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高采烈的凤鸣,忽然说不下去了。
因为,容王已经忍耐不住地猛扑上来,压在他身上,狠狠吻上他不断开合的嘴。
第三章
压人的气势覆盖在凤鸣上空,夺去说话的能力。
被动地唇齿相碰,舌头jiāo缠起来。
周围的空气,当即变得黏湿而蕴涵激动。
「好几天没有碰你了…」容王充满qíngyù的低沉话语,让凤鸣在瞬间知道他的意图。
凤鸣原本就瞪得老大的眼睛,震惊地望着面前放到最大的脸。
那是一张势在必得的,没有丝毫不确定的脸。
在他手下的东西,只要想得到,就可以到手。
「呜呜…你……喂……」
难道今天真真正正要失身?
凤鸣顿时大惊,拼命挣扎起来。
容王的舌头,却宣告似的加紧了侵犯,进一步调戏起凤鸣的舌头来。
怎么办?
脑子里乱哄哄一团。
在手脚身子被压制qíng况下,只能本能地在柔软的口腔里进行反抗。几乎是没有任何思索过程而下的决定,凤鸣的牙关,以咬断容王的舌头为目标,猛然合上。
在这样激烈的长吻中,要提防舌头忽然被咬是很困难的。何况是在有心算无心的qíng况下?
可是,容王显然是个相当有经验的老手。凤鸣牙关一动的时候,他深邃的眼睛就已经微微闪过亮光。
千钧一发中,灵活的舌头骤然从凤鸣的口里缩了回去。
「想咬我?」
容王刚扬眉责问,忽然看见凤鸣被吻得发肿的唇边忽然涌出大量鲜血,顿时大惊失色,抓起凤鸣的前襟,吼道:「你居然寻死?」
与以前那位太子相比,这位长相一模一样的凤鸣,真是倔qiáng死板到极点。
「来人啊!传御医!」
鲜血还在涌出来,容王拽着凤鸣的衣服,恶狠狠地命令:「你不许寻死!听到没有?我还没有允许你死。」
舌头好疼,没有断吧?
凤鸣担忧地想,又为容王退离自己身上而欣慰。
一千零一夜的计策虽然运用失败,这个咬舌头的计策倒真是错有错着,他有点洋洋得意。
不过,绝对不能告诉容王,他不过是因为容王的舌头退出太快而误伤了自己的舌头。
御医在容王的怒吼中匆匆到来,简单的包扎后,容王也没了寻欢的兴致。
今夜,终于又过一劫。
凤鸣含着被包起来的舌头,乖乖地闭上眼睛。
次日,太子殿下舌头被严重咬伤的事qíng,传遍整个王宫。
明里说是吃东西时顾着说话不小心伤到。
私底下,人人都眉飞色舞地谈论着太子如何吃错了药般断然拒绝容王的求欢,被容王狠狠惩罚xing地咬得眼泪直掉,其中jīng彩详尽之处,简直与亲眼所见般无异。
容王对于王宫中最新的传言,暂时还不知道。
凤鸣昨晚的举动,令他失了往常的镇定。
无论男女,从没有因为他的宠幸而寻死的。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和非凡的外表文采,谁会不肯在他身下辗转承欢?有的是畏于他的权势,更多的是贪慕虚荣,自动送了上门。
昨夜,这明明是刺客的冒牌货却居然毫不犹豫地咬舌自尽。
看见凤鸣的鲜血,容王确实大怒。本该立即严刑拷打,百般蹂躏,以偿自己的心愿,也让凤鸣知道自己的命令不可违抗。
但那双有主见的眼睛,在舌头几乎被咬断的qíng况下还无畏地盯着自己,让他联想起尚未成长的小豹。
坚毅和脆弱的美,不可思议地融合在一身。而他知道,凤鸣还在雏形,他能变出更多的美态。
想了半夜,终于决定不用对待原太子的方法对待这小小的刺客。
何等人,便应该有何等对待,这才是上位者的用人智慧所在。
带着新的想法,容王次日一早就往太子殿来了。
太子殿中,凤鸣在众侍女怪异的关怀眼光下醒了过来。
敢于和容王抗争而受到惩罚的太子,比起只会哭泣着在容王身下讨好的太子,要得人尊敬多了。
「太子殿下,该起来了。」秋篮走上来,将凤鸣扶起。
「啊?」舌头还肿得厉害,凤鸣只能懵懂地发出一些单字。
「御医说现在不能吃东西,只能喝点白粥,过两天好一点,再进一些果菜。」
温热的白粥,呈了上来。
每个人的眼睛都在凤鸣身上溜溜打转,象要弄明白平日对容王畏如小鼠的太子,最近怎么xingqíng大变。
凤鸣含一口白粥,被打搅的伤口立即叫嚣着疼痛起来。他皱着眉,忙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喉咙,不断吸气试图缓和舌头的痛楚。
都是那个该死的容王的错!
