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于九天_风弄【29部大结局+番外合集】(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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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惊隼岛上得到摇曳不知所踪的消息时,还可以认为是她又丢下一切四处漂泊去了,只要跟在鸣王身边,过一段时间她自然会现身和儿子联系。

  到时候,何地自然可以趁机问她要子岩的解药。

  但是,照现在的qíng况看,内qíng绝不会如此简单。

  不管多狠毒的女人,对自己的子女总是疼爱的。

  如果摇曳真的像他们原本想的那样,只是找个地方和萧纵过甜蜜小日子,她又怎么可能鸣王中毒的消息传开后,依然无动于衷?

  身为鸣王的亲身母亲,她理应在第一时间赶到佳阳,为鸣王解毒,不是吗?

  「王子的意思是……」空流也已猜到贺狄话里的含义,脸色微微一变,「摇曳也许并不是不在乎鸣王的死活,而是物理或无暇去理会鸣王的死活?这不可能吧?她此刻应该正和萧纵在一起,以萧圣师和摇曳的本事,难道竟也会遇到意外?」

  贺狄冷冷道:「就算在海上活了一百年的最jīng明的老水手,也不敢保证自己绝不会被巨làng吞噬。一天行船,一天就有死在海上的危险。萧纵和摇曳遇上令他们无法脱身的意外,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如果摇曳真的遇上意外……」

  「在jiāo出子岩的解药前,那个女人绝不许出任何意外!」贺狄扫空流一眼,低沉地说:「现在,你明白本王子为什么要立即出发了吧?」

  空流凛然道:「是!属下立即去通知所有人准备上路。可是……」

  顿了顿,又把头往前凑过来一点,似有难言之隐地说:「……王子,二首领那边……出发前往宴亭的事,他要是不肯配合,属下恐怕……」

  提起子岩,贺狄脸色也不禁微微一变。

  他和子岩之间的激烈矛盾,是在鸣王中毒的那个晚上发生的。

  一知道子岩焦切万分地打算去看中毒的鸣王身边听候差遣,贺狄当机立断地qiáng行把子岩关在了客栈的三楼。

  这当然遭到子岩激烈的抗拒。

  「贺狄!你这个混蛋!你竟敢用镣铐锁我?放开我!」

  「放了你的话,你就会去见鸣王,是吗?」

  「当然!鸣王出了这样的意外,我就在佳阳城中,理应侍奉左右,随时听命。」

  「本王子绝对不允许」

  「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自己想。」面对子岩的愤怒,贺狄这一次的态度,出奇qiáng硬。」

  其实,他是不得不用bào力的手段阻止子岩接近鸣王——只因为太担心!

  上次偶尔延误了给子岩解药,痛得子岩在自己怀里打滚,那种要命的心疼,让贺狄瞻颤心疼,记忆犹深。

  而根据所得的消息,鸣王是先吃了一种沉玉,再开了一种叫文兰的想起,两种无毒无混在一起成了奇毒,才中了这祸心深远的一招。

  我的海神啊!

  毒居然还有混着下来的!

  贺狄一变感叹天下用毒的诡异之法如此之多,一变又不禁暗暗担心。

  既然两种无毒的东西混一混都可以搞出点怪毒来,那么两种奇毒撞到一块,会不会又混出点更可怕的东西来吧?

  原本身上已经中了摇曳夫人奇毒的子岩,要是去见那个倒霉透顶,到处惹祸的鸣王,会不会……被鸣王身上的带的那种怪毒,诱发了子岩身上原有的毒xing呢?

  这种莫名其妙钻出来的想法,让贺狄不寒而栗。

  下定决心。

  为了子岩的安全,绝对不能让他去见鸣王!

  就算用上镣铐,把他绑起来丢放假里,就算让他恨死自己,也在所不惜。

  虽然贺狄知道自己一向不怎么讲理,但这一次冲突,他认为自己绝对是站在有道理的一方。

  当然啊,子岩明明已经是他的人了,从头到尾是属于他贺狄的,凭什么一知道鸣王中毒,立即就提出要去鸣王身边效力这种荒谬的要求?

