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博间王,博勤立即脸色黯然:「这……这件事,恐怕有难处。」
凤鸣愣住,思索一下,冷然道:「难道你只是想玩弄一下,并不打算娶她?」
「不不。」博勤连忙否认,叹了一声,轻轻道:「不瞒鸣王,凤归出身贫微,也好好办。可她……她虽有才气,样貌却一般,以父王的眼光,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女子进王族的。」
原来有这样的难题,凤鸣顿时谅解。
博勤又道:「可在我心里,她却是……却是……」
凤鸣见他想表白深qíng又不好意思,好心地替他接下去,大声道:「却是天下最美的女子。」
博勤连连点头:「比天下最美的女子更美。」☆油 炸☆冰 激凌☆整 理☆
可见人间处处有qíng痴,凤鸣叹气一声,不禁想起可恨的容恬。那家伙现在陪在媚姬身旁,想媚姬乃天下第一美人,听说也是个细心体贴的才女,不知道会不会日夜相处,然后酒后乱xing……
「鸣王?鸣王?」博勤猛一推,才把凤鸣的胡思乱想推跑。
凤鸣茫然转头:「啊?」
「鸣王智计天下无双,此事还请鸣王出个主意。」博勤殷切地看着凤鸣。
「主意?」凤鸣挠头。
自古以来这些事的主意都大同小异,不外乎私奔、经过大难得到父母同意、先上车后买票、抱个大胖小子来换入门的资格。
「鸣王?」
「咳咳,我也不能立即拿出主意来。不如这样,你先把你的才女请来让我见见,见过真人才可以想办法嘛。」
博勤喜道:「那我明天把凤归带来。」
凤鸣转睛一想,露出顽皮神色,嘻嘻道:「不要,我们悄悄上山去见她,吓她一跳也好。」好些天不可以出去散心,这个机会怎么也不能放过。而且容恬快来,再不玩就来不及了。
「凤归一向喜欢清净,这个……」
「这个什么,就这样说定了。」凤鸣自己作了主,想到明天可以出去玩闹,兴奋不已,自言自语道:「不知山上有什么野味,我要自己打一个兔子烤来吃,嘿嘿,这可有趣得很。」
安稳睡了一夜,次日天气极好,凤鸣一觉醒来,梳洗后直接来找博勤。
「博勤,我们出发吧。」
博勤也起来了,笑道:「鸣王今天好早。我也已经准备好了,这就出门吧。」
两人兴致勃勃到了门外,只见两匹骏马已经被仆从牵到门前,两队侍卫将近百人等候在外,无一不满身盔甲威风凛凛。
凤鸣一看,顿时不满意地瞅着博勤。
博勤解释道:「鸣王身份贵重,三公主一再jiāo代要好好保护,不得有丝毫疏忽。我们今天还是带多点侍卫比较好。」
想象中的私访变成前呼后拥的阵势,凤鸣扭了好一阵,博勤虽然脾气极好,这一点却不肯让步。没有办法,只好瘪着嘴上马,领着一大帮侍卫朝城门出发。
到了博间已经多时,却没有好好观察当地风俗景致。凤鸣气了一会,被博勤领着一边观赏风景,一边介绍风俗,很快就回复常态,嬉笑起来。
凤归住处离城不远,出了城门再往东不到一里就能看见一座林木茂密的山坡。
凤鸣等驰马到了坡下,博勤猛然一拉凤鸣,轻声道:「鸣王快听,凤归在奏琴。」
众人噤声,果然,山林之间,有琴声悠扬传来,音符仿佛dàng在茂密错结的树枝之间,随风漾摇,令人心旷神怡。
博勤闭上双目,微微昂首对天,简直是陶醉万分。
一曲终,凤鸣才吐出一口气,叹道:「真厉害,我从来不知道有这么好听的琴声。光这琴声,就值得你把她娶回去,要她天天弹给你听。」心想:万万不可让容恬听这凤归弹琴,不然他绝对会觉得我处处不足。
