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大得令凤鸣吓了一跳。
凤鸣一脸委屈,「我明明叫你们听我说的,没有一个人理睬。」
「什么方法?」崔洋这个pào手团团长兴奋得要死,如果凤鸣不是少主身分,他可能已经把凤鸣从桌上抓下来严刑拷问了,现在只能拼命搓手,仰着头焦急地问:「少主快说,快说啊!到底是什么方法?」
「不过,这是我刚刚才联想到的一个过去学过的知识,并不是那么确定真的可以管用……」
「快说!快说啊!」
真是急死人。
大家最焦急的时候,他偏偏吞吞吐吐,yù言又止,显然,这主将在很不负责地报复刚才大家忽略他的小仇。
洛云不满地竖起剑眉,跨前一步。
他终于gān了崔洋想gān而不敢gān的事,直接把少主兼他亲哥抓下桌子,严厉的脸庞bī得很近,「两天之内随时会有大雨,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敢贪玩?嗯?」
凤鸣被他瞪得浑身发毛,「你……你这么凶gān什么?好啦、好啦,说就说,我是想到冉青那个山dòng……」
「什么山dòng?」
「就是那个……那个……」
「说!」
「就是那个充满了天然生石灰的山dòng啊!」
第四章
大帆展到最大,满满吃着风。
单林海上,被大首领号召集合起来的海盗大船队仍在朝着惊隼岛方向急赶。
这群人里面,最关心凤鸣安危的自然是容恬和子岩他们两个。
至于贺狄……
这家伙唯一关心的,就是如何把他的男人吃完一遍又一遍,吃得gāngān净净,咀嚼得骨髓里面一点汁液都不剩。
唉。
真奇怪,子岩这家伙,真是怎么吃怎么美味,怎么吃都觉得不过瘾,吃过来吃过去,吃一千一万遍,还是觉得没有吃完整。
明明刚刚才吃过,现在又心痒痒的,想换个方法再吃一遍。
「滚远点!」子岩恼火地低吼,把又想挨过来的贺狄一掌推开。
这死海盗!把他当成什么了,海上旅途消除寂寞、发泄无聊的玩具吗?一天到晚什么事都不做,就知道溜到他的舱房来胡作非为。
虽然贺狄这一次在营救鸣王的事上确实发挥了很大作用,虽然现在的船队就是靠贺狄的势力号召起来的,虽然自己欠了他一个很大的人qíng……
但也不可以这样毫无节制地乱来!
隔一会就来一次,谁的身体受得了这只野shòu?
绝不能姑息。
「嘘,小声点,西雷王会听见的。」
「再用这个威胁我,我杀了你!」恶狠狠的威胁,不过声音却还是忌惮地放轻了。
想到上次的事,子岩就一阵害怕。D_A
当时如果大王不是敲门要贺狄出去,而是提出要进门,那自己可就什么脸都丢尽了。
幸亏,总算过了一关。
不过,还是有点疑惑。
大王把贺狄叫出去后,两人说了些什么。贺狄回来后,一脸高深莫测的表qíng。
子岩也问过贺狄,偏偏这浑蛋不肯正面回答,三番四次地扯开话题,很有做贼心虚的味道。
基于从前的经验,每次贺狄神神秘秘,子岩免不了生出浑身不自在,好像正被陷害的感觉。
这家伙到底又搞什么鬼?对大王说了什么话,竟要拼命瞒着自己?
不会是……坏习惯发作,想趁着营救鸣王的要命关头,向大王落井下石勒索一笔西雷的宝藏吧?
这样怀疑贺狄确实有点过分,不过,趁乱出手,烧杀抢掠是海盗的天xing啊!
「贺狄。」
「来了。」贺狄赶紧趁机挨近一点,被子岩一掌狠狠抵在胸口,不许他继续靠近,却还可恶地故意做出一脸满足的模样,「专使大人有什么吩咐?」
那个邪恶的笑容,宛如子岩的手不是在抵挡他,而是在色qíng地抚摸他的胸膛。
子岩最受不了他暧昧又色迷迷的暗示,gān脆撤了手掌,自己站起来,把整张当成chuáng兼椅子使用的大地毯让给贺狄,正容道:「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究竟和大王谈了什么?」D_A
「乖,坐过来我这,我悄悄告诉你。」贺狄拍拍身边的空位。
子岩才不上这个当,冷冷地看着他,「你再不说,我就直接去问大王。」
「啧,本王子最喜欢专使大人这样凶狠的眼……」
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贺狄的调侃。
贺狄不高兴地皱眉,提高声音朝外面问:「谁?不是说了没有要紧事不许打搅吗?」
「王子,是属下。」
「空流?」贺狄不耐烦地冷哼,「你是不是想被调去别的船上?本王子已经说过,不许你再过来骚扰。下去!」
贺狄的表qíng和往常似乎有点不同,好像什么不寻常的事,正发生在他和心腹空流之间。
他变得危险的语调,让门外一阵沉默。
就在子岩以为空流会就此退下时,似乎下定决心的空流,用一种豁出去的语调隔门说道:「就算王子要把空流调往别处,空流今天也一定要把心里的话对王子说出来。王子如果不肯见属下,属下就……就隔着门说。」
子岩心里暗暗惊讶。
奇怪。
身为大首领的贺狄,一向牢牢掌控着单林众海盗,被众人当神一样崇拜,空流更是对贺狄最为忠诚,怎敢这样违逆贺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空流,你大胆。」贺狄的脸色也变了。
「是,属下是大胆。但属下还是要说,这次王子和西雷王之间的协议实在是太……」
「闭嘴!」贺狄怒喝一声,骤然站起来。
子岩更加诧异,以贺狄的个xing,露出这样明显的负面qíng绪,眞是少之又少的现象,而且,空流还提到了「和西雷王之间的协议。」
什么协议?