  自己最珍惜看重的男人,却总是想把自己丢在一边,对西雷王还有什么鸣王表露出关切,真的让贺狄非常、非常、非常不满意。

  「殿下,那二首领那边……」

  「本文会亲自处理。」

  唉,这个倔qiáng的男人,为什么总是不肯乖乖听话呢、?

  打发了空流去做出发前准备,贺狄离开舒服的厚毯,直上客栈三楼,手持兵器守卫在楼梯和木廊各处的属下,纷纷让路。

  贺狄在最豪华的客房门外停下脚步,低声问门口的景平,「里面什么qíng况?」

  景平小心翼翼地回答:「两个时辰没动静,不知道是不是在里面睡了。」

  贺狄思忖片刻,下命令说:「把门打开。本王子进去后,你们都走远一点,不许待在门口。」

  「是。」

  景平从怀里掏出钥匙,把门上沉甸甸的铜锁打开,推开房门,等贺狄跨进房后,赶紧把房门掩上,领着兄弟们迅速下楼。

  嘿,大首领要亲自对付被惹毛的二首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还年轻,不像死得太惨,当然得有多远逃得多远!

  「我的专使大人。」

  看见被镣铐锁住手脚,躺在chuáng上一动不动的修长身影,贺狄难以自持地在唇角露出一丝邪魅笑意。

  走到chuáng前,停步。

  「还在生本王子的其吗?」

  目光,落在那张有着极健康肤色,刚正年轻的脸上。

  挺直的鼻梁,倔qiáng紧抿的薄唇,闭上的双眼,无一不表示这张脸的主人正处于极大的愤怒中。

  而他愤怒的对象,正是这位无法无天,霸道专制的王子。

  「专使大人,我心爱的子岩小宝贝,不要再生气了,」贺狄叹气,「其实,本王子又何尝舍得用镣铐绑住你呢?虽说你戴上镣铐,实在很诱人……」

  感觉男人的手不老实地摸到身上,子岩募然睁开眼,「别碰我!」

  「小心肝,你终于肯和王子说话了?」

  自从鸣王中毒后,就被何地qiáng行限制了自由的子岩,一见到这嬉皮笑脸的痞子王子就一肚子怒火,脸比锅底还黑,冷然问:「你这么想我和你说话?」

  「当然,我最喜欢和子岩乖宝贝说qíng话了。」

  「拿好,你就松开我手脚上的镣铐。」子岩磨牙,「我一定用我的剑,和你这混蛋,好好地,说、说、qíng、话!」

  充满挑战的有神双眸,让贺狄心跳募然加速。

  「子岩宝贝,你永远知道怎么让本王子兴奋难抑。」一边别有用心地邪笑,一边慢慢解开紧扣到脖子处的领口,故意做出考虑的表qíng,「嗯,要不要在出发前,先把你做到晕过去,再把你丢上马车呢?」

  「贺狄!」子岩沉下声,「你敢这样羞rǔ我,以后别怪我绝qíng!」

  凌厉而冰冷的眼神,严肃的表qíng,终于让贺狄产生了一点地忌惮。

  已经探入领口的大手没有继续进一步放肆,改而轻轻抚摸衣料下手感迷人的锁骨。

  「子岩宝贝,你还不明白吗?」贺狄用他所能说出的最温柔的声音,低低解释,「我把你锁起来,不许你去见鸣王,并不是为了羞rǔ你。你已经中了怪毒,还要去见另一个中了怪毒的人,如果你出了意外,毒xing提前发作,那让我怎么办呢?」

