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后,又舒服,大小刚好。
shòu皮散发着一股好闻的鞣制过的味道,凤鸣笑首摸了摸身上的皮甲,暗红色的shòu皮柔软而有韧xing,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不由问,「这是什么东西的皮,好像没见过。」
秋月道,「这东西我也是头一次见呢,是容虎从萧家宝库账册里面找出来,说这个南岭火牛的皮很难得,又软又韧,用来做皮甲最好不过的。鸣王上次不是说过,护甲穿在身上不舒服吗?容虎就将这个弄了来,让我给鸣王做一件好点的皮甲,以后贴身穿在里面,也不怕磕着难受了。」
容虎居然还这么细心……
凤鸣脸颊红了红,道,「以前不知道盔甲这么珍贵,还说什么穿着不舒服,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想起来都让人脸红。认识了武谦之后,才知道原来普通士兵要拥有一套盔甲是多么艰难。唉,要是有什么办法,可以改良盔甲的制作和材料就好了。」
秋星蹼嗤一下笑出来,「鸣王现在越来越有大人样,什么都扯到百姓士兵身上,这皮甲还缺护臂一截没fèng上,先脱下来吧。秋月为了做这个可吃了不少苦头,shòu皮最不好fèng,耗力,针还容易打骨,你看她好几个指头都红红的呢。」
凤鸣转头去看,果然秋月捏针的手指末端都淤红一片,大为愧疚,赶紧用双手握起来,细心地揉了揉,「疼不疼?」
秋月脸都羞红了,把手抽出来,「鸣王别听秋星胡扯,捏着针久了,指头当然红红的,就算绣手帕也会红吧!秋星你胆子真好,我替鸣王管教你。」拾起窗台上碟里摆着的一个果子朝秋星扔过去。
秋星弯腰避开了半空砸来的果子,拍手道,「总算好一点了,从昨晚回来就绷着脸,说话也懒洋洋的,你啊,只有对着鸣王的时候心qíng才会好点。」
提起昨晚的事,凤鸣忙道,「对了,你昨晚到底怎么了?洛云真的又拔剑吓唬你?要是真的,我一定替你主持公道,要不要把他抓过来骂一顿?」
秋星在一旁,脸色古怪,心道,鸣王你和洛云对上,好像挨骂的那个通常都是你……
秋月听了洛云的名字,无来由地心脏骤跳,好像做贼被抓到一样,掩饰着顺着额旁的头发,讪讪道,「关洛云什么事?拔剑吓唬我,他敢?哦,天色快沉下来了,鸣王也该吃晚饭了吧?快回去,小心秋蓝弄好了饭菜在内室等得发急。」
凤鸣猛然蹬地跳起来,脸色大变,「糟了!秋蓝等一下不要紧,容恬那家伙等久了可不妙。我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发誓说今天早点回去陪他的……」边说着边从房门溜出去了。
到了内室,一进门就看见容恬俊挺悠然的侧影,正坐在书桌旁入神的看绵涯新送到的qíng报。凤鸣在门口停下,探头探脑往里看。
容恬察觉他回来了,把qíng报放下,朝他伸出一臂,「还记得回来?」
凤鸣见他没有发火,心头大定,欢呼一声跳进屋里朝容恬直迎上去,任容恬把自己拦腰抱起,放在膝上。
「今天出门的时候答应了什么?这时候才想起回来,真想狠狠打你的小屁股。」容恬似笑非笑,把躺在自己膝盖上,一脸淘气的俊美青年qiáng硬地翻过来,屁股朝上。
大掌暧昧地摩掌着臀部。
「想不想挨打?」
「我已经够可怜了,你还要打我?」凤鸣嗤鼻,惬意地趴躺在容恬大腿上,一一数着道,「知道我今天有多忙?好像打仗一样。刚送走同国的什么天官,鸿羽就过来和我继续谈铸造坊的事,好不容易鸿羽走了,庆彰那边又来人了,说什么下个月三十是同国大王庆鼎的寿辰,仪式首先在庆离的同安院里面举行,问我要不要参加,正好借此表示一下清白,结果那家伙一走,罗登就跑过来了,萧家生意怎么那么多啊?光看那些管事的名册,我脑子就涨了两圈……」
