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哄得了这个,哄不及那个,无可奈何地把秋蓝分配给隔壁呆站着的容虎,让他好好安慰娇妻。
自己则温柔地安抚嘤嘤哭泣的秋星。
「少主眞是太厉害了!」曲迈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来了,衣服被大雨淋得透湿,反而显得更为俊伟刚毅。
凤鸣唯恐己方有伤亡,暗中环视一圈,忽然发现少了一个,惊得脸色变白,赶紧问:「崔洋呢?他怎么没过来?」
「别说那小子了,还不死心呢。」曲迈道:「我过来的时候,看见他一边像女鬼一样地兴奋尖叫,一边加快手脚,说要多发几个炸弹再送同国船队一程。看来今天打得最过瘾的人就是他了!」
冉虎就站在曲迈身边,一边听大家兴奋地jiāo谈,一边远眺队形乱七八糟的同国船队越逃越远,猛然大叹一声,「可惜我们的船都受损严重,否则这个时候追上去再jiāo锋一场,一定能把同国船队打得一蹶不振。」
他这话一出口,顿时引起大家注意,纷纷点头赞成。
「对!就怕他们还不死心,过几日又重整旗鼓来攻。」
「不会吧?我看他们这次已经被打破了胆。」
「庄濮那死老头子好像很顽固,我看他有可能会不死心。」
「怕什么?再敢来,我们把他的三桅船通通打沉!」
「哎呀!」曲迈惨叫一声,往自己头上重重一拍,「我要立即去叫崔洋那混账小子停下làng费炸弹!」
正打算跳下岩石去找崔洋,骤然听见冬履指着远处拔高了嗓门尖叫,「快看!那是什么?」
大家立即顺着他的指头看过去,大吃一惊。
远远的海面上,忽然出现一支数量庞大的船队,正巧拦在同国船队溃逃的路上。
来者显然实力惊人,同国船队和对方一接触,纷纷四散逃开,但大部分大中型船只被追上围堵截杀。
「是什么人?」
「哪来的船队?」
此时已经日出,天地不再一片黑暗。
但风势雨势尚在,只是没有刚刚那样大。
众人眼力虽好,无奈视野不佳,一个个瞇着眼也看不清不速之客的船头旗帜。
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地看着毫无斗志的同国船只被杀得东倒西歪,如同一群绵羊撞进了饿极的láng堆一样。
凤鸣惊讶地盯着海面上发生的一切,心脏怦地一跳,彷佛感应到一股焦切的盼望。
容恬!
他差点脱口而出叫出心上人的名字。
但又担心万一猜错,令自己更加失落,咬住嘴唇,把甜蜜的名字藏在舌尖下。
一双眼睛充满期待,紧张地盯着海面。
不管来者是谁,一定是极擅海战,高站在岩石上的众人,简直就像参观了一场jīng彩的大型捕猎比赛。
不到一个时辰,海面上硝烟冲天,同国又沉了不少船只,还有不少大船被夺,其余无足轻重的小船吓得远远逃窜,再不剩任何一丁点战斗力。
得胜的陌生船队,押着一艘惨兮兮的三桅船,和其他虏获船只,得意洋洋地排成一字形,向惊隼岛靠近。
终于,他们看清了船头旗帜上凶恶的图腾。
「天啊!是单林海盗的大首领旗!」罗登瞪着眼,大叫起来。
「容恬!是容恬!」凤鸣几乎和罗登同时大叫,不敢置信地跳起来,指着第一艘大船欣喜若狂,「是容恬!」
虽然没看清楚面目,但船头站着的那个男人,那笔挺的身形,那帅气的站姿,那睨视天下、英俊到令人嫉妒、同时也令人无比思念的英伟气势——绝、对、是、容、恬!
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他们运筹帷幄的主将已经变成了一个兴奋忘形的孩子,一刻也等不得地叫嚷着冲下眺望的高岩,朝船只即将登陆的西岸狂奔而去。
「容恬!容恬!我在这里!」凤鸣跑进水深及膝的海里,发疯似的向来船挥舞手臂。
心焦万分,一直站在船头丝毫不敢松懈的容恬,在看见活蹦乱跳的凤鸣那一刻,终于感到自己的心脏重新有了跳动的能力。
「凤鸣!」
天地之间,一切重新有了色彩!
「凤鸣!」容恬大吼一声,不顾大船尚未靠岸,径直跳下十几公尺高的船头,落入海中,狂游上岸。
子岩一副全武装的行头,穿戴盔甲,腰佩宝剑地跟随在容恬身边,忽然看容恬跳下船头,唯恐容恬有失,急忙也要跟上。
贺狄在旁边一把扯住他。
「gān什么!」子岩回头瞪他一眼。
「喂,人家小两口相见,你过去gān什么?」贺狄拍拍他,指指前方正在浅滩处又叫又跳又挥手,乐极忘形的凤鸣。
子岩抬头一看,脸色微红。
显然也知道自己一时鲁莽了。
「喂。」贺狄又拍拍他。
子岩最恨他这样轻佻的动作,想骂他一顿,却又不像从前那么容易就骂得出口,只能无可奈何地横横他一眼,低声道:「有话就说,众人面前,不要动手动脚的。」
贺狄喜道:「不在众人面前就可以,是吗?」
子岩绝不回答这种无耻的问题,问:「你刚才到底想说什么?」
「哦,」贺狄咳嗽两声,得意洋洋地说:「我是想问你,我刚才指挥手下围堵同国船队,jīng不jīng彩?」
子岩想了想,虽然不想让贺狄太嚣张,但要昧着良心骗人,却又不愿意,只好说:「是很jīng彩。不过,你休想用这个来要挟我什么,或者要求报答。」警告地瞪着贺狄。
贺狄深深看他一眼,柔声道:「我要什么报答?你在我身边,我就已经什么都有了。」
子岩心脏蓦然一震。
想起在底舱里偷听到的那些话,目光一时竟然无法和贺狄直视,不自在地垂落在甲板上。
这个海盗头子。
自己怎么会……为了他而脸红心跳?
