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白衣女子坐在桌边发着呆,一动不动地,她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依然发她的呆不朝门口看一眼。她身上也没有任何枷锁,也没有什么伤口,若不是有那张画的指引,香儿真的会以为此人是萧明烈的妻妾。
一时间的寂静让女子觉出异常,萧明烈不会开门这么就不说话的,抬起头,看到来人居然是个女孩,而不是萧明烈,白衣女子似乎有些吃惊,定定地上下打量着香儿。
看到女子那张与她在师傅那里见过的画上一般无二的脸,香儿心中激动异常,可现在不是认亲的时候,带她离开才是正事。
“在下药宗林紫香,奉师傅莫书霞之命来营救师姐。”香儿说道。
“你,你真的是药宗的人?你如何认得我?”女子的声音很好听,清脆中有着几许温柔。
“我在师傅的屋子里见过师姐的画像,这是我的身份令牌,请宗主过目。”香儿拿出在药宗的身份牌递给白衣女人。
女子是很激动,看着那个身份牌怔怔地发呆。口中喃喃说道“我终于可以出去了吗?”
“师姐,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快点离开这里。”香儿催促道。
“可能来不及了,这扇门和萧明烈身上的法器有感应,门一开他就已经知道了,他现在可能已经在路上了,我修为尽失只会拖累你们。你快走吧回去告诉母亲就说让她就当我死了另选宗主吧。”女人微微一叹,看来她是很想离开的,只是不愿意让莫书霞为她冒险罢了。
“不行,我一定要带你走。”香儿激动地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拉莫飞云。
“你,你父亲可是叫林古森?”莫飞云看着香儿手上的手镯突然问道。
“是。”香儿点头,不过现在真的不是谈话认亲的时候,拉着莫飞云急急地往外便走。
莫飞云头一次地那么听话,竟然就任香儿这么拉着。
香儿拿出一套紫色衣裙和一张面具示意莫飞云换上,自己则披上一件大号的斗篷再挂一个大号斗笠,将整个身材和面容都遮住,阵有点男女莫辨的味道。
她就这样在莫飞云疑惑的眼神中拿着一把长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大剌剌地从正门往外走,莫飞云也非常配合地任由她施为。
“不许发出声音,否则我杀了她。”香儿将长剑架在换上了紫飞衣服和面具的莫飞云脖子上,门外四个守门弟子自然不敢妄动,紫飞可是没有修为的人,眼前这个带斗篷的女人只要随便一动绝对能要她小命。紫飞死了事qíng就大发了,谁不知道她是二公子最喜欢的女人。
四个守卫果然乖乖地蹲在地上不再发出声响,不过眼睛却始终盯着香儿,她走几步他们就立刻跟上。
走出三百米左右,已经快到坊市,到了坊市找到药宗队伍她们就安全了。
前方的打斗声引起了香儿的注意,怪不得密室门开了这么久萧明烈都没有赶回来,果然是师傅绊住了她,看来师傅还是信了她。
“阿紫,你放了阿紫。父亲,她们抓了阿紫。”本来在战圈外看着父亲和黑衣女人打斗的萧启明突然大喊。
虽然黑衣女子武功高qiáng,可萧启明一直站在圈外,他们这个层次的比试已经不是他能cha得了手。可如今,他心慌了,阿紫手无缚jī之力,若有个闪失,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第二百二十七章 逃离元武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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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游记 丹游记 第二百二十七章 逃离元武宫
萧明烈转头看了一眼差点没吐血,香儿给莫飞云用的只是一张人皮面具而非高级的替身木偶,用灵识一看就能看出真假,萧启明那是心系紫飞所以才惊慌看错,萧明烈自然一眼就认出这人不是阿紫而是密室里的莫飞云。
“蠢货,她不是紫飞。”萧明烈骂了一声,可偏偏这个黑衣女人的功夫并不比他差,让他腾不出手来抓她回去。
“你们先走,快。”莫书霞对着香儿喊道。
“莫大长老,我们还要打下去吗?你以为就凭你们几个人跑得掉吗?”萧明烈一口道出莫书霞的身份。
莫飞云更是双脚生了根一般走都走不动了,眼中噙满泪水对着黑衣女人喊了声“娘。”这一声娘包含了多少辛酸只有她们母女最清楚。
莫书霞的手都忍不住发抖,手中的剑都差点拿不稳,一个闪身闪到香儿和飞云身边。
“那就要看萧宫主什么意思了。就看你是想要打这场正邪之战还是要现在跟我药宗撕破脸皮了?”莫书霞拿掉脸上罩着的黑纱斗篷,走过去一把扯掉莫飞云脸上的面具。
“你,你想怎么样?”萧明烈恨恨地问道。
“你问我想怎么样?应该是我问你究竟想怎么样,为何扣押我药宗宗主?现在,你要么让我们母女离开,以后元武宫和药宗还是朋友。要么今天就当着天下正道的面杀了我们母女,让天下人都看看你们元武宫的真面目!”莫书霞这句话说得声音很响亮,明显是运用了真气的,不仅元武宫内就连真格坊市都听得一清二楚。
正邪大战已开,元武宫坊市如今本就热闹,这里离坊市也就几步距离,其他宗门的听到莫书霞的声音,哪怕是睡着的都忍不住爬起来凑这个热闹。
萧明烈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这么一个耽搁的功夫。这一片早就挤满了人,若他今日以元武宫的势力压了莫书霞,必然会失去正道人心,况且莫飞云的身份也被莫书霞道破,他更不能当面对她如何,否则谁还敢来元武宫做客?