容恬抚着他柔顺的黑发,一边含笑听他啰啰嗦嗦地诉苦。
凤鸣觉得这样真是舒服极了,把脖子偏到一边,抓着容恬的手按在自己侧颈上,大咧咧道,「乖,帮我按摩按摩颈肌。」
容恬依他说的,轻轻按摩。
凤鸣舒服地叹了一声,眯起眼睛,活像一只享受阳光的猫咪。隔了一会,想起来什么来,抬起眼皮道,「对了,我不是和你说过,我答应资助武谦的朋友鸿羽开新式铸造坊吗?容虎查了一下册本,原来萧家在同泽郊外就曾经开过一个铸造坊,从前是专为萧家船运护航的子弟供应兵器的,不过这些年武器供应改在离国的新作坊制作,同泽的这个就渐渐荒废了。罗登说,虽然荒废多年,但土屋地火都是现成的,大概收拾一下就可以用,如今拿来给鸿羽当试验场地正好……」他把侧脸靠在容恬肌ròu感十足的大腿上,慢慢说着。
容恬低头看着他,忽然伸出长指,往他笔直翘挺的鼻子上戳了一下,揭穿他道,「说了这么多,目的就是想溜出去玩。」
凤鸣捂着鼻子坐起来,。愤愤不平道,「我这么忧烦国事,日夜cao劳,迟早劳累过度,说不定还会得抑郁症!看在我这么乖的份上,怎么也该让我散散心吧!到了同国这么多天,不是宴会就是拜访,我的脚板连同国大街的地面都没碰过!」
容恬仰起头,似乎思索了一下,唇边逸出一丝纵容,笑道,「不错,果然是日夜cao劳,日也cao劳,夜也cao劳,你的腰还疼不疼?」大掌顺手往凤鸣的腰杆抚去。
凤鸣愣了一下,才知道又被耍了,俊脸腾红,从容恬怀里跳开,悻悻道,「休想碰本鸣王,哼,没节cao的昏君。我明天要出去视察铸造访,今晚要保存体力。这可是名正言顺的公事,任何人不得阻挠。」要逃出大色láng的魔爪,当然没那么容易。
容恬站起来移到他身后,轻轻松松就把他抱住了,就着两人的体重,顺势打横倒在chuáng上。
两人贴身相靠,容恬下体的反应当然逃不过凤鸣的眼睛,凤鸣被那发硬的东西隔着布料滚烫的抵着,刚要抗议。容恬在他耳边低声道,「说不定过两天我就要离开这里,要快点抓紧机会多抱你几回才行。」
凤鸣一愕,拦住容恬乱摸过来的láng爪,坐起身来,「怎么过两天就走?你前天才说,照规矩,西雷文书使团会在同泽待到庆鼎的寿辰结束。不是要在他们离开同泽之后才动手吗?」容恬正享受着凤鸣身上起伏有致的线条和弹xing,凤鸣忽然坐起来,怀里落了空,很不舒服,长臂一伸,又把凤鸣扯倒在chuáng上和自己一起躺着,搂着他,两人贴得紧紧的,却没有继续做坏事。
他和凤鸣温馨地脸贴着脸,感受凤鸣脸上的温度,一边道,「绵涯送了新的qíng报过来,说越重恐怕走漏了消息。」
「怎么可能?」凤鸣神色凝重起来,「我们进城的时候份外小心,丞相骗开城门,子岩他们将城中的守兵活抓后,还对着名册一一看过。看管得这样严密,怎么还会有消息泄漏?」
容恬从容道,「那毕竟是一个城,人多嘴杂,除了守兵还有不少百姓,况且,山城附近的茂林中,也难保没有几户人家。我们几千人马进去,闹腾了一个晚上,虽然我们一直希望可以不引起别人注意,但越重就在永殷和西雷的边境上,到现在,就算有消息走漏出来,也是qíng理之中的事。」
「真是糟糕透顶。」凤鸣想到越重城里的千林和卫秋娘,一阵不安,露出忧色,「这可怎么办?越重城中只有几千人马,我们走的时候还把容虎绵涯子岩这一批好手都带走了,唉,早知道就留给千林好了。也不知道千林和卫家兵法学得怎样了,万一西雷大军过来……偏偏永逸这个时候又出去找烈儿,有他在也许事qíng还有商里的余地。」想到着急处,不由奇怪地瞪了容恬一眼,打量着问,「喂,你不会在骗我吧?怎么你表qíng这么轻松啊!」