博勤呵呵笑了笑,讪道:「弹琴极耗心神,我怎忍心要她天天劳累。」
「哈,还未娶到手,已经知道心疼了,凤归福气真好。」凤鸣揶揄两句,下马道:「那我们就走上去吧,免得打搅了未来王子妃的清净,有人又要心疼。」
博勤正怕一行人打搅凤归,心里感激凤鸣识趣,连忙下马,嘱咐众人留守山下,只选了几名心腹陪他们一道上山。
山路崎岖,看来不高,却也爬了将近一个时辰。凤鸣额头微微渗汗,所幸途中chūn花盛开,处处郁郁葱葱,也有许多乐趣。
「鸣王,转过前面小弯,就是凤归住处。」博勤指着前方,对凤鸣道。
凤鸣嗯了一声:「看来武侠小说也不是全部瞎说,高人果然喜欢住这些山啊角落啊,好让人找个半死。」
过了拐角,一处竹舍出现在眼前。
篱笆木屋,虽然简陋,却说不出的雅致,一看就知道不是常人所住。制篱笆的竹似乎才采下不久,还透着喜人的绿意。
小院中留着一个古树墩,上面平放一具古琴,看来凤归姑娘弹完一曲后,便进屋去了。
博勤和掉进爱qíng旋涡的男人一样,对凤归处处殷勤,怕人多惹凤归心烦,将心腹全部留在院外,只和凤鸣携手入内。
看见博勤如此小心,又从摆设琴声知道此屋主人不是凡品,凤鸣自然老实不少,连脚步也放轻放缓,生怕惊扰主人。
「凤归,今天有贵客远道而来,你快出来。」博勤带笑,边入屋边唤人。
厅中一尘不染,素净非常,却没有人影,恐怕凤归人在房中。
凤鸣环视厅中布置,清清嗓子,拱手对着房门道:「凤归姑娘,西雷凤鸣擅自打搅,请姑娘恕罪。」这两句话说得文绉绉,当然是从古装连续剧里偷学过来的。
只听房中传来一把动听的女声:「请还请不来呢,怎会觉得打搅?」
凤鸣一愣,这声音好熟,似乎在哪听过。不及思索,房间帘子已经被人掀开,娉婷走出一人,笑得如三月chūn风,对凤鸣道:「多日不见,鸣王别来无恙?」正是离国妙光公主。
一见妙光,凤鸣如在晴天里被速雷轰顶,三魂吓掉七魄,茫然转头看着博勤。
只见博勤也一面胡涂:「凤归,你身居山野,怎会与鸣王相识?」
又中若言诡计!
凤鸣略一定神,才不管妙光会如何回答,猛然抽身后退,手利落地往腰间藏着小刀之处摸去。
脑后风声忽起,凤鸣还未回头,后脑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又挨一下。
哐当一声,小刀落地。
凤鸣双膝一弯,软倒在地。
「啊!」
「三王子,有……啊!」
死前的惨叫传来,留守屋外的几个心腹已经遭到暗害。
「鸣王!」博勤这才反应过来,大叫一声,飞身向前。
啪!早潜到身后的离国高手一抬手,把博勤一道击晕。
「公主,此人如此处置?」
妙光冷冷看了博勤一眼:「放过他吧。」目光移到陷入昏迷的凤鸣处,嘴角不知不觉扬了起来,走到凤鸣身边,将凤鸣上身扶起靠在自己身上:「鸣王啊,这回可总算把你抓到了。唉,你们怎么下这么重的手?万一把他弄伤了,如何跟王兄jiāo代?」
离国高手立即肃然道:「属下下手极有分寸,鸣王绝不会受伤。」
妙光这才放心,点头道:「我带走鸣王,你们应付山下侍卫。记得,除了博勤外,不留一个活口。我要博勤对着容恬百口莫辩。」
「是,属下遵命。」
阳光明媚之日,凤鸣再次落入黑暗掌握之中。
从黑暗中昏昏沉沉醒来,头顶上方出现的是妙光的笑脸。
「鸣王醒了?」
这是哪里?凤鸣蠕动嘴唇,却发不出声音。
