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军就算攻不下昭北的都城紫林,总可以撤退。」
「撤退就是败退,离军威风凛凛的来,却灰溜溜败走,气势降到极点。而且还是老样子,更累、更饿、更沮丧。到这时,离军还剩多少人呢?除了阵亡者,一定还有不少挨不住饿而逃走的逃兵。勉qiáng算离军还剩五万人吧,那么昭北和离国的兵力就一样了。」凤鸣现在已经胜券在握,越说越顺,就算对着若言也谈笑风生,「我的三万人马会趁势追在离军后面,在梅江上,埋伏下的两万昭北伏兵会打一场漂亮的伏击战,前后夹击,让离国大军无法生离昭北。」
「梅江?」若言脱口而出。
「就是梅江!」凤鸣意气风发,伸出指头,指着地图上那条蜿蜒的阿曼江著名的支流,「这是离军撤离昭北的必经之处,在这里伏击士气低落的离国大军,简直是最佳选择。哦,你这样看着我,是想说离国将军不可能中计吧?呵呵,梅江是全昭北最好的藏兵之地,蜿蜒曲折,两岸边有不少小渔村,把人马藏在这些渔村里,只要后面的三万人把离军bī到江边,再点燃烽火,发出信号,所有藏兵立即乘船顺流直下,迅速会合,在江面上配合截杀离军。你看,这是不是就叫前有láng,后有虎?」
「鸣王去过惟镇吗?」若言突兀地问。
凤鸣正说得高兴,闻言一愣,不禁反问,「什么惟镇?」
一丝诡异的笑容,忽然从若言的脸上徐徐展开,令人有头皮发麻的感觉。
凤鸣心里咯登一下,知道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若言慢慢收敛脸上笑意,视线落在凤鸣脸上,淡淡道,「鸣王作弊了。」
「嗯?你说什么?」
「这场游戏,是本王和鸣王之间的游戏。借助外人帮忙想出主意,就是作弊。刚才本王醒来的那一阵,鸣王也醒了吧?告诉鸣王怎么玩这个游戏的,是否就是容恬本人呢?」
凤鸣大叫冤枉。
这可是他开动小脑袋瓜想出来的,纯粹个人劳动成果,当然,也适当借鉴了前人的经典。
凤鸣矢口否认,「容恬没有教过我!你好歹也是一国之主,怎么可以输了游戏,就耍赖说别人作弊?」
「本王耍赖?」若言发出一声冷笑,「梅江可以藏兵,这是鸣王自己想出来的吗?」
凤鸣顿时一怔。
梅江可以藏兵,确实是容恬说的……
「你不用撒谎。能说出梅江能藏兵这一事的人,必定曾经亲自去过梅江,对那里的地势非常熟悉。藏兵并不像你想象中的简单,而是一件涉及地势山川的要事。可是,你连惟镇这个梅江上极为关键的镇口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熟悉梅江?原来你所谓计谋,不过是代人转述。西雷容恬,果然有几分本事,短短时间内可以教你这许多东西。」
凤鸣张口结舌。
就算用了容恬提供的一点点数据,也犯不着全盘推翻他的创造xing方案啊,现在硬是说他在抄袭别人的谋略吗?真是无辜到极点!
正要大叫不公平,忽然听见若言yīnyīn冷笑,说道,「不过,这样一来,你我的约定也就不存在了。」
耳边风声响起。
一只宽阔有力的手掌凌空向他胸口抓来。
凤鸣大吃一惊。
救命啊!若言你这不要脸的,输了游戏居然直接动手啦!
这么近的距离,要跳起来逃开是不可能的了,凤鸣惊叫一声,往后翻倒,一个后滚翻翻开。倒霉的是,这个翻滚动作上次已经用过,若言怎么会让他再一次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刚才那一抓根本就是虚招,目的就是bī坐在自己旁边的凤鸣往后倒。
另一只手早等在后面,凤鸣倒像主动送到他手上似的。
若言往后一捞,恰好握住凤鸣往后靠的脖子,五指收紧,抓住后襟,老鹰抓小jī似的将凤鸣抓到自己身边。
凤鸣后颈被他抓住,仿佛被老虎钳子咬住一样,挣扎不开,一阵阵生疼,气得大嚷,「若言!你卑鄙无耻!不讲信义!你这样怎么配当一国之主?」
若言邪笑道,「本王如果这次还放过你,就真的不配当一国之主了。」
右手抓住凤鸣前襟,用力一扯。
嗤!
柔软的布料裂成两半。
优美锁骨下令人垂涎yù滴的白皙胸膛luǒ露出来。
「这是什么?」若言一眼看到了。
娇嫩蓓蕾上,挂着一只yín邪无比的黑色小环,衬得rǔ首娇鲜yù滴,更加楚楚可怜。
凤鸣呼吸急促,胸膛起伏,小环也随之在rǔ头上微微颤动。
若言才一伸手,正在拼命挣扎的凤鸣立即发出一声惨叫,「不……不要碰!」
最近有容恬在身边慰抚,这东西带给他的痛苦已经渐渐减少,甚至已经让他遗忘了它的存在。
还有,今天第一次见到若言时,好像这东西也没有挂在身上啊,为什么现在却忽然出现了呢?
佳阳城守说,那东西是心毒对中毒者设下的一个契约,一个yīn毒的桎梏。
难道……只有在他极为恐惧不安时,这名为透魄冰环的邪物才会在自己身上出现?