留意到子岩打量自己的眼光,贺狄彷佛努力克制了自己的怒火。
「好,你不就是想让本王子听你说话吗?」贺狄冷冷一笑,「本王子就给你机会,让你痛快地说。子岩,我去处理一下内部事务,不要乱走,等我回来。」他转头平静地对子岩说了一句,打开房门,瞥了空流一眼,压低声音,「有什么话,跟我到下面再说。」
「是。」空流应了一声,木着脸跟在贺狄背后。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
子岩满脑子疑团,怎么会眞的乖乖听话留在舱房里,等他们一下层梯,立即闪出房门,左一闪,右一挪,掩藏着身形灵活地追在后面。
一直跟到甲板下层的货舱,眼瞅着贺狄和空流进入一间货舱,还关上门,显然是有事qíng要密谈。
子岩立即实际应变,潜入隔壁,贴着最靠近的一扇墙偷听。
幸好,这里都是木墙,四处又无杂音,耳朵一贴上去,就听见了他们的jiāo谈。
「好,趁着四下无人,你要说什么就说吧。本王子听着。」
「属下恳请王子收回前言,取消和西雷王新达成的协议。」
也许以为是在人少的货舱,又关紧了门,贺狄和空流都没有再压着声音说话。
虽然看不见他们的表qíng,但从其语气和声调上来听,也知道里面气氛十分紧绷。
贺狄的冷笑传来,「本王子和西雷王的协议,轮不到你管。」
「王子,你曾经说这,不管天下形势如何变幻,我们单林也绝不要掺和到这个乱局里,我们不应卷入这种无聊的纷争,只要在大海上逍遥自在……」
「够了。我说过的话,不需要你对我重复。」
「但是,王子现在为什么又推翻从前的话呢?这……这并不是我空流最敬佩的大首领的作风。」
「哼,你最敬佩谁,本王子不关心。」
空流彷佛被激怒了。
他忽然激动起来,「不错,王子现在什么都不关心了,你唯一关心的,就只有那个叫子岩的男人!为了他,王子什么都愿意做,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甚至不惜把自己的未来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本王子的未来一片美好,怎么危险了?」
「王子为了子岩,不惜放弃中立的地位,卷入天下的争斗,竟答应西雷王如此刻薄的条件,把原本安宁富足的单林开放,无条件接纳被西雷王赶下王位的他国王族,还有那些流落的权贵……」
正在偷听的子岩,猛然身躯一震。
做了个深呼吸后,继续伏身细听。
空流充满气愤和担忧的话还在继续,「……这等于把所有的麻烦和危险通通塞给了王子你啊!这么多心怀不满的王族和权贵,充满着怨毒、仇恨,像一窝窝毒蛇一样,盘栖在单林,那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王子,你这是在拿自己的xing命冒险啊!」
「对啊,是在冒险。」贺狄却满不在乎,「为了子岩,本王子心甘qíng愿。只要让他高兴,我就算死也死得很快活。」
子岩像被什么打到脑袋一样,瞬间闪了闪神。
一种酸涩的歉疚,猛地塞阻了心臓。
他刚才竟然还在怀疑贺狄对大王趁机勒索……
和贺狄相比,卑鄙无耻的那个,其实是自己才对。
为什么?
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值得贺狄这样对待的。
这个叫人猜不透的男人……
怔了好一会,声音透过木墙传来,在耳膜里轻轻回响,子岩才醒悟起自己还在偷听。
「……为了子岩,王子你付出的还不够吗?就是为了他,你才离开最爱的大海,
辛苦地奔波到同国。也是为了他,你把珍贵的双亮沙都让给了西雷鸣王,允许他开拓双亮沙航线。还是为了他,你还不惜动用甚少使用的大首领紧急诏令,集合所有jīng锐战船,赶赴惊隼岛,援救一个和我们没什么关系的鸣王。」
「你说够了没有?」
「不!属下没有说够!」这次空流一定是气疯了,居然敢和贺狄当面硬顶,连子岩都暗暗佩服他的勇气,「我们是海盗,从不gān没好处的事。以前王子你带着大家行动,哪一次不是金银财宝和美人满载而归,但这一次援救鸣王,却只是为了讨好子岩而已。大家对此已经颇有怨言,海盗们都是只看重利益的人,不能满足他们的yù望,随时可能生出异心,王子,这对你十分危险啊!」
「那些有怨言的人,本王子自然会像对付吴猛一样,让他们永远闭嘴。」不管空流如何痛心疾首,贺狄还是无动于衷,「为了子岩,本王子谁都可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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