容恬一眼,站起来去拿水来。刚转身,手臂已被容恬扯住。
容恬眸中满是笑意,叹道:「罢了,罢了,我学不来你那有趣模样。要抱就痛痛快快抱吧,只求你下次知道我的苦处,多少配合一点。」
凤鸣愣了愣,蓦然欢呼一声,笑容满面跳上chuáng去。
「好容恬,最爱你了。」
修长充满灵气的身躯,现在正式任人鱼ròu。
光是用手摸就快陶醉了,若有舌头缓缓体味肌肤上淡淡的只容恬独有的那股咸味,真比天上的神仙还快活。
粗重喘息声此起彼伏,好长时间后,才重新听见低语。
「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
「你爱不爱我?」
「爱。」
「你还会不会不听我的话。」
「不会。」
容恬闭目享受凤鸣白皙的手在身后游移的感觉,啧啧道:「竟能听见你这么乖的回答,我以后是否应该让你多抱抱我?」
「当然,当然!」凤鸣小jī啄米般点头。
「那好,来,现在让你再抱我一次。」容恬饶有兴致地问:「想用什么姿势,随你说。」
凤鸣吐舌道:「还来?已经很多次了。」他瘫在容恬结实的胸膛上,那上面已经被他吻出许多yín靡的斑驳。
「数起来还不超过指头的数目。」
「可是我的腰好疼。」凤鸣可怜兮兮道。
容恬睁开眼,心疼道:「我帮你揉揉。」将凤鸣小心翼翼移到chuáng上,大手抚到腰间:「是这里?」
「嗯……」容恬功夫到家,被他一按摩,凤鸣舒服得几乎呻吟起来:「就是这个地方,你手劲真不错。」
「后腰也揉揉好不好?你翻个身,别乱动。」
「好。」
……
下午烈儿回来,进房内报告了刚刚得到的关于通往永殷的道上的消息,最后说:「永逸已经安排了人在永殷边境等候我们,大王暗中留下的jīng兵也遵照大王的密令到了永殷,只要和他们碰了头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即使瞳家小子知道了大王还活着,要对付大王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兵力。」说罢,一眼扫到里面凌乱的chuáng榻,转头对凤鸣嘻嘻道:「恭喜鸣王,这个午觉一定睡得酣畅舒服。」
凤鸣脸色古怪地瞥烈儿一眼。
烈儿脸露诧异,凑前低声问:「怎么了?午觉没睡成吗?」
「睡是睡了。」凤鸣摇头叹气,yù语又止:「可最后……」
「最后怎么了?」
「最后……」凤鸣懊丧地囔囔:「翻了个身……」闭上嘴巴,脸颊红了一片。
烈儿何等机敏,眼角余光扫到容恬唇角吃饱狐狸似的笑意,明白大半。给凤鸣一个同qíng的表qíng,恭恭敬敬道:「鸣王记住教训就好,下次不要翻身。」肚子里笑得几乎抽筋。
凤鸣怀疑地瞅他半晌,幽幽警告道:「这事不许告诉容虎。」
话音刚落,房门被推开,容虎浑身热汗地走进来,一见容恬便道:「我们留在博间都城蓬野的暗探前几天派出了通报消息的人,恰好也是今天到达含归。来接头的人说,妙光正式答应博勤的求婚,已将整个博间搅得乱纷纷,现在博间的贵族们都在观望时局发展。妙光这次来含归,打的是为了婚礼亲自采办丝绸的旗号,不过谁都知道这是假的,以她的身份,大可以召集各国大丝绸商到博间都城去。」
容恬道:「她来这里,一定和同国的庆鼎脱不了gān系。小小妙光,以为她能撼动我西里根基?」
烈儿皱眉道:「离国兵力本就不弱,加上博间和同国,对我西雷确实是一大威胁。大王千万不要轻敌。」
凤鸣的心思从「午觉」错误的「翻身」转到国家大事上,移到容恬坐着的椅子后面,一手轻轻按着容恬的肩膀,沉吟片刻,道:「离国的敌人除了西雷还有繁佳,西雷是宿敌,但迫在眼前的大敌却是繁佳王龙天。龙天原本是若言派出夺取繁佳王位的棋子,他受到若言毒药的控制,一直不敢动弹。现在若言和死人差不多,异人又极有可能已经将他身上的毒药解除,以龙天的野心,不会再甘心做一个听命离国的傀儡。」
「不错,妙光接受博勤求婚,本来就是一种不得已的妥协。因为,离国假如不能处理好和博间之间原本不友好的关系,一旦龙天对离国动手,离国就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危险境地。」
凤鸣忽然沉重地长叹一声。
容虎和烈儿不明所以,都关切地朝他看去。
只有容恬明白他的心思,问容虎道:「从蓬野来的人有没有繁佳三公主他们的消息。」
繁佳三公主原是老西雷王弟弟的妻子,算起辈分来相当于容恬的王婶。丈夫bào毙于西雷王宫后,为了避免繁佳西雷两国关系崩溃,凤鸣被迫冒充西雷太子出使繁佳,将三公主繁芝接回西雷都城奉养。
不料后来,繁佳三公主却和qíng人博临合谋,利用凤鸣的同qíng心,将凤鸣从西雷诱骗绑架到博间,充当博临争取博间太子位的筹码。
多国纷争中,敌我总难分明。其中过程复杂,恩恩怨怨难以一言蔽之。但说到底,凤鸣对他们却有点真心实意的jiāoqíng。
容虎明白过来,小心措词道:「最开始,妙光离开离国,到达博间的事极为秘密,甚至连王族内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直到博间王发出正式王令,宣布博间将和离国结成姻亲,我们的人才知道妙光已经开始行动,他曾打算暗中联合博间最有可能反对离国博间联亲的有势力的博间贵族,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博间四王子博临和繁佳三公主。」
「我们的人去找三公主他们了?」凤鸣追问:「他们竟不肯连手对付妙光?」
容虎摇头道:「太晚了,根本找不到他们的踪影,好像人忽然凭空消失了似的。」
「那是当然。悄悄布置下罗网,骤然发动袭击,将敌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消灭,正是妙光的拿手好戏。」烈儿一向对博临和繁佳三公主这两个胆敢诱骗凤鸣的人看不顺眼,哼道:「这两人自恃聪明,妄想染指博间王位,身份虽然尊贵,却没有多少兵权,妙光挟离国和博间王两大势力而来,要对付他们还不容易。」
「在这样的qíng况下,恐怕两人已遭毒手。」
凤鸣脸色黯然,勉qiáng道:「如果被杀害了,至少会有个比较轰动的消息吧。博临虽然不是皇后生的,毕竟是一位王子啊。」
容虎沉声道:「正因为博临是王子,而繁佳三公主身份又敏感,所以只能暗中害死,尸体也要彻底处理。不然博间全国上下都会震动,杀弟的罪名对于博勤将来继承王位将会很不利。」他见凤鸣脸色不好,加上一句安慰:「目前一切都是属下们猜测的,若有人暗中帮助他们逃亡,说不定他们真能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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