「呜!」
rǔ环被若言指头轻轻一碰,所有的痛苦顷刻重临,而且更为加剧。
令人恐惧的寒意从rǔ头直透胸膛,霎时,唯一的感觉就是冰冷刺骨的痛苦。
凤鸣感到自己的血管正在迅速凝结成冰。
「想不到,鸣王也有这种喜好。」若言嘴上戏谑,眼底却浮上愠色。
能在凤鸣身上戴上这种东西的,天下间除了容恬那个西雷王,还有哪一个?
「不要!不要碰!啊啊——!放……放开我……」
「怎么?鸣王在本王面前还害羞吗?这种东西,竟然都不怕羞的戴上了,自然表示鸣王是喜欢被男人玩弄这里的。」凤鸣的惨叫和浑身颤栗,在若言看来,只不过是凤鸣对自己的畏惧厌恶。
妒火燃烧之下,怜惜之心抹去了十之八九。
为了惩罚羞rǔ这个心里只有容恬的小东西,若言两指捏住小环,一下一下玩弄扯动。
「啊!啊!不要!好疼!啊——!」凤鸣凄厉的叫声响彻寝宫,痛得在若言怀里直打滚。
若言听了他的惨叫,也是一惊,却又觉得他是故意使诈。
今天的战争游戏,已经让他知道,这西雷鸣王比从前狡猾多了。
自己拉扯rǔ环的动作当然暗留分寸,就算有点疼,也不至于叫得这么凄惨。
若言哪里知道,这rǔ环并不是普通的私房玩具,更不是容恬给凤鸣戴上的。此刻中毒已深的凤鸣,心魂意魄都受这东西禁锢折磨,若言每一下扯动,都如牵心动肺,血淋淋痛到极点。
「鸣王,你这次装得再可怜十倍,本王也不会上当。」
凤鸣一边叫疼,一边痛得眼泪直淌,俊美的脸颊湿了一片。
剧烈起伏,线条jīng致的胸膛肌肤,异样的光滑柔嫩。
若言看得yùcháo汹涌,占有yù大起,不由自主低头,以牙衔环,欺负似的狠狠一扯。
凤鸣「呜!」地一声,声音仿佛被堵在喉咙里,身子猛然后仰,弯成一把倒弓,侧头猛然一口鲜血喷在若言肩上。
晕死过去。
◎◎◎
看守换班,应该就是这时候了。
绵涯把耳朵贴在cháo湿冰凉而且非常滑手的墙壁上,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足足有好一会,没有任何改变。
失去他的拥抱,大半个身子泡在水里的苏锦超一边打着哆嗦,一边尽量和他挨着,好吸取绵涯身上源源不断的热量,小声问,「你在听什么?」
他也学着绵涯的样子,把耳朵贴到墙上。
可是,什么声音也没有呀。
倒是脸颊被冻得厉害。
「守卫换班了。」绵涯低声道,「这是我们逃走的最佳机会。」
他站直身体,看见苏锦超还皱着眉把半边脸颊贴在墙上,不禁好笑,拧着他的下巴让他把脸转回来,「别装了,你听得见吗?好吃懒做,从来没有下过苦功的富家小子。」
苏锦超不忿地瞅他一眼。
不过当下最重要的不是斗气,而是在被冻死之前逃离这里,听绵涯的意思,似乎守卫一换班他们就有逃走的希望了。
「你想到逃走的办法没有?」
「等我看看。」
看什么?
苏锦超还没问出口,面前的绵涯长吸一口气,沉入水中。
这一眼可以看完的水牢才巴掌一点大,水倒是挺混浊的,虽然只浸到人的脖子,但绵涯入水后,很快隐没了身影。苏锦超以为他很快就会出来,不料等了好一会,水面一片平静。
「喂。」苏锦超满肚子狐疑地叫了一声。
不想惊动守卫,声音压得很低,但在狭窄的水牢里,也引起了低沉的嗡嗡含混的一阵回响。
心里不安起来。
这混蛋跑哪去了?不会潜在水里一下子岔了气,淹死在里面了吧?想到自己浸着的这池子混水里,还泡着另一个男人的尸体,苏锦超浑身一僵。
绵涯!
苏锦超踮起脚,在水里来回走动,靠着脚底的触感着急的摸索。脚掌接触到的都是粗糙平实的石砖之类的东西,走到水牢另一个角落时,大拇指毫无防备地撞上一块突出的硬块,痛得苏锦超一声低叫。
好疼,不知道是不是划出血了。
苏锦超用脚趾去碰碰那个弄疼他的东西,看起来也是一块颇大的石砖,不过,整个水牢的底部应该是封起来的,这块石砖从哪里来的?他忍着疼,扶着墙壁,用脚慢慢在石块附近试探。
果然,在看不见的水底,侧面墙壁上似乎有一个开口。
碰伤他脚的石块,开始可能是贴在侧墙上的。
「绵涯?」苏锦超压低声音,按着那一道侧壁,小心地叫了一声。
没有任何回应。
开口在水下,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估计水面上的声音传不过去。
苏锦超水xing不佳,但这时也别无他法,勉qiáng振作起来,大深了一口气,把头压入水里。两手摸着墙壁,慢慢靠近水下那个被撬开石板的开口。
水下难以视物,苏锦超像瞎子一样,把手伸进信道,信道似乎非常长,他试着往里,把手往前伸,半边身子钻进去,感觉到里面的水比水牢里的还要冷。
感到憋的气快用完了,苏锦超慌张地倒退出来,头冒出水面。
呼!
看来绵涯确实找到了逃走的路,绵涯现在肯定已经不在这个水牢里了。
想清楚这一点,苏锦超无来由地浑身一寒。
那家伙再讨人厌也好,有他在,好歹还有点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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