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恬一愣,象惊讶凤鸣的聪明似的叹了一声。
「咳咳,其实……我也不能说完好无损。」容恬轻描淡写道:「小伤还是有一点的。」
「你受伤了?」凤鸣蓦然跳起来,急道:「哪里?伤到哪里?」
「没有,不就是肋下……」
话音未落,衣裳已经被凤鸣嗤一声撕开。
伤口落到眼中,凤鸣倒抽一口清凉气。右肋下重重包裹的白色纱布,已经被血水染湿七成,伤口显然又长又深。
「不要看,过几天就好。」容恬伸手遮挡凤鸣颤动的目光。
凤鸣闪身避过,当即大呼:「秋月,秋星,来人啊!快,包扎!糙药!」
外面众人听见凤鸣喊叫,纷纷涌了进来,一见容恬,自然又惊又喜。
只有烈儿和容虎早暗中得了消息,对容恬恭敬行礼,又对凤鸣吐吐舌头,算承认自己隐瞒之罪。
容恬伤势不轻,大家一见,又唬了一跳。他们都是宫中选出来的伶俐侍从,不需吩咐,立即分头忙碌起来,熬药的熬药,包扎的包扎。
容恬端坐在椅上,让秋月等为他小心处理伤口。
凤鸣站在一旁,眼看一圈一圈的纱布解开,露出皮ròu外绽的伤处,比看着纱布缠裹时更让人心惊三分。他不想打搅众人帮容恬包扎,紧紧咬着下唇一言不发,眼泪却一颗一颗从眼眶滚了下来。
容恬猛一抬头,看见凤鸣神qíng。
「凤鸣,你出去,不要看。」
凤鸣不作声,揉揉眼睛,站着不肯走。
「鸣王请暂在外等候,我们一会就包扎好。」
众人劝了几次,凤鸣都咬牙不肯,脸色却越发苍白。秋月等知道他新伤尚未痊愈,不禁暗暗担心。
容恬盯着凤鸣看了半天,叹了一声:「算了,你过来吧。」对凤鸣一伸手。
凤鸣也不扭捏,就势坐到容恬不会阻碍包扎的左腿上,将容恬的手抓得牢牢。
「你一定觉得我很胆小。」
「怎会?」容恬轻松的语调让人根本无法想象他身受重伤,而且正在难以忍受的疼痛中包扎:「我只觉得你真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凤鸣忍不住笑出来:「天下第一美男子是博间王。」想起博间王选太子的三个条件就让人啼笑皆非,不知道临檀那小姑娘现在如何了。
「嗯……」容恬闷哼一声,拍拍凤鸣的手:「好好坐着不要乱动。」
凤鸣笑容立即消失,脸色再度苍白:「啊,我居然忘了你在包扎。我把你弄疼了?」
「疼得不得了,」容恬唇边忽然挂上一丝微笑,轻声道:「你要心疼我,就吻我吧,那样疼痛就会全部消失了。」
凤鸣的脸此刻虽然已经白得发青,听到这话也不禁红了一红,转头看看表面上专心致志包扎伤口,实际上却一直竖直耳朵听两人说qíng话的秋月秋星,更加觉得不好意思。
再转头看容恬,居然已经闭起眼睛等着能让「疼痛消失」的吻了。
「我才不……」凤鸣刚打算拒绝这个煽qíng的要求,大概谁不小心触碰到伤口,容恬英俊的脸上掠过一丝痛苦。
心疼的感觉顿时泛滥而上,凤鸣居然冲动起来,不假思索猛然低头,吻上容恬热滚的双唇。
唇相触的刹那,容恬早已等候多时的舌头灵巧地伸入满是香甜的口腔,犹如展开一场兴奋的游戏,追逐凤鸣四处乱窜的小舌。
凤鸣暗叫上当,心里却甜丝丝的。
没想到容恬也会扮可怜,利用我的同qíng心。罢罢,今天且让你如愿。谁叫我爱你疼你,犹胜己身。
缠绵悠长的追逐游戏告一段落,接下来是唇舌间亲密无间的嬉戏。当凤鸣急喘着从容恬处挣扎开时,才赫然发现秋星等人早已悄悄退了出去。
