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想死[网游]_天堂放逐者【完结+番外】(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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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掌令若无其事的掂着铜板跟guī甲,忽然抬头:“今天傍晚祈雨就该结束了吧,现下都半夜了…”
“是啊,京城没下雨,哪里都没下雨。”一天刷三遍论坛的漠寒表示,反正也没多少人把这场祈雨当真。
“我说的是你师父,下雨这种事就是九州所有人跪着去求也没用吧。”
“也许是…有别的什么事?”漠寒终于放弃,认同这盘棋半点活路都没了。
联想到之前听狄掌令说的江湖谣言,漠寒骤觉前景不妙。
武功再好,若是天下皆敌…
谢紫衣正yù说什么,忽然一怔,给了两人一个眼色。
便看漠寒无声无息的在棋盘上一拂,内力包裹着棋子两下散开,落回小钵里只有细微几不可闻的细响,然后棋盘棋子什么的就被谢紫衣塞回原来的书架角落里,狄焚雪跟着他们窜上房梁前,只将吃的东西重新包起带走,然后三人不动声色的等着靠近屋子的人。
门被轻轻扣了下。
漠寒瞥谢紫衣,后者微微摇头。
天已经黑了,此处除惯常打扫的杂役,平日并无人敢靠近。
没多久,门就被推开。
从房梁上往下看,那人好像有点眼熟,漠寒瞅着他慢慢踱到案前坐下,漫不经心的翻着座上散乱的一卷道藏经书,然后目光忽然落到桌上一角,定定顿住。
三人同时暗叫不妙,尤其是漠寒,发现那里是他刚才坐的地方,下棋时是下得满头冷汗都在往下滚,保不准就被看出啥端倪。
那人伸出手去,浅浅抹了一下桌面和几处椅子。
别的东西好收,地上的绿豆苏碎屑与座椅上的温度当然还在。
估摸着发现啥了,那人猛一抬头。
漠寒这才看清是谁,是太子,呃不,是皇帝。
他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狄掌令一掌推下去了。
“……”
漠寒尴尬无比的看着与去年所见时几乎完全没啥改变的舒重衍:“咳,陛下,贫道是你通缉的要犯,万不得已,不敢现身,就藏着师父住的地方,不知——”
“这个痕迹,是棋盘,华凌道长要告诉朕,你喜欢一人对弈?”
“呃!”
“以及…下着下着还喜欢站起来旁观棋局一边吃点心?”
舒重衍面无表qíng说着,意思很明确,其他两个人呢?
房梁上谢紫衣看狄焚雪:你弟弟宫慕言六扇门总捕快有这么厉害吗?
狄焚雪啃绿豆苏回望中:下面那个好像是你徒弟,你真的不是炫耀?

第95章 别

如果说湛罗真人完全没把狄焚雪当初带来的消息放在心上是不可能的,他做为武当派掌教,如果不是身为国师在朝中,任凭少林峨眉天山哪个大门派的掌教前来武当拜访,他总不能全都推说在闭关,除非能一辈子躲着不见人,否则他与谢紫衣如此相像的秘密,是铁定守不住的。
这世上的任何事qíng,只要利用得当,都能够扭转局势。
比如江湖上传闻的是他跟谢紫衣是同一个人。
——索xing就让所有人误解吧,最好群qíng激奋,最后再揭开不过是亲兄弟而已。在九州任何血缘关系其实都是空话,谁对谁有多少感qíng在意,这是能够说得准的吗?即使在武林同道前说一声他与谢紫衣誓不两立又有何妨,淮左秀士一脉与临渊派本来就是世代怨仇,迟早一天是要决一死战的,与其被主线剧qíngbī成不得不反目,还不如将大局控制在自己手里。
唔,不能忘记变数,枝末细微才是决定一切成败的关键。
所以他从皇宫里出来后,并没有立刻返回钦天监的暂住处,趁着夜色,挨近了那座传闻里闹鬼的王府,半个时辰后,他才从那里出来,神qíng十分畅快,显然是得到啥有利的消息,思酌着一路回来。
进院落时并没有惊动钦天监里值夜的兵丁杂役。
但是推开房门时,湛罗真人却被映入眼帘的一切惊住了。
棋盘还在,不过下棋的人变成谢紫衣与狄焚雪。这可就没那么轻松写意了,狄焚雪一块绿豆苏咬在嘴里,对着棋盘一声不吭,谢紫衣也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以为战况很激烈吗?
棋盘上根本就只十几枚棋子啊!
——是说高手对弈就是不同?
而漠寒坐在谢紫衣旁边,舒重衍在另外一侧,你以为这两个在观棋么?错了,根本连一眼都不瞄棋局,就互相打量对方,眼神都颇有深意,也不晓得他们都在想啥。
湛罗真人进来的时候,很明显四个人都是一惊。
明显都是用心太过,湛罗真人武功又高,竟是没一个察觉到,待惊然抬头后,发现是湛罗真人,各自反应也很有趣,狄焚雪继续塞那半块绿豆苏,谢紫衣重新低下头去看棋盘,对比这两个的若无其事,舒重衍跟漠寒简直就是反应过度,立刻就从原来的位置站起来,但方向截然相反,漠寒恨不能离他师父远一点,舒重衍却是朝着湛罗真人走去。
“月上初更,却不知国师去了何处?”
满心以为来这里是见湛罗真人的舒重衍语气很不善,就算不在,他等就是,但这一屋子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除这个玩家开始的时候还肯态度恭敬的跟他说话,但揭破这屋子里分明是三个人,绝对不止华凌道长独一个后,让他目瞪口呆的事qíng就来了。
————
“陛下,这个是…咳,是你师父。”漠寒搜肠刮肚的找词。
舒重衍怔怔瞧着谢紫衣纳闷,就没看出哪里跟国师像?唔,身形背影看起来倒是有点相似?
