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屏住呼吸,缓缓转身。
láng裔从右边的一棵大树gān下优哉游哉地转出来,像猎人看着掉进陷阱里的猎物一样,心qíng颇佳地打量长怀,「嗯嗯,很不错,我喜欢看你穿我的衣服。」
充满qíng色暧昧的,把长怀当成自己所有物的放肆眼神,让长怀气得两手攥拳。
他的衣裳早在碰上láng裔的时候被撕成粉碎,从第一次碰面后,有好长一段时间他都不得不光祼着身子蜷缩在被子里,或者更糟——无力地靠在这个男人怀里。
这也许是láng裔阻止他逃走的方式之一,因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谁可以完全不顾羞耻的光着身子到处跑?
所以,逃跑的前提是必须先偷衣服。
长怀绝对不愿意让有着láng裔气味的衣服贴上自己的皮肤,但受制于形势,他只能穿上láng裔的衣服。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错,我早就发现你在云顶树上,不过,我很有耐xing,一直在等你自己下来,这样比较安全,」láng裔微笑着慢慢bī近,「不然,要是我忽然爬上树,把你吓得手软,一时失足掉下来摔死,那可怎么办呢?」
「原来你这么关心我的xing命。」长怀冷冷地说,一步步往后退。
脊背碰到硬梆梆的树gān时,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
可恨……
每次都这样,以为自己可以逃出魔掌,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抓回去。
长怀从最微不足道的平民士兵开始,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成为所有普通士兵最憧憬的西雷王的侍卫,自信自己有对抗任何艰险的决心。
但是,面对这一个极为了解自己的恶魔,他的信心正承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
长怀不甘心地朝láng裔挥拳,和过去好几次一样,在拳头砸到láng裔漂亮的脸蛋前,手腕就被láng裔一把握住了。
经过这段荒唐透顶的日子,长怀的体能被一日一日有意地削弱。
从前体力相当的两人,现在一个天,一个地。
长怀的反抗对láng裔来说,越来越不当一回事了。
「你是故意放我走的。」长怀眼眸冷下来。
láng裔点点头。
「为什么?」
「和你玩。」
「玩?」
「这样才可以有理由想点新鲜花样欺负你啊。」láng裔把他压在树gān和自己的身躯之间,头伸到长怀的脖子窝处,暧昧地嗅长怀的气味。
长怀把脸甩到一边,不屑道:「不就是报仇吗?我在比武场上把你给打败了,你大可以杀了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别哭了。」
「混蛋!你才哭了!」
长怀霍然把脸转回来,果然,眼里一点泪痕都没有。
láng裔无耻地一笑,「哦,抱歉,我忘了你只喜欢在chuáng上哭。」
长怀气得几乎咬碎牙,霍然又把脸甩回去,不再理睬láng裔。
他越气,láng裔却越乐不可支。
这个关于报复的另类游戏令他如此孜孜不倦,倒也很出láng裔自己的意料,这些天来,láng裔自己也想过很多次——自己对长怀的兴趣,会保持多久?
他一边在心底问着自己,一边用审讯似的目光打量被他按在树gān上的男人。
片刻,轻松地开口,「好了,何必生气?你就算逃了,也不过是逃回去见你的大王和鸣王。我有他们的消息,你要不要听?」
长怀身体一硬,故作冷淡地哼一声,「我不会求你。」
脸还是没有转回来。
「眞的没兴趣?啧,太可惜了,难得如此jīng彩的消息,我辛辛苦苦下山一趟才弄到手的。荘濮派大军把西雷鸣王困在同安院,没想到被西雷鸣王耍了一记,竟然让他逃到了阿曼江,结果荘濮又派同国船队拦截,一个逃,一个追,期间还在水面上jiāo锋了几次……」láng裔说到一半忽然就不说了。
长怀正听得聚jīng会神,忍不住回过头,正好碰上láng裔诡计得逞似的眼神。
他朝着láng裔,拧起英眉。
「想听下去的话,乖一点,舔舔这个。」láng裔把一个装着膏状物的贝壳递到长怀面前。
长怀厌恶地瞅了贝壳一眼。
他认识这玩意,láng裔每次抓到他,都会qiáng迫他吃这膏药,能让人身体瘫软,无法反抗,只能任由láng裔为所yù为。
不过,过去每一次láng裔都是用指甲挑出贝壳中的膏药,qiáng行喂到他嘴里,这一次……
「哼,想得倒美。」
「原来你更喜欢我亲自喂。」láng裔轻描淡写地说。
「哼。」
「呵呵,我比较喜欢听你另一种哼哼。」
听了láng裔的调侃,长怀连不屑的哼声都省了,紧抿着双唇不再作声。
láng裔也不理会,自顾自地说下去,「反正不管你听不听话,药总是要吃的。你合作地自己舔,我就把你想知道的事告诉你,如果不合作,那么我就省事多了,以后也不需要再帮你辛辛苦苦地下山打听消息。到底要怎样,你自己挑吧。」
用玩味的视线扫着眼皮底下的猎物。
长怀沉默片刻,抬起眼问:「你不会是随便编一点假消息骗我吧?」
láng裔本来心qíng挺不错地逗着他玩,被他冷不丁这样一问,心里忽然非常不舒服起来,脸上微微变了表qíng,冷冷笑了笑,「我辛辛苦苦走一趟,老远弄回来的消息,不听就罢。」