「天助离国,在容恬到达之前将鸣王诱来,不然后事难料。」妙光叹了一句,将食指俏皮地放在唇边:「车马日夜兼程,鸣王已经入了离国国境,不久就会到都城里同。嘘,鸣王服了药,还是不要说话的好。安静睡吧,再睁眼时,就可以看见王兄了。」
想到落入若言魔掌,凤鸣心中骇然,但身体被妙光下药,四肢都不停使唤,神智也渐渐不清,昏昏沉沉中,只好带着不甘又陷入黑暗。
车辙声不断在耳边窜过,象在告诉凤鸣他离容恬越来越远。
如妙光所言,再次睁开眼睛时,面前出现的,正是在凤鸣印象中如梦魇一般存在的离王――若言。
「鸣王俊美如初,本王可着实想念。」
明明是和容恬齐名的天下美男,在凤鸣眼里,若言的微笑却比恶魔更可怕。他和若言相处不过两次,却已经着了不少次暗算,心中忌惮非常。
王者修长的指稍稍触及脸庞,把凤鸣唬得连连后退。
「呵呵,鸣王为何惶恐?」
可惜chuáng上根本没有后退的地方,只撑着上身后挪一下就已抵到冰冷的墙壁。若言故意用膝盖压着凤鸣衣角,让凤鸣无从动弹:「鸣王身上的迷药刚解,还是不要妄动为妙。」说话间,舌尖骤然伸出,象灵蛇般从凤鸣吓得发白的唇上扫过。
凤鸣呼吸几乎停顿,qiáng大的压迫迎面而来。所有保护现在都不存在,若言只要一挥手,就可以把他轻易撕碎。
「离王智计天下无双,凤鸣佩服。」这句话原本是大家夸奖凤鸣的,现在凤鸣心甘qíng愿把它如数奉送给若言。
「哪里哪里,怎比得上西雷鸣王?西雷宫中暗藏一百零八计,恐怕是鸣王亲著吧?」
凤鸣一愣,他当日信口开河骗骗妙光,怎知妙光居然信以为真,转告若言。
「嘿嘿,离王过奖,其实那一百零八计……」话未说完,灼热气息已经扑面而来:「呜……」
牙chuáng被占有xing地扫过,在感觉凤鸣挣扎时,若言脸色一沉,在不断逃避却又被逮到的舌尖上重重一咬。
「呜……疼……」凤鸣哀叫起来,鲜红的舌尖溢出,染红惨白唇瓣。
若言嘴边挂上一丝高傲的笑意:「怕疼就听话一点。」
练武多年的qiáng健身体欺上来,把凤鸣压在身下。凤鸣纵使元气无伤,也抵不过若言蛮力,何况被妙光施药后还手软脚软,眼看要吃亏,凤鸣猛然提气,大吼道:「古人之善用兵者,揣其能而料其胜负。主孰圣也?将孰贤也?吏孰能也?粮饷孰丰也?士卒孰练也?军客孰整也?我马孰逸也?形势孰险也?宾客孰智也?邻国孰惧也?财货孰多也?百姓孰安也?由此观之,qiáng弱之形,可以决矣。」
这一段诸葛亮的兵法,当日曾搜肠刮肚找出来唬过容恬等人,收效甚大,存亡之际想不到别的办法,自然只好再用这个老招糊弄糊弄若言。
「好兵法!」不料若言果然一震,停了下来。
凤鸣大大松了一口气,在心里对诸葛亮五体投地,磕了十七八个响头,不愧是中国伟大的军事家。
「古人之善用兵者,揣其能而料其胜负。主孰圣也?将孰贤也?吏孰能也?粮饷孰丰也?士卒孰练也?军客孰整也?我马孰逸也?形势孰险也?宾客孰智也?邻国孰惧也?财货孰多也?百姓孰安也?由此观之,qiáng弱之形,可以决矣。」若言缓缓吟道,不断体味咀嚼。
这下轮到凤鸣一震,没想到若言这般厉害,才听了一次,就可以将刚才的兵法背诵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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