不应该……
艰难地和脑里的各种想法做着斗争,子岩却不知道,自己垂在大腿外侧的右手,已经被狡黠的贺狄在不知不觉中,贪婪而珍惜地握紧了。
与此同时,另一对经历别离的爱侣,也已经重逢。
湿漉漉的两人,在海中紧紧拥抱在一起。
「我不是作梦吧?我不是在作梦,对不对?容恬!眞的是你对不对?」
「当然是我!」容恬用力搂住怀里的熟悉身躯,狂吻着思念到发疯的脸颊,深深叹息,「当然是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凤鸣高兴地让容恬的双臂困住自己,仰着头,接受他热qíng到极点的、无穷无尽的热吻,一边嘴巴问个不停,「容恬,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你怎么带着单林海盗的船队来了?刚才你把同国船队打得好惨,你这么会打海仗,我怎么一点都不知……」
容恬一指按在他不断开开合合的可爱小嘴上,正容道:「这些旁枝末节的事以后再问,我们先来处理最重要的事?」
凤鸣一怔,「什么最重要的事?战俘吗?」
「战俘算什么最重要的事?」容恬沉下脸,「我问你,我临走前再三要你乖点,为什么你就惹出这么多事?还让自己被同国大军追杀?」
「呃……」
我没有不乖……眞的……
凤鸣缩缩脖子,小心翼翼地偷窥一眼。
容恬的脸色好可怕,惨了,他一定生气了。
「容恬,你听我解释……」
「我现在气得什么都不想听,」容恬气势慑人地瞪他一眼,忽然唇角微微一动,对凤鸣附耳道:「乖乖地快点招供,岛上有什么隐蔽点的好地方,最好附带一张舒服的大chuáng,可以让我好好地教训你这个不听话的家伙一顿?」
凤鸣一愣之后,顿时脸红耳赤,顺手给了容恬一拳,「你这个可恶的坏蛋!害我还以为你眞的生气了,吓了好大一跳!」
容恬任他在自己宽阔的肩膀上乱打,哈哈笑道:「我当然很生气,所以一定会好好教训你很多顿。快带我去你在岛上睡的地方。」
「休想!你这个无道昏君!我才不会配合你!啊啊啊!你gān什么!」发现自己忽然双脚离地的凤鸣大叫起来。
容恬把凤鸣腾空抱起来,稳稳当当扛在肩上,边走边潇洒地回答,「既然鸣王没有隐蔽的好地方,那么本王只有自觅佳处了。嗯,贺狄王子很够义气地把他的大舱房让给了我暂住,我想他也不会介意我们两个一起用用他的豪华大chuáng吧?」
「救命啊!放我下来!」
「放心,我一定会罚得你很过瘾的。」
「我不要!救命啊!容虎!尚侍卫!罗总管!洛云弟弟啊……」
众目睽睽下,刚刚跳下船头的西雷王容恬,带着他最喜欢的、会叫会咬人的「甜美猎物」,重新登上了单林海盗大首领的座驾。
「明天日出前,不要让任何人打搅我们。」若无其事地经过甲板,把凤鸣扛在肩头的容恬和悠然依在围栏上看热闹的贺狄擦身而过,扔下淡淡一句。
贺狄唇角邪魅地扬起一个弧度,丢给容恬一个明白的眼神。
看着容恬幸福的背影消失在主舱房的门后,贺狄痛苦地低叹一声。
他眞的——好羡慕这个对爱人想抱就抱,想亲就亲,想扛就扛,想打屁股就打屁股的西雷王啊!
《凤于九天二十四 惊隼大捷 完》
《待续》
后记
嗷嗷嗷!又是后记时候。
有没有和大家说道,写后记是作者最幸福的时候啊?
真的哦,因为写后记就代表着——又一篇作品完成了!不怕编辑催稿了!不用像缩头乌guī一样躲在角落里躲人催文了!当然,还有很多、很多其他的意义,例如……呃,例如那个可以放假啊,去烧烤啊什么的……
先来自同自答几个《凤于九天》的问题哦。
《凤于九天》会有多少本?
嗯,具体的还没有计划(顶着锅盖小心翼翼地回答~),不过,目前进行到的第四部,也就是同国的部分,已经差不多完结了,也就是说,二十五本,这里的故事就告一段落!
耶!第四部!第四部!
二十四本里面的科学原理是真的吗?
因为弄弄并不是专门人士,所以只能说,这方面的问题是请教过某些专门人士。其实,大船在风làng中完蛋,从古到今例子很多啦,篮球大的炸弹制造出水底漩涡,如果当时风势够大,是足以导致船只沉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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