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苦练在这样的环境下历经磨难,最终还是在有一天彻底爆发了,因为在途径当时的一个名为乔庄的小城时,他不仅被那里的城中的百姓狠狠地奚落了一番,还被bī着从一位穿着富贵的乡绅的胯。下钻了过去,许多人见他一个僧人这般被羞rǔ,非但不阻止还哄堂大笑。
而待人群四散只留下僧苦练一人独处后,浑身满是污秽之物,在人间被折磨了十年的僧人望着挂在天空正当中的那轮泛着红光的月亮,忽然就觉得自己所时常诵读的经文变得可笑起来。
为僧为佛到底又何用处?世人皆恶,为何偏要他来普度众生!
他所受的rǔ,所受的苦,所受的难统统都毫无用处!
佛祖总说善恶有报,可是这些恶人偏偏逍遥快活,毫无悔意,那这报应何不今日就由他来亲自来报了!
离佛只差一步的僧苦练就这样彻彻底底的成了魔,当夜他便潜入那乔庄一共二百六十口人的家中,用自己时常用作表演的那道奇异的锁链先将这些老老小小挨个绞死,又放了把大火将这些凡人的尸骨统统烧了。
做完这一切他又继续往南方走,每经过一城只要遇到胆敢挑衅他,羞rǔ他的,他便趁夜色大开杀戒,一屠便屠一城,再在烈火中为那些被他亲手杀死的人念诵一晚上的佛经。
他这样疯狂的举动在有一天终于被佛祖知晓了,在降下雷劫并夺取他头顶的佛光后,不悲不喜的佛祖看着跪在地上却没有丝毫悔意的僧苦练,半响只说了这样一番话。
“我原有十弟子,你是我收的第十一位门徒,过往种种我已不想和你谈起,苦练,我只问你,以恶治恶,与魔又有何分别?你并非赐他们生命者,又凭什么夺走他们的xing命?”
一向悟xing颇高的僧苦练并非不懂佛祖话里的意思,可是他这颗已经沾染过杀戮的心早已听不得一句相劝,只束手就擒地任由曾jiāo给他诸多佛理的佛祖对施下对内家弟子犯戒的重刑,却连一丝反抗的yù望都没有。
他这副模样倒让西天诸佛们不好处置他了,说他就此改过那倒没有,可观这凄惨的模样又好似再不会作恶了,而最终还是同为佛祖的弟子摩柯迦叶提出一法,只说僧苦练在人间行走几十年已经催生了一门新的人间行当出来,倒不如将已无佛骨的他jiāo由神界禄星司看管,且看他是否有改过自新的迹象。
也正是因为这样,佛家还俗弟子僧苦练才会以一个行主的身份在禄星司,尽管来路和其他行主们略有不同,但他平日里也少有言语倒不怎么引人主意。
只是他安分了百年,在其他人都开始忘却他这个或许暗藏危险的存在的时候,他却忽然一举叛逃出了当初的禄星司又了无音讯多年。
此后千年间他与巨门之间的牵扯便无人知晓了,没有人知道当初他在北斗宫头一次见到那时的巨门便动了心思,也不知道他为了能将巨门和他一起拖进这无尽的泥潭沼泽中,竟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自己的鼓掌之中,即使牺牲无数人的xing命也在所不惜。
而将那被他折磨的几乎又丢了半条xing命的巨门带回自己在凡间的住处后,被僧苦练堪称体贴温柔的一番伺候着换了身凡间穿着的巨门浑身瘫软地倚靠在僧苦练的怀里,脸上的表qíng却还明显余怒微消。
“还在生气?不是都将你想要的东西找回来了吗?怎么还不高兴?”
用手指捏了捏巨门腰上的软ròu,见他被自己调教的经不起一丝挑逗的身体立马就敏感的软了,僧苦练亲了亲巨门抿着的嘴角便小声地低笑了起来。
而闻言的巨门只嫌恶地看了他一眼,接着也不管僧苦练这疯疯癫癫的言行举止,勉qiáng从他怀中挣脱开口这才站到阳台边上皱着眉来了一句。
“这屋子当初不是被贪láng烧了吗?怎么还会在这?”
“他烧了,我自然能再为你建一栋一模一样的,你喜欢的东西我总会替你一点点的抢回来的……看,那边那颗冬青树不是你在神界时最喜欢的吗?他四周围的三颗海棠,你还曾分别为她们取名为杨妃,李妃和独孤皇后……我挑了最好的花期最好的土壤将把他们种在这里,就是为了让你能看见他们开花时最美的样子……”
僧苦练这般抱着他轻笑着开口,用佛珠竖起的长发将他yīn森粗狂的脸显得也多了几分野xing,原本面无表qíng的巨门的表qíng看见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心qíng便觉得有些微妙起来,一时间却也没再开口。
他从前的喜好他自己固然知道,可是除了以往那些巴结讨好的人从来没有一个人会为他布置那么多东西。
眼下身败名裂的他已经毫无利用价值了,可是身后那个人却一点点将他心里喜欢在乎的东西都留了下来,并且这样事无巨细地布置好,巨门的脸色忽然就有些意味不明起来。
“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忘了你之前的行径。”
咬牙切齿地这般说着,狭隘且报复心极重的巨门星qiáng压下心里头片刻的动摇最终还是一脸yīn狠地撇了僧苦练一眼。
而闻言的僧苦练当下便大笑了起来,带着点暧昧味道地望着他这幅既想得到又害怕得到,永远都在怀疑提防着身边一切人的可悲样子,只凑到他耳边带着点恶意的小声道,“恩?我何时忘了,巨门星君昨夜抱着我不停地哭喊求饶的缠人模样我可还记得清清楚楚呢,不如趁这会儿无人我们再来温存片刻?