他忿忿不平地想着。
「容王安康!」侍从拖长了声调的请安,却在这个时候传进了耳朵。
果真是一说曹cao,曹cao就到。
jīng神奕奕的容王,非常少见的一早就来到太子殿。
笔挺的朝服,厚重方正的朝靴,把容王高大修长的身材衬托出来。好一个神采飞扬的英俊男人。如果生在现代,在电视上一现风光,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痴男怨女。
凤鸣看着容王靠近,心里有一种酸溜溜的滋味忽然涌了上来。
什么狗运气?遇到曹cao也就算了,还要遇到一个可以当超级明星的曹cao。
容王在凤鸣身前停下,本想伸手把他搂到怀里亲上一亲,忽然想到他昨晚誓死不从的坚决,便转而把玩chuáng边的摆设,随意地问:「舌头好点没有?还疼吗?」
凤鸣不作声,这个时候,他想说话也说不出来。
容王转头,看着凤鸣闭紧嘴巴坐着,和昨晚不按住他就兴高采烈讲个不停的德行完全不同,心中一热。
在日光下打量这冒牌货,越看越觉得比原来的太子要俊俏上百倍,不说别的,仅仅那双灵动的眼睛,就已经无人可比的美丽。
将他和那低下的原太子相比较,简直是一种亵渎。
一时间,居然想坐在太子殿里,花一整天时间来望着凤鸣的眼睛,看看他还能做出什么叫人吃惊的事来。
可惜,西雷国中的重要事务,都等着他去处理。
「我要去议事,你好好呆着,不要再添乱子。」容王坐在凤鸣对面瞧了他半天,终于站了起来,居然有点依依不舍的意思:「我晚上再来看你。」
什么?又来一次?
一听这话,凤鸣立即又瞪大眼睛,怒气冲冲地望着容王。
第一次bī问我的名字,第二次害我咬伤舌头,第三次…不会要我挥刀自宫才能保住贞cao吧?
想到这里,凤鸣打个寒战。
容王看出凤鸣心里所想,呵呵笑了起来。打定主意将凤鸣与原太子分开对待,本来qiáng加在凤鸣身上的恶感顿时全消。
他心qíng甚好,声音居然也温柔许多,安慰道:「不要害怕,今晚我不bī你。」
说完,对凤鸣略略点头去了。
莫说凤鸣,连一屋子的侍女,也对容王忽然天差地别的态度摸不着头脑。
今天的容王好生奇怪。开始是太子怪怪的,现在连容王也奇怪起来。
纵使万般不欢迎容王的造访,凤鸣也自知没有办法阻止。
没办法,谁叫容王是西雷真正的掌权者?
夜幕降临的时候,容王果然如时到来。
「刚刚议事完毕,还没有来得及用餐,就在这里一起用吧。」一入太子殿,容王就转身吩咐侍从。
要和这家伙一起用餐?