「明天一定会被她们笑话的。」凤鸣瞪容恬一眼:「都怪你这个色láng。」
「谁敢笑话你,我明天就斩了他。」容恬吻了一顿饱,好整以暇坐在椅上,指指大chuáng,嘿嘿笑起来:「刚刚不够,我们上chuáng再来。」
凤鸣嗤鼻:「你现在的模样还想上chuáng?」
「我想你。」容恬幽幽的磁xing嗓音,让凤鸣心跳蓦然加速。
低头想了想,狡黠的笑容浮现在凤鸣脸上:「好,我们上chuáng。」
将容恬扶到chuáng上,殷勤地帮他脱了厚重的皮靴和外衣,凤鸣露出真面目:「反正今天你是无能为力了,不如我们重温当日的美好第一次,让我主动。」
容恬并没有如凤鸣预计般目瞪口呆,淡然道:「我早料到。」
「那就是可以了?」凤鸣兴奋地睁着大眼睛,期盼地等着容恬答复。
「ròu在砧板上,有什么办法?」容恬轻笑,在chuáng上放松四肢:「太子殿下的教导,我可每一句都记得清清楚楚。」
见容恬并不反对,凤鸣大喜。
「呵呵,那你现在是鱼ròu,我是砧板。」他在chuáng上一跳而起,跪在容恬身侧,伸手就解他的里衣。
猴急的手忽然被容恬一把抓住。
「你想反悔?」凤鸣不满地瞅瞅容恬。
「先说好,今天让你如愿以偿,下次轮到我当砧板的时候,不许你推三推四。」
「我什么时候推三推四了?」
「你总喊疼。」
「那要喊一下才有qíng趣啊。」凤鸣暗叹古人就是古人,一点现代生活qíng趣都不懂,摇头晃脑教导道:「有时候叫唤一下才有意思。你知道日本的女人为什么这么多男人喜欢,就是因为她们上chuáng时喜欢喊不要啊不要啊……哦,你不知道什么是日本。」
「哦,本王知道了。原来鸣王喊疼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qíng趣。可怜我总心疼你让自己憋着,如今总算把事qíng弄明白。」容恬点点头,脸上似笑非笑。
凤鸣打个寒战,大呼自己心急口快又再上当:「容恬你不要误会……」
亡羊补牢已经来不及了,容恬不待凤鸣解释,自动伸手解了里衣的钮扣:「你再不来,我就要当砧板了。」
「不要!这次我是砧板!」凤鸣怪叫一声,扑了上去。
房中,立即响起各种令人想入非非的煽qíng声音。
躲在门外的秋星秋月烈儿带笑偷偷捂嘴,以免发出声音惊扰正亲热的两人。
「你说这次要多久?」
「大王和鸣王都伤了,一定没多久。」
「可是他们好不容易又到一起了,会亲热久点吧。」
身负守卫之职的容虎也站在门外,不满地瞅瞅他们,低声道:「烈儿,你们这样窥探大王隐私,不好吧?」
秋月摇头:「大王和鸣王还有什么隐私可以瞒过我们?」
秋星附和道:「对啊,就算我们不偷看,猜也猜到他们在gān什么。」
「何况,大哥啊,我们也是在保卫大王和鸣王嘛。亲热的时候警惕xing是最容易放松的。」烈儿贼笑道:「鸣王的声音好好听,只有大哥一个人当听众,实在太可惜了。」
容虎被这三个机灵鬼一人一句堵得无话可说,只好无奈的摇头,继续和他们呆在门外。
「嗯……小心我的伤口。」
「对不起,我会小心的。嘻嘻,这样舒服不舒服?」
「慢一点。」
「不要,你以前这么快,我也要这么快。」
容恬的声音有点哭笑不得:「这个也可以相比?」
「当然。我今天一定要你向我讨饶。」
秋月等人对视一眼,同时摇头。
唉,大言不惭的鸣王,你似乎忘记了上次是谁身在上方,做完后居然还要身在下方者抱去沐浴……
第四章
两人到了二更沉沉睡去。