“易容?”
谢紫衣当时淡淡看他,微一颌首,就算是应了。
本来也是,系统qiáng塞过来的人里面,侍女们对他是既忠心又恭敬,侍奉得又无微不至,很难厌烦得起来;漠寒是他自个挑的,跳过;湛罗真人与他今后的生死息息相关,狄焚雪再不靠谱,也是个不错的人;唯独舒重衍,于他而言,可有可无。他既不需要这个徒弟,大约舒重衍也不喜他的存在。
不能控制的都是威胁,在九州有主线剧qíng,有大批玩家,足够麻烦了。
“不知这位是——”
舒重衍话还没说完,那边棋都开始下了,全未将他当一回事。
然后憋屈着等,好不容易见湛罗真人回来,怨怼就全冒出来。
白日里听国师言外之意已很是不悦,他特意大半夜的跑来,被这样晾着,大有哭笑不得之感,早知如此,将宁大人与苏州捕快千里迢迢召上京不是多此一举?
————
不知为什么,看着这一屋子四个,湛罗真人前所未有觉得头很痛。
“陛下不在宫里,出来做甚?”
“……”
舒重衍神qíng很是微妙。
——难道那句话不是暗示他认清事实,无论如何,朝政不稳,前朝余孽未尽,心怀叵测之辈又蠢蠢yù动。他没办法跟国师翻脸,但事已至此,只有放下颜面,亲自登门喽。
相对无言好半晌,其实不过是一个会错意,一个不解细想的过程。
但这看在漠寒眼里的意义就不同了。
他师父说过什么?瞧上了梁先生徒弟啊!
除了从前太子现在皇帝的这一位,再无旁人是这个身份了吧,尽管当时湛罗真人没再说什么,不过漠寒还是对“被自己师父瞧中”这点报以深深同qíng,恕他无法想象,这以后要怎么过?一辈子被耍,还是互相耍着玩?皇帝有这个能耐咩?
此刻眼见两人对望半晌却不说话,漠寒只能默默扭头。
房间就这么大,根本就没地让他暂时消失的。那边下棋的怎么就能旁若无人啊!!
就在气氛越来越诡异的时候。
“我输了。”
狄焚雪推开棋盘,一个劲的长吁短叹。
漠寒伸头一看,这连中盘都没有,数来数去三十枚棋子都不够,眼见正胶着难缠,黑子虽稍落下风,胜负却很难说,这就输了?!
狄焚雪一回头,见漠寒眼珠都快瞪出来的模样,大笑:“华凌,换了是你,这盘棋你不拖到明天早上,只怕都不肯罢手的。”
“明明有路,为何不走?”
“走出去也是死路,殚jīng竭虑磨蹭一个时辰,岂非làng费时间?”
“但若不试,又如何知道必死?”
狄焚雪微微一怔,瞄着漠寒,手再次伸过去却落了个空,原来绿豆苏已经一块不剩,他定定看着包着点心的油皮纸很久,才忽然说:“华凌,你有兄弟姐妹吗?”
“咦?”
“不用多,有两个就行了。”
漠寒先是搞不明白狄焚雪又哪根筋抽掉了,刚缓缓摇头,忽然心念一动,囧得说不出话来,那边湛罗真人已然冷笑;“好友,你这是要跟贫道抢徒弟?”
狄焚雪往后一靠,表qíng霎是认真,说出来的话却挺不正经:“哎呀,湛罗真人何必小气,你武当派有那么多玩家,缺这一个有什么大不了,自尔先师沈前辈起,就与吾huáng山宗渊源匪浅,吾派并不计较出身,再说…”
笑容满面看漠寒:
“华凌,你可要想好了,不想以后跟这位你死我活没完没了,还是趁早来我huáng山宗吧。”
“……”
漠寒说不出话,舒重衍却极是纳闷:
“这与朕…与我有何相关?”
他一声都未出怎么也遭殃了,再说只一个玩家,带这次就见过两回,又是国师的徒弟,好端端的为甚要向天子问战?
“啧啧,看来堂堂天朝的皇帝竟不知此事,淮左秀士一脉与临渊派乃是…”
狄焚雪好整以暇的把前因后果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舒重衍听得表qíng越来越怪异。
——稀里糊涂要跟一个人决战的感觉,那真是!
等等,在两派数代恩怨里,他听到一个疑点。
“国师的师尊,是姓沈?”
他当初猜到死猜不到的来历的母系一族,虽然只是数据背景,母亲又只是官员庶女,但外祖母可以查到出身江湖,而且是姓沈。
“先师有一女,嫁于前朝御史。”
湛罗真人似笑非笑:“所以你不能是贫道的徒弟,而是紫衣的。”
漠寒囧得满头都是黑线,原来辈分这东西早就乱掉了,原来按道理舒重衍应该是湛罗真人徒孙那一辈的,是淮左秀士长徒沈钦的后代,原来…摔!原来个毛啊,舒重衍做谢紫衣的徒弟,谢紫衣跟湛罗真人就不是亲兄弟了不平辈了?九州游戏设计师你这都是哪门子的神逻辑!
难怪湛罗真人对他跟梁先生的事,一点不满都没有,还以为是舒重衍的缘故,所以…原来是辈分早就乱成麻——等等,这还是可以说是舒重衍的缘故!
漠寒抱着头,他混乱了。
“狄掌令,你希望由华凌来继你huáng山宗掌令之位?”
“你咒我死吗?”狄焚雪唉声叹气,“我就找个徒弟,连huáng山宗正式门人都不算,怎么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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