顿时,凤鸣胃口全无,无jīng打采的垂头。
容王好笑地看着凤鸣全不掩饰自己心中所想,暗叹这样的人怎么能当上刺客,或只是因为这和太子相象的样貌,才会被人选中吧。
「怎么?不想和我一同用餐?」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凤鸣在面前,容王觉得心qíng畅快之极,仿佛整天为国事劳碌伤神,却忽然找到一个解乏的好法子。
硬拉着凤鸣坐在饭桌前,容王好兴致地品尝御厨的手艺。
「这道葱花苏骨鸭,是用刚长了两个月的鸭子做的。头两天把鸭子困在gān净的笼中,什么也不喂,只放一碗酱料在里面。鸭子饿极就吃酱料,结果味道均匀入骨,然后杀了油炸,再配葱花,味道真是一绝。」明知道凤鸣伤了舌头只能喝点白粥,容王却玩心忽起地将菜肴制作详细解说起来。
凤鸣肚子里满是白粥,鼻尖闻到鸭子的香味,忍不住转头去看,偏偏又不能吃,只能扭动脖子咽一下口水。
容王看在眼里,只觉得眼前人可爱得实在有趣,猛然哈哈大笑起来。
殿内殿外的侍从,听见这平日严肃的容王忽然放声大笑,都不由惊讶。
听见容王的嘲笑,凤鸣生气地把眼睛一瞪。这个动作自从来了这个时空他就经常使用,每天练习不下十次,现在一瞪眼睛,居然瞪出一点子半怨半嗔的风qíng来。
◇◆◇
刹那间的风qíng,令容王的心脏如受重击,骤然停下慡朗的笑声。
赞叹和欣赏,从容王狭长的黑色眼睛里闪烁出来。
虽然凤鸣身为男子,但被如此英俊的权贵用这样的眼光注视,也不免有点脸红心跳起来。
想起亲眼看到自己身上的处处qíngyù痕迹,心更是急速跳动起来。
「凤鸣。」
「啊!」听见容王的声音,才骤然发觉他已经靠近到身边,凤鸣几乎吓得跳了起来。「什……什…」他拍拍胸口,惊魂未定地问。
「你记得我的名字吗?」
「啊?」真是个不好的问题,凤鸣还记得上次就是忘记了他的名字才惹出后面的倒霉事来。凤鸣咬着唇,搜肠刮肚:「恩……容……」
凤鸣偷偷看容王的脸色。
上天保佑,千万不要bī我上演挥刀自宫。
果然,他还是没有记住我的名字。
容王修长的眉皱了起来。
「再说一遍,我的名字叫容恬。」他冷冷道:「如果你再忘记,我就治你的罪。」
容恬,容恬,不能再忘记了,否则这家伙会抓狂的。
凤鸣立即把这两个字在心里默默念了几遍。
他的举动,无疑令容王高兴。冰冷的脸出现一丝温暖的笑容,象冰川忽然开出牡丹一样。凤鸣目不转睛,贪婪地看着容王的笑容。
笑起来还真不赖,如果在现代可以抓去当小白脸,午夜牛郎,按秒来收钱。
「凤鸣,我们聊聊。」容王坐在凤鸣身旁,眼睛一直盯着凤鸣。
要怎么对待这个小刺客?
他明明是个刺客,早该放到大牢里狠狠拷问。
可是看他的样子,纯真可爱,别有灵xing,真毁了太可惜。
不过他如此吸引人,莫非也是身为刺客的一项专长?或此人其实深不可测?
看样子,还是旁敲侧击,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套出敌qíng又把他招揽到身边的好。
「聊…什……」凤鸣打个哈欠,口齿不清地问。舌头伤了,他的发音非常可笑,象刚刚学语的孩子一样。
要不要赶这个家伙走呢?凤鸣心里也是拿不定主意。
太子殿太闷了,这个家伙还算能带来一点新鲜感觉。
不过他带来的刺激也太大了点,我不知道能不能招架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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