“你!!”
脸色难看地瞪着僧苦练,巨门星心里知道如今的自己奈何不了这妖僧,一时间只能硬憋着胸中一口恶气任由他占些嘴上便宜,不过想到自己真正的仇家此刻还在外头逍遥,巨门星便yīn沉着脸看了僧苦练一眼道,“你可知道那廉贞还活着的事?”
“我当然知道,应该说我比你还早些知道。”
不顾巨门瞬间yīn沉下脸地看向自己的样子,僧苦练勾着嘴角只任由着巨门大喊大叫地冲自己撒气,半响等他骂够了才握了握他冰冷的手掌才缓缓开口道,“凡事都要慢慢来,勿焦勿躁,你就是做事没个心眼,才总会被贪láng当成个傻子耍……我已派了几个人去逗逗那廉贞君了,他眼下还未归位并没有什么威胁,只不过那一心护着他的贪láng恐怕要着急了……”
这般说着,僧苦练见巨门这没脑子的家伙总算是听懂了自己的意思也略显欣慰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可转身见这白眼láng一达到自己的目的了就不搭理自己了,只盯着院子里那几棵死物看个不停的倒有些嫉妒了。
而当下他便将巨门这具自己怎么用也不会腻的身子拦住又单手扛到自己的肩上,感受到巨门怒气冲冲地用手掌拍打自己的背,活像只发脾气的野猫便极享受的眯起了眼睛,僧苦练只一边粗bào剥去他的衣物一边将不断叫骂着的他抱到楼上,在将这不可一世的巨门星狠狠地压在自己的身下后,这才动qíng吻了吻的他因为羞耻的而通红的眼睛道,“佛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施主就当这一切是空……尽qíng享用吧。”
……
这边僧苦练和巨门正在翻云覆雨一番筹谋,那边得他授意的几个混混还在和受困的陈京墨不断周旋。
这几个混混正是因为得了僧苦练赐予了内家功夫这才敢如此嚣张,而对此一无所知的陈京墨皱着眉只qiáng行按了按自己不断发抖,皮开ròu绽的手掌,先是挡在郑小山的面前让他不要害怕,又无声地张了张嘴。
【让他走,我一个人跟你们去。】
“别……别……”
郑小山不停地在后头拼命拉扯着陈京墨的衣袖,见他的手指骨扭曲着却还是袒护自己的样子,着急的眼睛都红了,而那几个混混见他这幅不自量力的样子却是冷冷的一笑,只各自散开堵住两边的出路,接着甩了甩手上的锁链似笑非笑地开口道,“这可不成,这小孩也是贪láng在人间的亲人,我们可不能放过……”
这话说完,几个混混就直接上来抓人了,活这么大岁数都没和别人红过脸动过手的陈京墨皱起眉想要阻止却直接被打头的那个混混用锁链绞住了脖子拉扯到脏污的地上,一瞬间窒息的痛苦让他立时便白了脸颊。
可等他看到郑小山已经被两个混混掐住脖子,那不断蹬踹挣扎的孩子眼看着就挨了一个耳光后,眼神一冷的陈京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涌上了一层怒火,瞬间变得血红色的一只眼睛显得也yīn森了起来。
“放……开……放开他。”
被恶狠狠地绞着脖子,久未开口的嗓子里却断断续续地发出撕裂般的声音,苍白且英俊的男人先是颤抖着手将金丝眼镜取下放进自己的裤袋里,又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而顺手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掉放在一边的塑料袋上面后,卷起自己gān净衣袖的陈京墨面无表qíng地看了眼已经面露异色的混混,直接抬手反握住了那滑腻的锁链,先是无视自己脖子上越收越紧的力道,又将原本还稳稳站着的混混一下子拖拽到了自己的面前,以手上的力道硬生生扯断这锁链后,抬脚便将这混混狠狠地踢飞了出去。
郑小山:“嫂嫂嫂嫂……子!!??Σ( ° △°|||)”
被陈京墨这恐怖的模样吓得直接把之前只在心里随便喊喊的称呼都喊出来了,郑小山同学之前还觉得陈京墨这人看着就不会打架的应该经不起这些混混的殴打,可是眼下这反转却是彻底把他给吓到了。
而那几个原本抓住郑小山的混混见状赶紧扑上去想要阻止向他们走过来的陈京墨,可是被彻底惹怒的陈京墨只眯起自己那只鲜红泛着血光的右眼,接着就甩甩自己没受伤的那只左手缓步走上来相当gān脆利落地将这几个只学了些僧苦练皮毛的混混打的满地找牙了。
“谁……让你们来的?”
许久没有开口难免咬字有些不清楚,陈京墨面无表qíng地踩着其中一个混混的脑袋,一边问还一边把刚刚怕甩掉所以特意脱掉的金丝眼镜给带了回去,而用左手手指推了推眼镜让自己的视线更清晰后,一只手还脱着臼的陈京墨只听到这吓得屁滚尿流的混混发着抖开口道,“是沈平秋老板让我们来的……那些话,那些话也是他让我们这么说的,我们压根就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求您放过我们,放过我们吧……”
沈平秋。
时隔三年再次听到这个名字,陈京墨只意味不明地眯了眯眼睛却也没再说话,他方才听到这些人挑衅的话时就大概猜到了这事应该和那巨门星脱不了gān系,此刻听见倒也不算惊讶,只是这巨门的手段之低级无耻也是突破他的认知,故意将郑常山引走才来针对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他如今只是个凡人才这般胆大妄为。
只是也多亏了他们,才让他在盛怒之下小小的恢复了一部分过去的神力,而就算只有廉贞君当日一成的修为,要足够将这几个不知死活的混混打成一滩烂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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