岂料三更时分,空中忽然传来阵阵杀喊声。容恬最为警觉,立即从chuáng上一跃而起,将宝剑握在手中挡在凤鸣面前,喝问:「发生何事?」
容虎从帘子外闪进,素来沉着的脸有些许焦急,跪下答道:「大王,离国大军忽然杀到,现在距离土月族本营不到五里。」
「不到五里?」容恬也吃了一惊,急忙从窗外远望半天的火光:「为何此刻才知晓?」
「离军潜迹而来,无声无息,直到在营地边缘发动进攻才点起火把。」
容恬幽幽看着窗外,冷哼一声:「若言看来也不可小看。他身负重伤,此刻必不会亲自领兵。领兵的不是妙光,便是离国第一上将禄卫。」
烈儿早进了房中站在一旁,禀报道:「敌军将领尚未确定,正在探察。」
凤鸣自从见了容恬,戒备全消,直至此刻才发觉异常,揉揉眼睛从chuáng上爬起来,转头一看窗外满天火光,厮杀声沸腾,不由喊了一声:「容恬。」四处张望。
容恬将他按在自己胸前,笑道:「我在这里,你怕什么?」他熟悉战场,虽然不曾出去,两三下却已把敌我qíng势分析清楚。知道此战凶险,口里却淡淡安慰凤鸣。
「是若言?」
「嗯,离国大军,突袭冲击土月族,怕是早已谋划甚久。」
如此一来,恐怕土月族兵力不足以抵挡。
「容恬,你的兵呢?」
「大军集结边境。这里……」容恬沉吟道:「只有三数百人。」
房中一片沉默。
厮杀声又近,秋月秋星从屋外冲了进来。
「敌qiáng我弱,大王快走。」她们似乎刚刚亲自目睹惨烈战况,眼中都带了几丝血光。秋月急道:「土月族因为得罪若言,对今日早有准备。请大王随我们到土月族秘密修建的藏身之地。」
「藏身之地?」
「那里地方宽阔,可以藏身数千人。族长和族中重要人物都已经进去了,大王快随我来。」
时间紧迫,秋月秋星带路,领着容恬等人立即行动。
夜色昏暗,那边杀声震天,这边仓惶逃生。土月族营地山多林多,道路崎岖,众人绕了不少记不清方向的弯,随着秋月上山又下山,在山谷中奔窜多时,才见到入口。
打开简直无迹可巡的入口,凤鸣嗯了一声:「原来是藏在地下。」
容恬沉声道:「离军进攻,一定预留兵马包围四周。若我们惊惶逃跑,只会冲入他们的包围圈,不如留在这危险地带。」
秋月秋星在前带路,容虎烈儿在后保护,凤鸣一边小心翼翼走下阶梯,一边回头夸奖道:「至之死地而后生,你倒也不笨。咦,这个道理我好像还没有教你,难道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呵呵,鸣王也不要太小看我。」
身在险境,两人能在一起,却觉得幸福无比,连离国大军也抛在脑后。
容恬身边数百忠心侍卫也跟随在后,全部人进了入口已经用了小半时辰。秋月小心地关上入口,才掏出火纸,点燃一根火把。
「从这里下去,就是藏身地。」
容恬沉着地点点头,拉着凤鸣一块往下走。这个藏身处真是工程浩大,弯弯曲曲走了约莫个把时辰,秋月秋星不断指点方向,以免众人误入岔道。
直到人人都筋疲力尽,才见到宽阔的地下山dòng。
山dòng中座椅餐具,居然各色齐全。
秋月道:「土月族长等在另一个山dòng。这里原是土月族人无意发现的地下大迷宫,正好用来当成逃生之所。土月族用了几世的功夫,才把这里的道路弄清楚,并且选了几个大山dòng当住所,储备日常粮食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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