容恬确实表现得非常轻松,拍拍凤鸣满是狐疑的嫩滑脸蛋,「等本王帮你分析一下qíng况,你也会轻松下来了。首先,根据绵涯刺探到的qíng报,瞳儿目前只是收到些许越重城的消息。或者说,瞳儿大概只知道我曾经进入过越重城,对于越重目前的详细局势,我们和永逸王子的关系,尤其是我这个正宗的西雷王现在到底在不在越重城中,瞳儿应该尚未弄清楚。这一点,兵法上叫做敌云。还记得什么叫敌云吗?我记得从前教过你的。」
凤鸣忍不住给他一拳,「不就是敌人现在云里雾里,什么都不清楚的意思嘛!你现在给我上兵法课啊,摇头晃脑的摆什么造型!快点说下去。」
容恬皮厚ròu粗,挨他一拳只当挠痒痒,叹道,「什么云里雾里,收你这种笨蛋弟子,当师傅的迟早被活活气死。J嘴角含着笑,抓起凤鸣打人的拳头,牢牢压在自己劲窝里以示惩罚,才道,「如果你是瞳儿,你会怎么办?」
凤鸣毫不掩饰的翻白眼,「又来了?你刚才不是说要帮我分析qíng况的吗?怎么现在又来考我?别拿你的军事才能和我比好不好?不公平的比赛很不道德的,每逢这种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你用膝盖想都比我用脑子想厉害啊……」
话虽如此,他抱怨了一会,还是努力开动起脑筋来。
「如果我是瞳儿?瞳儿那家伙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被人从王位上赶下来,不用说,他最怕的就是你这个真西雷王忽然在西雷出现。所以如果我是他嘛……」凤鸣想了想,不太有把握地道,「应该先想办法查探你到底在不在越重城,要是不在就算了,如果查到你在越重的话,立即领大军围攻越重,正好瓮中抓鳌,嘿嘿,我不是说你是鳌啊,这个只是成语。」
容恬表扬地拍拍他的后脑勺,「想得不错,瞳儿现在最想除去的人就是我,一旦得知我在越重城中的消息,他会立即集结大军,攻打越重。」
凤鸣紧张地道,「那快点派绵涯星夜赶往越重提醒千林,千万千万要放出你并不在越重城的消息,免得把西雷大军引过来,那可不是好玩的。」
「放心吧,快骑已经派出了。」
「哦。」凤鸣稍微放心。
「不过刚刚派出的快骑不是赶住越重,而是赶往西雷都城。」
「咦?」
「他们要散发的消息,也并不是本王不在越重城。刚好相反,他们要在西雷都城的百姓中,制造本王目前正在越重的谣言。」
「什么?」凤鸣一紧张,立即又像弹簧一样从chuáng上直坐起来,低头朝容恬看去,「你这不是要千林和越重城那一群jīng兵的命吗?」
「别担心,集结大军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且瞳儿目前还不知道我是否在越重,他要用兵,至少也要我的人到达西琴散布了谣言之后。」
凤鸣对他老神在在的样子真是痛恨得咬牙切齿,把chuáng板拍得砰砰作响,「你散布这种谣言gān什么啊!鼓励瞳儿下定决心去攻打越重吗?我告诉你,虽然越重城有很厉害的卫潜大将军兵法,可是以少敌多从来都是惨烈的战争,就算赢也会赢得很惨。我根本就不明白你在想什么,难道你想趁着瞳儿攻打越重城的时候来个调虎离山计,自己跑回西雷夺取王位?你打算牺牲千林和所有越重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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