萧明烈略一愣神,立马回了莫书霞的质问“犬子路途中好心救得一失忆女子,没想到竟然是药宗宗主。在下实在不知,还请莫大长老见谅。老夫也是听闻有人劫持我元武宫的人,所以才会急急赶来。原来是一场误会啊,莫大长老你有事尽管跟老夫开口。何必要行这等藏头露尾之事呢?误会,误会一场。”
萧明烈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把一场劫持说成了一场误会,既然你们要让她装成紫飞逃走,那他也不介意将错就错,一口咬定莫飞云就是紫飞。
莫书霞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现在自己人单势孤,只能以元武宫的面子来镇住萧明烈,只要他肯放过飞云,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他欠她们母女的。药宗早晚会向他讨个公道。
“感谢萧宫主搭救小女,现在我要带她回宗,萧宫主不会阻拦吧。”莫书霞顺着萧明烈的话问道。
“哪里哪里,莫大长老说笑了,莫长老不留一晚再走?老夫久仰药宗宗主大名只是一直未得见,也想与宗主长谈一番。”
“不必了,我药宗全宗人都担心宗主安危。就此告辞。若我母女路上有个差池,请天下同道给我们药宗带句话,就说让他们给我们报仇。”莫书霞也是久在高位的人,自然懂得运用舆论和把控人心,为防萧明烈暗中使诈,只能豁出去如此说,让元武宫有所忌惮不敢随意出手。
看着三个女人从自己眼皮子地下走过,匆匆上了马车。萧明烈恨得眼睛都红了。
“紫飞,是不是你?你真的要离我而去吗?”
听到萧启明发颤的声音,香儿斗篷下的身躯不可察觉地抖了一下,没有回声,埋着头继续赶路,她和他注定无缘。紫飞,注定只是一个过客。
贝雅媛遵守师命一直焦急地等待,听到师傅嘹亮的声音就已经悄悄地带着两辆马车赶过来,所以莫书霞和云香扶着莫飞云没走几步就上了马车,匆匆上路。
贝雅媛也很纳闷,来的时候七师妹并没有同行,为何最后会与师傅一同出现?不过现在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师傅既然从元武宫接出宗主,元武宫的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一路恐怕不会太平了。
莫飞云身体状况明显很糟糕,不仅修为尽失还特别容易疲累,这才走了几步路,就躺在马车上睡着了,惹得香儿和莫书霞两人心酸不已。
莫书霞亲自替飞云摸脉疗伤,眉头皱的都能打结了。
“香儿、雅媛你们一辆马车,我留在这里照顾宗主。”莫书霞安排道。
“师傅,我想留下来陪娘。”香儿鼻子一酸,好不容易救出了娘,还没来得及相认,师傅居然要赶她走。
“以后要喊宗主。”莫书霞纠正道。
“孩子,去吧,让我跟飞云说说话。”
“是,师傅。”香儿悻悻地随了贝雅媛离开。
莫书霞心里也是无比苦涩,可她不能对香儿说啊!
因为刚才摸脉,她竟然发现莫飞云还是处子!怎么可能有孩子?那云香又怎么可能是宗主的女儿?
疼了十几年的孙女,突然发现她竟然不是自己的孙女,这叫她如何接受?
刚认了亲的孩子,又冒着生命危险去救母,现在用完人家了,告诉她弄错了,这让孩子如何接受?即便香儿不是飞云的孩子,还是她莫书霞欣赏心爱的弟子。
而且云香这孩子的来历也透着古怪,莫书霞想听听飞云怎么说。如果林古森没说谎,那这孩子跟飞云必定有些关联。
出乎莫书霞意料,这一路倒是无比顺畅,除了遇到两个不开眼的小贼,根本不需要她出手就被贝雅媛轻松打发掉,还真的没遇到意想中元武宫的追杀。
她哪里知道,飞云的事萧明烈不仅骗了药宗更骗了元武宫所有人,如今的元武宫早已是乱成一团。
先说这萧启明四处寻紫飞不得,听了几个守卫的汇报,他也猜到紫飞就是那个用斗笠斗篷裹了全身的药宗女弟子,可他仍然抱着一丝希望,他的紫飞不会就这样弃他而去。
静静地坐在冰冷的石桌前,满脑子都是紫飞的笑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那种鼓励崇拜的眼神,都给他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温暖和想要保护的感觉,当时他没有发现,自己其实早已陷入这种温柔里,而且愈陷愈深。
直到紫飞不在,留他独自对着这冰冷的石桌冰冷的墙壁,才发现寂寞已将他包裹。心里没有住人的时候,人们往往不会有孤独寂寞的感觉,最多只是一时的形单影只。心里住进一个人,当那个人偏偏不在身边的时候,他才首次体会到什么是冰冷的寂寞和刻骨的相思。
原本莫启明以为他爱的是药宗云香,后来遇到紫飞他才知道,他对云香只是欣赏,或者说是有点崇拜。对紫飞那种无所不在,无时不想的感觉那才是爱,可他偏偏认不清自己的感qíng,更没有在来得及告诉紫飞,现在想说,却已经没有人听了。
萧明烈被一群元武宫的长老、太上长老们围着,特别是和他意见不合的几个长老更是蹦跶的欢,难得找到萧明烈的错处那还不使了劲的落井下石。
私扣药宗宗主二十年之久,这可真的不是小事,一个处理不好元武宫不是元气名望大伤就是灭门之祸。
药宗较起劲来跟元武宫死磕元武宫真的不一定是人家的对手,药宗虽然行事一向低调,可人家后山那群老怪物可不是只会养老的,几千年屹立不倒的大派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元武宫算什么?虽说被冠以正道第一派之称,那还不是人家药宗嫌麻烦,几百年的底子能比得上人家千年大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