说完,用指尖挑了贝壳里的膏药,一手去掐长怀的牙关。
「等等!」长怀使劲力气才勉qiáng拦住他的动作,两手抵在自己和láng裔的身体之间,喘了几口气,眼神一狠,沉声说:「láng裔,你要是有诚意,先把探来的消息告诉我,如果你没有骗我,不用你灌,我自己把药吃下去。」
「你一直被我关着,凭什么分辨消息是眞是假?」láng裔脸上满是奚落。
「不用你管,我自然可以听出来你是不是在骗人。」
láng裔冷哼一声,「这买卖一点也不划算,假如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眞消息,嘴上却硬说是假的,那怎么办?我岂不太吃亏了。」
长怀闻言,缓缓对上他的视线,死盯了他一眼,一字一顿,清楚地从唇里吐出一句话:「你以为,我是你吗?」
láng裔被他有点恼怒、有点不屑、有点高傲的眼神一烫,霎时一怔,神思游走,顷刻间,如重回当日的比武场。
这威风凛凛地男人手持武器站在比武场上,居高临下看着跌落在地的自己,表qíng无惊无喜,像一尊所有热qíng都被禁锢在身躯内的铜像。
但这尊无qíng的铜像,却有一双令人沉迷的眼睛。
黑白,如此分明……
láng裔忽然感到心臓狠狠地怦动。
电光火石的瞬间,他改变了主意,点了点头,用讥讽的语气道;「对啊,我怎么忘记了,你这家伙总是自诩正直忠厚呢?不妨试一试你是眞货还是假货。」
顿一下,才吐露道:「鸣王在萧家船队保护下,总算活着逃出阿曼江,不过好景不长,后来他和一班手下又在海上被同国大军追上了,现在正被困在惊隼岛上。嗯,再给你来点免费的数据,惊隼岛地势如名,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虽然同国大军实力惊人,但我估计你的鸣王多少也可以支撑上个几天。」
长怀认眞听他说完,沉思了一下,「你根据什么估计出这个的?」
láng裔漫不经心笑道:「别忘了我在萧家混过很长一段日子,深知萧家人的xing格。跟随在他身边的都是萧家年轻一代中最jīng锐的高手,有他们在,就算在敌众我寡的qíng况下,同国大军也必须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占领惊隼岛。喂,要听的你都听了,你说,我的消息是不是乱编的?」不怀好意地把手里装膏药的贝壳往前一递。
长怀仔细观察他的神色,半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没有骗我。」
伸手取过贝壳,用指甲挑起一点,往嘴里送。
láng裔倒有些吃惊,「你眞的守信用?」
「重诺守信,是做人的基本。」
láng裔漂亮的黑瞳猛地放大一圈,脸上竟不知该做出何种表qíng。
发觉长怀双膝无力,脊背沿着树gān缓缓往下滑,他才醒过神,两臂一伸,把已经筋骨苏软的长怀打横抱在胸前。
低头看着怀里体重减轻不少的男人。
láng裔从来都相信男人的yù望只关乎占有yù、权威感、下半身的冲动,蛮横的拥抱,qiáng迫地cha入,看曾经打败自己的英伟男人被自己男xing的雄伟弄得泫然若泣,是天下间最棒的感觉。
柔qíng和甜言蜜语,只有愚蠢的女人才会眞的相信。
但现在,láng裔却充满了想温柔地亲长怀一口的想法。
他低下头,却猛地瞧见那双无比接近的黑白分明的眸子,正全神贯注地盯着他——服药后无法动弹的四肢和身体,长怀彷佛把所有的力气都使在眼睛上。
一瞬间,láng裔又改变了主意。
他把想象中轻柔简单的吻变成了满不在乎地舐咬,饿láng一样贪婪地用唇齿玩弄长怀甜蜜的变唇。
直到听见长怀凌乱急促的抽气,才停下来。
「回家后再和你玩。」láng裔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抱着长怀钻入密林。
他在永殷的秘密私巢,就藏在对面另一个山峰的中段。
对于这里的树林山道,láng裔了如指掌。
在其他地方,或许láng裔不敢夸口,但到了这个范围内,láng裔敢拍胸口担保,即使长怀身体状态和原来一样,他也逃不出自己的掌心。
沿着熟悉的秘密小径回到自己的私巢,远远看见亲手搭建的小木屋屹立在华盖般的浓密树荫下,láng裔骤然停下脚步。
不到片刻,他已经分辨出站在屋前的是谁。
鼻子里冷哼一声,抱着长怀悠然前行,走至木屋前。
「师父。」早就焦急地等候在木屋外的永健一见láng裔,连忙赶过来。
他极想献殷懃,伸手想抱过长怀,被láng裔不客气地横了一眼,讪讪地缩了手,拢着袖子跟在láng裔后面往屋子里。
「你来gān什么?」láng裔边走边冷淡地问。
「好一阵没见师父了,弟子特意上山问候师父。」
láng裔不相信地从鼻子里嗤了一口气,「永健,你还不配在我面前耍滑头,老实点说出来意。」
对这个所谓的徒弟,láng裔并没有多大感qíng。
当初只是看在一笔拜师金的分上,才随随便便收了永健当记名弟子。
在萧圣师近乎神人的光辉形象下,外界人对神秘的萧家充满憧憬和崇拜,少不更事的年轻人梦想着拜入萧家门下,成为神秘冷血又高高在上的萧家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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