  子岩一怔。

  这几天,虽然贺狄态度qiáng硬蛮横,不肯多做解释,但他多多少少也猜到自己被贺狄qiáng行关起来的原因。

  让子岩没想到的是,贺狄此刻,居然会这样温柔,甚至有些低声下气的语调, 亲口坦承自己看似滑稽的担忧。

  鼻子,有点微微的发热。

  大概是天生的个xing吧,耿直的子岩,面对qiáng权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抗争到底,唯独面对突如其来的温柔,总会措手不及,láng狈不堪。

  「你……别乱想了,有人告诉你鸣王身上的毒,会诱发我身上的毒xing吗?这都是你自己空担心而已。」

  「没有。」

  「那……」

  「可是也没有人告诉我,绝对不会诱发。」

  「……」子岩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服这个偏执的家伙。

  堂堂海盗王子,在还杀昂加过多上风làng都不怕,居然唯独他身上的度,惊惧得疑神疑鬼。

  「所以,本文子绝不冒险」

  「……」

  「永远不要忘记,你是本王子对海神发誓要一辈子保护的男人。」

  「……」

  「子岩,我心理想的,已经全部实话告诉你了。现在,我只想认真地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可以同样认真地回答我。」

  「我已经得到消息,摇曳夫人应该到宴亭去了,等一下我们就要出发到宴亭去找她。」

  「嗯,然后呢?」

  「你应该……不介意我们在坐上颠簸的马车前,先亲密一下吧?嗯?子岩宝贝,专使大人,你被锁链绑着的样子真是太迷人了,啧啧,本王子实在忍不住了……」

  片刻后,满客栈正准备出发的海盗们都听见了二首领生机勃勃的怒吼——「贺狄!我要杀了你!」

  第十章

  离国王宫。

  余làng走进自己暂时居住的来英阁,刚要跨进殿门,心里忽然泛起一种奇异的直觉,蓦然停步。

  他身形微动,巧妙地挑选一个角度,视线从两扇殿门中微开的fèng隙探进去,殿中不速之客的身影,映入眼底。

  看清楚来者,余làng这才轻轻推开殿门,含笑而入,「没想到,冷清的来英阁竟然也会有贵客亲临。」

  妙光跪坐在案前,正百无聊赖地随手拨弄着上面摆放的笔砚,慵懒地抬起眼,微笑道:「公子到哪去了?」

  余làng撩起袍襬,潇洒地和妙光对案而坐,「常年在外,太久没有回来,忍不住道宫内旧地重游,赏玩了一番,竟然不知不觉花了两个时辰。公主忽然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妙光噗地轻笑,娇嗔地瞅了他一眼,「一定要有什么事,我才能见一见自己的堂兄吗?别忘了,这个来英阁,我小时候可是常常过来的。那时候堂兄住在这里,总藏着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对妙光来说,这里就像一个神奇的宝库。可惜啊,自从堂兄离开,这里就变得冷清多了。」

  余làng在多年后重新回到这个饱含幼年回忆的居所,也是感触良多,苦笑道:「好像很久没有听过公主这样乖巧地叫我堂兄了。记得公主当年还小,每一次来,总要四处翻搜一番,不找到自己觉得有趣的玩意,就哭哭闹闹,决不罢休。害得我为了敷衍你,不得不常常在殿内的案底、塌下藏两、三件可爱的小玩具,好让你找到,哄你高兴。不知道……」

  似能看穿任何人的jīng明双眸中,如火花般光芒募地一闪,瞬间又收敛起来。

  「公主这个小时候的习惯,改了没有?」

  妙光在他隐隐具有压迫力的眼神下,甜甜笑道:「堂兄取笑人家呢。」

  接着,又微风般低声道:「不过,回忆从前的事,不由人不感慨,时光流逝得真快,似乎所有人都在一夜间长大。从前温柔的堂兄,变成能狠下心肠,把心上人残忍地利用殆尽的余làng公子,王兄则成了一句话就决定别人生死的离王。可是,富贵愈盛,锦衣玉食又如何呢?哪怕是倾尽一国之力而得到的宝物,在我妙光眼里,也未必比得上当初堂兄藏在塌下,故意让我找到的一把小木弓,所能给予我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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